“奇怪的要求,至少對於另一個施法者而言很奇怪。”上都夫人用魔法召喚來了雕金嵌銀的茶壺,讓它漂浮着給自己倒了杯紅茶,又說:“主動找康斯坦丁的人,一百人裡有九十九個都死了。”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麼應該也能猜到我爲什麼來這裡。”穿着黑袍的女巫坐在夫人對面,卻把注意力轉移倒了另一旁晃動的沙發上,她好像察覺了到了,並說:“一些事情只有康斯坦丁才能做到。”
上都夫人的沙發雖然看起來很不錯,可實際上是十幾年前從沃爾瑪買來的,構成它的材料自然也不是什麼稀有金屬或者魔法織物,只是普通的木料和棉花,加上一些鋼鐵螺栓罷了。
妮繆的魔法雖然高明,但也不可能用這些凡品困住康斯坦丁多久。
就在兩女之間互相試探且說着謎語般對話的時候,被困在沙發內部的康斯坦丁就像是驚嚇盒子裡的小丑腦袋一樣,嗖地一下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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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散架了,只剩下一地的垃圾。
他看上去被打得不輕,就那樣鼻青臉腫地出現了,儘管如此,他還是靠着一旁的書櫃擺了個自認爲瀟灑的姿勢,微微低頭點上一根菸:
“好吧,顧客的最終死亡率是聽起來不太妙,不像是能招攬客人的好說辭,但爲什麼大家不往好處想想呢?不是還有一個人活着嗎?”
嗯,這個最終倖存者往往是那位司機。
陌生的女人笑着微微搖頭,她像是根本不把這放在心上:
“我相信我就是那能活下去的人。”
“呵呵,那我們就取得共識了,女士。”康斯坦丁歪嘴一笑,他叼着煙走到一旁桌子邊靠着:“那麼說說你爲什麼要找我吧?我可不記得見過你這樣的美人出現在我們的地球上。”
康斯坦丁今晚喝得不多,所以他認爲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可信的,這個陌生女巫身上帶着一種特殊的能量,如果曾經見過,他必然會有印象纔對。
“我並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或者可以說不是一個世界。”女人翹起了二郎腿,黑色的高筒皮靴在燭光下閃閃發亮:“我們的世界叫做埃坦尼亞,在那裡,康斯坦丁你是個故事裡的角色。”
康斯坦丁深吸了一口氣,煙刺激得他眯起了眼睛。
當他擡頭看向那女人的時候,對方也十分坦然地和他對視。
“好吧,埃坦尼亞,我還記得小時候看過的書,你對我來說也是故事中的人物。”
雖然表面上還是笑着抽菸,可實際上渣康的心中種種念頭千迴百轉,假如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知道的那個女巫林恩,而且真的來自埃坦尼亞的話......
事情可能就有點複雜了,至少不是他一個人能搞定的程度。
上都夫人看看人渣,又看看客人,她曾經的預見也只到這裡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爲什麼心中有着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有着女王般強大氣場的訪客站起身來,她透過店鋪的窗戶看向外界,那裡到處都是雪花飄落的景象,但在她看來更像是某種倒計時。
雪地開始蠕動起來。
“我們被包圍了,也許這裡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女巫扭頭看向渣康,而叼着煙的男人此時還是不慌不忙的模樣。
這次從雪地下鑽出了許許多多大號的白老鼠,它們頭部戴着彷彿水晶顱骨一樣的冰製面具,雙眼中散發着幽幽的紅光。
只是說話的幾秒之內,街道就已經被這些怪物爬滿了,每一隻老鼠不算尾巴都有成年男人小臂那麼長,甚至四肢上還有可以看到的肌肉塊存在。
“其實我料到就會這樣,但它們暫時衝不進來。”康斯坦丁夾着香菸指了指店門位置:“我佈置了紫光法陣,女士們,就在你們誰也不知道的時候。”
上都夫人知道,她只是懶得說。
渣康在進門之前,於門廊那裡吐了口痰,他本人是肺癌晚期患者,所以咳嗽出的黏液中也會有血的存在。
那可是惡魔之血,是天然的優質施法材料。
而後他用鞋底去踩粘痰到處抹,實際上就是在用血繪製法陣的過程。
沒有人規定過畫法陣必須用手,假如願意的話,其實用舌頭或者眼球都能拿來塗鴉。
就像康斯坦丁說的那樣,冰雪老鼠們開始前赴後繼地撞擊這裡的門窗,很多直接都撞死在當場,聲音聽起來像是放鞭炮一樣。
但沒有老鼠退縮,它們像是被什麼人操縱一般,只攻擊扎坦娜的店鋪,哪怕馬路對面搶生意的那家占卜屋也開門了,可在它們眼裡都像是沒看見一樣。
“不錯的能力。”看着老鼠們一個個撞上空氣中淡紫色的屏障,林恩表現得還算是平靜:“不過在我們的世界,我們施法者被稱爲秘術師,施法利用能量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好用就行了,幹嘛在乎稱呼問題?”康斯坦丁從口袋裡掏出個小酒壺,猛地灌了一口:“順便一提,你英語說得很不錯。”
“這在我們的世界這叫埃坦尼亞語。”女巫離開了窗戶旁邊,既然已經找到了康斯坦丁,她表現得安心多了。
紫光法陣作爲一個防護魔法,可以說是渣康經常用的法術了,他可以拿這個來對抗其他施法者,自然想要擋住一些大老鼠也不難。
只是老鼠的數量太多,而且還從雪地中源源不斷地鑽出來,這纔是大問題,血液中蘊含的能量並不是無限的。
“我曾經見過人被老鼠活活吃掉的場面,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絕對不要讓自己被老鼠殺死。”
康斯坦丁伸手進風衣裡掏掏,變出一把金色的鑰匙來,他走到盥洗室的門口,不管裡面光PP洗澡的加百列,繼續說着話:
“所以我們應該撤離了,他們幾乎無窮無盡,臨時湊合出來的法陣也頂不住多久。”
而就在他準備拿鑰匙捅什麼的時候,街道上傳來了空氣流動的尖嘯聲,隨後就是一次讓所有人都跳起來的劇烈撞擊。
街道上的老鼠們首當其衝,紛紛被撞碎解體,冰雪更是炸飛到了幾十米高的空中。
在雪崩一樣的轟鳴中,一個拿着盾牌和長劍的長髮身影走向了塔羅占卜店,左拼右殺砍出一條路來,並在櫥窗前用手鐲撞擊的衝擊波打飛了面前所有的老鼠們,隔着玻璃向裡面的人提問:
“我好像來得還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