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彈!”
科爾森退後一步,從皮帶上抽出新的彈匣給手槍換彈,而身邊的希特維爾立刻頂上了他的位置,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對空射擊,壓制四面八方飛來的蝗蟲。
戴着金絲眼鏡的光頭哥並不算太緊張,一邊和科爾森交替掩護開路,一邊還有心思閒聊:
“就像往日一樣,不是麼?”
隊伍中每個人都在緊貼着建築物行動,這樣一來蟲子發動空襲的角度就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光頭哥自然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後還有包括‘交叉骨’在內的特戰小隊。
科爾森換好了子彈,再度向天空中開火,歪歪腦袋:“在咱們剛工作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對付外星人的任務,現在真的是時代變了。”
“我們只需要再過一個路口,把平民們送進地鐵站後就暫時安全了,那裡有軍隊構成的臨時防線。”光頭哥朝交叉骨打個眼色,後者立刻丟給他兩個彈匣:“只是不知道復仇者聯盟該怎麼解決大家頭頂上的問題根源?”
脫髮特工連連開火逼退了一隻蟲子,打手勢讓身後的梅注意側翼,回答道:“我相信隊長一定可以,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希特維爾挑起一側的眉毛,慢慢點點頭:“好吧,可是說實話,我不太贊同局長的方案,放任這麼一支超能力者武裝獨立於局裡之外?只靠他倆的交情來間接控制?有些太不確定了。”
隊長迷弟科爾森不以爲意,畢竟作爲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很清楚光頭哥是個什麼性子。
別看希特維爾看起來像是個出入華爾街的股票經紀人,但大家都是外勤特工出身,小光頭可是個危機感特別強的人,喜歡把什麼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手裡。
但那是美國隊長,整個美國也沒有比他更可靠的人了。
“那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隊長讓我們護送這些平民去安全的地方躲避,那麼我們就照做,他們還在尋找被困的其他民衆。”說到這裡,科爾森側身躲開了一道光束,開槍朝空中反擊了一通:“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服從隊長的命令,這也是局長要求我們做的,配合超級英雄們降低平民傷亡。”
光頭哥幫他對擊落的蝗蟲補槍,面無表情地打空了一個彈匣,直到冒着黃水的蟲子再也不動彈:
“好吧,但隊長說事後會給你簽名照,可我的好處呢?這件事完了你得請我吃飯,就上次那家店。”
“你最近應該稍微控制下飲食了,如果你再吃那麼多肉醬意麪,恐怕又要去後勤那邊領新西裝了。”科爾森還是笑眯眯地跟朋友打趣,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中談笑風生。
在戰鬥過程中雖然嚴肅認真很重要,但要分清是什麼情況。
如今一起行動的是第一和第二小組,一共十人。
而受保護的平民在街道上拖出一道長蛇,大概有上百名,隊員們都分散了陣型去保護羣衆,倒是很多平民距離開路的兩人很近。
兩人這是在演戲,他們現在冒充的是FBI,後面的民衆們也這樣認爲。
所以經典的美式英雄主義,就是國家特工一邊戰鬥一邊閒聊晚上吃什麼,這樣才能利用羊羣效應,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
一旦身後的平民們慌了神亂跑,那麼以現在的人手肯定就無力迴天了,作爲合格的特工,必須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
所以他和希特維爾表現得越是鎮定情況就越好。
真相就是這麼簡單,別看兩人有說有笑的,可心裡沒有人知道有多大的壓力。
計劃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們明顯是低估了湮滅蟲族的智慧,人家是有單兵通訊裝備的。
前面的蟲子在這裡吃了癟,有些肉保護着另一些肉要溜,這怎麼可以?
於是在隊伍行進到一半的時候,成建制的蟲羣小隊也從高空飛躍道路兩側的建築撲過來了,蟲子們表現出了可怕的協同作戰能力,火力壓制和掩護突擊玩得淋漓盡致。
科爾森命令手下先帶羣衆進入身後的大樓暫避,其他人在樓門口藉助掩體構成防線,和街道上降落的蝗蟲們對射。
這大廈好像過去是某家醫藥企業的總部,大廳那叫一個富麗堂皇,但現在那不重要了。
兩位領隊特工一人靠在大門的一邊,看着一道道電漿從二人間高速飛過,遠處大理石製成的漂亮牆磚被燒得像融化的蠟燭一樣,沿着原本的牆壁空洞處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光頭哥從懷中掏出一塊白手絹來,單手摺了一下,擦擦腦門上的汗,說道:
“我們的彈藥有限,得想辦法,呼叫空中支援吧。”
“人類的戰機無法在空中和蟲羣較量,飛行員們會死的,所以我們的空中支援只能來自於超級英雄們,可是鋼鐵俠把我加入了電話黑名單還沒有放出來呢。”
科爾森笑着聳聳肩,語氣中帶有一些無奈地說:
“我當年給他辦公室裡裝監視設備的事情後來被他發現了,他就一直跟我賭氣。”
“嘖,真夠慘的,爲了讓你心裡平衡一點,我可以說——我根本沒有他的電話,呵呵。”光頭哥也說了個笑話作爲迴應,同時,他隱蔽地在身後給交叉骨做手勢。
面臨外星人入侵,九頭蛇和神盾局的態度都是不歡迎的,我們人類自己內部爭權奪利也就算了,你們外星蟲子來摻合什麼?
所以這次希特維爾才帶隊出來配合科爾森,算是共抗外敵。
科爾森認爲沒有空中支援,並不那麼絕對,神盾局和美國軍方的航空兵不行,不代表九頭蛇的不行。
只要飛行員不怕死不就完了麼?
被洗腦培養出來的九頭蛇士兵別說給他們一架攻擊機了,就算把博物館裡的V2火箭拿出來,他們也敢騎上去飛。
交叉骨那裡有特殊的聯絡手段,只要發出信號,很快就會有敢死隊僞裝成清白路人,駕駛油罐車或者觀光直升機來替大家撞出生路。
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個人的犧牲和偉大的事業相比不值一提!
不過就在交叉骨扭過身子躲開梅的目光,準備伸手進懷裡按通訊設備的時候,突然門外落下了一羣瘦瘦小小的蒙面人。
他們,不,可能是她們,都穿着廉價的制服,卻表現出了強勁的戰鬥力,飛起一腳就能把高大威猛的蟲子踢飛幾十米遠,一拳就能打得蟲子甲殼凹陷。
這些蒙面人還能在槍林彈雨中上下翻飛,像是雜技演員一樣在路燈、破車、建築物之間彈來彈去,前空翻,後空翻,側手翻都是信手拈來,靈活得像是幽靈。
這個人走路彷彿自帶慢動作,那囂張的模樣一看就非常欠揍,肩膀晃動間,冒藍火的六根罐子飛速旋轉,彈頭形成的火鞭把周邊的蟲子打得支離破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聽上去就非常賤的聲音:
“來啊,死蟲子們,來含死侍爸爸的大迪克啊,對,射你臉,射你嘴,射你眼珠子!爽不?我知道你們都爽爆了!因爲你們的腦漿就是我的潤滑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