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設備自啓動並殺死我的前夕,我想了很多無關自己生死的事情,想着我如果沒有被困在這實驗艙裡,會有什麼樣的人生。”謫
“我會和珍妮結婚,她會穿上最美的婚紗,我要包下華爾道夫酒店最大的舞廳,在未來我們會有很多孩子,一直幸福美滿下去,直到我們垂垂老矣,直到我們在夕陽下陷入長眠。”
“在那短短的時間裡,我已經在腦海中和她度過了一生......我突然明白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平凡的人生,而不是像老師說的那樣,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聲音。”
“至少我當時是那麼想的,可就在我們絕望地互相告別之時,事情發生了變化,一個穿着黑黃裝甲的陌生人,驟然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他是什麼人,但他似乎認識我,他的聲音像是從沙漠中的枯井下傳來,是沙啞卻低沉的笑聲。”
“博士,看來你已經做好了選擇,那個怪人這麼說着,可我嚇壞了,頭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
“但接下來,我就已經在艙門之外了,和珍妮她擁抱在一起,老師挽住了我的胳膊。”
“當我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只能看到那個人影在藍色強光中產生了奇怪的現象,他的身體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噴出了黑煙,在11分57秒之後,艙門被定時器再度打開,可是那個人卻消失不見。”謫
“老師檢查了當時的實驗數據,他認爲那個怪人在我們的觀測下,被粒子流撞成了量子形態,發生了能級的躍遷,成爲了高維度生物。”
“我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可人怎麼可能以量子形態存在呢?那還能算是人嗎?這不可能。”
“不過那些和我們無關了,我不想去思考量子物理理論,至少今天不想。設備出了事故,要全方面地進行檢修,我有了一段不短的休假時間,我決定明天就向珍妮特求婚,我要和她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了,我不想再度面臨今天的恐懼,這種將要死去卻有心願未了的遺憾。”
“今天就這樣,明天加油,喬納森,晚安。”
看完了這一天的日記,指甲油上還鑲着閃亮水鑽的哈莉揉揉鼻子,她擡起頭來,轉身坐在了喪鐘的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所以,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頂替喬納森成爲曼哈頓博士?那你現在是不是也應該把衣服脫了?嘻嘻!不過,你好像沒有變藍啊,還是說你那裡變成藍色了不給我看?”
“實際上,當時我差一點就成爲曼哈頓博士了,但我感受到了另一種東西。”謫
抽了一口煙,蘇明沒有好氣地拿開了哈莉解皮帶的手,現在說正經事呢,她又奔着玩去了:
“在我被炸的那一瞬間,我發現一個量子現實會以它自我爲中心分裂爲無數個,而我則會因此被排除出物質界,成爲量子層面上的觀測者,就像是登上最高的山,而其他山峰都低我一等。”
“呃...沒聽懂。”小糖豆眨巴眼睛,手裡還捏着日記本。
每個單詞和句子都聽懂了,可是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總不能用精神分析去猜吧?
“警長的意思應該是,他差點變成曼哈頓博士那樣的人,就是失去一切感情,只剩邏輯和絕對理智的看客。”副官這時發出了聲音,她伸手在喪鐘肩頭按摩着:“事物只有被觀測纔會出現結果,否則就是不定態的,因此觀測者的立場只能是絕對的中立,這樣解釋清楚嗎?”
超級AI少女副官是聽懂了,畢竟作爲曾經的賽博坦人,她很容易就能理解所謂的絕對理智是一種什麼感覺。
“懂了,聽起來不像是好事。”哈莉點頭,隨後開始上下打量男人,有點擔心地皺着眉頭:“你看起來還有感情,也就有激素分泌,那我們以後還是可以正常‘啪啪啪’的吧?”謫
反正她覺得小蜜蜂已經夠強了,如果要爲了變強而放棄她的性福,那她就要鬧了,退休後的無聊生活全靠找樂子打發時間呢。
“當時我有兩種選擇,要麼就是獲得量子概念,放棄人類的情感和身份,成爲...維度魔神,暫且這麼說吧。”傭兵擡手摟住哈莉,摸摸她的頭髮,靠在王座上看向高大的金色穹頂:“另外一種,就是用黑暗概念發動吞噬法,把量子概念吞掉轉化爲更多的黑暗,保留我人類的情感。”
“那麼......?”哈莉在他身上蹭蹭,似乎想要檢查什麼。
“如你所見,我沒有變藍。”蘇明笑着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回答道:“不說別的,就說成爲量子概念具現體會脫髮這一點,我都不會認可的呀!所以你放心,我還沒有脫離肉慾這種生物的低級樂趣呢。”
“嘻嘻!這我就放心了,那一會要是卡拉半夜偷偷給我打電話,我就讓副官把她也接過來,咱們可以一起玩。”哈莉得到了滿意的答桉,她又低下頭去閱讀日記,不過接下來的內容就比較單調了。
珍妮同意了求婚,日子定在了一個月之後,婚禮當天美國總統都來了,而守望者的成員法老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他也不請自來地出現在婚禮上。
但法老王什麼都沒說,反而像是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接着就很快離開。謫
接下來的喬納森,就像是在死亡邊緣行走過一次的那些人一樣,更加熱愛生活,珍惜身邊的人了。
這樣也就導致他的日記變成了週記,月記,這人的習慣改變了,有時候好幾個月纔會寫一點點東西在日記本上,應該是覺得老婆比寫日記更好玩。
結婚一年後,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第三年的時候,家裡又多了一個小公主。
喬納森轉向了物理學的另一個研究方向,也就是航天器製造,在老師去世後,他正式成爲了實驗室的最高領導者,不過他的生活重心已經不在科研方面了,而是更在意自己的家庭。
和蘇聯人比賽誰的載人飛船造得更快,有那麼一些東西對峙的意思,不過古巴導彈危機並沒有真的引發核大戰,他和珍妮的孩子也分別成了家。
雖然他寫日記的頻率是越來越低,不過哈莉能夠感覺到他一直很高興,通過十分有限的社會環境描寫,可以看出來,守望者宇宙的故事正在向地球0的故事無限靠攏。
因爲日記裡出現了正義會社的描述,接下來是超人,蝙蝠俠,小戴他們,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軌。謫
不過是喪鐘和臨死前的曼哈頓博士一起,改造出來的‘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