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沒用的,捏哈哈哈哈.....”
腐國的湖心島上空,光頭的安東正在和戴安娜交戰,就像是他說的一樣,女俠手中的神器對於他來說構不成任何威脅。
他能變成蒼蠅,變成蚊子,變成黑灰,並且一次次地重組身體,發出囂張的聲音。
蘇明擡頭看着戰鬥場面,嘆了一口氣,打聽情報的好機會,就被自家的猛女給破壞了。
金光的湖水隨着天空中戰鬥的餘波泛起波瀾,金色的漣漪照亮了洞穴的穹頂,那些腐爛的肉塊上閃閃發亮,再也沒有黑水滴下了。
喪鐘低下頭看了猩猩一眼,小福猩此時也扁着嘴,用無奈的眼神看了回來。
這能怎麼辦?戴安娜就是那性格,小扎現在生命垂危,全靠喪鐘的共生體維持,作爲好友的神奇女俠怒火攻心,纔不會去想別人有什麼計劃呢。
衝鋒上去砍就完事了。
哈莉倒是無所謂,她抱着昏迷的扎坦娜,一起靠在一旁死亡之藤粗壯的根莖上,哼着自己才知道的小曲啦啦啦之歌,用手指一次次把小扎因爲痛苦而皺起的眉頭按回去,並且樂此不疲。
“其實要是把安東嘴裡的英語換成日語,‘木大木大’的聽起來肯定更帶感。”蘇明走向了停跳的心臟,伸出手指在腐肉上敲了敲,像是聽西瓜一樣把耳朵貼了上去,嘴上卻在和波波講話。
小福猩懂事地搖搖頭,表示不糾結了:“你瞭解她,我想你在投放金色血液,逼出安東並阻止惡獸涌出的時候,肯定也想到後續的事情就會這麼發展,所以你只要能接受後果就行。”
“當然,我確實考慮過。”喪鐘彎腰揉了揉帶着偵探帽的猩猩頭:“沒有活人能在心臟停跳的窒息感中繼續沉睡,康斯坦丁進入下層夢境太久了,我想也應該催催他了不是麼?雖然那個傢伙又賤又渣,可他失手的次數可是少之又少。”
猩猩拿起了菸斗,像是農民蹲在田埂上一樣蹲在了哈莉身邊,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下,無聲地點了點頭。
他懂了,只要康斯坦丁那邊行動順利,大家手中很快就會有另一個腐國的情報來源。
腐朽之黑的另一個代言人可是康斯坦丁女兒的母親,算是另類的老相好,他失手的概率確實是微乎其微。
從安東嘴裡掏情報是第一選擇,畢竟他是事件的參與者。但從艾比那裡掏情報,就是備用計劃,她可以從腐朽之黑那裡問到情報,並且與大家共享。
要是按照這個思路去想,也許喪鐘還有計劃C,因爲艾比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瘋子威廉同樣也是腐朽之黑的代言人。也許還有計劃D,因爲艾比的女兒泰菲也能聯繫腐朽之黑,而且能力還更加強大。
喪鐘還沒有說什麼,小福猩已經自己在腦海中補充到計劃Z了,因爲就算代言人們全部都不配合,喪鐘還有一手直接去找‘死亡’的辦法,越過腐朽之黑,去和它的老闆對話。
不知道猩猩在腦補什麼的蘇明,只是默默地看着小戴和敵人對打,她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不過讓她發泄一下怒氣也不錯。
安東是個標準的巫士,近身格鬥技巧幾乎完全不會,純粹就是靠不死之身噁心人而已,就算偶爾能用魔法反擊幾下,可是神奇女俠是有盾牌的,神力護盾曾經擋住過顛倒人的能量轟擊,對付一個生命議會代言人還不是輕輕鬆鬆?
也不知道戴安娜追着安東在天上砍了多少圈,蘇明覺得大概有三十條街的距離了吧,因爲光頭佬已經笑得嗓子都有些啞了。
“放棄吧,神奇女俠,你根本傷不到我!”
他嘴裡說着傷不到,卻還一個勁地逃竄,主要原因就是雖然死不了,但是被砍了還是很疼啊。
半死不活就是有這個缺點,他跟活人一樣,是有各種感覺的,雖然遲鈍了一些,但比起完全不知痛苦的死者來說,他更像是活人。
戴安娜和別人戰鬥的時候很少會說話,她不是超人那種和敵人對打,嘴上還要說大道理嘗試說服對方的類型。
作爲殺人的超級英雄,她更傾向於把人砍翻後,如果對方沒死再慢慢談話,隔着鐵柵欄或者能量屏障的那種。
所以回答安東的,依舊是火神劍的一次劈砍,將他整個人都分成了兩半,原子級別的切割將火神鍛造的完美工藝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再次變成了一灘灰燼,在空中飄飛拉開了距離,看向地面上的喪鐘,那個黑黃相間的身影正在小島上看熱鬧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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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我們談個條件吧?”他大聲喊道,就像是尖叫的鴨子一樣:“如果你幫我,幫腐朽之黑統治生命議會,我就放過扎坦娜怎麼樣?”
下方的喪鐘搖了搖頭,那紅色的獨眼目鏡看向空中,擡起了另一隻手轉過手背來,露出了戴在小拇指上那低調內斂的黑色戒指給安東看,語帶笑意地說:
“跟我談條件...你配麼?我已經看出來了,顛倒人什麼情報都沒有告訴你,事到如今也沒有出現來解救你,你甚至不知道他和腐朽之黑有了什麼協議,這一切都證明了你只不過是一件低等的工具,還是被放棄的那種。”
“可是你們殺不了我!在腐國之中我就是無敵的,你難道要在這裡和我耗到世界末日去嗎?!”安東再次被砍掉了頭,變成了一窩蒼蠅,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說的話差點就把蘇明逗笑了,這種哥譚式的淳樸發言,還真是久違了。
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傢伙?一把年紀活到什麼爛肉上去了?不管操縱他的是顛倒人也好,還是某個瘋狂的蝙蝠俠也罷,能找到這樣的傻子也是不容易啊。
喪鐘的手甲再次融合起來,遮住了黑燈戒指,卻豎起了食指,在面前輕輕搖了搖。
“你的話只說對了一半,讓戴安娜和你纏鬥確實是在無謂地消耗時間,但於此同時,我們在等康斯坦丁回來,你在等什麼?等死麼?呵呵......”
他對於時間的預期正好,話音一落,一旁的空氣中就出現了一下泡泡,那死亡之藤扎進了泡泡中,拖出了一個狼狽的身影丟在了蘇明的腳邊上,那嘴裡還叼着煙的男人還軲轆軲轆地滾出去一大截距離。
比較奇怪的是,他只穿了內褲和背心,身上的襯衣西褲,包括他經典的黃色風衣都不見了,臉上的神色也疲憊得不行,眼窩深深地凹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