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檯旁的佐拉掐住了史蒂夫的脖子,而後者只能拼命掙扎,可那機械手臂太強壯,就彷彿無法擺脫的命運之蛇,糾纏並束縛着理想和夢。
“投降吧!史蒂夫!”
佐拉的電鑽逼近了,那刺入心臟的尖針帶着冰涼,胸前劇痛的美國隊長髮出了痛苦的慘叫,他甚至無力抗拒這一切。
可是隊長不會投降,他高聲怒斥對方:“我能和你耗上一整天!只要還有一個人對我抱有期望,我就決不放棄!”
“是誰?還有誰對你抱有期望?”
無影燈下的佐拉看上去就是一團模糊的黑影,那聲音既尖銳,又急迫,就彷彿是在追尋一個答案。
就像是人死前會看到走馬燈一樣的場景那樣,大量的記憶流入了史蒂夫的腦海,不光如此,他還感覺到了無力的肢體重新充滿了力量。
шшш Tтkan C○
在實驗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發光的身影,是那個人,他臉上還帶着慈祥的笑容。
是了,是他!
“教父!”
史蒂夫喊出了聲音,也同時從噩夢中醒來,可眼前並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亡靈,而是穿着黑黃相間盔甲的背影。
這是一間不大的臥室,除了牀之外還擺了不少的雜物和傢俱,潔白的燈光下那個人影正背對着他,在一張桌子上忙活着什麼?
手腳沒有被束縛,星星盾牌也靠在牀邊,史蒂夫鬆了口氣,他坐起來揉搓着自己的臉,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記得自己是被喪鐘所救,可是夢裡出現的爲什麼是教父的影子?
“別,你這樣的稱呼我可承受不起,老頭子。”那桌子旁邊忙活的人轉過身來了,嘴脣上的小鬍子一抖一抖,像是在憋笑,他手裡還拿着一杯咖啡遞來:“你剛纔突然喊的那一聲還真是情真意切啊,嘖嘖,喪鐘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在夢中都哭喊爸爸?”
美國隊長接過了咖啡,仰脖喝了下去,隨後就用無語的目光看着託尼。
鋼鐵俠此時穿着自己的高科技盔甲,可這身戰衣是黃色和深藍色相間,要不是面具上有兩隻眼睛外加胸前有方舟反應堆的話,從背後看簡直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你怎麼模仿起喪鐘了?”史蒂夫沒好氣地站起身來,但是發軟的雙腿讓他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伸手扶住牀頭。
託尼掏出個小設備,過來翻開隊長的眼皮檢查着:“這是反喪鐘戰衣,他送你們過來的時候我當然得立刻換上,免得他讓我也做噩夢,你在夢裡一直劇烈掙扎,我只能把你安置在這個平時不用的雜物間裡,免得你把巴基他們打死。”
模仿就是爲了超越,科學家都知道。
“巴基他們沒事吧?”史蒂夫配合着體檢,嘆了一口氣:“我們被抓走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姑娘和我們在一起,她應該掉出窗外了,你們查過麼?”
“你說的是斯凱?她就在外面,脫髮的笑臉老好人勸說她捧了鐵飯碗,巴基他們也都在睡覺,沒有被斯克魯人替換。”託尼收起了儀器,雙手抱着胸口歪嘴詢問:“喪鐘把你們丟給了我,然後留下銀河護衛隊說是幫忙實則監視我們,他自己和驚奇隊長離開了,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
⊙TTKдN⊙¢ ○
“我得立刻見到科爾森,有大量九頭蛇間諜潛伏在神盾局內部,我的事情回頭再說。”
史蒂夫撿起盾牌背上,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而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在外面喊道:
“賣機器人啦,誰行行好買我的機器人吧,不要讓孩子凍死在小巷裡的時候手裡還拿着機器人啊。”
隊長和鐵人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
“海拉,好久不見,你好像又變白了一些?”
此時被人唸叨的喪鐘呢?正在地獄邊境這個維度中,身邊的艾爾莎也換成了秘客,倒是依舊好奇地東張西望的卡蘿爾留下了。
地獄邊境其實沒什麼好看的,黑色的岩石地面,灰紅色的天空,到處都是長滿粘滑觸手的怪物,除了位於維度正中的城堡之外,沒有任何建築物。
在這城堡的露臺上,喪鐘見到了冥界女神,身穿墨綠色晚禮服長裙的海拉。
她正雙手扶着窗臺邊緣,向着遠處眺望。
然而地獄邊境雖然叫這個名字,也被稱爲靈薄獄,但這裡不能直接看到任何地獄維度,它只是一個生活着種種不可名狀生物,還有被舊日所腐化的惡魔們的特殊空間。
“真幽默。”海拉轉過身來,大眼睛看着喪鐘的臉,緩緩伸出手來:“如果你像我一樣是個死人,生活在永遠不見天日的地方,你也行。”
“不適用在我身上,海拉。”蘇明接住那隻小手,放在嘴脣上碰了一下:“說一個人皮膚白,是美國語言藝術中誇獎別人身份高貴的好話,我並不是說你不像戰士......只是見到你如約抵達,我很高興。”
“你說話比我那兩個弟弟要好聽不少,喪鐘,不過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海拉收回了手,扭頭朝陽臺外比劃了一下:“我的另一個弟弟在哪裡?秘客只說他應該在地下某個隧道中狩獵觸手蠕蟲,卻非要堅持等你回來才能去找他。”
“真的嗎?”蘇明摸摸秘客的腦袋,金色長髮的姑娘像貓一樣眯起了眼睛:“其實沒必要這麼小心,海拉在這件事上和我的立場一樣,我們是盟友。”
莉亞娜如今是頭長雙角,身後還有一條尾巴的魔鬼形象,慘白的靈魂大劍就被她拎在手中。
舒服享受撫摸的同時,她搖搖頭:
“老師你說過,巴德爾死於洛基的算計,而後靈魂墮入冥界受苦,我想他應該不喜歡我們的這位女神,如果你在場的話,也許還能做箇中間人緩和一下氣氛。”
如今變種人的烏托邦很忙,老師們不是在搞建設,就是負責和來訪的外國人做外交,學生們這些日子都不用上課,秘客正好藉故請假,說要返回地獄邊境看看。
蘇明笑了,他放下手,取出飲料和零食來給幾位女士享用:
“你纔是第二維度的至尊法師,隨時都能使用維山帝的力量。巴德爾不弱,但也不傻,他不可能和你這維度之主對抗,你完全可以自己做這個中間人。”
“我這樣的至尊法師?”秘客攤攤手,那像是惡龍一樣的爪子上翻滾着黑紅色的煙氣:“距離羣星正位之時越近,我停留在靈薄獄期間紅石的力量就越發難以控制,如今我看起來就是另一個惡魔領主,對於緩和氣氛應該沒好處。”
“也行,他如今狀態如何?”喪鐘點頭。
秘客咧了下嘴:“不清楚,我能大概判斷出他所在的大區域,但畢竟是在地下的複雜蟲道里,更何況幾十年過去了,我也不可能總是盯着他。”
一旁已經飛快拿起袋裝果凍吸溜的卡蘿爾這時才插話進來:“先暫停一下,我聽不懂了,巴德爾是誰?聽起來像是神王和托爾他們的親戚?”
“那我們邊吃邊走,路上我順便給你講講。”蘇明朝秘客點點頭,示意她來帶路去找巴德爾,跟起飛的卡蘿爾說:“簡單來說吧,那是個倒黴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