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門的另一端並不是靈薄獄,而是一間看似很平常的民宅,幾樣簡單的傢俱擺在裡面,整個房間連窗戶都沒有。
這是個安全屋。
桌子上放着一個小小的檯燈,昏黃的光柔軟地灑向每個角落,它能提供的亮度十分有限,不過喪鐘已經辨認出了秘客給自己找到的人。
一個瘦小的女人正躺在牀上打擺子,她臉色慘白,眉頭緊鎖,兩人一過來就能聽到那牙齒打顫的聲音。
那一頭綠色的長髮被汗溼在她臉上,把原本就不大的小臉襯托的更小了,有些小小的金屬顆粒不受控制地繞着她沉浮。
她也許是做了什麼噩夢,還在下意識地動用超能力。
“哦?這麼多年我讓大家都找的北極星一直沒有消息,結果卻被你無意中撿到了啊。”蘇明抓了一抹空中飛舞的金屬屑,它們像是流沙一般從指縫中滑落:“做得不錯,她有點用處。”
莉亞娜抱着喪鐘的胳膊笑了起來,得到老師的誇獎總是讓她很高興:“我自從遇到老師你以後都特別走運,有時候不是大家不努力,而真的是機緣不到。”
她怎麼說也是卡瑪泰姬的學生,什麼報應、機緣、福氣之類的小詞她還知道不少。
蘇明伸出手去,撩開北極星的頭髮,摸了下她的腦袋,沾了一手汗水:
“她脖子上有X基因抑制項圈,損壞了一半,讓她勉強能釋放出超能力,因此,她應該是不久前從某個軍方實驗室逃出來的。她表現出高燒和退熱交替的情況,看樣子是得了瘧疾,而在如今這樣的秋天,還有蚊子的地方應該是南面的低緯度地區,所以‘武器’系列計劃是在墨西哥那邊修建新基地了?萬磁王還真是走反方向了啊。”
變種人兄弟會一直在加拿大和Z部門糾纏不休,沒想到那邊都是假目標,美國軍方已經把實驗室轉移到南方鄰居那邊去了。
“我已經給她打了奎寧,只是藥效看起來很一般,她的身體也許和人類不一樣?”秘客坐到一旁的牀沿上,釋放了一個小魔法變出一根冰冷冷的觸手搭在北極星腦門上給她降溫。
“不,關鍵還是在項圈上。”蘇明讓絞殺變個大嘴出來,咬住了那個非金非鐵的道具:“她一直在無意識地使用能力,而項圈就一次次地釋放電流來懲戒她,如果不摘掉這玩意,她的神經系統甚至會被完全破壞。”
說話之間絞殺滿是尖牙的大嘴包住了項圈,像是吃甜甜圈一樣一口咬下。
在下一秒,洛娜的神情就顯得平靜多了,像是獲得了釋放後很舒服的樣子。
自然,房間中部分金屬製造的傢俱徑直都撞在牆壁上,扭曲變形後粘在了上面。
“好了,你把她送到澤維爾學院去交給查爾斯,什麼都別說,就說你撿到一個變種人。”蘇明擦了擦自己的手,摸出一根菸來點上:“小心一些,她遺傳到了她父親的躁鬱症,情緒總是在暴躁和憂鬱之間反覆橫跳。”
秘客眨眨眼睛,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會讓我把她交給萬磁王呢。”
“她在哪裡都待不住,未來我需要她去團結一個名叫X因子的組織,你只需要和她搞好關係就行了。”喪鐘聳聳肩,緩緩地漂浮起來:“再說,你作爲X戰警的一員,卻把撿到的陌生變種人交給萬磁王,這在邏輯上說不通,別小看北極星,她其實挺聰明的。”
秘客歪着腦袋看着牀上昏迷的女人,確實,洛娜的下巴尖尖的,臉也好小,一看就是很精明的狐狸精模樣,能獨自從變種人監獄逃出來,這也不是笨人能做到的。
“遵命,那我就先走了,過些天有機會的話再出來找你玩。”秘客變出一根大觸手,把洛娜像是捲餅一樣抓起,另外一隻手畫出一個紫色的蠕動傳送門。
蘇明拍拍她的頭,她金色的長髮像是綢緞一樣:“你最近還要提高心靈防護的等級,我收到一個消息,萬磁王那邊加入了一個新的變種人麥斯門羅,也就是‘記憶大師’,埃裡克可能會想要用他來催眠所有X戰警來進行合併,但我希望變種人的團結是在我手中達成的,你明白嗎?”
莉亞娜點點頭,拖着半空中的洛娜走進了傳送門:“我明白,那個叫記憶大師的傢伙,有機會我就殺掉他,死翹翹的那種。”
“這纔是我的好學生,去吧。”喪鐘一揚身後的斗篷,轉身離開了藏身處,再次進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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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鬧鐘把爆睡中的彼得從夢中驚醒,一看錶盤上的時間,他頓時大驚失色。
“糟!要遲到了!”
梅嬸一大早就出去工作了,她要打三份工來着,自然不會有時間叫彼得起牀。
只見彼得在亂糟糟的小牀上一個鯉魚打挺,然後......原本只是打算坐起來的他像是用力過猛,直接嗖地飛到了天花板上。
也不知道怎麼做的,他的手和腳就粘在了房間頂棚上,他像是驚呆了,扒在上面一動不動。
“這,這是我昨晚夢到的場景,這麼說來......我變成蜘蛛了?”
他頓時心中有點慌了,他看過那什麼《蒼蠅人》的電影,如果自己也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可就太慘了。
心中念頭一動,他嗖地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砸回了自己的牀上,那破舊的小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木材爆裂聲。
但他並不覺得怎麼疼,而是一門心思地要看看自己現在長什麼模樣了,他抓起牀頭櫃上的眼鏡,跳過地面上能豎起來的襪子,衝向了衛生間。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系列有利的改變。
也許還有許多的改變,但他現在沒時間了,他大概猜到了是什麼讓自己有了如今的改變,但他更想要知道女孩們的情況如何。
所以他趕緊穿上衣服,從冰箱中抓出一塊麪包叼在嘴裡,跑出門騎上自行車就是一陣狂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