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白色光柱直衝雲霄,隨後那彷彿由細線編織的光雨從空中揮灑而下,籠罩了視野所及的萬頃碧波,落在空中各式各樣的魔獸身上。
它們的身體遇到光雨就像是遇到了強酸一樣,身上騰起了白色的惡臭煙霧,眨眼間就在空中湮滅無蹤。
亞特蘭蒂斯城中的軍民們同樣被被光雨覆蓋,不過這些光非但沒有傷害他們,反而治好了他們身上的傷勢,補充了他們的體力,每個人都感覺心中暖洋洋的。
只是短短兩秒之內,喪鐘就清空了視野內所有能看到的魔獸,數量不下十多萬,而代價就是除了黃燈戒指之外的其他燈戒全部彈出了能量告罄的提示彈窗。
身後的唐娜不知道是遺憾還是什麼的,她緩緩地嘆了口氣,也許是在爲了那麼多兇猛的獅鷲死去而心疼,不過她還是收起了武器和蘇明擊掌:
“幹得漂亮,你好像變得更強了。”
蘇明丟給她一個絲綢小包,讓她儲存背後揹着的鏈鋸,拉着她向下降落:“我的燈戒來路不正,連燈爐都沒有,只能靠平時它們感受到的情緒慢慢充能,你讓我馬上再來一次的話那肯定是做不到了,而現在水下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對,還有水下......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唐娜不止一次看到喪鐘從這種奇異小包中掏出各種道具,她很高興地接受了這份禮物,把它綁在勸服套索的旁邊,最容易摸到的位置上。
這還是第一件自己先有,姐姐還沒有的寶物,她感覺自己受到了關心和重視,心臟砰砰地跳着。
下方的亞瑟正在拄着五叉戟擡頭望天,他還用手在眼睛上面搭了個涼棚,媚拉倒是正在跟渡鴉說話,三無少女十分客氣地和亞特蘭蒂斯女王解釋自己剛纔的觸手魔法並不是某種海怪實體,而是異維度能量的表現形式。
“我的兄弟,哈哈!”亞瑟張開雙臂熱情地笑着和喪鐘擁抱,他的玉米鱗甲上還帶着海水的腥味,砰地一聲就撞在了蘇明的胸口:“又是你救了我,這次還救了亞特蘭蒂斯,如果沒有你的支援,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蘇明也笑着在他的胸肌上錘了一拳:“先別高興得太早,你向正義大廳求援的時候說是有一隻巨型海怪,那怪物呢?”
說起這個,亞瑟揉揉自己的大鬍子,那上面的水柱被他抹到了脖子上ꓹ 皮膚顯得十分水潤且有光澤。
他的眉毛糾結起來,嘴裡的話語也顯得有些不確定:“我之前在前往南部哨站的路上遇到了它ꓹ 可是它好像對我沒什麼興趣,交戰幾輪後它就轉身離開,那傢伙比一座山還大ꓹ 遊得卻比泥鰍還狡猾,我跟丟了。”
喪鐘摸出一瓶啤酒來給亞瑟解渴ꓹ 一邊詢問道:“也就是說,它的體型超過了數十千米ꓹ 速度高於三千米每秒?因爲我記得你的水下速度應該是這個數值。”
“大概吧。”亞瑟猛喝一口酒ꓹ 抱着自己的武器撓撓頭:“蝙蝠俠以前給我做過測試,可是他沒有把測試結果告訴我,神神秘秘的......總之我跟丟了那隻怪獸,可是發現空中有無數怪物朝着亞特蘭蒂斯來了,我就立刻趕回來了。”
“這樣啊,我想它可能是縮回洞裡去了,我剛纔從一個魔獸的腦子裡讀取到一點情報ꓹ 它們是從大西洋南方的一個地方鑽出來的神話生物,你們有興趣一起去看看嗎?”
蘇明朝城中更高的臺階上看了一眼ꓹ 波波和哈莉那邊的救援工作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ꓹ 有些倒塌的建築壓住了些居民。
斗篷負責撬起那些廢墟ꓹ 哈莉和猩猩則負責把人拖出來。
“我就不去了ꓹ 亞特蘭蒂斯需要我。”媚拉朝喪鐘擠出個笑容,她看起來有點難過的樣子:“我得留在城市中安撫民衆ꓹ 安排救災ꓹ 調運物資ꓹ 對外聯絡,做那些我丈夫不願意做的事。”
說完ꓹ 她還用眼角的餘光夾了亞瑟一下,發出一聲哼哼,被腳下涌出的清水托起,向着王宮方向飛走。
“呵呵,那個啥,我們去那邊說......”亞瑟撓撓臉,拉着喪鐘走向一旁:“我跟你去,如果這麼多的魔獸從海底涌出,這恐怕是一次會波及所有大西洋沿岸國家的危機,我們生活在地球上本就和所有人命運相連,假如陸地人滅亡,亞特蘭蒂斯也終將獨木難支,所以我爲她的自私態度向正義聯盟道歉。”
蘇明自己也摸出一瓶啤酒來和亞瑟乾杯,不在意地搖搖頭:“無需這樣,我的朋友,爲自己族羣優先考慮是人之常情,她可是大海的女兒,自然優先考慮大海的問題。再說你們夫妻倆也沒必要什麼事都分誰對誰錯,內外分工不就挺好的?”
亞瑟一咧大嘴,呵呵地笑道:“你說的對,你的腦子就是聰明,那我們這就上路?”
“哈莉,波波,把手裡的活交給媚拉,靠近我。”蘇明勾住了亞瑟的肩膀,召回了隊員後升起自己的面具,敲敲耳朵位置:“副官,我發給你一個經緯度,啓動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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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非洲西海岸1900公里處,海面上孤懸着一座海島,這就是著名的聖赫勒拿島,拿破崙當年兵敗後的流放之地。
此時在島嶼更西邊一點的地方,海平面上多出了一座蟻丘一樣的高山,源源不斷的各種怪物正從山頂的洞口處涌出。
會游泳的魔獸都鑽進了海里,而有翅膀的則飛向天空,向着四面八方而去,顯得十分熱鬧。
“居然是這裡,可是這離天堂島也太遠了些。”亞瑟拄着五叉戟半跪在飛毯上,他已經聽唐娜說了封印的事情:“那個地下監牢......叫什麼來着?”
“塔耳塔洛斯,是那座封印的名字。”唐娜面色凝重地看着下方得混亂場面,小手在劍柄上緊了又鬆:“雖然大門和通道在天堂島地下,但是真正的牢獄位於地心。”
“奇怪了。”蘇明在空中抱着自己的胳膊:“渡鴉,你不久前還和撒旦進入了那裡,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縮在紫色斗篷下面的女孩搖搖頭,她的小手摸摸眉心間的紅色菱形,兩條嫩白的小細腿交疊側坐在飛毯上,她說:
“看來泰坦一族和魔獸們是分開關押的,我和撒旦並沒有在進去的監牢中看到哪怕一隻怪獸,事情明明很順利的。”
喪鐘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