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指望深紅邪神會回答什麼‘在的喲，親’，他不會淘寶體，邪神們也不會和人類套近乎。
蘇明這麼做只是爲了調節一下氣氛，不能讓對面的塞拉托克發現這邊有個小鬍子法師心生恐懼。
恐懼會被利用，而這很危險。
孔洞很小，作爲空間蟲洞，看起來比高爾夫球的球洞大不了多少，對面的紅色雲霧像是萬花筒一樣不斷地扭動和變化，這些能量粒子濃郁到已經肉眼可見，只要丟出去就是天然的攻擊魔法。
這些粒子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撥開，露出了一個頭長六根牛角的巨大惡魔形象。
他赤裸着上身，露出紅色的皮膚，看起來有些像是蘇爾特爾，只不過更大，更強，能量形成的星雲和閃電圍繞着他不斷旋轉。
他就是深紅宇宙本身，也就是將自己變成宇宙概念的存在。
巨大的人形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孔洞就被其它的紅色煙霧淹沒，視線被遮蔽的同時，一種帶有獨特韻律的聲音從孔洞中傳來。
“一個凡人？”
“是的，一個凡人。”
“有趣，你所求何物？”
“你的力量中不值一提的一小部分。”
“你的宇宙中擁有我的力量，去找吧，哈哈哈.....”
魔神說完了這段話，就切斷了聯繫。
蘇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塞拉托克感覺算是魔神中比較好說話的一位，‘塞拉托克紅帶’是出了名的代價低廉。
他擁有全能宇宙級的實力，卻把自己綁定在了一個單體宇宙中。
因此他喜歡向各個宇宙分發紅寶石，那就是他力量的引子，擁有寶石的人甚至能一拳毀滅地球。
當然，他不光長得像惡魔，行爲也像，他的寶石從來不是白拿的。
影響心智先不說，還會擴散深紅能量，這種擁有混沌屬性的能量非常強大，會把接觸者全部變成暴力狂和瘋子。
隨着能量不斷擴散，整個宇宙都會‘深紅化’，然後被塞拉托克通過能量的聯繫，把這個宇宙吞拉進自己的深紅宇宙去。
這就是釣魚。
很多人會因爲深紅魔法好用還代價很小，因此覺得塞拉托克沒有野心，故而追求他的力量，然後發現塞拉托克紅寶石的存在，使用紅寶石爲所欲爲，最後葬送自己的宇宙。
塞拉托克從來不需要契約，那寶石就是契約，是魚餌，是力量，也是毒品。
紅寶石的未來持有者是紅坦克，那是查爾斯的繼兄，也是蘇明認爲最適合保管塞拉托克寶石的人。
因爲他持有寶石几十年，地球都沒有被腐蝕掉，雖然他很傾向於反派立場，但不得不說倒是個很有底限的人。
“唔，看來時間的影響還是有限度的。”蘇明摸着鬍子轉過身來，把門外的琴酒叫上：“沒什麼事了，現在就是等天黑我出去辦事。”
“卡瑪泰姬......”
摩納克伸出了一隻手，像是要挽留喪鐘的腳步，但是蘇明扭動了一下，他抓了個空。
就這一小會，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處，他跑得非常快。
小鬍子法師還打算說什麼，但是被哈米爾阻止了，清瘦的守護者微微搖頭，遞給摩納克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
“嘶......怎麼還不來。”
路邊的汽車裡，霍華德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裡夾着雪茄向窗外張望。
但除了漆黑的夜色，這裡好像什麼都沒有。
訂餐電話給他的地址，當時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但是當夜晚來到這裡的時候，霍華德發現這裡所有路燈都是壞的，路旁的建築物也全是黑的，整條街上一點光也沒有。
沒有車輛，沒有行人，就像是鬼城。
這種氣氛非常滲人，就算他把車內的暖風開到最大，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是不斷冒出來。
因此他點了一根雪茄，左顧右盼地等待八點的到來。按理來說他不該在受到刺殺的當天晚上就到處亂跑，還是孤身一人沒帶保鏢。
但想到喪鐘能帶來的武力保障，他還是決定要冒一點險。哈瓦那雪茄能讓他的精神不再那麼緊繃，他只是有些急切。
“沒有把握就不要在黑暗中抽菸。”
一把漆黑的大劍突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像是繁星一樣的裝飾讓霍華德立刻認出了來人。
但還不等他說什麼，一顆子彈就落在了大劍上，變成一個小銅餅，滾燙地落在他褲子上。
遠處的狙擊手再次瞄準了他，襲擊如約而至，只不過這一槍被喪鐘提前擋住了，反而像是故意打在劍上一樣。
“好燙！”霍華德拍打着褲襠位置，子彈的動能轉換成了熱能。
“躲好，我去抓人。”
就像是無聲無息出現在副駕駛時一樣，喪鐘的離開同樣無聲無息，他翻身鑽出車窗，直接飛進了黑色的夜幕中，不多時就抓了兩個人回來。
他把兩人丟在引擎蓋上，讓他們正面朝上，用手電照了照兩人的臉，絞殺則把槍手的武器也丟在上面，自己縮回了喪鐘身上。
“認識這兩人麼？”
霍華德嫌棄地搖搖頭，乾嘔了一下：“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們長這個樣子？”
這是兩個穿着西裝的人，假如不看臉的話，可以說是人。看到臉，就會發現一種和小表弟不太一樣的噁心感，他們沒有臉。
如果說死侍的臉是牛油果型，這兩人的臉就是毛線球型的。
他們的整張臉都用刀或者是烙鐵破壞過了，一道道方向不同的陳年傷疤一層摞一層，各種傷痕癒合後的結締組織破壞了五官的位置。
他們就像是把頭塞進絞肉機絞過又拔出來的一樣，也像是有一層層不透明的臘融化在了臉上。
這樣的相貌只要見過一次絕對終生難忘，而霍華德表示沒見過，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這兩人在發現喪鐘出現之後立刻自殺了，快到蘇明都沒有來得及抓住活口，真是活見鬼。
蘇明微微嘆了口氣，開始檢查他們隨身的物品。
一把加裝狙擊鏡的威爾遜步槍，也就是山寨的98K。
一把改裝大彈匣的威爾遜突擊步槍，山寨AK。
兩把手槍，同樣是威爾遜山寨格洛克。
他們的西裝口袋裡除了彈匣以外，還有一些零錢，兩隻口罩，兩包威爾遜香菸，一小瓶天行者烈酒。
這兩個生物沒有指紋，他們的手指被火燒過，掌紋也全部消失了，不用看，腳掌應該也一樣。
捏開他們的嘴，可以看到能用來鑑別身份的牙齒也全是假牙，連舌頭都沒有，必然是啞巴。
這麼一來，就算用時間寶石復活他們也問不出情報來，而且復活除了死侍之外的任何人，都可能被地獄領主乃至死亡找上門來做交易，得不償失。
時間寶石不能暴露，尤其是不能讓現在階段的查爾斯知道，他父親剛剛死掉，卻連灰都沒有，是無法通過扭轉時間復活的。
還是用常規的方法吧，蘇明看了看霍華德，因爲現有的線索全部指向威爾遜企業。
不過可以肯定這件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琴酒對於下屬的控制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她手下沒有這樣的刺客部隊。
這些人的身份掩藏方式，會對日常生活造成極大困難，如果出現在街上想不被注意都難。這些人應該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慘白的臉色能說明他們平時過得不見天日。
霍華德靠在車門上，扶着倒車鏡，他同樣看到了這些線索。
他不會懷疑斯萊德，因爲勸說他僱傭喪鐘的是斯萊德，此時找到的證據全部指向斯萊德，那個獨眼龍會這麼傻嗎？
這如果不是栽贓陷害，那麼就是真的遇到威爾遜企業的忠實用戶了。
“啊，下次見到斯萊德我又有話題了，他的武器被用來殺我，真是太過份了。”霍華德還有心情說笑話。
蘇明撇了他一眼，掏出弒神者來變成一把彎刀：“你該想想槍手爲什麼不用斯塔克工業的武器。”
霍華德癟了癟嘴，好扎心的問題。
作爲軍工企業的斯塔克工業，產品居然比不上百貨公司的產品，真是諷刺，就連人家街頭槍手都不愛用，好慘......
回去就把武器設計部那些人調職，讓他們也去研究方便麪。
“我會研發出新的單兵武器的，一定比威爾遜企業的更好。”霍華德挑起了下巴，傲氣地說着，充滿了天才的自信，但帥不過三秒：“呃......等等，你幹嘛？”
原來在他夾着雪茄說話的時候，蘇明直接用彎刀把屍體開膛破肚了。
“解剖檢查死因。”
“我知道是屍檢，我的意思是......爲什麼在我車子的引擎蓋上？！”霍華德指了指地面，又指指自己的車子：“這是限量版的跑車，是我最喜歡的車。”
“還是威爾遜汽車。”
喪鐘扭頭看了他一眼，又專注於手下的動作了。
“......該死。”
霍華德嘆了一口氣，仰起頭看着天空，那星星是多麼明亮，有一些雪花落在他臉上，好冷，好孤獨.......
尤其是旁邊喪鐘切骨頭的聲音傳來，讓他更冷了。
咔，咔，咔.......
蘇明不是專業法醫，對他來說開胸做得肯定不像霍勒威那麼漂亮，他只是用彎刀在屍體胸腹劃了個圈，像是掀陰井蓋一樣把整片骨肉掀了起來。
隨着他的動作，屍體胸腔裡飛出了大量的灰燼，它們彷彿剛剛還在燃燒，不少還陰燃着的碎片見到風還發出了微微火光。
內臟全部消失了，屍體腔內就像是一個冰冷的爐竈，裡面只有餘燼。霍華德的擔心並沒有成真，屍體沒有流出多少血，引擎蓋還是乾乾淨淨的。
“看到了嗎？”
蘇明讓開了一些位置，讓霍華德看看情況。
霍華德也正經多了，他回到車裡拿出了橡膠手套，伸手捻起了一點灰燼，還聞了聞。
“有點血腥味，他們的內臟被焚燒了，我不知道什麼化學用品能造成這樣的效果，但不是一般的強酸強鹼，他們可能喝了火箭燃料，然後點火。”
“你的答案？火箭燃料？”
喪鐘的語氣聽不出什麼，但兩個問句彷彿帶着鄙視。
“嘿，我雖然是個天才，但不是醫學天才，我是物理學家，你還想要什麼答案？”霍華德直接罷工了，他沒有聞到任何化學藥品的氣味，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
“沒什麼，就是問題複雜化了，我們來玩數字問答吧。”
喪鐘在他面前伸出拇指食指中指，放在一起搓了搓，發出數錢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