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傭兵的規矩。
韋德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講規矩的人,但行業的規範還是要遵守的,尤其當僱主還是蝙蝠俠的時候。
儘管這個黑暗的男人連30%首付的訂金都還沒給,不過賤人倒也不用擔心他會欠款,因爲蝙蝠俠破產的概率非常低,就算是韋恩集團倒了,這人去做偵探也能賺大錢。
但他現在有點難以理解蝙蝠俠的話,什麼叫‘想象自己是閃電俠那樣’?
“那個,蝙蝠老兄,稍微打斷一下這離別時依依不捨的氣氛哈,我想請問一下,你覺得如果我要有那麼發達的想象力,我還會做當前這個行業嗎?我何嘗不想成爲一個舞蹈家?”
說白了,就是他想象不到自己擁有神速力是什麼感覺,畢竟東方有句話,叫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韋德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超高速度帶來的全面感受,又怎麼去想象?
就好比你天天看着託尼斯塔克穿着鋼鐵戰衣在紐約城裡到處飛,可你沒有穿過那鐵殼子,就永遠不會知道那套裝備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最多隻能腦補出自己穿着中世紀盔甲的感覺。
然而實際上鋼鐵戰衣在MK24之後,就採用了皮膚下納米柔性框架技術,穿着它不會有任何異物感,反而就像是自己的皮膚和肌肉,在MK35接入了神經反饋接口之後,飛行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風吹過臉龐。
所以蝙蝠俠讓他想象自己是閃電俠的感覺,死侍想不出來,他其實和巴里不怎麼熟的,只知道小閃是表哥的坐騎。
總不能把自己代入一匹馬或者一輛摩托車吧?自己又不是副官,曾經是賽博坦汽車人。
不過對於韋德的想象力貴乏,蝙蝠俠早有預桉,因爲他知道這人腦子有病,太過於抽象的東西可能會難以理解,所以他立刻說出了備用的解釋:
“想象一下你表哥手滑時的速度。”
“懂了,那走着,你說去哪裡吧?”
這麼一說死侍可以算是秒懂,每次表哥的小手是怎麼滑的,韋德次次都看不清,蝙蝠俠的意思就是要讓自己快得看不清。
“去找那些失蹤的人。”
有了具體的速度概念,又有了目的地,死侍當場就來了幾個高擡腿,又跳起來噼叉了幾次,把雙腿的經絡活動開之後,他示意兩位乘客上車:
“乘客們,死侍號超特快列車即將出發,請站穩扶好,不要擁擠。”
說實話,想要不擁擠其實挺難的,畢竟他這載具有點小。
不過速度是有了,只見他快速原地踏步,直到雙腳下冒出了一股惡臭的濃煙,在這陣讓人酸爽的煙霧中,他整個人以快得看不見的速度倒飛而出!
原地的艾德蒙目瞪口呆,又被嗆得連連咳嗽,可他的反應現在不重要了,因爲人們就這樣在他眼前消失。
沒錯,每次表哥手滑捅他的時候,死侍都是倒着飛出去的,他只能想象到這種後背破開風阻的感覺,那麼當然要倒着跑啦。
人的眼睛沒有長在後腦勺上,也就是說他看不到路,不過不要緊,不是還有乘客麼,他們的眼睛也可以是駕駛員的眼睛,誰說瞎子不能開車的?
對此,蝙蝠俠和神奇女俠的反應則很平靜,他們也是進入過神速力的人,雖然死侍倒着跑進了光怪陸離的神速力位面是有點奇怪,可只要能動起來就好。
而且就像是蝙蝠說的一樣,速度9的副作用在死侍身上根本不算什麼,他全身的癌細胞反而提供了強大的生命力。
所以這兩人在旅途中還有時間閒聊兩句,戴安娜問蝙蝠:
“你不打算和艾德蒙說點什麼?”
可是非常少用疑問句的蝙蝠俠這時用了個問句來回答:
“你會要想和泰坦蓋亞說什麼嗎?”
意思也很明顯,確實艾德蒙是韋恩家族的先祖,可兩人根本就不熟,那又能有什麼好說的?
如此直觀的例子,讓小戴只能抿住嘴巴,她確實也和蓋亞沒啥話題,儘管那位嚴格來說也是自己的祖先來着。
“今天的神速力位面很清淨啊,裡面啥都沒有。”面孔向後以倒車方式前進的死侍發出了感慨,他的肩膀被這兩人捏得有點疼,得分散注意力說點啥:“你們也別光顧着說話,幫忙看着點前面的路,要是跑錯了我可不負責,這是人家的第一次,第一次跑進神速力位面呢,腳底板的雞眼都要爆漿了。”
蝙蝠俠和女俠都不說話了,因爲死侍總是能把一些噁心的事情摻和到正事裡面說,讓人實在是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不過沉默只是持續了很短的一小會,因爲在前方的跑道上,蝙蝠俠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儘管他不是極速者,但對於神速力位面的一些規則還是清楚的。
比如說不能在‘跑道’這個平面上蝶泳。
“有情況。”他這說着,空出來的那隻手摸了個蝙蝠鏢出來:“又是一羣紅毛的怪物,簇擁着一個人型生物。”
他不說那是人,只說人型生物,言外之意是必要時可以殺掉。
“我也看到了。”戴安娜說,其實她的動態視力比同伴更強,畢竟是半神之軀。
也就是這時,越過前方這些古怪生物的頭頂,蝙蝠又看到了更前方在狂奔中的巴里和傑尹,他們倆人似乎在逃命。
於是黑暗騎士立刻有了判斷,那就是夾在己方中間的這人肯定是敵人,他在驅使怪物追殺兩個閃電俠,這理由就足夠出手了。
“準備消滅它們,女俠。”雖然不清楚那些是什麼生物,可蝙蝠知道戴安娜更有騎馬打仗的經驗,現在兩人抓着死侍搭車,就像是一隻手抓着繮繩一樣。
“明白,韋德,往左偏一點......不,你那是右,你背對着敵人,方向應該是反着來纔對。”她給坐騎下令,調整出手的角度,她是右撇子,既然是要殺人,肯定要選擇慣用手。
“哦,抱歉,我的錯。”死侍立刻調整,他還嬌俏地吐了一下舌頭,幸虧沒人看到這‘可愛’的一幕:“我過去一直對小左和小右一視同仁,我愛它們兩個是一樣的,因此我有點左右不分,但它們都是我的翅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