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鋼骨丟回正義大廳,過一段時間再去看他,也許他的狀態就能夠讀心了。
現在,光看小黑人那樣子,蘇明就知道他腦子裡全是亂碼,短時間內是問不出來什麼的,太激烈的手段也不好用在他身上,要不然蝙蝠俠又要犯病。
所以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和動物夥伴喝一杯。
傳送是通過圖騰完成的,蘇明曾經留了根蜘蛛圖騰在酒吧的酒窖裡,這是以防萬一。
隨着光芒一閃,他和蟑螂都出現在一片黑暗中,還能聽到頭頂上傳來音樂聲和吵雜的人聲,十分熱鬧。
“這裡是哪?”以西結有點擔心地在罐子裡爬來爬去:“我仁慈的父,你行在心間猶如行在天上,求你保佑我不要被喪鐘賣到地獄去......”
“雖然這裡的下酒菜普遍超級難吃,因爲是英國口味。”蘇明順着樓梯往上走,一邊和罐子裡的蟑螂說:“但這裡真的不是地獄,至少大多數情況下不是,以後你就留在這裡,這是個口袋空間,很穩定的那種,省得你再被哪個精神病抓去。”
蟑螂直勾勾地看着喪鐘,因爲覺得他纔是最大的精神病,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和查莉的那些人格和諧共處的,只有瘋子纔可以。
不過它不敢說話,畢竟完全沒有戰鬥力,不聽安排還能怎樣呢?
蘇明輕車熟路地推開門,從吧檯後方的廚房裡走出,不過來到酒吧大廳裡的時候,只看到了忙得腳不沾地的特蕾西,卻沒有看到波波。
“嗨,小美女,我的猴子秘書今天沒上班嗎?”
黑黃盔甲出現的時候,酒吧頓時安靜,巫士們顯然都低調了不少,一個個都要把頭埋在桌面上了。
只剩下點唱機在發出聲音,爵士樂的曲調飄蕩着,和喪鐘一起落座於吧檯前。
特蕾西稍微愣了一下,隨後鼓起了臉:“喪鐘先生,我家老闆已經出去好幾個小時了,和黑暗正義聯盟一起,只留下可憐的我在這裡刷杯子!”
“哦?黑暗正聯麼,那就是通過魔法移動的了,怪不得副官沒有發現。”蘇明笑着點點頭,也並沒有着急的意思,反而掏出一點零錢來放在吧檯上:“給我一杯威士忌,加兩塊冰。”
特蕾西照做了,一邊去取酒瓶子,一邊好奇地看着喪鐘手裡發出綠光的罐子:
“你就不想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嗎?另外,這個罐子裡是什麼?”
“我剛和正聯忙活完,從別人的腦子裡出來,想休息一下,暫且看看事態發展。”蘇明把罐子蓋打開,露出裡面的蟑螂:“至於這個罐子,這是我給酒吧找的吉祥物,很多人開店,都會擺個招財貓或者牛角這樣的東西,我看了看遺忘酒吧沒有,就給你們送個過來。”
倒上酒加冰的特蕾西往罐子裡看看,她的表情很奇怪,雖然作爲一個巫士家庭出身的女孩,她對於蟑螂等蟲子有很強的抗性,沒有像普通女孩那樣尖叫出聲,但顯然也並不歡迎一隻蟑螂做吉祥物。
“客人們會以爲酒吧有衛生問題的。”
“這不是普通的蟑螂,而是先知以西結,猶太教先知懂吧?如果不懂就回去問你父親,他肯定懂。”蘇明自顧自地把蟑螂掏了出來,丟到吧檯上的水槽裡,讓以西結去吃裡面插着牙籤的橄欖:“你父親最近身體怎麼樣?”
酒倒好了,女孩終於得閒休息一下,她撓撓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黑色的指甲揉過黑乎乎一團的眼影:
“他還是老樣子,天天拿着十字架和霰彈槍去給別人驅魔,一大堆的惡魔都想要他的命,或者退而求其次來對付我,我基本上就住在酒吧裡了。”
“這樣也好,酒吧24小時營業的話,也能多賺一點錢,蟑螂幫忙洗杯子可能不行,但收款還是可以的。”
蘇明喝了一口酒,斜倚在吧檯上說着蟑螂的用處,隨即話頭一轉:
“對了,你們最近有沒有聽說過什麼異世界來客的事情?”
特蕾西用毛巾擦擦手,又走到一邊給客人裝洋蔥圈,她疲憊的小臉上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是說康斯坦丁和異世界女王一起飛走那件事嗎?我們都知道了,而且扎坦娜天天都會詛咒他爛屁股。”
“不,不是康斯坦丁的事,那是他的事。”蘇明搖頭,他敲了一下手腕,絞殺就變出一個小小的投影儀,將蘇明看過的那段錄像投影出來:“這個長牛角的壯漢,名叫布魯屠斯,最近有聽哪個巫士說過遭遇牛頭人的事情沒?”
“他是從異世界來的嗎?和你一樣?”女孩瞄着旋轉中的投影頭像看了看,搖頭:“很久都沒人說牛頭怪的故事了,自從有個牛頭怪去正義大廳的餐廳上班,很多它的同族都像是找到了未來的方向,找地方去學廚師。對了,這個人很重要嗎?我可以給我的姐妹們發信息問問。”
“暫時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這傢伙能夠隨意穿越多元宇宙,是個麻煩,而且很有侵略性。”喪鐘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脣,收回投影:“那就給我說說,最近酒吧裡的大家都在議論什麼話題吧。”
女孩讓魔法盤子飛向一張桌子,自己又開始給另一桌準備麥酒,她一副理所當然地表情說:
“這還用問嗎?最近大熱的話題自然是多元宇宙之外啊,雖然巫士們比普通人知道的東西更多,多元宇宙的存在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常識,但最近流行很多癔症一樣的發言。”
“癔症一樣的發言?”蘇明託着下巴,看蟑螂在水槽裡游泳:“舉個例子?”
“他們就像是當年的美國西部淘金客,全副武裝,來這裡喝出發前的最後一杯酒。”女孩做了個壓帽檐後舉杯的動作,就像是真的有牛仔帽在她頭頂一樣,不過她臉上全是不屑:“他們大聲地和朋友們告別,說要離開多元宇宙,去起源牆之外發大財。”
“有人回來嗎?”喪鐘又問。
“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女孩搖搖頭,她天天都在酒吧裡,沒有見到回來的人:“不過最早出發的人也就是一週之前,時間還沒過去多久。”
“這纔是最奇怪的,起源牆碎裂到現在過去多久了?半年?”蘇明從自己杯子裡撈了一塊冰給絞殺嚼着吃:“這半年過去都沒人想出去,偏偏從一週之前,普通人都開始幻想多元內平行世界的財富和好處,而巫士們還齊齊開始多元外的大航海了。”
“在以前,巫士們相信起源牆之外是虛無的世界,如果沒有被黏到牆上當雕像,那出去以後也會死得無聲無息,所以沒人想要出去。”
特蕾西扁扁嘴,她用小拳頭頂着下巴,趴在吧檯上:
“但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從一週前,他們好像突然變得無所畏懼了,我猜,可能是你的事蹟被人知道了。”
蘇明笑着搖頭,用手摸着肩膀上的豆芽腦袋:
“我?我可不是好榜樣,至少不是人人都可以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