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大師看着莫度消失位置的地磚，她捏着辣條的手指動了動，把一根新的塞進嘴裡，笑道：
“他還活着，過得也算開心，這對於做老師的我來說，就已經夠了。”
“對嘛，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蘇明給絞殺豆芽擦擦嘴，又把卡布奇諾喝完，空杯子塞進腰包裡收好：“咱們天朝有句俗話，叫好死不如賴活着，現在我這裡就有讓你擺脫過去那些沉重精神代價，快樂生活的辦法，爲什麼你偏要尋死？”
“我只是太累了，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但還是再看看，我再看看。”
說完，她徒手在身邊畫了個圈，打開了一個空間後，把抱着的薯片那些東西塞進去，隨後關閉空間朝着操場方向走去。
卡瑪泰姬修建在喜馬拉雅山上，雖然地形崎嶇，但魔法解決了很多建築上的難題，等於是把半座故宮搬上了山峰。
天朝的建築學一直都講究一個方正大氣，所以卡瑪泰姬的整體也像是個方塊，其中分隔出大小院落，由廊橋和花園相連。
其中最大的正殿，就是大講堂，平時都不怎麼用得上，無非就是逢年過節，比如春節或者中秋的時候，組織學生老師們一起在那裡吃個飯，辦點活動什麼的。
蘇明偶爾也用那裡召集天穹議會開會，不過更多時候還是在賽普爾克那邊，因爲更方便一些。
此行的目的地操場，就在正殿前方，規模和一般的學校操場差不多，有個四百米的跑道，還有些零零星星的訓練器材，比如木人樁或者沙袋什麼的，給剛入學的新生們練格鬥所用。
這裡也是當年蘇明第一次到卡瑪泰姬參與那次戰鬥的地方，當時古一和她的好友正打得不可開交。
一晃就那麼多年過去了啊。
古一顯然也有這樣的感覺，站在大殿的臺階上，看着下面做廣播體操的學生們，聽着‘時代在召喚’的旋律，她也感覺時光改變了很多東西。
“大師，尊者。”監督着學生們做早操的哈米爾合上了手裡的書本，向自己身後的兩人問好。
他還是話很少，不過從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對於見到古一也是很高興的，畢竟守護者家族世世代代都在保護古一大師，這是他們的使命。
古一帶着如同以往的笑容微微點頭：“很久不見了，哈米爾，你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大管家摸摸自己的白鬍子，沒有反駁，只是點頭稱是。
“他們這是在練什麼？早課的內容被改了嗎？”古一又問，她覺得這個熟悉的地方充滿了新奇。
“改了，現在練的是廣播體操，接下來是鐵人三項。”
蘇明示意哈米爾去抓隊伍裡趁機偷懶的小鬼，自己給古一解釋說：
“尬舞能夠解決很多魔法解決不了的敵人，而廣播操實際上是一種韻律體操，可以作爲舞蹈的入門。”
“哦？舞蹈還有此等妙用？”古一似乎有點迷惑，她能看穿很多東西，卻唯獨看不穿喪鐘的腦回路：“不過這些年輕人，似乎命運也改變了......”
蘇明只是平靜地看着雪上上反射的金色陽光照在這些年輕人身上，繼續說道：
“沒錯。至於鐵人三項，分別是跑步，武裝泅渡，騎獨輪車，學徒們需要在不動用魔法，只靠身體和頭腦的前提下，五分鐘內往返操場和山下的‘華西村’。對了，就是之前你老家的那個村子，我現在把它發展成全球神秘側領域最大的交易市場了，還連上了超級動車網。”
差不多八十公里山路吧，五分鐘跑完，給新生們打基礎不錯。
“原來是這樣，那靠近操場邊緣，廁所的沉重巨門大概也是鍛鍊器材咯？它有多重？三十萬斤？”古一雙手插在袖子裡，顯得很是滿意。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反正施法總有代價，哪怕是我引入了其他幾種魔法體系，也各有各的限制。”蘇明示意廁所那邊沒什麼好看的，準備帶古一去參觀食堂：“所以在不方便施法的時候，肉搏技巧就很重要，而好身體就是格鬥的本錢。”
帶着一個房屋的主人蔘觀她的家，說起來是有點奇怪，但畢竟古一離開太久了，這裡很多的地方都有了鉅變，用天翻地覆來形容都不爲過。
蘇明幾乎改革了所有他能看到的方面，從住宿和飲食條件，一直到關於魔神和蒼穹的秘密公開，都和古一在的時候不一樣了。
帶着她行走在這園林和宮殿中，看看熟悉的人，再去各個房間轉轉，古一漸漸好像有了活下去的慾望。
她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不是不能繼續活，而是她自己不想活，改變她的想法纔是最重要的。
參觀了新的卡瑪泰姬之後，蘇明又帶着她去了山下的華西村，看了看那熱鬧的魔法市場，在那裡各個種族都能和平相處，往日裡很難搞到的魔法材料也已經在櫥窗裡明碼標價。
彷彿飛船一樣的特快列車進入車站，穿着黑衣的衛士們守護着這裡的秩序。
古一很高興，她還品嚐了市集上的蘆薈汁，試吃了喪鐘從其他世界引進的一些魔法特產品，比如巧克力蛙之類的東西。
當知道這裡所有的店鋪幾乎全是卡瑪泰姬產業，源源不斷的金錢和材料都在流入山上後，她就更高興了。
“果然我選擇你來當至尊法師沒有錯，在把控和利用人心這方面，我顯然不如你。”她捧着蘆薈汁，就像是趕集的普通百姓一樣走在街道上，呼吸着市井間的氣息。
街上還有不少法師能夠認出她，而她也不時會停下來和熟人閒聊幾句。
“不，姚老師，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如果沒有你建造的卡瑪泰姬，眼前的這些都不會存在。”
蘇明表現得很謙虛，他笑着指指超高速列車：
“要不要試試來自其他宇宙的外星科技？南極至聖所那邊小卡還在做課題，不太方便，但我們可以去香江至聖所看看，然後我帶你去紐約玩，畢竟那裡是百戰之地，要看命運變化，那裡最直觀。”
“好。”古一答應得很乾脆，她似乎對此安排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