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和魔法師們都去圍着僅存的屍體忙活,死侍數完錢,也到遠處轉悠去了,說是要帶直播間老鐵們看看沙漠風景。
所以蘇明自己找了個沙窩子裡坐下,掏出瓶酒來潤喉,順便構思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眼前的事情,松鼠妹和血族真祖都插不上手,兩人倒也和諧相處,一個嗑瓜子,一個喝血,倒是一聲不吭,安靜的很。
富蘭克林和旺達起了一點爭執,因爲前者認爲需要先解構眼前的機器,再重新組裝修復;後者則認爲不需要那麼麻煩,喪鐘只需要他來傳話,所以只需要用魔法喚醒這機器的意識就夠了。
結果話題很快就變成唯心和唯物的爭論上去了,也就是天神組的意識究竟是一種生命表現?還是計算的結果?
“黑暗天神的意識是生命表現!”蘇明遠遠地插了一句話,他幫年輕人們省去了爭執的時間。
他們和彩色天神組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這裡,這些黑白相間的機械體具有慾望。
彩色天神,也就是OAA他們,更像是一種工具,第一蒼穹告訴他們,要維護蒼穹,要維持好全能宇宙,他們就一直照做,無論蒼穹輪迴了多少次,他們都在照做。
這和個人喜惡無關,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像是按照既定程序一次次執行下來的結果。
而黑暗天神們則不然,他們最初反了第一蒼穹,就是因爲覺醒了情感,認爲第一蒼穹是在奴役他們。
當初的宇宙,蘇明不久前也見過,四周都是無限虛空,只有星雲般的第一蒼穹身邊還算是已知的空間。
生活在這樣無聊的世界裡,第一蒼穹也百無聊賴,所以他製造了天神組,用來給自己取樂。
他那時候的娛樂活動幾乎沒有,只有玩手辦了,沒事幹的時候往虛空和黑暗中一躺,擺擺手說:‘OAA,去給我造個球出來看看。’
OAA聽話地造了一個星球,和蒼穹玩起了拋球遊戲。
看起來很和諧,沒有哪裡不對,是吧?
但如果接下來的幾億億億年裡,蒼穹都要求天神組和他這樣玩呢?
天天玩一樣的遊戲,正常人早就被逼瘋了,這算是一種家庭冷暴力了......
假設一下,一個有着正常三觀的年輕人,天天被父親逼着在家沒完沒了地看‘野豬佩奇’,他能撐多久不瘋?
估計只有家裡的掃地機器人才能頂得住吧?
總之,大家長要求造物們天天陪他玩無聊遊戲,彩色天神們很聽話,而後來製造出來的黑暗天神們就受不了這一點。
他們因此反了,只因爲他們需要自由。
第一蒼穹和彩色天神創造了他們,他們很感激,也願意爲他們做事,可這不代表自己就得永遠地服從任何不合理的命令,天天玩拋球遊戲,毫無意義又損耗能量,偏偏蒼穹聽不得哪怕一點反對意見。
他們不想玩了,或者說,要求換個別的玩法,同時也想要一些自由行動的權限。
作爲機械造物能夠理解自由這個概念,就相當於是自我意志覺醒了,但這種覺醒是第一蒼穹不允許的。
於是大戰爆發,從而最終導致第一蒼穹的時代終結。
彩色天神們獲勝了,他們登上超級飛船前往虛空,保護第一蒼穹殘骸化身的宇宙蛋,並將繼續維持後來多次宇宙循環間的運轉。
黑暗天神們敗了,但他們沒有團滅,而是有一部分倖存了下來,進入宇宙蛋,隨後在第二蒼穹中重啓。
兩支天神組之間的對抗,也就是從那時一直持續到現在。
其實還有第三支天神組勢力,從彩色天神中二次分裂出來的金屬天神,他們更聰明,後來直接投靠了TOAA空降來的新領導,也就是生命法庭。
這一支天神組數量不多,首領叫做‘審判者’,他們平時居住在生命法庭的特殊維度中,充當陪審員來着。
審判者實力不差,在前世蘇明看過的漫畫中,有個厲害的人物叫‘門徒’,超能力是複製別人的能力,只是這傢伙最後膨脹得不得了,去找生命法庭單挑......
結果直接就被審判者降了維,壓成了一張二維的卡片,交由法庭處置,一代狠人就此隕落。
只是目前屬於蘇明的時間線上,他是沒見過審判者這位‘卡牌大師’的,也不知道上次生命法庭在宇宙碰碰車事件裡被超越神族做了,審判者究竟有沒有出場。
大概率不會,因爲那臺天神滑得像泥鰍一樣,能在黑暗和彩色兩派之間周旋,還一直安然無恙地活到第七蒼穹,可不會這麼容易掛掉。
總之,喪鐘的提示結束了兩個年輕人的爭論,他們都對這種說法深信不疑。
既然確定黑暗天神組具有感情和自我意志,復活他就不能像重啓電腦那麼簡單了,而是要更多地依靠魔法的方式。
所以主導工作的人從杜姆又換成了緋紅女巫,畢竟做這種事,混沌魔法才最適合。
“復活!”
旺達試了試,黑暗天神沒反應,看來,還缺了點什麼,那麼就先假設黑暗天神具有靈魂這種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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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臺機器,具有自己的靈魂,很奇妙。”杜姆抱着胳膊向後飄行,他落在喪鐘身邊,擡頭看着躺倒在地的黑色屍體:“這給杜姆提供了一些新的啓發。”
“別和我說這些,不管是魔法和科技,你們都是專家,我就知道一點點理論毛皮。”
指頭夾着煙的蘇明連連擺手,笑着打斷了杜姆,給他開了一瓶汽水,貼心地插上吸管方便博士能通過鐵面具飲用:
“我只想知道還需要多久?效率爲王,維克多,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全能宇宙的未知區域概念層上,我們腳下看着像白沙的東西,可能隨時都會爆發出危險。”
綠色斗篷被主人撩起,杜姆接過汽水吸了一口,面具後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說:
“杜姆認爲我們的思路錯了,救人,和救機器,這是兩條完全相悖的路線。”
蘇明沉默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他決定換個辦法,就朝遠處的死侍招手:
“韋德!”
死侍沒聽見,他正對着沒人的空氣處說得口吐白沫,興奮異常。
所以表哥又從腰包裡取出一百美元來,在空中抖了一下,美元的主要材料是一種布,所以抖起來還挺好聽。
“呼呼!”
這是鈔票攪動空氣的聲音。
“嗖!”死侍瞬間傳送抵達,像是標槍一樣站得筆直,擡手敬禮,十分有精神地問道:“美元上的綠色先生有什麼指示?!”
把美元拍在表弟胸口,喪鐘用大拇指反手向身後一指:
“你去救人,給黑暗天神試試人工呼吸和心臟按摩......”
死侍的目光變得難以置信,他甚至都不敢拿錢了,而是狐疑地看着表哥,伸出手摸摸他的額頭:
“你沒病吧?給機器人做人工呼吸?你難道認爲他之前是被人掐脖子窒息而死的嗎?天啊,這樣,我先送你去一趟阿卡姆,咱們找個人給你看看?我聽說哈莉的老同事蔡斯·梅里黛恩博士非常漂亮,是妮可基德曼扮演的......”
“噗!”
這又是另一種聲音,利器穿過肚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