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說,真正的戰士是寧死不降,無論有多少敵人,都會勇往直前的。
但僱傭兵不一樣,什麼轉進啊,跑路啊,搖人啊,裝死啊,任何能保證自己存活下來的手段,總是不吝使用的。
畢竟人家正經的戰士,要麼是爲了榮耀,要麼是爲了信念而戰;
可傭兵們嘛,戰鬥就是爲了活着,是爲了賺大錢,爲了利益。
因此用銀之鑰跑路,蘇明是一點都不臉紅,在瞬間抵達渣康的神秘之屋中後,他還拍了拍地獄神探的屁股。
“哈嘍,約翰,我過來找你了。”
說話間,他從大家的身體中收回了絞殺的觸手,將大家的五感歸還,銀之鑰單純只是看看的話,並不具有什麼副作用。
“哦?我還以爲你打算跟普羅拉亞多玩一會呢。”康斯坦丁笑着給喪鐘遞了根菸,伸出自己燃燒着小火苗的手指:“據說虛無之母是超時間流中最美麗的女神,你見到她沒?”
賤人像是更關心敵人是不是漂亮,一副八卦記者的模樣。
不過可以看出來,他對於喪鐘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
從之前的隊伍分配就可以看出來了,哈莉那邊人才濟濟,光是智囊都有好幾個,有瘋狂簡的存在,戰鬥力可能都超出了上限。
可以說只要普羅拉亞不傻,就不會選擇去逼出簡的某些人格來。
而蝙蝠俠那邊,人數雖然少,可是喪鐘把死侍派給了他,說實話,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康斯坦丁,都很難看清另一個賤人的上限在哪裡。
按理來說,死侍就是一個患有癌症的普通人,可蝙蝠俠也是普通人,有人敢小看蝙蝠俠嗎?
現在那兩人湊到一塊,能做到什麼事,根本無法預料。
只有自己這一隊,喪鐘只是讓副官派了農場主小隊過來,除了鬼面之外,其他人都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性格,而且除了釘子頭之外,全是肉盾角色。
明顯比另外兩隊的綜合實力要低一截啊,這就說明後期如果自己的計劃面臨實力不夠的情況,喪鐘會給他補足。
是,渣康也知道,這個男人並不相信自己,但現在小扎被送到了對方掌控的醫院裡,這就相當於是扣了人質,那麼自然可信度就高多了。
而且康斯坦丁覺得,面對普羅拉亞那種東西,自己去拼明顯是最笨的選擇,找別的大老去拼,自己在後面吃瓜鼓掌,它不香嗎?
所以他決定去找路西法,而且也料到了,只要在開會時說明自己要去找那個墮天使,喪鐘一定也會選擇這一路。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僱傭兵和私家偵探,處事的態度是最相近的,能活着就儘量活着,能省力就儘量省力,人長了腦子就該用,光是和敵人硬碰硬,那是投入和產出最不對等的選擇。
康斯坦丁相信這個異界喪鐘,如果拿出底牌的話,應該能和普羅拉亞拼個五五開,畢竟量子概念也不是吃素的,過去的曼哈頓博士號稱是人造上帝。
但顯然,喪鐘是不打算硬拼的,他還帶着學生旅遊呢。
“沒見到,如果見到了,我恐怕就得和她拼命了。”蘇明朝農場主小隊的殺人狂們點點頭,擡手把沙發上站起來準備問好的鬼面又按了回去:“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我還是覺得以多打少比較好。”
神秘之屋裡的魔法壁爐已經點燃,還挺暖和的,只是它帶來的光源雖然明亮,但不是特別穩定,一晃一晃讓氣氛猶如鬼屋。
“呼,我還是第一次這麼高興看到你這個衰人。”猩猩跳下喪鐘的肩膀,雙爪不斷揉臉,對着康斯坦丁這麼說道:“你的出現證明我們順利逃出來了。”
女孩們反而情緒要穩定得多,她們本來就無條件相信喪鐘,自然也沒有那種虎口脫險的感覺。
此時姑娘們已經看到了喪鐘讓她們自由行動的手勢,於是開始研究神秘之屋內的陳列擺設了。
“呵呵,不要說得這麼確定。”渣康笑着逗猩猩玩,他也丟給波波一根菸:“也許你還被困在一個籠子裡,周圍一切都是幻覺,而我就是普羅拉亞變的呢。”
對這種說法,猩猩笑着朝他吐了口水,看着那黏湖湖的痰順着風衣往下流,他才點點頭:
“呸,呵呵,你見過連猩猩唾沫都躲不開的虛無女神嗎?”
“意,你也夠噁心的,是不是跟死侍學壞了啊。”康斯坦丁抖抖自己的風衣下襬,像是打算把動物的那口痰甩掉,但那痰有點粘,最後只能用了個小魔法來燒掉,就像是處理生化污染一樣。
可波波已經懶得理他了,揹着雙手捏着香菸,像是老幹部一樣熘熘達達地走開了,似乎在尋找神秘之屋裡的酒在哪裡。
“好了,約翰,我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就做正事吧。”蘇明擡手,讓副官把農場主小隊都傳送回去,他看到了鬼面一副爾康伸手模樣的不捨表現,但還是說:“路西法在哪裡,你知道吧?”
看到鬼面被送走,康斯坦丁笑了,他雖然答應過人家,要帶着一起去玩魅魔,但從來沒想過要兌現啊。
畢竟莉莉絲和他關係超級差,怎麼可能幾句話就從她那裡能要來魅魔開鷹趴啊?就是仗着鬼面不瞭解地獄的情況,開空頭支票而已,甚至連個契約都沒有,口頭約定就更沒有約束力了。
他康斯坦丁,纔是最會做生意的巫士,沒有之一,最喜歡無本買賣。
現在人鬼面被喪鐘弄走,自己連爽約的藉口都不用找了。
“來,我先給你點上,你坐會兒。”他把冒着火苗的手指湊過來,給喪鐘把煙點燃,微微一笑:“路西法的動向是最容易確定的,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你看這是......咦,東西呢?”
說着,他讓喪鐘先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開始到處翻箱倒櫃。
茶几的抽屜,門口的衣櫃,衛生間門前的腳墊下面,牆角處的老鼠洞裡,都讓他看了一遍,不過很快,他一副高興的模樣,從天花板的吊燈裡摸出一根線頭來。
拿近了給喪鐘一看,卻發現這東西並不是線頭,而是一根捲曲的粗黑毛髮,有點像是猩猩毛,但顯然更粗,更亮,也更多褶皺。
“這不是我想的那樣東西吧?”蘇明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示意康斯坦丁把這根毛拿遠一點:“你連這個都收藏,無論你和路西法發展到哪一步了,也是真夠變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