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PD的警察們雖然業務能力很一般，抓點普通歹徒都會出現傷亡，一旦遇到高層級的危機，那麼就更難有什麼作爲了。
不過他們的敬業精神真的是沒得說，蘇明一行人剛剛走出傳送門，就剛好看到了一些警員正在搬運同事們的屍體。
“不錯啊，戈登局長，你手下的這些年輕人真是有鐵一般的紀律呢。”蘇明揮揮手和明顯被突然出現的幾人嚇了一跳的警員打招呼，饒有興致地點評了幾句。
戈登摘下眼鏡擦了擦，他並沒有因爲喪鐘的誇獎高興，相反，他想起了那些犧牲的警官。
“他們都是些好小夥子，只是我......唉。”
蘇明好心地拍拍他，真誠地安慰道：“東方有句俗話叫白髮人送黑髮人，既然都是俗話了，就說明這種事經常發生，在全世界都一樣，所以你總會習慣的，這麼一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戈登沒好氣地盯着他，一言不發。
“哦，看來你調整過來了，那我們做正事吧。”蘇明對此不爲所動，徑直走向法醫工作間：“麻煩局長去通知一下法醫，我記得哥譚警局的法醫主管是叫菲特醫生對吧？”
“我去叫人來。”戈登轉身向外面走去找人：“不過你們正義聯盟最好還是看好喪鐘，不要讓他趁我不在對屍體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回無語的換成蘇明瞭，這話說得他是那種人一樣。
托馬斯沒有理會正聯幾人和喪鐘的打趣，而是徑直走向瞭解剖室，一進門他就看到了殘酷騎士的屍體，穿着磨損得有些毛邊的制服躺在一張金屬臺子上。
無影燈的光把他照得一片雪白，托馬斯下意識地就感覺到了不適應。
蝙蝠俠還是不應該出現在陽光下。
而當他看到殘酷騎士的臉後，這種不適感更加重了，這個異世界的布魯斯，看起來和他的兒子一模一樣。
他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可不就是這樣麼，這纔是異位面同位體正常的形態。
在知道了自己的兒子還活着之後，托馬斯已經不介意麪對這樣的場面了，以前他也有着蝙蝠俠的通病，那就是沉浸於親人死亡的幻覺中。
而現在他康復了。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着看三具‘布魯斯’的屍體也不費勁了。
正義聯盟的幾人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亞瑟和蘇明出力把三張金屬檯面放在一塊，方便進行比較。
“巴里，你來看看。”
蘇明招呼閃電俠過來掌眼，雖然他是物證堅定專家，可畢竟也跟着同事出過現場，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有了神速力幫忙，屍檢工作的速度纔有保證。
巴里有些呲牙咧嘴地走了過來，臉上滿是不情願的表情：“只有這一回啊，以後別讓我看屍體了，尤其是布魯斯的屍體。”
“托馬斯醫生，你來負責殘酷騎士，我來負責哥譚市長，閃電俠你來負責幸福爸爸。”
絞殺瞬間給他變了一身白大褂，還像模像樣地變出了口罩和手套，弒神者變成了解剖刀。
托馬斯自然沒有問題，他是個外科醫生，還是蝙蝠俠，兼職個法醫也是法醫中最好的。
只有巴里無力吐槽，‘幸福爸爸’是個什麼鬼稱呼？喪鐘給別人起外號的能力也太慘了點。
不過他還是拿起了解剖刀，站到了自己的臺子旁邊。
“加油！”亞瑟在一旁鼓掌助威，這種精細的任務向來都是沒有他的事。
蘇明轉過頭，藍色的無菌布口罩讓他的聲音變得悶悶的：“這又不是什麼比賽，加油就免了，再說啦啦隊員還是鬍鬚壯漢？”
戴安娜：“咳！”
“抱歉，看到這樣緊張嚴肅的氣氛，你們又分工了三份，我下意識就以爲是比賽了。”亞瑟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不是比賽，不是比賽夥計們。”蘇明轉過頭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屍體上，看着蒼白的皮膚和他們凝固的表情，他舉起了手中的金色小刀：“我們從基本體徵開始，3，2，1，GO！”
他金色的小刀還沒有接觸皮膚，身後就傳來了巴里的聲音：“我查完了。”
托馬斯擡起頭來，他動作比蘇明還快些，但此時也是一臉無奈：“神速力作弊。”
蘇明扯下了自己的口罩，給巴里讓開了位置：“來來來，你來檢查，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巴里有些得意地佔據了蘇明的位置，有時候真是沒辦法啊，神速力就是這麼好用。
黑黃相間的盔甲再次包裹了蘇明全身，他靜靜地走回戴安娜身邊。
計劃通。
現在巴里不是一點都不抗拒檢查屍體了麼？
怎麼說巴里也是法證先鋒，無論蘇明和托馬斯見過多少屍體，殺過多少人，動作也不如巴里更快。
現在衆人要檢查的不是常規項目，尋常的法醫知識排不上用處，只能看看神速力會不會發現什麼，因爲剛纔絞殺和魔浮斗篷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戈登局長帶着費特醫生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一團幻影在屍體周圍狂閃，一具又一具全部檢查完畢。
隨後閃電俠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把之前的事件報告扯走讀了一遍，又自己上樓借用電腦重新打了一份，打印出來人手一份。
收工。
蘇明拿着還有些發燙的報告書翻了翻，紅色的目鏡後看不到他的表情：“除了殘酷騎士，其他兩人的死因都是不明？”
托馬斯也低頭看着報告：“我本以爲哥譚市長會是墜落死亡的，可那傷勢是死後才形成的。”
“殘酷騎士的心臟被紮成了馬蜂窩，已經可以排除不明死因了吧？”奧利弗不知道爲什麼選擇蹲在門邊上，他突然出聲還嚇了費特醫生一跳。
“遺憾，並不是，在你殺死他之前，他的生機就悄然逝去了，是狂笑果斷拋棄了他，要不然一個蝙蝠俠可不會那麼容易死。”
巴里飛快地在水池邊洗手，把能找到的消毒用品都用了一遍。
“你怎麼知道的？明明是我用弓箭射死他的。”
“呃，神速力的一點特殊用法，進入神速力位面，追上過去的時間，只要不去幹涉事情發展，就不用擔心發生閃點......”
說到一半，巴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托馬斯一眼，就是因爲自己的錯誤讓這個老人受了太多的折磨。
而且喪鐘把托馬斯帶到主世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目前還不清楚。
他自己從來沒想過神速力能夠這樣用，能夠和X金屬和量子兼容，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也因此，他自然猜不到這麼做了會有什麼後果。
關於這件事，蘇明心中其實也是沒底的，他做的其實只是給笑匠徽章用他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充能，是曼哈頓把他們送到了閃點世界。
至於會有什麼副作用，那也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當前還是先解決地球要毀滅的事情吧。
這時被戈登帶來的老法醫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也許是見到正義聯盟心裡有些激動，他的面色有些潮紅，語速明顯加快，聲音還在顫抖。
“是的，關於死因，新來的兩位我雖然還沒有檢查，但是之前那位......”
“幸福爸爸。”蘇明笑着補充，以免三個布魯斯韋恩分辨不清。
“咳咳......先前那具面部肌肉痙攣的遺體。”費特醫生還是沒有采納喪鐘的說法，因爲這好像缺少了一些尊重：“他的死因絕對不是我們常見的任何一種，我拿我從業三十七年的信譽擔保。”
“謝謝你，費特醫生，現在請給我們一些討論的時間，一會會有人問你其他問題。”蘇明朝法醫點點頭，把老頭推出了門外，見到老頭沒有偷聽，他看向巴里：“那麼剛纔你得出的結論也是這樣對吧？他們的靈魂彷彿就在瞬間離開了身體？”
巴里隔着頭罩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吃不準地說：“也許是靈魂被取走，不過也可能是某種定時的詛咒，我只能肯定這死亡不是神速力造成的。”
戴安娜扯了一下自己的兜帽，她習慣於在外人面前遮擋自己的容貌，因爲她希望別人記住她的武勇而不是相貌。
她稍微擡起下巴：“這聽起來像是惡魔的手段。”
“啊，我也有類似的想法，畢竟它們都是玩弄靈魂的專家。”蘇明用手指敲着面前的金屬檯面，冰冷的光在指尖閃動：“可是據我所知，惡魔雖然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但必須有個前提。”
“前提就是死者生前和惡魔達成過契約。”戴安娜點點頭，她把手放在劍柄上：“你看看他們，就像是實現了每個布魯斯的願望。”
巴里用拳頭一錘自己的手心：“好像還真是這樣，當一個蝙蝠俠向惡魔交易換回妻子和孩子的時候，惡魔實現了他的願望，這就成了喪鐘所說的......幸福爸爸，只不過代價是某一天他的靈魂可能被惡魔收走。”
“但如果必要的話，和惡魔交易對於蝙蝠俠來說也不是做不出來。”奧利弗摸摸鬍子，他若有所思：“在之前如果有個惡魔出現在蝙蝠俠面前，談交易用蝙蝠俠的命換回賽琳娜和小丑，神志不清的蝙蝠俠也許真會答應。”
托馬斯嘆了口氣：“這聽起來確實像是韋恩家的風格，爲了達成目的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那麼‘哥譚市長’的願望大概就是希望哥譚變得充滿秩序和光明，所以他也成功了，你看他嘴角的笑紋，再看看他的眉心，身上最近的疤痕也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了，這說明這個布魯斯已經很久沒有做蝙蝠俠了，他大概用自己的靈魂交換了哥譚的繁榮和平，只不過最近還款期限到了。”
蘇明摸着自己的下巴，說出了自己的觀察結果，地球0和這幾個平行宇宙的時間流速不一樣，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年齡這麼大的布魯斯。
而只要有時間差，狂笑就有機會佈置計劃。
“那麼殘酷騎士換來了什麼？難道就是一次殺掉戈登的機會？”奧利弗有些想不通。
“惡魔的交易基本上都是騙局，要不然就是轉瞬即逝的鏡花水月，曲解別人的心願是他們最擅長的了。”蘇明開始準備釋放傳送門，如果牽扯到惡魔的話需要和小福猩商量一下：“再說如果不是我們意外出現，這也許就不止是一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