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賽伯的目光透過飛機的舷窗看向黑夜,窗外燈火通明,這座800W人的城市就像是悄然入睡一樣,只有那些燈光還在提醒着人們,真正的黑夜還尚未到來。
私人飛機平穩的落在了機場的跑道上,在穿着風衣,帶着墨鏡,圍着圍巾,拄着手杖的賽伯重新踏上哥譚地面的時候,早就等候在一邊的劉易斯快步走上來,殷勤的接過了賽伯手裡的木盒子。
入手之處很沉,就像是其中放了一塊等體積的鋼鐵一樣。
“賽伯老大,是先去吃飯?還是直接回別墅休息?”
劉易斯將木盒子扛在肩膀上,問到,賽伯左右看了看,在哥譚又一次變得寒冷的空氣中,他活動了一下肩膀,
“回別墅吧...對了,羅賓在嗎?”
這個問題讓劉易斯有些尷尬,在豪華的4輛車的車隊出發之後,他才低聲說,
“羅賓去處理他自己的事情了,估計會到很晚才能回來。”
“嗯?”
賽伯摘下眼鏡,他看着坐在身邊的劉易斯,“我聽說他現在在做一些不那麼“正式”的工作?他上次也沒有給我好好說清楚。”
“呃,怎麼說呢。”
劉易斯撓了撓頭,最後想出了一個不怎麼恰當的形容詞,“就像是曾經的蝙蝠俠做的那些事情吧。”
“哦?”
賽伯頓時來了興趣,他拿出雪茄盒,分出兩根,在吞雲吐霧當中,這幾年在紐約和哥譚來回跑的劉易斯就爲他詳細介紹起了目前哥譚的情況。
“在小丑死了之後,這座城市的秩序是整體變好的...”
劉易斯以這句話作爲開頭,然後將哥譚的現狀大體描述了一遍,用四個字來總結就是“羣魔亂舞”。
3年前,小丑一手策劃的暴亂將哥譚一度推到了淪喪的懸崖邊上,官方宣傳是蝙蝠俠和小丑同歸於盡,包括哈維.登特等正面人物也喪生在這一次正義和邪惡的偉大對決當中,甚至有很多城市的遊客被這個史詩般的故事感染着前來哥譚瞻仰超級英雄戰鬥過的地方。
但實際上,和這件事情有關的所有人裡,也只有小丑真正死去,其他人還都活的好好的,布魯斯.韋恩和瑞秋.道斯在1年後結婚,然後開始了兩個人長達2年的環球旅行,直到一個周前纔回到哥譚。
痛失愛妻的警察局長吉姆.戈登在走出陰影之後,對犯罪更是深惡痛絕,他的手腕變得更強硬,出手也更加狠辣,在他的一手治理下,在小丑消失1年之後,哥譚的治安變很快達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的一個時期。
在那一段時間裡,哥譚很平靜...但我們都知道,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尤其是在那些生活環境沒有被改善的貧民窟裡,糟糕的生活環境讓那裡總不缺少鋌而走險的人,在這座文明的城市裡,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很多人不得不依靠犯罪才能繼續活下去。
哥譚12黑幫的勢力被“登特法案”席捲一空,就如同一片等待填補的留白一樣,罪惡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剛開始是在城市的邊緣,一些小型黑幫在戈登的強勢鎮壓下苟延殘喘,一切都似乎在變好,但沒有人知道,這其實是變壞的徵兆。
幾乎就像是惡魔在這座城市撕開了一個通往地獄的通道,接二連三,奇奇怪怪的傢伙們都出現了。
先是自稱爲“黑麪具”的傢伙將東城區的警察局一把火燒掉,燒死了27名警察,宣佈整個東城區是自己的地盤,緊接着就在戈登和黑麪具的戰鬥中,身穿暗紅色戰甲,使用兩把格鬥棍戰鬥,自稱爲“羅賓”的人加入了戈登一方。
他們花了2個月,才合力艱難的將黑麪具抓獲,但整個東城區的秩序已經亂成一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哥譚黑幫時代再次興起,是由黑麪具一手操縱的。
在他因爲嚴重的暴力傾向被關押到阿卡姆瘋人院之後,所有人都以爲混亂過去了,但就在接下來的第3天,一個念過40的罪犯刑滿到期,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曾經哥譚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的最後繼承者,他的家族早已經沒落,這個在和法爾科尼爭奪哥譚黑幫皇帝寶座失敗後的傢伙在監獄裡度過了15年。
“企鵝人”,這是他的自稱,起初沒有人在意這個聽上去有些幼稚的角色,但是在戈登覺察到不對的時候,下城區,西城區和大半個窄島,已經全部落入了企鵝人的手裡,和黑麪具那種暴徒不太一樣,科波特更擅長用陰謀解決問題。
在他的邪惡智慧的一手操縱下,哥譚黑幫全面興起,直到現在,賽伯重新踏入這座城市的時候,哥譚似乎又回到了當初他們艱難對抗小丑以及12黑幫的景象裡。
除了企鵝人這樣傳統的黑幫分子之外,還有很多獨行者也加入了這一場盛宴裡。
因爲瘋狂崇拜混亂無情的小丑而將自己打扮成傳統小丑的“小丑女”。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但如今在城市裡無人敢惹的獨居女人“毒藤女”。
一個被黑幫僱傭過來進行暗殺活動,據說有一隻機械義眼的“死亡射手”。
據說在這城市底下龐大而複雜的下水道中,也蟄伏着另外一份勢力,他們纔是最神秘的。
至於我們行俠仗義的羅賓...他倒也不是沒有“正義的夥伴”。
在曾經黑手黨的地盤,下城區連在一起的五個街區裡,活躍着一位穿着黑色皮甲,用弩箭戰鬥的女士,自稱“女獵手”。
在中央城區有一家瀕臨倒閉的偵探事務所,其中有一位年輕的偵探,沒人知道他的真名,但人們都稱呼他爲“蒂姆”,一個腦子好用到讓人驚訝的傢伙。
還有一些瘋狂懷念蝙蝠俠時代,從而自發的穿起各種各樣,古古怪怪的制服站出來打擊邪惡的人。
“很混亂...”
劉易斯將嘴邊的雪茄取下來,嘆了口氣,“我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在我回過神的時候,它已經是這樣了...這太瘋狂了,我們那個時候,這城市裡只有三個蒙面人,而現在...”
碼頭區的臨時統治者將手裡的雪茄扔到車外,對賽伯無奈的說,
“現在這城市裡到處都是帶着面罩亂跑的瘋子。”
賽伯默然無語,他安靜的抽着雪茄,最終,他低聲說,
“小丑啊...他最終還是把一切都改變了,這座城市再也回不去從前了,真是...一團亂麻。”
“砰砰砰”
一陣混亂的槍聲響起,這在黑暗的碼頭區一路前行的車隊猛地停了下來,劉易斯的腦袋猝不及防的磕到了車玻璃上,他罵罵咧咧的抽出手槍,打開車門,看到前方一羣帶着亂七八糟的面具,拿着槍瘋狂射擊的混蛋們,他大喊到,
“見鬼!抄傢伙!讓這些蠢貨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地盤!”
魔鬼幫目前在哥譚的人數並不多,哈維還沒有將真正的主力調回哥譚,不過繼承了原本生意的魔鬼幫成員人數雖少,但裝備精良,比起對面雜亂的槍械,這邊迎接賽伯歸來的成員們手裡的傢伙就正規的多,威力也大的多。
5枚手雷開路,然後是一陣錯落有聲的射擊,不到15秒鐘,攔路的7個蠢貨就被全部幹掉,劉易斯走到那些被打成了馬蜂窩的屍體邊看了看,他厭惡的捂住了嘴巴,
“扔進海里去,見鬼的。”
但就在這時候,一顆子彈從黑暗裡射出,目標正是劉易斯的腦袋,眼看着這傢伙就要被爆頭,一隻手從身後伸出,將劉易斯的身體按了下去。
“砰”
子彈打在了車窗上,將那防彈玻璃弄得破碎不堪,剛躲過一劫的劉易斯從地上擡起頭,就看到賽伯被風吹起的風衣一角閃入了黑暗的巷子裡,幾聲槍響傳出,片刻之後,他拖着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傢伙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這傢伙帶着一個銀白色的金屬頭盔,但看得出來,他的右眼是一個類似於紅外瞄準鏡的義眼,劉易斯看了這腦袋上的頭盔被打碎的傢伙,他看到了那堅硬的金屬上留下的那個準確的拳印,還有賽伯衣服上的幾個彈痕,他低聲說,
“這是死亡射手...看來有人僱傭他來清除我們了。”
“呼...劉易斯,我記得在我沒走的時候,在碼頭區和窄島,可沒有人敢這樣朝我們遞爪子。”
賽伯將一根雪茄叼在嘴邊,他拄着自己的手杖,在黑暗中輕聲說,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走在自己的地盤上,都會遭到對手的槍擊?”
他的聲音裡充斥着一股強烈的不滿,
“還是你們無能到覺察到了威脅,都不敢行動?”
“或者說,當初跟着凱文一起橫掃哥譚的那些人...沒種了?”
劉易斯臉上的冷汗刷得一下就留了下來,其他人更是顫顫巍巍的不敢亂動,這些傢伙都是魔鬼幫之前的老人,他們是知道面前站着的這個年輕人一旦發怒會有多麼可怕的。
他們親眼見到過哥譚的血腥一夜,他們甚至親自參與到其中。
“呋...”
賽伯伸手取下雪茄,將一股白色的煙氣吐到空中,
“告訴哈維,3天內我要看到碼頭區和窄島重歸魔鬼幫的麾下,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我不管你們殺多少人,最少在這兩個地方,我要看到曾經的秩序...你明白了嗎?”
“是!”
劉易斯一個激靈,直起身體,大聲喊到,“不用3天,只要墨西哥的人手到位,我一天就能做到!”
賽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就做給我看!”
他轉過身,看着哥譚碼頭並不算太安靜的黑夜,雙手拄着手杖,站在這被鮮血味道和死亡充斥的街道當中,他的聲音越發冷漠。
“如果這座城市已經忘記了魔鬼幫...那就用鮮血,讓他們重新記起來!”
“如果這座城市的罪犯擡起頭已經看不到曾經的恐懼,那就用屠殺讓他們認清楚一件事...”
“這是哥譚,這是我親人的安葬地,這是克里斯蒂安的地盤。”
“敢伸手的,就剁掉爪子,敢反駁的,就砍下腦袋!”
他雙眼中的紅色光芒變得明亮,一股實質性的殺氣在周圍的黑暗中涌動,最終,他扭過頭,看着左邊的巷子和那其中的黑暗,還有那個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的暗紅色身影。
那是賽伯曾穿過的最後一套戰甲,有棱有角,看上去用特殊材質做成,某些地方覆蓋着鋼鐵,兩把黑色的格鬥棍插在身後,腰帶上是一串複雜的工具,在腰帶最前方的扣子上,是一個斜斜的“L”。
賽伯看着他,看着那並非鬼面,而是一個暗紅色的,半弧形,雙層結構,全覆式的武士戰盔一樣的臉,看不到眼睛,只有一道紅色的光芒貫穿這戰盔的中央,那是一種特殊的戰術護目鏡。
他低聲問到,
“我說的對嗎?羅賓。”
(具體形象參考守望先鋒源氏的戰盔,改成暗紅色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