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黑色大氅的賽伯帶着滿身的殺氣走進墨西哥城的信息收集大廳,他站在忙碌的操作人員身後,低聲說:
“我聽說局勢不妙?彙報情況!”
“情況就是...很糟糕。”
一身標誌性的黑白相間的西裝,梳的整整齊齊的金色短髮,手裡把玩着一隻閃耀的銀幣,四隻精巧而形狀不同的勾玉懸浮在身體表面,重新變得英俊瀟灑的哈維.登特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不斷閃過畫面的屏幕,他略帶着一絲邪氣的臉上滿是沒心沒肺的壞笑。
面對賽伯的詢問,他誇張的揮了揮手:
“一切...都在朝着糟糕的方向一路疾行...滑向深淵,阻止不了!”
賽伯瞅了他一眼,一把搶過在空中不斷翻轉的銀幣,沉聲說:
“想唱歌劇就去宴會廳,現在我只要準確數據!”
“好吧,好吧。”
哈維從手邊拿起一沓剛剛打印出來的報告,一字一句的唸到:
“375分鐘之前,巴西基督像廣場,天使降臨,信仰得到真正的體現,30分鐘之後,超過40W信徒佔據巴西利亞,巴西教宗通電全國,宣佈整個國家重新成爲準天主教制國家,同一時間,那個已經喪失了政權的過度,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上千人涌入教堂受洗...巴西又一次證明了自己,它是全球第一個淪陷的地區。”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中東國家宣稱受到了來自XX的感召,宣佈會取消國家的狹隘定義,重建一個完整的XXX文明宗教國家,而和它們相鄰的埃及,在阿努比斯和獅身人面像出現之後,大金字塔就從旅遊勝地變成了宗教聖地,也就是說,這個國家同樣沒救了。”
哈維聳了聳肩,翻開下一頁:
“非洲的那些小國我也不念了,總之,在當地土著神的神蹟出現之後,他們的陷落速度,就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歐洲的混亂我也不用多說,奧林匹斯的大爆炸纔過去不到1天,再加上那地方一直在宣揚的人權和皿煮,信仰迴流自然是必然的,歐洲大部的陷落只是個時間問題。”
“最後是大洋洲,很遺憾,大洋洲的神力反撲是七大洲最瘋狂的,在252分鐘之前,悉尼歌劇院遭遇神力轟炸,那地方的土著神幾乎是在用征服的方式重新掌控土地和文明...按照澳大利亞的軍事實力和神秘側力量來看,它同樣沒救了。”
哈維每說一條,賽伯的表情就難看一分,最後,他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用手指揉着額角,生無可戀的說到:
“就沒有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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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有!”
哈維直接將手裡的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清了清嗓子,唸到:
“204分鐘之前,莫斯科東正教大教堂同樣有天使落下來,但可惜剛落到地面,就遭受了當地早就準備好的毀滅式的導彈集火,受僱於俄羅斯政府的法師和一些狼人在爆炸結束後衝入廢墟里,將那個倒黴的天使活捉,送進了某個基地裡研究...呃,老毛子就是猛。”
“還有在143分鐘之前,紐約時代廣場,大天使烏列爾降臨,據說當時關注的人超過300W,但很遺憾,這次規模宏大的信仰復起運動,在直播的過程中,被闖入會場的死侍,康斯坦丁和氪星安保公司打斷,經過27分鐘的混戰,大天使被奧菲拉女士活捉,據說現在已經被賣給了中東地區的富豪,據推算...這一次的佣金是,40億美金!”
哈維看了一眼賽伯,露出了一個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的表情:
“中東人真有錢,哈。”
“最慘的是試圖降臨亞洲的那些土著神和天使還有其他什麼玩意,天劍局在現世相鄰的維度裂口布置了埋伏...”
哈維將手裡的文件扔在一邊:
“崑崙聖地和龜縮防守的卡瑪泰姬同時參與,將那些試圖進犯現世的神魔們...當場斬殺殆盡,所以,這應該是你想要的最好消息了。”
“但是全球信仰迴流是改變不了的大勢,真是糟糕...這還是在那些真正難纏的對手沒有現身的情況下...”
賽伯默默的點燃了一眼香菸,卻沒有抽,而是嗅着味道,讓自己的思維運轉起來:
“我們手裡有心靈之石,卡瑪泰姬還保存着時間之石,再加上至尊法師手裡的現實之石...靈魂寶石在東非,真是糟糕,早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當時就應該強攻那個什麼瓦坎達。”
“至尊法師的生死我們猜測不到,但真正應該擔憂的是另一件事...”
一身戎裝的劉易斯快步走入大廳,將一副打印出來的衛星圖片遞給了賽伯:
“巴西那些信徒士兵們組建了規模龐大的新十字軍,他們的教宗宣稱要清除一切異教徒,目前已經在他們國內掀起了一場殘酷的信仰戰爭,而根據作戰參謀們的預計,在巴西國內戰爭結束之後,他們的矛頭,很可能直指我們!”
劉易斯看了一眼賽伯的臉色,他繼續說:
“教授在5分鐘之前對那位教宗進行了一次精神刺探,得到的結果正如猜測的那樣...據他的心理活動來看,這一切都是“天啓”,是他們的神給予的意志,邪惡的烏托邦是舊時代世界的瘡疤,必須清除它,才能迎來最後的賜福與晉升...”
“砰!”
賽伯的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他眯起的眼睛裡閃耀着寒光:
“什麼樣的狗雜種居然都敢進攻我們了...讓他們來,然後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捏死在巴拿馬河裡...啊,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美國的局勢,一旦美國陷入和巴西一樣的窘境裡,恐怕下一刻我們就會檢測到...”
哈維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警報聲就突然響起。
“滴滴,滴滴,檢測到在途的核聚變打擊,發射地歐洲中部,目標墨西哥城,預計到達時間...5分34秒!”
“幹!”
哈維忍不住罵了一句,賽伯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大廳中,一道包裹着火焰的黑影子直衝向天空之外的大氣層,教授的聲音下一刻就在賽伯腦海裡響起:
“在你正上方,3400米的地方,防禦結界已經撐起,讓它在大氣層之外爆炸!”
“明白了!”
“轟”
龐大的蘑菇雲在墨西哥正上方,已經偏離大氣層之外的高空中爆開,賽伯揮舞着狂風火焰,將逸散的大塊碎片盡數擊落,他身上的鱗甲已經殘破不堪,破壞性的能量在他身體表面纏繞着,試圖融化並且影響他的身軀,但卻被快速的自愈一點一點的擠出身體之外。
小型核彈,人類目前掌握的最大殺傷力的武器,對於賽伯的傷害,已然無法致命。
教授總說賽伯是所有已知英雄裡,最接近更高生命層次的存在,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
“呋...”
渺渺羣星之中,賽伯看着眼前還殘留着音爆雲的黑暗天空,他內心的煩躁越來越旺盛,他在心靈鏈接中問到:
“處理了嗎?教授...”
“一次偶然事件,27個法國信徒士兵在狂熱的將軍指揮下做的這一切...法國政府剛剛通電世界,承認了自己管理不善,並且願意給我們賠償,至於那些兇手...已經全部腦死亡了。”
教授的聲音在這一刻也顯得無比的冰冷,只是輕描淡寫之間,27個生命就這麼在混亂的大時代裡如水花一樣消失,甚至沒能引起哪怕一點點漣漪。
“賽伯...天劍局代表到了,他們爲你而來。”
教授的下一句話讓賽伯楞了一下,他轉過身,隆起翅膀,飛速返回地面。
“全先生,好久不見了。”
賽伯走入會客室,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穿着一身黑色作戰服,手提直刃刀的全先生,這傢伙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那副看一眼就不會記住的大衆臉,以及那雙尤其明亮的眼睛,在他身邊,穿着淡綠色的金屬盔甲的超能戰士站在那裡,冰冷而死寂,猶如真正的機器人一樣。
賽伯看了他一眼,如果沒記錯,這個正面突擊能力驚人的特工的名字,應該叫“軍刀”。
“好久不見,賽伯。”
全先生看到熟人,臉上的平靜被打破,他樂呵呵的給了賽伯一個擁抱,就像是許久不見的老熟人一樣。
“我這次來,帶來了鄭賢將軍的口信...”
落座之後,全先生直奔主題,他看着賽伯,沉聲說:
“介於目前的局勢,我們願意和烏托邦成爲彼此可以依靠的盟友,東亞和北美,幾乎是這個劇變的世界唯二沒有陷落的孤島,如果我們想要在羣敵環繞之中繼續存在下去,雙方的結盟就是必不可少的。”
“而烏托邦對於突發事件的處置能力,也證明了,在未來幾年,你們也會成爲世界的支柱。”
“結盟?不...”
賽伯搖了搖頭,他看着全先生,思考了幾秒鐘,他用手指撐起下巴,他看着全先生:
“我們需要的不只是結盟...如果鄭賢將軍有時間,我邀請他現在就過來烏托邦,我有些...對於人類文明的存續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需要給他看看。”
“這個...有點困難。”
全先生有些遲疑:“東亞地區局勢並不穩定,鄭賢將軍他...”
“我說了!”
賽伯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平靜的看着全先生:
“我接下來要揭曉的事情,你做不了主,如果鄭賢將軍覺得東亞那些撮爾小國的生死會比人類文明存續更重要,那就當我沒說過這話,你們也可以立刻離開了。”
賽伯的態度極其強硬,這讓全先生也有些好奇,他和軍刀對視了一眼,片刻之後,他從腰間取出一個通話器,幾秒鐘之後,鄭賢的回覆到來。
“鄭賢將軍將在35分鐘之後到達,賽伯,恕我直言,這一次的情況特殊,我希望你不是開玩笑。”
全先生陳懇的對賽伯說:
“至尊法師生死未卜,諸神只是派了些走狗,就攪得世界秩序完全崩潰,歐洲諸國已經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轉移國內的核武器,歐盟甚至已經做好了放棄歐洲本土,流亡北美和亞洲的打算...人類文明已經迎來了有史以來最艱難的挑戰,而最困難的部分還沒到來,我們得合作,才能活下去。”
“這是過去和現在的終極對抗...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
賽伯揮了揮手,他低聲說:“我不反對信仰的存在,但如果這是以剝離靈魂自由爲代價的,我會把那些勸說我信仰某神的信徒一個接一個的掐死,就是如此,我也準備這麼幹,但放手一搏總要先處理好後顧之憂,我可不希望哥譚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他看着全先生:
“你們也不希望前方在鏖戰,後方鬧什麼見鬼的信仰遊行。在戰爭時期,敵我的劃分從沒有這麼清晰過,對於那些讓人噁心的叛徒,你們也會手起刀落的提前處理這些麻煩,烏托邦的麻煩就是毗鄰的美國,而就美國目前的局勢而言,它需要強力的干擾才能快速恢復秩序...我就直說了吧,得有一個足夠現實,但又抱有偉大理想的心狠手辣的傢伙站出來主持大局...”
賽伯嘴角泛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我的老朋友弗瑞的靈魂在你們那,對吧?”
“你想做什麼?”
全先生沒有正面回答賽伯的問題,但他的反問,已經證明了賽伯的猜測,後者聳了聳肩,噴出一口濃郁的煙氣:
“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感覺到,對於喜歡作死的揚基佬而言,神盾局的存在,似乎有那麼一些必要...所以,我打算,回爐再造並且廢物利用,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