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變種人的能力從覺醒開始,就不會發生本質的變化,除了一小部分把握住了能力精髓的人可以通過學習或者練習的方法讓它變得更強大之外,大部分變種人終其一生,他們的能力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也就是說,維持現狀是變種人羣體裡極端多數的一種體現,畢竟大部分變種人憑藉能力都能過上不錯的日子,這人啊,一旦滿足了對生活的最低期望,除非是發生一些事情促使他改變,否則很可能就會碌碌無爲的繼續下去。
但坦白說,絕大多數變種人對於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很好的使用,說的再直白一點,他們只是在浪費自己的天賦罷了。
普通人不待見他們,不只是因爲他們是異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是個迷茫的種族,只是依靠萬磁王或者查爾斯教授,還沒辦法改變這個種族的未來,他們就像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遊牧民族,沒有自己的文化,沒有自己的傳承,更沒有自己的精神寄託,不知道未來在什麼地方,所以他們非常容易走上錯誤的道路,就像是隱藏在社會之下的不安定的炸彈。
他們確實比普通人更強大,但說實話,他們也是一羣可悲的人。
“他看上去真慘…”
查爾斯教授看着眼前一團焦黑的賽伯,簡直就像是剛剛從火堆裡刨出來的叫花雞一樣悽慘,全身上下十幾根用於輸送各種藥物的管子連接着他的身體,看上去就像是邪惡科學家的邪惡實驗。
這被一層黑灰包裹的傢伙的胸口沒有絲毫的起伏,也沒有呼吸,如果換成另一個人,大概就可以宣佈死亡了。
但教授不一樣,他看到了這沉寂的身體之下那依然活躍的靈魂。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感慨着說,
“有時候我真的會爲造物主的神奇而驚訝,他總是會偏愛一些人…這還存活的身軀之下,精神的活動超乎尋常的活躍,哦,還在進一步加強,看來我們的新朋友快醒了。”
站在另一邊的琴則抱着一個類似於手機一樣的儀器,觀察着那上面數字的跳動,在進入工作狀態之後,這個美麗的女子變得更加專注,幾秒鐘之後,她放下了手裡的儀器,一邊看着悄無聲息的賽伯,一邊對自己的導師說,
“細胞活躍度比昨晚剛送來的時候提高了最少70%,它們在飛快的分裂,來修復他被炸碎的身體,實際上我很懷疑,這種修復從爆炸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了,只是因爲我們給他提供了足夠的營養物質,才讓這種細胞級的修復速度達到了最快。”
琴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她擡頭看着自己的導師,
“老師,您在過去的時光裡,有見過這樣類似的能力嗎?”
她伸出手指,在賽伯那一團焦黑的手臂上輕輕一劃,一塊黑色的物質就被扣了下來,露出了內部嬌嫩如新生的皮膚,就像是新生一般,
“能夠以接近A級自愈的速度修復身體,還能夠100%的吸收任何營養,以極快的速度轉化爲供給身體行動的能量,而且如果我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在哥譚的時候,他的自愈能力應該只是最低的初級,接近C級自愈,毫無疑問,這種轉變不正常。”
查爾斯教授閉着眼睛,在浩如煙海的記憶裡搜尋,最終,他低聲說,
“賽伯讓我想起了40年前的一位朋友,他叫做達爾文…他的能力是適應,我管它叫適者生存,能夠快速適應任何環境,並且讓自己的身體達到和環境最完美的相融,他進入水中,身上就會長出鰓,用手撫摸火焰,手掌裡就會有鱗片,雖然表現形式不一樣,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種不正常的自愈和達爾文的適者生存一樣,是身體本能在保護個體存在的一種表象。”
“這是一種我們沒有見過的能力,所以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它。”
他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敲動,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
“琴,爲賽伯注入麻痹毒素!”
“什麼?”
格蕾.琴睜大了眼睛,“這種情況下,他的感官和循環系統如果被麻痹的話,很可能會死掉的!”
“我不是要殺掉他,我的弟子。”
查爾斯教授看着賽伯的眼睛裡有一抹探究的光芒,他溫和的說,“我只是要證明我的猜測,注射吧,時刻關注那些毒素的表現,有任何問題就爲他注入解毒劑。”
“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
琴有些不太情願的從旁邊複雜精密的操作檯裡取出了兩支裝有液體的注射器,然後在查爾斯教授的注視中,她將其中一支注入了賽伯的身體。
1分鐘之後…沒有反應!
琴看着手裡的儀器,低聲彙報着賽伯的身體情況,
“毒素正在血液中擴散,大概1分半後到達最高濃度…我時刻準備爲他注入解毒劑。”
“咔”
她的話音剛落,眼前的鋼鐵病牀就出現了一絲低微的聲音,她猛地擡起頭,看到了那焦黑的身體的顫抖,那是本能的顫抖。
她手裡的儀器也發出了警報,
“毒素正在感染他的循環系統,他感覺到了…排斥反應達到最大!”
伴隨着琴的聲音,賽伯的身體顫抖的頻率變得更快,已經達到了一種可以被稱爲“掙扎”的程度,和鋼鐵的病牀不斷碰撞,發出了連續不斷的清脆的聲音,查爾斯教授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琴揮了揮手,放在一邊的解毒劑漂浮到了她的另一隻手上。
這種看上去異常拉風的“隔空取物”,是心靈力量操縱者的特權,X教授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她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緊張。
“他的細胞活性在快速下降,自愈速度也在變慢…不行!我要爲他注入解毒劑了!”
說完,琴就要將那注射器刺下去,但同一時間,查爾斯教授突然開口,
“不!等一等…我感覺到了,他在用自己的方法處理那些毒素。”
琴的目光落在了手裡的儀器上,她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說話也變得結巴了起來,
“這…難以置信…濃度擴散到最大的麻痹毒素,正在消失?”
她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導師,
“他做了什麼?”
查爾斯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揉動,他大概是在組織語言,幾秒鐘之後,他緩緩開口,
“他沒做什麼,他只是…“吃”掉了那些毒素。”
這個判斷讓在場的2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訴說的安靜當中,片刻之後,查爾斯教授的輪椅輕輕滾動,他伸出手,放在了依舊昏迷不醒的賽伯的額頭上,他擡頭看着琴,神態嚴肅,
“我想我知道賽伯能從那爆炸裡生還的原因了…琴,今天發生的一切,要保密,知道嗎?”
“嗯”
琴放下手裡的注射器,她同樣對於賽伯的能力有了種隱隱的猜測,變種人的能力是決定了他們在這個羣體裡的地位的,像是X教授和萬磁王這樣的存在,在變種人社會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天生統帥,而現在,琴看向賽伯的目光中,有了一絲隱隱的…嫉妒,當然,並非出於惡意,只是對於造物主的偏愛有所不忿罷了。
“咔,咔咔”
就在查爾斯教授的手從賽伯的額頭放開的那一刻,一陣輕微的破裂聲連續不斷的從賽伯的身體裡傳來,這裡就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那凝聚在身體之外的一層焦黑色的“外皮”,就像是破裂的雞蛋殼一樣,在內部躁動的力量之下,飛快的出現了龜裂,然後飛速蔓延,很快,這層包裹着賽伯的“護甲”就出現了裂口。
2秒鐘之後,張開的手掌劃破外殼,出現在了空氣中,緊接着是另一隻手,他的兩隻手就像是在水中窒息的人一樣,捂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向外拉開,在黑色的外殼之下,賽伯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身體上下起伏,就真的像是從窒息中恢復過來的人一樣,他微微扭過頭,看着站在牀頭,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看着他的格蕾.琴,他的意識還有些混沌,他花了好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目前的現狀,然後他的目光順着琴的身體一路向下,最終,他咧開了一個笑容,
“對不起,我睡得太死了,但美女,剛纔是你在用針戳我嗎?”
琴沒有回答,賽伯剛剛甦醒的問候談不上太友好,不過賽伯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搖晃了一下雙臂,試圖從病牀上坐起來,但是在他撐着牀邊的雙手收回來的時候,不止是他,查爾斯教授和琴的目光都瞪大了。
在那裡,在那鋼鐵製作的病牀的牀邊,有兩個清晰的掌印,賽伯也愣住了,他將雙手放在眼前,還是那雙熟悉的手,除了皮膚變得更好之外,他沒有感覺到什麼變化,但這種犯規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他扭頭看了看琴和坐在一邊的X教授,他一翻身跳下病牀,好歹他還知道自己現在是果體的,而且現場還有女性,所以他索性將白色的被單胡亂纏在腰間,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拳頭,一拳砸向了眼前的病牀。
“砰”
一個清晰的拳印出現在了鋼鐵的表面,他感覺到了一絲痛苦,但卻不是不能忍受,似乎連內在的骨骼都變得堅固了起來。
而且最奇特的是,在擁有了這樣的力量之後,他沒有一絲不適應的感覺,放佛這種力量就是銘刻於骨頭裡的,銘刻在身體最深處,放佛這原本就是他的力量。
但不是!
賽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子的,眼前那個拳印在提醒他,在他抱着維克多引爆了那兩枚手雷之後,一些變化出現了,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總之,他和之前不一樣了。
賽伯討厭這種感覺!
他的精神波動被查爾斯教授很輕易的感知到了,他的輪椅微微轉動,面向了賽伯,緩緩向前,他朝着賽伯伸出手,
“孩子,看來你的身體出現了一絲變化,但不要緊,在變種人的歷史上,這種改變一般都是無害的,要做個全身檢測嗎?”
賽伯舒了口氣,他看着那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他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和善的老人,有些冷淡的開口問到,
“你是誰?”
“賽伯,你來紐約不就是來找我嗎?”
教授並沒有因爲賽伯的冷淡而生氣,他哈哈一笑,自我介紹到,“這裡是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而我,是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有興趣和我聊聊嗎?”
兩隻手握在了一起,賽伯雙眼裡的提防依舊存在,他看了一眼自己握緊的另一隻拳頭,喃喃自語的說,
“很高興見到你,教授,我也很希望能和你聊天,因爲現在,我真的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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