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粉紅色的傳送門出現在了斯塔克大廈的大廳中。
趙明牽着焰的小手從傳送門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拎着一個被錯綜複雜的樹根包裹的玻璃燒瓶，瓶中滿是猩紅如血的液體。
“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遵守那該死的規矩！”託尼紅着眼跑了過來：“賈維斯，給他二級權限，以後允許他傳送到斯塔克大廈的任何位置！”
“遵命，先生。”賈維斯的聲音響了起來：“需要我將哈皮先生送下來嗎？”
“儘快…等等，還是我們上去吧，哈皮的身體經受不起更多的刺激了。”
託尼招呼趙明走向電梯：“你真的有辦法？哈皮…受傷很嚴重。”
“我找了紐約最好的醫生，連婦科醫生我都找來看過了！”等電梯的時候，託尼焦躁的來回亂轉：“他們說，想要活下來很難，只有一個叫做斯特蘭奇的醫生說可以做手術試試，但成功率只有10%...該死，90%的死亡率！”
他深吸幾口氣，看向趙明手中的玻璃燒瓶：“這個東西能救哈皮，是嗎？什麼魔法，還是先進的科技？”
“確切的來說，這也是一個異想體。”趙明拍了拍玻璃燒瓶，血色液體微微搖晃：“HE級異想體，T-09-80，巨樹汁液。”
“異想體…”託尼兩根豎起的眉毛糾纏在一起：“有危險嗎，後遺症呢？我…我不是很信任這種東西。因爲他們實在是太詭異了…”
“異想體纔不詭異呢！”焰插嘴道。她衝着託尼做了個鬼臉：“討厭你，盔甲男！”
託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看向趙明：“我需要一個保證…我對你的印象還可以，但…你必須給我一個保證。”
“哈皮不會死。”他聲音低沉：“告訴我，是這樣。”
“滴！”
電梯到來，託尼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我一定要給斯塔克大廈再加一個私人電梯，只有我自己能用！該死的！”
“其實你不用着急。”趙明晃了晃巨樹汁液：“只要是人沒死，或者說…哪怕是他剛死，只要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都能救回來。”
“呼…”託尼緊繃的臉皮放鬆了下來。他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會有副作用嗎？”
“準確的來說，有一點點危險性…”趙明比劃了一下：“喝下它的人…可能會爆炸！”
爆炸這兩個字讓託尼應激起來：“爆炸，你跟我說喝下它，哈皮有可能會爆炸！你這是在玩我嗎？賈維斯，賈維斯！聯繫那個什麼斯特蘭奇，告訴他，我給他一千萬，不，五千萬！哈皮必須…”
“你等我說完。”趙明打斷了斯塔克焦灼到恐慌的大吼：“每天第一個喝下它的人，爆炸的可能性是零。也就是說，只有從第二個人喝下它開始，纔會有爆炸的可能性。”
“…下次，你最好提前說出來。”
託尼不滿的看了一眼趙明，語氣中仍有一些擔憂：“第二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的？是凌晨的二十四點嗎？還是說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時區的變幻對它有沒有影響？”
“這個我們還真沒有注意過。不過，最近幾天內都沒有人使用過巨樹汁液，你放心就好。”
電梯到站，託尼快步衝了出去，趙明也加快了腳步跟上。
來到託尼的小酒吧後，趙明看到了躺在牀上，渾身焦黑的哈皮：他的半個皮膚都被燒成了焦炭，胸口只有極其微弱的起伏。電極連在胸口，維持着他的生命體徵。
小辣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聲啜泣着。
“老兄，這是怎麼回事。”趙明麻利的翻開哈皮的嘴，把巨樹汁液灌了進去：“還有佩珀女士…她也受傷了嗎？”
“是…是我。”小辣椒抽泣着回答道：“是哈皮爲了保護我，他把我壓在身下，在我們路過劇院的時候，一個人衝了上來，他就這麼爆炸了…”
怪不得哈皮的傷比電影中還要重。
實話說，現在的哈皮幾乎成了半個烤乳豬，還是烤焦的那種，離得近了趙明都能聞到一股焦味兒和令人作嘔的肉香味兒。
灌下了大概20ml的血腥液體後，趙明把巨樹汁液扔給焰：“帶它回收容室。”
焰點了點頭，揮揮法杖。傳送門出現，焰帶着巨樹汁液消失。
迎着託尼疑惑的眼神，趙明攤開手解釋道：“巨樹汁液…是異想體，我應該告訴你了。所以他也有着異想體的特徵，他是活的。“
“你看那些液體，像是什麼顏色？”
雖然按照記載的資料來看，每天第一個服下巨樹汁液的員工不會有任何危險，但因爲哈皮牽扯到與託尼.斯塔克的友情，趙明還是決定小心爲上。
就像他說的那樣，異想體是活的。很難說，他會不會突然伸出樹枝插進哈皮的喉嚨裡，把他吸成乾屍什麼的...還是讓焰帶回去吧，保險。
“血的顏色…”託尼微微點了點頭：“它留下，哈皮會變得危險嗎，我理解…”
話還沒說完，躺在便攜醫療牀上的哈皮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茫然的抓撓着自己的右半身：那裡正是被燒焦的地方：“老闆，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天吶！”趙明感覺一陣香風拂過，定睛一看，原來是小辣椒從自己身邊跑了過去，抱住了哈皮：“感謝上帝，你沒事…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那還不如感謝我呢。”趙明嘟囔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兩下。
回頭一看，是釋然的託尼：“我欠你個人情。”
“太棒了，託尼.斯塔克的人情！”趙明撇了撇嘴：“你儘快幫我提純那塊殘肢就好，異想體的進展…對我來說很重要。”
“放心好了。”託尼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瞳中好似有一團冷焰灼燒：“但…你得稍微等一下了，等到鋼鐵俠再一次拯救世界後…”
“賈維斯！”
“在，先生。”
“在網上發佈視頻，我要所有的視頻網站都能在置頂看到託尼.斯塔克的臉！告訴那個什麼曼達林，我就在…”
“等一下，賈維斯。”趙明打斷了託尼，衝他搖了搖頭。
他當然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這正是鋼鐵俠3的劇情。恐怖分子曼達林製造了爆炸案，波及了哈皮，而憤怒的託尼公開宣戰…只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並不是曼達林，那個僞裝的滿大人。
真正的幕後黑手，人體炸彈的指使者，其實是剛剛來拜訪趙明的AIM總裁，阿爾德里奇.基裡安。
如果趙明不認識託尼，或者跟他有仇，那麼看着他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去尋找有關基裡安的線索也就算了。
可現在既然他跟這邊的關係更好，那麼就沒必要再去收集線索，給對方更多反映的時間和報復的機會。不如直搗黃龍，早解決早安心。
畢竟絕境戰士數量多了，還是挺煩人的。一個個人體大炸彈，殺傷力不可小覷。
理由也很好找：安吉拉本來就是地球上數一沒有二的AI，找一個曼達林的地址還不是簡簡單單？爲什麼還要讓對方上門襲擊纔打上去呢？
更何況，他也很好奇注射了絕境病毒的馬特.默多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折斷了他的頸椎？總不能是著名的蝙蝠俠脊椎破壞者，貝恩從哥譚穿越過來了吧？
“安吉拉！”
趙明習慣的叫了一聲，兩秒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斯塔克的大廈，沒權限安吉拉進不來。
其實強行駭入是可以短暫投影的，但那必然會損害與託尼良好的關係，沒必要。
跟託尼解釋了一下後，託尼讓賈維斯放進來了一部分安吉拉的數據流：藍髮AI的投影出現在空中，欠身行李：“夜安，老闆，斯塔克先生，佩珀女士，哈皮先生。”
“看見你這張臉可真不怎麼讓人開心。”託尼諷刺道。他還記得眼前的腦葉公司主管是怎麼用父母嘲諷自己的。如果不是趙明開口，說什麼自己都不會放她進來。
與此同時，粉色傳送門出現，焰從裡面跳了出來，抱住了趙明的胳膊：“完成啦！”
“辛苦了。”趙明摸了摸焰的腦袋，焰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胳膊，露出了像小貓一樣的表情：“安吉拉，追蹤一下那個叫曼達林的傢伙吧。”
“遵命。”
藍色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兩秒鐘後，安吉拉的身影再次凝視：“曼達林在邁阿密的一處莊園內休憩。老闆，我找到了一些斯塔克先生可能更感興趣的情報。”
斯塔克剛準備出言嘲諷，就被空中浮現的投影給吸引住了。
投影中，金髮背頭的男人將一針試劑扎入了被綁在金屬板上的人體內。那個人發出痛苦的哀嚎，皮膚逐漸變紅，膨脹，最後…
砰！
這可怕的一幕讓除了趙明外的所有人都汗毛倒立。託尼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被重重的錘了一擊一樣，嚎叫回蕩在他的耳邊，讓大腦發出刺耳的嗡鳴，勾起了心中最黑暗的記憶。
戰火燃燒的紐約，倒塌的建築，哭泣的平民，那個平常的下午，滿身酒氣的父親…血漬，鐵手，告訴自己真相之人尖利的笑聲…
“託尼，託尼？託尼.斯塔克！”
他耳邊的蜂鳴聲逐漸減小，眼前的視野也漸漸有了焦點。託尼.斯塔克搖了搖頭，扶住了吧檯：“我沒事…我沒事，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你的焦慮症該治治了。”趙明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剛剛託尼爲什麼表現的那麼嚴重：這個世界裡，他可沒有獨自抱着核彈飛上太空。
他的焦慮症應該比原作中輕纔對。可即使是電影中，託尼看到絕境戰士爆炸後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趙明感覺託尼似乎知道了一些他不該在這個時候知道的事情。比如，自己父母的死因，還有殺死他們的兇手…被洗腦的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
“沒有醫生能治好我。”
託尼握住顫抖的手指。他強迫自己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唔…你們知道的，託尼.斯塔克總是最難搞的病人，或許我該考慮一下自學一個心理學博士…”
“託尼！”
沒等說完，小辣椒就衝上去抱住託尼，堵住了他的嘴。
兩脣相接，一觸即分。
“不管發生了什麼…”小辣椒輕聲說道：“我一直都在。還有，安全回來。”
“嗯…”
砰砰亂跳的心，逐漸慢了下來。
託尼微微用力，更緊的抱住了對方，貼在她耳邊呢喃：“我當然會安全回來…因爲我是，託尼.斯塔克！”
正欣賞這一幕，恨不得拿手機拍下來的趙明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使勁拽了一下。他扭過頭，發現魔法少女正敞開手臂，做出一副‘要抱抱’的樣子：“我也要！”
她的眼睛中閃爍着晶瑩的光彩，理所應當的昂起頭：“我說，我也要！”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