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那時候對你說了什麼?”趁着陸詩瑤在歸去途中被路邊攤位吸引的空檔,柳倩伸出手指點在陳禹身上。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裝什麼?”柳倩加重了指尖的力道,“就是詩瑤附在你耳邊說的,到底是什麼?”
陳禹恍然:“原來是說這個啊。”
隨即,他清了清嗓子,儘量模仿起妹妹的口吻:“要是你真覺得不問不行的話,大可以開口,到時候,呵呵,我估計你也沒那個膽量——她是這麼說的。”
“那你還不抓緊機會去問?”
“這我還怎麼可能開口啊?”
柳倩恨恨地幾乎把牙齒咬碎,一副“你小子太不爭氣”的表情:“這很明顯是個機會啊。”
“難道不是警告纔對嗎?”
看到陳禹臉上發自內心的畏懼,她呆滯半晌,才訥訥開口:“你是認真的?”
“這種問題壓根就不是能拿來說笑的吧?”
“我懂了,你的無藥可救還真不是說說就能過去的。”柳倩意興闌珊地住了口。
本來還想開口爭辯,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在某方面確實是無藥可救的狀況,陳禹也跟着失去了聊下去的動力。
……
解決掉午飯纔回到家中,興致不再高昂的柳倩在表示自己有點累想要休息後,就一頭鑽進了客房。
“你接下來打算這麼做?”被晾在客廳的兩人面面相覷,結果還是陸詩瑤率先開口。
“還沒想好。”陳禹實話實話。
“那我先上樓了,昨天晚上……算了,懶得拿這種理由搪塞你,我突然想到點事需要和阿爾法商量,所以就不陪你了。”
“嗯。”陳禹點點頭,隨即起身,“那我回房間歇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隨意都可以來叫我。”
“放心,基本上只要你不做多餘的事就好。”毫不客氣地說出傷人的話語,陸詩瑤又把眉毛擠到一起,“不過,你是不是又有心事啊?”
“有那麼一點吧。明知道你有困難卻幫不上忙,心裡多少會不舒服。”
“這樣啊。”妹妹露出的的確是接受的表情,但總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對。
不過陳禹又沒法用語言描述出來,只能這樣擱置着回了各自的房間。
將臥室的門推上,陳禹一頭紮在了牀上,僅僅過了半天的時光,卻有種疲憊的感覺,現在要想捋清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恐怕唯一能講出來的就是擔憂了。
不僅僅是對妹妹的擔心,同時還有……
可惜妹妹那邊着急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陳禹只好開始收集另外一邊的情報。
在牀上趴了一會恢復體力,他纔打開手機上的社交軟件,向於淼淼發了一條訊息:“你知道楚繪那邊最近發生什麼了嗎?”
將手機推到書桌上閉目養神剛待了一會兒,來電的音樂就在房間裡突兀響起。
壓下訝異的心情,陳禹迅速起身,抓起電話按下了綠色的按鈕。
“喂,你回信倒是很快嘛。”
“碰巧現在比較閒。”那頭簡單寒暄過一番,就直切正題,“部長,你之前給我發的消息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上午接到了楚繪的電話,但她又沒有具體的目的。我就懷疑她那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狀況。”
“找我會暴露,所以她就和部長你通話麼……”於淼淼的聽起來很迷糊,但肯定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也就是說事情向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你果然知道什麼對吧?”聽到她的自言自語,陳禹馬上追問。
“嗯,我確實瞭解一些。”似乎是在糾結,她的聲音聽起來搖擺不定,“但是我答應過小繪不會說出去,所以……抱歉。”
“是很遺憾,但你沒必要道歉。”聽了這種話,陳禹也不好追問下去,只能揉動太陽穴發出一聲嘆息,“既然我幫不上什麼忙,那就只能靠你了。”
“不行啊,在這件事上我什麼都做不了。”聲音中的無奈幾乎化成了實質。
陳禹怔了一下:“等等,這又是怎麼回事?”
“首先是小繪那邊不好處理,她非常執着於獨自解決這個問題,絕對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但現在她好像獨自解決不了啊。”
“我也知道不能放她一個人苦惱。”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憶什麼,於淼淼的語速異常緩慢,“其實之前我也拼着被她討厭摻和了一腳。”
陳禹壓低眉梢:“聽起來結果不是很好。”
“完全的無能爲力,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實質上也沒什麼的改變。”苦笑聲從電話另一頭響起,“同時我也認識到了小繪她面對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不是今年纔有這種情況,而是一直都有嗎?”
“唔,是這樣,不過這其實已經算是不能說的部分了。”於淼淼加快了語速,“我也希望能有人出來幫小繪一把,但幫不上忙的強行插手也只是徒增她的煩惱,所以其他情報我就真的不能告訴你了。”
“這樣啊。”
“不過,”對方話鋒一轉,“雖然我不能說,但還有個人應該能提供一些線索。”
這應該是變向表達希望自己幫忙的意思吧?心中有了明悟,陳禹的語氣嚴肅起來:“那就麻煩你告訴我了。”
“部長,醜話說在前面,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我自作主張的行爲,一旦出了問題,我會誠心誠意向她道歉的。”領會到她的言外之意,陳禹安慰般補充道,“和其他人沒有半點關係的。”
“其實你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的。”聽到他的說辭,於淼淼的不安反而衝破了胸膛,“這可是很有可能兩面都不討好的事。”
“多謝你還爲我考慮。”聽到對方苦笑迴應“別這麼說”,他透過五指的縫隙望向天花板,“認識的人有困難我不去伸手幫一把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而且現在……我也很想找點事做啊。”
“部長,我知道這樣很過分,但這事就拜託你了。”於淼淼深吸一口,“會長應該能提供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