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照顧新生的嬰兒,而燕俊馳也因爲查此次事件的主使而有些繁忙,所以林妙言提出讓燕俊馳在御書房留宿。這樣也方便他們二個人,因爲之前林妙言對他表現得也不冷不熱,所以燕俊馳沒有起什麼疑心就同意了,只不過白天一有時間就會來陪着林妙言。
經過了七天的調養,林妙言的身子已經大有好轉,也可以自己起來活動和吃飯,她本來不習慣被人照顧得面面俱到,便是試着給嬰兒餵奶,換尿布什麼的。
這一日,她正給燕胤餵奶,而燕胤來到人世僅僅五天便是長了肉,小臉胖呼呼的,像剛出鍋的白麪饅頭般,大眼睛也可以隨心所欲的睜開看這個新奇的世界,此時倆只小蓮藕一樣雪白的小手正抱着奶使勁的吸食着,由於是夏天,包裹的比較少,肥嘟嘟的小腿蹬來蹬去的,那可愛的小模樣,任誰看了都想咬一口。
“餵奶的事情交給奶孃就好了”,燕俊馳嘴裡雖然這樣說着,但是看見林妙言對孩子的愛護,在心裡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覺。
林妙言正專注於燕胤,燕俊馳的突然出現,嚇了她一跳,急忙背過了身去,整理好了衣襟道:“什麼時候來進來的也沒有個聲音”。
“呵,剛到,月子裡受不得風”燕俊馳把一件披風披到她的身上,而林妙言卻是很反感的把披風拿掉道:“大夏天的,要熱死我啊”。
燕俊馳一愣,但一想也是的,奶孃經驗豐富都沒要求她穿這麼多,不由得爲自己的神經兮兮而覺得好笑。
“兇手抓到了”,燕俊馳從林妙言懷裡接過燕胤,逗弄着小傢伙。
“是誰?”林妙言很想知道是誰會對她有這樣大的敵意,對於她的過去,有強烈的渴望,渴望知道從前的事情,從而擺脫這種亂糟糟的心態來正視燕俊馳對自己的感情,
“張玉樹,不過我已經把張家全部抄斬了,誰敢打你的注意就是這個下場”燕俊馳輕描淡寫的說着,彷彿那張家全家的人命不過是一件很尋常的東西一樣。
“張玉樹?”林妙言腦子裡飛快的搜索着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但是一無所獲:“她不就是張秉坤的女兒嗎?那天在宮門聯名勸諫你廢我的就是他吧”。
“嗯”,燕俊馳的眸子裡劃過一道精光,張家不過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當初爲了巴結到他竟然是造了一塊假的寶玉,但是假的寶玉害得林妙言墜崖,這件事情燕俊馳一直記在心裡。只是那個時候還需要用到張家,所以張玉樹便是在太子府呆到了現在。
而此時他江
山在手,經過了十個月的整頓,已經掌握了天祁政權,張家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尤其他不喜歡不聽話的棋子。張秉坤以爲有自己的女兒,又因爲之前一直旗幟鮮明的擁戴着太子,再加上林妙言的出身尷尬便是揪住這點不饒人。
那知道燕俊馳咬定了他要立的皇后不是林妙言,在當日便是給張秉坤定了禍亂朝綱,煽動羣臣造反,欺君罔上的罪名。當天便是殺了一個從金震天那邊投靠過來的老臣,震懾了那些老臣,才得以脫身。
脫得身來便是來找林妙言,因爲李河得到及時的治療,第三天醒了過來,親口供出了那個青銅面具的女子就是張玉樹。至此張家謀反的事情便是鐵證如山,燕俊馳果決的將張家全部抄斬,使得原先對他立後持反對的臣子不敢在提出疑問。
“她爲什麼對我有那樣深的敵意”,林妙言偏着頭問,張玉樹是燕俊馳的前太子妃,她在失憶以後也慢慢的知道了,僅僅是因爲後位。僅僅是因爲爭風吃醋就豁出了命去?她總是覺得那雙對她的敵意很深很深,超越了女人爭風吃醋的範圍。
“因爲她覬覦後位,自從被我休了之後一直懷恨在心,這一次竟然是想要殺你,這樣的人早就該殺了”,燕俊馳說着殺人的話,面色卻的很溫和很慈愛的與燕胤在玩。
林妙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殺了他們,不會有什麼麻煩嗎?這個皇后我不做也沒什麼”。
“呵……我是皇帝,天下我說了算”,燕俊馳把林妙言攬進懷裡:“我說過要爲你和我們的孩子造一片天,怎麼會食言”。
林妙言對後位並沒有那麼渴望,見燕俊馳態度堅決,也不願再提,只是心中記掛着燕榮軒,卻又不敢在燕俊馳面前提起,在心裡盤算着找機會去大牢看看燕榮軒。
時間飛快,轉眼見燕胤已經滿月,燕俊馳故意爲此給朝臣放了三天的假,而他自己也在鳳棲宮陪着妻兒。
本來燕俊馳還要擺些宴席,但是林妙言不想他如此興師動衆的鋪張浪費,便是絕了這個念頭。
一大清早的,鳳棲宮裡便是掛起了喜慶的紅綢子,燃起了煙花鞭炮,奶孃把小燕胤收拾得乾乾淨淨,儼然是一個俊俏的小男子漢。
經過一個月來的接觸,林妙言內心雖然還有些牴觸燕胤,但是天生的母愛不會散失,看着這樣一個招人喜歡的小天使,露出了溺愛的笑容來:“胤兒,滿月嘍,孃親抱抱”。
林妙言很明顯的感到了燕胤比生出來時重了好多,輕捏了一下燕胤的小臉頰:“一個月
來長了不少肉呢”。
“呵,來爹爹抱”,燕俊馳也忍不住的要抱一下這個粉嫩嫩,胖嘟嘟的小傢伙。
雖然他們已經貴爲一國之君和皇后,但是仍然喜歡平民之間的稱呼,在燕胤面前自稱爲爹爹和孃親。
“胤兒滿月也不請親人進宮來吃頓飯嗎?”林妙言小心翼翼的提起來,她很明顯的可以感到燕俊馳不想讓她接觸從前的人和事物,但是兒子滿月,這樣的一個要求並不過份吧,況且她有些想念爹孃,這都是人之常情,燕俊馳沒有理由拒絕。
“額……比如我爹孃,或者是你的爹孃什麼的”,林妙言感覺到了燕俊馳的不樂意,便是緩和了一下語氣解釋,不讓她見自己爹孃,那麼他自己的爹孃也不可以嗎?
“父皇重病纏身,母后伺候身側,恐不吉利,對胤兒不好,你的爹孃又遠在牧野,一時之間是回不來的”,燕俊馳敷衍着她,抱着燕胤出了門外。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小燕胤第一次出到門外,對周圍的事物感到很新奇,睜着眼睛東張西望,時不時的發出一些興奮的聲音來,引得燕俊馳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這一天,燕俊馳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專門陪着林妙言和燕胤,鳳棲宮裡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傍晚時,燕俊馳把公文搬到了鳳棲宮來,在書案上鋪開來,處理公務。
“怎麼拿到這裡來了,胤兒哭鬧會影響你的”,林妙言提醒燕俊馳,小嬰兒只會吃喝哭鬧,這樣的環境確實不利處理公務。
“沒事,不是有奶孃嗎?我要隨時都能看得到你才安心”,燕俊馳放下了筆墨,來到林妙言身前,把燕胤抱給了奶孃,揮了揮手,奶孃知意的退出了寢殿,帶上了門。
不知怎麼的,燕俊馳這幾天總覺的心口悶的難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讓他感到不安,反應性的就聯想到了林妙言。
畢竟他讓林妙言失憶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雖然這十來個月裡,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燕榮軒的出現很讓他不安。要知道燕榮軒本身就是一個神醫,想必對於解除失憶蠱這樣的事情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又不能將燕榮軒殺了。
所以便是儘可能多的抽時間陪林妙言,急於培養與林妙言的感情。
“那我幫你”林妙言避開了燕俊馳的一個親熱動作,閃身到書案前翻開一堆奏摺,將其歸類。
燕俊馳回到書案前,提筆批閱奏摺,林妙言耐心的幫她翻開,歸類,研墨,不知不覺天已經黑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