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並不傻,也知道自己二人已經失去了擊殺江寒二人的最好機會,目前已經處於劣勢,若是再不撤離,很可能就此一敗塗地,大爲憤懣的罵了聲什麼,快步走到邢子昂身前,一把將他扯住,推着他向門口走去。
這個人是現場除去江寒與周曉萌外的唯一目擊者,因此必須要殺掉滅口,不過現在還不能殺他,還留着有用,畢竟誰也不知道現在樓下是否仍然安全,萬一那個江寒已經報警,已有警察趕到樓下了,到了那時候,就要以這個人爲人質,保證自己二人能夠安全逃走。當然,警察很大可能還沒趕到,他們不可能來的那麼快的。
“幹什麼……你們走就走,扯上我幹什麼?我保證,我發誓,我是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你們的,真的,你們快跑吧,我保證不說出你們的事情來……我還是把你們當成盟友的,真的……”
邢子昂不知道他們要抓着自己去哪裡,但已經隱隱猜到,這兩個人恐怕不會放過自己,不想坐以待斃,因此這時候試探着問下對方的口風,希望對方急於逃走而放過自己。
那女子冷哼道:“給我閉嘴!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邢子昂嚇得心頭一跳,緊緊閉上了嘴巴,真的一個字也不肯往外吐了。
那女子左手抓着他的襯衣後領,右手持槍對準了他的後心,押着他走出房間,沿過道向外走去,嘴裡不停催促着:“快點!給我快點!”
邢子昂不敢不聽,腳步越走越快,很快經過洗手間,接近了餐廳。那女子緊緊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那男子稍稍落後幾步,剛剛走到洗手間門口,洗手間的門是開着的,給人的感覺是裡面空無一人,非常安全,而事實上,裡面也應該不會有人,更何況,那女子剛剛從旁經過,也沒發生什麼事,因此這男子根本就沒提防這洗手間,放心大膽的從其門口走過,甚至看都沒往裡邊看上一眼。
可是突然之間,一股惡風從他身子左後方撲來,他敏感的覺察到不對,想要轉身應對,甚至右手中的槍都已經開始提起了,可惜還是慢了一拍,他身子還沒轉過來呢,一個黑影已經貼在他身後,左手抓住他的頭髮,猛地往下一拽,把他的腦袋拽的仰面朝天,而右手已經持着一把鋒利的飛刀,比在了他的右頸部大動脈上。
那男子瞬間被制,措手不及,震駭不已,嚇得面如土色,一動也不敢動。
前面那個走着的女子已經聽到了後面發出的動靜,下意識知道不妙,猛地轉過身,一把將邢子昂扯了回來,擋在自己身前,槍口緊緊頂在他後心上,做好了防禦的準備,這才凝目看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失聲叫道:“江寒!”
那黑影可不正是江寒?
剛纔他在臥室中幫周曉萌藏好之後,先跑到化妝臺那裡,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把“王麻子”的剪刀,用作破窗的工具,咬在口中,又馬不停蹄趕到陽臺上,將右手邊窗戶打開,鑽出去站到空調外機上,估摸了下撲到對面臺子上所需的力氣,又觀察了下落點所在的細節,做好萬一失手後自救的準備,便深吸一口氣,微微蹲下,一個立定跳遠就撲了過去。
一個普通的初中生立定跳遠還能跳兩米三四呢,何況是江寒這個久經訓練、肌肉無比發達的成年人?這一跳就直接越過兩個平臺之間將近兩米的距離,精準的撲在對面的空調外機上,一隻手抓住了空調外機,另外一隻手抓牢了釘在牆上的支架,腰部以下則穩穩的懸在半空,這就已經算是橫躍成功了。
隨後他爬上平臺,這個過程中,由於他右腰受了槍傷,因此在爬上去的時候,沾染了些血跡在空調外機殼上。在平臺上站穩後,他將剪刀從口中取下,右手握了,用力砸向窗玻璃。儘管這陽臺玻璃用的都是雙層加厚玻璃,可也經不起剪刀那種尖銳利器的連續撞擊啊,沒幾下就被破開了,他又用力砸了幾下,砸出一個大洞,伸手進去,找到窗戶把手後向上扳動,就將窗戶打開了,起身鑽了進去。
說來也巧,這家住戶今晚沒人,江寒也就省了口舌解釋,在房子裡繞了幾繞,找到房門,將門打開,探頭出去,望望外面無人,便小心的摸了出去,隨後一路潛回一零零六房門處,偷眼觀瞧屋裡的情形,彼時那兩個殺手還站在周曉萌閨房門口沒進,江寒便耐心地蹲守在門外,後來等二人都進去了,他這才躡手躡腳的摸回屋裡,並且膽大心細的躲在了衛生間進門左手牆下,埋伏起來,策劃了這場突襲,結果一擊成功。
江寒呵呵一笑,道:“美女,小倉瑤子是你什麼人?”那女子面色冷冰的說:“瑤子正是家姐。”江寒點點頭,道:“我說你跟她長得怎麼那麼像呢,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子倒也沒瞞他,道:“小倉姬子!”江寒笑眯眯地說:“你很美,你姐姐也很美,你們姐妹都很美,可是爲什麼要做間諜呢?美女死了可就不美了。”小倉姬子冷笑道:“你確實很厲害,神出鬼沒,功夫超絕,家姐死在你的手裡是一點不冤,可惜你太自大了,你剛纔要是逃走不回來,我或許拿你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你又回來了,用句你們華國的說法就是自投羅網,你還跑得了嗎?現在,放開我的夥伴!”說着用槍頂了邢子昂後心一下。
邢子昂立時挺直腰桿,嚇得哇哇大叫起來:“別殺我……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
江寒呵呵一笑,道:“還沒請教你這位同伴的大名?”小倉姬子冷冷的說:“他叫新右大雄,還不快放開他?你要是不放,我可就要殺掉這個人質了。”江寒哈哈大笑起來,道:“你殺啊,隨便你殺,你把他千刀萬剮最好,就不說他剛纔幫你們詐開門戶,只說以前,他作爲我的情敵經常纏着我女朋友,我就恨不得他能死掉呢。你開槍啊,最好馬上殺了他,不過那樣你就沒有擋箭牌了,你考慮過可能引起的可怕後果嗎?”說完這話,右手一動,那把鋒利的飛刀已經刺入新右大雄那薄嫩的頸部肌膚,狠狠切斷了其中的頸動脈,並繼續深入,直到沒入大半才停下來。
新右大雄還以爲他要拿自己當做人質跟小倉姬子談條件呢,自己或許還有機會反制將他擒殺,打死都想不到,他會突如其來的動手,而且一動手就是殺招,只覺得右頸部一熱,跟着劇痛傳來,緊接着大腦一陣眩暈,身子也開始軟乏無力,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心中又驚又怒,想要大罵幾句,可也就是隻能勉強張開嘴巴而已,根本說不出話來,更糟糕的是,連呼吸都接不上了,似乎只能呼氣,完全不能吸氣,心下也有幾分明悟,自己怕是不行了,可難道自己在華國潛伏多年,就這麼突然死去了嗎?自己還沒活夠啊,華國的美食,自己還沒吃夠;華國女人的滋味,自己還沒品嚐夠;華國的大好河山,自己還沒玩夠……
江寒自然不會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也不關心他會想什麼,將飛刀插入他右頸部後,右手順勢下滑,沿着他手臂滑到他右手上,將他手中槍拿到手中,擡起對準了小倉姬子,笑呵呵地說:“只有死了的小鬼子纔是好的小鬼子。”
事實上,江寒並非因爲想要殺掉新右大雄而殺掉他,如果能留下他一條性命的話,還是很想留下他的,可惜的是,目前形勢詭譎,並不明朗,前有小倉姬子虎視眈眈,身前有新右大雄隨時可能反撲,當此危機關頭,只能是儘量減少自己所面對的威脅,讓自己變得更安全一些,所以,也就只能委屈這位可能是新右衛門後代的傢伙了,讓他去黃泉之下尋找他的祖先吧,讓他們一家團圓。
小倉姬子眼看着新右大雄頸部鮮血飛濺流淌,嚇得臉色大變,急忙縮頭矮身,將自己全部身體都隱藏在邢子昂身後,嘴裡大罵道:“馬鹿野郎……混蛋,你殺了新右大雄!你敢殺掉新右大雄,我要殺了你,江寒,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