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說着,忽然發現白玉茹臉色變得很古怪,一雙美目只是盯着那兩袋絲襪,下意識問道:“怎麼了?”白玉茹哭笑不得的說:“你怎麼買的這種啊?”江寒奇道:“這種?這種不正是長筒襪嗎?我還特意買了兩種顏色的,就是怕你萬一不喜歡某種顏色,怎麼了你?”白玉茹紅着臉說:“你買的哪是長筒襪啊,你買的是連褲襪。”江寒一下子驚呆了,說:“連褲襪?不會吧?”說着從她手中搶過一個來,仔細觀瞧,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還真是,包裝袋上的女模特穿着的就是連褲襪,襪端連豐美的臀部都給包裹了,並不是普通的長筒襪。
“這……這應該也能穿吧?”
他訕笑着說道,一臉理虧的模樣。
白玉茹紅着臉嗔道:“你不是故意的吧?”江寒叫起撞天屈來:“我怎麼會是故意的呢?那個女售貨員一直盯着我,我都沒敢挑,看到是絲襪拿起來就去結賬了,再說,我故意買這個幹什麼呀?你穿上也不會給我看啊……”白玉茹大羞,道;“去死吧你。”江寒哼道:“我好心給你買了襪子回來,你還讓我去死,我真是傷心透了。得了,我還是走吧。”說完轉身要走。白玉茹笑嗔道:“誰叫你沒好好挑呢?這個倒也不是不能穿,就是穿起來太麻煩,唉!”江寒道:“那我再去給你買一回?”白玉茹忙道:“不用不用,算了,我湊合湊合吧。你……你出去吧,我好換襪子。”
江寒嗯了一聲,往門外走去。
白玉茹看他走到門口,又說了一句:“謝謝你了。”
江寒嘿了一聲,走出房間,順手給她把門關了,想起剛纔所遭遇的尷尬與因此導致的忙中出錯,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給任何女人買任何襪子,哪怕那個女人哭着跪着哀求自己也不行……當然,如果她要是能穿給自己看的話,倒也不妨考慮考慮。千萬別像白玉茹這樣,不僅嗔怪自己買錯了,還不穿給自己看,她還真是小氣得可以。
想到這,他嘿嘿笑起來,彷彿佔了白玉茹多大便宜似的。
回到自己辦公室後,江寒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差不多兩點半的時候,估計葉莉應該已經上班了,這才下樓打車,趕往市第二人民醫院。
路上,他給葉莉撥去電話,告訴她自己正在往醫院趕,差不多二十分鐘能到。葉莉聽後表示,還在急診樓等着他,讓他一到醫院就直奔急診樓。
江寒受寵若驚,忙在電話裡道:“就不麻煩你這個副院長了,我隨便找個護士醫生什麼的的就把針打了。”葉莉笑道:“不麻煩,你就當幫我透透氣好不啦?整天跟着院領導各種開會檢查,連透氣的時間都沒有,好容易趕上你這檔子事,我也能趁機下來透透氣。”
她都這麼說了,江寒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跟她約好過會兒見,就把電話掛了。
還是急救中心,還是上次那間急救室,屋門緊閉。江寒坐在牀上,葉莉認真而又溫柔的給他上臂注射着狂犬疫苗。
江寒近距離觀察這個年紀輕輕的副院長,見她臉部肌膚嬌嫩白皙,鼻翼兩側與眼角部位有幾粒輕微的雀斑,但是這些細微的瑕疵,都被她秀麗柔美的容貌所遮掩住了。她脣紅齒白,嘴角兩邊總是現出兩個淡淡的酒窩,一笑起來,就露出了白白的小虎牙,既俏皮又可愛。
江寒不禁覺得,儘管她不如林詩妃貌美,但她在某些時候也很動人,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嫺靜優雅的氣質,甚至比林詩妃還要令人陶醉。
這是個極有味道的女人啊!
“疼嗎?”
葉莉一邊緩慢的爲他注射藥液,一邊用兩指按摩針孔左右兩旁的肌肉。
“不疼,一點也不疼。”江寒笑道,“莉莉你注射的水平實在是太高明瞭。我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回打針不覺疼。”
葉莉被他的誇張逗笑了,道:“哪有,其實我水平一般啦,我很少給人打針的,算上你,也超不過十個人,呵呵。”
江寒恭維她道:“你既不是小診所裡的大夫,也不是護士,總是給人打針還像話?不過正因爲如此,也顯得你技術高超啊。我作爲爲數不多的被你打過針的人,實在是非常榮幸啊。”
葉莉又被他逗笑了,忙忍住笑道:“你別逗我了,再逗我我會手抖的,到時候你就要被我打疼了。”
江寒大大方方的道:“沒事,你就算把針頭折在我胳膊裡,我也絕對不叫疼,疼也不會哭出來。”
“哈哈……”葉莉差點沒笑噴出來,停下手,似嗔似怨的瞧着他,道:“你再逗我笑,我真會把你打哭的呢。”
江寒果斷閉上了嘴巴,沒再說話。葉莉這才繼續推擠注射器內的藥液,不過臉上始終帶着笑。
打完針以後,葉莉又彎下身,給他檢查狗牙留下的傷口。
江寒覺得虧欠她實在太多,說:“莉莉,你看我麻煩你這好幾次了,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什麼時候讓我請你吃飯好不好?”葉莉放下他的褲腿,道:“傷口幾乎癒合了,你體質很不錯。”又道:“吃飯就不用了,詩妃跟我是好姐妹,你是她帶過來的朋友,我讓你請吃飯那叫什麼了?呵呵。”江寒說:“咱們一碼歸一碼,你跟詩妃關係好是你們的事,但是我這邊總歸要表示,不然我下次就再也不敢麻煩你了。”葉莉見他堅持,就笑着說:“再說吧,以後要是有時間,可以叫上詩妃一起,大家找個地方坐一坐,呵呵。”
江寒謝別她出來,剛走了幾十米,就接到了美女記者秦雨姍打來的電話。
秦雨姍上來直接問道:“你現在在華天集團嗎?”語氣很冷,透着氣憤。江寒微微納悶,道:“沒啊,我在市二醫院,你要找我?”秦雨姍冷冷的說:“你在醫院門口給我等着!”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江寒只覺得她的話莫名其妙,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索性給她回撥回去,不過電話沒接通就被她拒接了,她這個動作似乎能表現出更多的內容來,但江寒還是不明白,她爲什麼生氣,而且是跟自己生氣,自己不是已經跟她化敵爲友了嗎,她怎麼突然生氣了?
不過,她話裡傳遞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江寒也不用再問,在醫院門口老老實實地等着就是了。此時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太陽在空中無情的散射着萬丈光芒,曬得馬路表面都生出了海市蜃樓的水層狀氣體,地面上走着的人們也都是無精打采的,一個個悶着腦袋,跟曬蔫了的茄子似的。
江寒被曬得不行,跑到旁邊便利店裡,買了一盒冰激凌,躲在醫院大門後的陰影裡,耐心的等着秦雨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