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飛宏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嚇唬自己還是要玩真的,硬着頭皮道:“別……別使用暴力,你真重傷了我,小兄弟你也跑不了法律的制裁。我……我已經認錯了,你也已經暴打了我一頓,你就饒了我好吧。我這就走,這就走,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姐了,好不好?”江寒罵道:“你還敢威脅我?靠,你意圖欺負我姐,這麼輕易就想走人,你當我傻小子啊?今天你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就別想走。”卓飛宏苦着臉道:“你想要什麼說法啊?”江寒裝傻似的撓了撓頭皮,道:“是啊,他人我已經打了,還能要什麼說法啊?”
卓飛宏見到他這副傻樣,暗裡鬆了口氣,心說自己幸虧遇上了個傻小子,要不然可就糟了,不說別的,倘若他一直追問自己的姓名與身份,自己就要坐蠟。
江寒又打了個哈欠,作出一副睏倦得不行的樣子,哼了一聲,道:“困死我了……媽的,算你運氣好,要不是老子困得不行了,絕對跟你沒完,快特麼給我滾!別讓我再瞧見你,再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卓飛宏見他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又驚又喜,忙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陪着笑說道:“不敢,不敢了,我保證再也不來了,小兄弟多謝你手下留情,我……我這就走了。”說完又看了牀上的宋娟一眼,見她還是暈迷不醒的樣子,心下越發安穩,佝僂着身小步跑了出去。
可他剛剛跑到樓下客廳裡,就被江寒追上了,他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江寒追了下來,大吃一驚,停下來原地打擺子,結結巴巴的說:“小……小兄弟,你……你不是放我……放我走了嗎,你……還想……還想怎麼樣?”
江寒有些做賊心虛的回頭望了望樓梯,這才轉過頭對他低聲道:“你剛纔不是說,我要是放了你,你必有重謝嗎,擦,你能給我多少錢?”
卓飛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彷彿看到一隻老貓正在對一隻老鼠說,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必須得給我錢,忽然覺得這傻小子十分可愛,敢情他是見錢眼開的貨啊,剛纔在樓上還裝得大義凜然呢,結果這麼會兒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錢能通神啊,早知道他喜歡錢,自己乾脆給他一筆錢,讓他回他房間睡大覺,自己繼續佔有宋娟那小騷貨該有多好,可惜,自己已經被這傻小子打得渾身痠痛難以動彈了,要不然還真可以這麼試試,心中卻也不無納罕,這小子看着一副聰明像,怎卻是個傻小子?苦笑道:“錢好說,我錢包裡的錢都可以給你,不過你得跟我出去一趟,我的錢包在車裡。”
江寒嘿嘿笑道:“好,沒問題,那就走吧,趕緊的……你現在知道了吧,我爲什麼那麼痛快放了你?”
說起來,江寒之所以跑下來勒索卓飛宏,不是爲了勒索而勒索,而是爲了把戲演的更真一些。江寒也知道,自己這麼放掉卓飛宏,其中有很大的破綻,有誰看到壞蛋要玷污自己的姐姐,卻只是打一頓就把對方給放了的?就算不報警,至少也要問清楚對方的名字身份吧?而江寒並未做到這一點,那當卓飛宏回到家裡靜下心來後,就有可能發現這個破綻,進而產生對他的懷疑。所以,江寒爲了彌補這個破綻,就特意跑下來跟他勒索錢財,也讓這齣戲前後看起來天衣無縫一些。
卓飛宏苦笑着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傻小子真是個極品,表面上傻乎乎的,可其實一點都不傻,至少他就怎麼知道爲自己掠取最大的利益,當然,這隻能是小聰明而已,事實上他還是傻,傻得可愛,傻得冒泡,自己今晚上也真是運氣好,遇上這麼一個極品傻蛋。
二人走出別墅,到了奔馳車旁,卓飛宏開門後坐進車裡,摸過錢包,剛剛打開,還沒來得及看裡面有多少現金,車外的江寒就劈手將錢包奪了過來,胡亂將裡面的大鈔拿出來,往褲兜裡一塞。卓飛宏見狀哭笑不得,連連搖頭,心中不屑的罵道:“傻叉一個!”
江寒把錢包扔回車裡,道:“好啦,你可以滾了,我也要回去睡覺了。他媽的,別讓我再碰見你,否則這點錢可不夠我花的。”卓飛宏大着膽子問道:“小兄弟,你……你今晚上怎麼會住在這裡?”江寒打了個哈欠,道:“還不是因爲要給我姐過生日,我今天才趕過來,沒地方住,就住我姐家裡了,明天過完生日就走了。”
卓飛宏恍然大悟,敢情這小子是給宋娟過生日來了,也就是說,明天宋娟的生日宴會上,他一定會出現,既然如此,自己可就不能過去出席宴會了,否則的話,又要被他撞個當面,而那時候還會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到這,暗暗慶幸,多虧自己多問了這一句,要不然明天可就要出糗了,對他訕笑了聲,沒再說別的什麼,駕車原地掉頭,駛離這裡。
江寒也沒看着他掉頭,轉身就走,做出一副急着回去睡覺的樣子,大步流星,很快回到房子裡,砰的一聲將房門緊緊關了。
房門關閉之時,已經掉頭完畢的奔馳車裡的卓飛宏長長的鬆了口氣,自覺總算是脫離了魔窟,而別墅內房門後的江寒也是吁了口氣,自覺完美的解決了今晚上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沒有留下後遺症,否則真要是跟卓飛宏這個超級官二代撕破臉,以後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回到樓上宋娟的房間裡,江寒發現她正呆呆的坐在牀頭,着了薄薄肉色絲襪的瘦長大腿很自然的垂落下來,均勻有度,圓潤頎長,雙足足尖微微點地,瘦生纖美,生成了屋裡最誘人的風景線。
“姐,你好點了嗎?”
江寒走到她身前,有些擔心的問道,也不知道卓飛宏所用的迷香手帕有沒有副作用,可別再有附加傷害。
宋娟對他嫣然一笑,道:“好多了,就是身子還是發軟,沒什麼力氣,腦袋也有點酸脹。那個老不死的呢?”江寒聽了發笑不止,道:“老不死的已經讓我打發走了,我還從他手裡勒索了一小筆錢。”說着將褲兜裡的大鈔都掏出來,扔在她身邊。宋娟愕然道:“你還勒索他錢了?你還真是……”江寒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啊,爲了不跟他撕破臉,我沒敢問他的名字以及他與你的關係,只是打了他一頓,而就這樣放他離開肯定是不合常理的,我只好扮成是貪財的傻小子,貪圖他的錢,才放他離開,也省得他懷疑。”
宋娟又是驚愕又是苦笑,卻也又一次領略了他的心計與睿智,面帶澀笑的看着他,眼神裡是濃濃的喜歡之色。
“要不……”,江寒試探着說道,“姐你這就睡覺吧,可能睡一覺身上的症狀就消失了,時間也不早了。”
宋娟緩緩搖頭,道:“不,我要去洗個澡,一想到讓那個老色鬼碰了身子,我就噁心得不行。好弟弟,你扶我去洗手間。”
江寒爽快的答應下來,先把她拖鞋給她撿回來穿上,扶她起身,一手扶着她的小蠻腰,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的送她走出房間,去了斜對面不遠處的洗手間。到了洗手間裡,又把她扶到浴室前,擔心的問道:“姐,你站着洗澡行嗎?不會摔倒嗎?”宋娟道:“我不站着洗,我泡個溫水澡。”江寒瞥見旁邊寬大白淨的大理石浴池,貼了金色的馬賽克,光潔無瑕,金碧輝煌,暗贊其奢華,點頭道:“好,那你泡吧,我先回去了。”宋娟拉着他手,問道:“你還沒洗澡吧?你要是不急,就等我洗完了再洗,要是着急,就去樓下的洗手間裡洗,浴巾就在樓下洗手間進門的壁櫥裡。”
江寒想到她洗完澡可能還要自己扶着回屋,便隨口說了句“不着急”,轉身出了洗手間,又把房門關了,回到自己房間牀上坐着等,此時回想起剛纔那場風波,暗暗嘆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不管是類似洪阿妮那樣的窮苦之家,還是類似宋娟這樣的大富大貴之家,都是各有一本難唸的經,這老天爺還真是公平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