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林蘭的潛伏讓陳凌察覺不出,但是她一旦發難,陳凌立刻就感覺到。克爾林蘭一動之間,雖然看起來很快。在陳凌眼裡卻不快,軍刺瞬間刺到自己的咽喉。陳凌眼中精光一閃,身子一斜,肩膀一抖,如抖大槍一樣雷霆電光,炮拳猛砸克爾林蘭的香肩。
他的速度絕對能後發先至,一旦砸中,立刻就能讓克爾林蘭肩胛碎裂,失去戰鬥力。
便在這時,槍神跳出。雙槍對準陳凌開始連射,更有眼鏡蛇的蓄勢待發。這三個人的配合妙到毫顛,渾然天成。
陳凌一拳剛砸出,危機刺得心間窒息。驚駭失色下,羚羊掛角施展出來。躲避開去,人在空中,對着一棵樹猛一蹬。人如炮彈疾射離開。
陳凌一腳落地,再一個弓箭步,電閃離開現場。
槍神連開數槍,快而精密。兩槍打中陳凌,不過陳凌穿了防彈衣,一點事情都沒有。槍神也沒有繼續開槍的機會,因爲海青璇也瞬間瞄準了槍神。
槍神敏感至極,也迅速躲了進去。包括克爾林蘭,他們兩人一剎那間又歸於寂靜。從剛纔的暴動,到靜謐如山,只是一眨眼之間的事情。
陳凌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再度逃亡,陳凌和海青璇步履匆匆的穿行。越走越遠。克爾林奇與克爾林蘭兩邊加緊追捕。
在黎明時分,兩邊都已累了,需要休息。這種高強度的戒備,追捕,一個不慎,就是全軍覆沒。所以雙方的心力損耗都很嚴重。
碧眼金雕也需要休息,少了碧眼金雕的監控,這讓陳凌和海青璇長鬆了一口氣。
前方是一條溪流,旁邊樹林掩映。如果起霧的話,陳凌和海青璇的機會就大了很多,可惜天公不作美。等到了天亮,兩人將會危險大增。
說是溪流,仔細看,卻是潭水。順着岩石留下的潭水,這些潭水是苦的,根本不能喝。陳凌和海青璇洗了把臉,各自吃了些食物,喝過自帶的水後。開始商議計策。
眼前無疑是僵局,陳凌兩人必須消滅密林四神。克爾林奇必須消滅陳凌兩人。光這麼一逃一追,都解決不了問題。必須來個殊死對決。
可剛纔的一戰已經看出來了,僅僅是對付一路人馬。陳凌和海青璇就已經夠嗆,更別說讓兩路匯合後。那肯定就是找死了。
早晨八點,晨曦灑遍整片叢林。
碧眼金雕休息夠了,繼續進行追蹤工作。
經過碧眼金雕的反饋,對方又開始繼續逃亡。所以克爾林蘭與克爾林奇也開始馬不停蹄的追捕。
獵犬能聞氣味,陳凌擊殺了三頭後。克爾林奇便給克爾林蘭這邊分了兩頭獵犬。
仍然是兩路追蹤,克爾林奇幾次發力想要抄近路堵截對方。但對方的身手都不弱,拼起命來,速度並不慢。山豹倒是很快,但山豹一個人追上了,反倒會送命。
僵持的局面讓克爾林奇頭疼。
這一次,對方的速度表現的很快。碧眼金雕追的很吃力,更別提獵犬了。最後克爾林奇索性不再靠獵犬追蹤。
碧眼金雕一路追蹤,證明並沒有將對方追丟。克爾林奇發了狠性,帶着山豹狂追起來。雙方一追一逃,速度發至極限。克爾林蘭這一羣人顯然就已經跟不上。
速度跑的快的就是山豹和克爾林奇,所以兩人才成了一路,一直想抄近路攔截。
克爾林蘭帶着獵犬來到了溪流邊,克爾林蘭是女性,這一夜的風塵僕僕讓她臉上很不舒服。看到了潭水,自然的想要去洗一把臉。
別說克爾林蘭是女性,想要洗臉。陳凌看見潭水時,因爲臉上的油漆,很不舒服。也忍不住去洗了把臉。
槍神和眼鏡蛇的警戒性很高,守護在一旁。獵犬在這四周聞着,可是再靈敏的獵犬鼻子。遇到了水,也失去了作用。就在克爾林蘭洗臉的時候,水中忽然詭異的出現一雙眼睛。
並且一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她的腦袋。
克爾林蘭呆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水裡面的正是海青璇。海青璇這時只穿了一件緊身的保暖內衣,身子,頭髮全部被浸溼。克爾林蘭雖然是功夫好手,卻也不是海青璇的對手。海青璇趁克爾林蘭忌憚一瞬,雷霆迅猛的出手,抓住克爾林蘭的脖頸,緊緊掐住。槍頂着克爾林蘭的額頭,緩緩的出了水潭。
海青璇時刻注意着槍神和眼鏡蛇,身子藏在克爾林蘭的身後,不給他們開槍的機會。
再則克爾林蘭的命捏在海青璇手上,這兩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陽光豔麗!
海青璇挾持着克爾林蘭,她的長髮溼漉漉的披在肩後,顯得很是嫵媚。尤其是保暖內衣浸溼後,將她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浮凸,充滿了無限的誘惑力。
這樣的變故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槍神臉色鐵青,雙槍死死的瞄準海青璇。眼鏡蛇看見心愛的女孩落入敵手,雙眼血紅,狙擊槍就要瞄準。
海青璇躲避在克爾林蘭身後,不讓槍神有開槍的機會。眼鏡蛇想要狙擊時,海青璇猶如死神威嚴,冷漠凌厲的道:“槍全部放下!”說完殺氣畢露,槍口死死抵住克爾林蘭的太陽穴。掐着克爾林蘭的脖子也是加了力道。讓克爾林蘭立刻臉蛋醬紫,痛苦不堪。
離開了陳凌的海青璇,獨立,冷血。她本就是獨擋一面的人物,只是跟陳凌一起時。陳凌能力太強,纔會讓她顯得有些依賴。
“放下!”海青璇手中勃朗寧手槍啪嗒上膛,這會絕對不是開玩笑。再不放下,她只有開槍了。
那一瞬間,眼鏡蛇和槍神幾乎以爲克爾林蘭死了。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將槍放下。
海青璇美麗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帶着克爾林蘭退後,緩緩的退往叢林之中。
克爾林蘭也是高手,在退後時,數次想要偷襲海青璇。但海青璇是什麼樣的存在,焉能讓她一個區區化勁高手給偷襲成功。
退入叢林之中後,海青璇快速收了勃朗寧。接着在克爾林蘭的脖頸上重手法一摁,將其摁暈死過去。隨後,海青璇扛起克爾林蘭,快速朝跟克爾林奇的反方向逃走。
她是丹勁修爲,扛了一個人,有如無物。
而且她的背上還背了一把狙擊槍。
槍神與眼鏡蛇關心克爾林蘭生死,在海青璇以入叢林後,便立刻撿了槍,追了過去。
陳凌和海青璇的計策也是在看到潭水後想出來的。對方靠碧眼金雕和獵犬來追蹤,但是這兩畜牲的弱點就是,只會追蹤氣味。還有碧眼金雕只能追陳凌,它發現不了水裡的海青璇。獵犬也不能。而碧眼金雕只管追,也報告不了對方少了一個人。
陳凌爲了謹慎起見,身上還帶了海青璇的迷彩服。畜牲們要追氣味,就給它們提供氣味。
陳凌的速度加快,克爾林奇是絕對不允許陳凌和海青璇逃走的,自然也加快。在一整夜的追逃之間,陳凌和海青璇早就感覺到其中一隊的速度快的離譜。便也明白了克爾林奇和克爾林蘭之間的區別。快的想抄近路攔截,慢的在後面堵,簡單而且實用。
那麼,陳凌加快後。克爾林奇就得加快,這兩路人馬便成功脫節。
克爾林奇方面做夢也想不到陳凌和海青璇會分開。
因爲陳凌和海青璇兩人在一起,都對付不了他們其中一隊人馬。分開是沒有道理的。
而海青璇就是抓住了,遇到潭水,克爾林蘭這個女子肯定要洗臉的心理,以此進行埋伏。
計劃成功實行了一半。
接下來,好戲自然是要連番上場。這種較量,並不是絕對,打破他們的默契,找出破綻,就能佔據勝利的天平。
槍神和眼鏡蛇在追出十分鐘後,終於看見了克爾林蘭。
克爾林蘭被剝光了衣服,並且是被海青璇用衣服倒掉在樹杈上。她的嘴巴被封住,前胸中了一槍。鮮血汩汩的往下留,但她人還活着。
克爾林蘭雖然是化勁高手,但海青璇用寸勁打穴封住了她的大穴,讓她變的跟普通人一樣。
克爾林蘭的臉蛋因爲倒掛着,氣血下沉,變成了醬紫色。她的腿被衣服緊纏着樹杈,再精準的槍法也無法將衣服打斷。只有親自上前才能解下來。
克爾林蘭肩頭的血不停的流,這樣流下去,遲早要血液流盡而亡。她的胸姣好挺拔,身段婀娜玲瓏,皮膚更如羊脂一般光滑白皙。
她是眼鏡蛇心中的女神。在看到這一幕時,眼鏡蛇目眥欲裂。
眼鏡蛇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克爾林蘭死在眼前。他的女神啊,就算是死,只要能救出她又有什麼關係。
克爾林蘭看着眼鏡蛇衝上來時,淚水流出。她拼命的搖頭,想告訴他,這是陷阱,不要上來。但她開不了口。
“噗!”一聲消過音的子彈疾射而出。
眼鏡蛇已經全完暴露,潛伏的海青璇本身就是狙擊高手。她曾經要當第五部隊的教官,所獲榮譽勳章無數。這樣都射不中眼睛蛇,那她就不配做第五部隊的軍人了。
海青璇的狙擊槍是高爆彈,穿透力奇強。
但這一槍,卻沒有要了眼鏡蛇的命。
這一槍射中了眼鏡蛇的肩頭,巨大的衝擊力,穿透力,讓眼鏡蛇跪了下去。
鮮血狂飆,普通的子彈對化勁高手造不成傷害。可海青璇這種狙擊槍,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防彈衣都不行。
眼鏡蛇也當真堅強,中了槍後,馬上又站了起來,繼續衝向克爾林蘭。想要解救他的女神。噗!又一槍打中了眼鏡蛇的腿彎,他刷的一下摔倒在地。片刻後,眼鏡蛇再度爬起。拖着一條腿繼續前行。
“噗!”又一槍打在了眼鏡蛇另一條腿的腿彎上。
這次眼鏡蛇再也爬不起來。他肩頭的血,雙腿的血全部在流。
明媚的陽光,第五部隊軍事學校的操場上。
教官威嚴的喝道:“海青璇,出列!”
“到!”青澀的少女一身軍裝,昂首挺胸。她的背後是三十名同期的學員。
教官掃視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到海青璇美麗青澀的臉蛋上,道:“我問你,若是無限制對戰中,對方敵人出現女人,小孩,老人,青壯年。你會怎麼做?”
少女猶豫一瞬,教官看在眼裡,冷厲的道:“老實回答。”
“報告教官,戰爭與女人,老人無關。我會先殺青壯年,再殺小孩。女人,老人,不能碰!”少女回答。
“那麼你殺人的依次順序是青壯年,小孩?老人,女人意思意思,放過他們?”教官眼裡閃過輕蔑的笑容。
少女看見教官蔑視的眼神,自尊心受挫,勇敢的迎上鐵血教官的目光,答道:“報告教官,現在國際輿論非常厲害,殺女人,小孩,傳出去,我們會受到國際輿論的譴責。我認爲我的做法完全正確。”
“蠢豬一個,若是無限制對戰,你早就死了。回列!”教官冷然罵道。
少女心中不服,但也不敢違抗教官的命令,回到了隊列中。教官面向衆人,冷酷的道:“我現在好好教教你們這羣新兵*。在無限制對戰中,如果敵方出現女人,小孩,老人,青壯年。你們要殺的順序是女人,小孩,老人,青壯年。”
教官說完後,掃了眼衆學員,又看向海青璇,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氣,覺得我這個教官狗屁理論,喪心病狂。生孩子會沒屁yan?”
“報告教官,我沒這麼想。”少女回答。
“虛僞,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不止你,你們在場的每一個學員都是這麼想的,因爲你們覺得自己是正義戰士,你們不屑殺女人,小孩。你們同情弱者,你們內心偉大。”教官冷笑道。
一衆學員沉默,但沉默並不代表服氣。
教官繼續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們,爲什麼要這麼殺。女人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一名女戰士培養出來的下一代,必然從小就接受到大量的準軍事化教育。將來這樣的孩子走上戰場,必然比其他人更聰明。也更驍勇善戰。所以,出現在戰場上的女人,必須優先射殺!”
“第二,小孩。如果我們放任一個孩子,在戰場上不斷成長,在一次次鐵與血的洗禮中。學會漠視死亡,十年後,他們的心智,體能與實戰經驗同時到巔峰狀態時,會成爲最可怕的對手。所以,如果在敵人的軍隊中看到了拿槍的孩子,哪怕是連續追殺,也絕不能讓他們活着離開。”
“至於老人,他們出現在戰場上,本身就代表了一種凝聚力。當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提武器衝在戰場最前沿時,很容易讓敵人的鬥志在瞬間發生質的變化。還有,他們的體力是退化了,但是他們的人生經驗卻是可怕的,在他們當中,更可能有曾經身經百戰的老兵,所以第三個優先射殺的目標,是老人。”
“剛纔海青璇你可笑的說射殺女人,小孩會遭受到國際輿論譴責。我想,這並不是你一個軍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你們只需要知道,賭上國家和民族前途的戰爭,你們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勝利。只有勝利者才需要面對國際,公衆的輿論壓力。死人,是沒有資格來面對譴責的。”
“我把女人列入首要射殺目標,還有一個原因。,在無限制對戰中,有個戰術叫做‘圍屍打援’,意思就是,利用屍體爲誘餌,不斷狙擊小心摸過來,試圖把屍體搶走的敵人。在圍屍這個屍體的選擇上,女人比男人好,年輕的比老的好,漂亮的比醜的好,活的比死的好,能大聲慘叫,哀求別人幫忙的,比咬緊牙關沉默不語的好。”
“段鴻飛!出列!”教官說到這兒,對海青璇身後的段鴻飛喝道!
“到!”段鴻飛稚氣滿臉,但卻目光堅毅。
“如果戰爭中,海青璇被子彈打中,只要搶回來送到醫院就能活下來,你明知道附近有狙擊手,你會怎麼做?”
段鴻飛沉默一瞬,咬牙道:“報告教官,我會拼死去救。”
“很好,如果我是敵方的狙擊手,我不會當場要你的命。你段鴻飛在這期學員里人緣最好,我會擊中你,卻讓你活着。那麼你的好兄弟也肯定會來救你。他們就是接下來的屍體。”教官頓了頓,道:“而海青璇你,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因爲你,所有的戰友爲你而死。你再堅強,但是看着你的夥伴,戰友全部死在眼前,你也會放聲痛哭。不但是爲夥伴哭,也是爲你自己哭。而你的哭聲外加你們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誘捕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同伴被哭聲吸引過來。會有更多的屍體倒在你海青璇的身邊,直到你海青璇失血過多而亡。”
“報告教官,我會在段鴻飛死後選擇自殺。”少女咬脣,倔強的說道。
“笑話!”教官道:“如果你是敵人,我是你,你會給我自殺的機會嗎?”
少女沉默下去。
教官繼續道:“這個戰術,用起來效果驚人。如果圍屍的這具屍體是普通女人也就罷了。一旦是如海青璇你,你是這些學員心中的夢中情人,抓住了你,我只要有一挺狙擊槍,就能消滅你們全部。”
段鴻飛忍不住道:“這個戰術,未免太缺德了。”
教官怪眼圓睜,道:“兔崽子們,任何有用的戰術,都不是我們憑空想出來的。是在戰爭中遇到的,今天來跟你們說,不是顯擺。是要把經驗告訴你們,避免你們犯類似的錯誤。也要讓前人的血流的有價值。”頓了頓,教官眼中閃過痛苦之色,道:“在我們參加越戰時,我們一期的戰士一共十八人。其中就有一位如海青璇這樣的女戰士。大家有很多都喜歡她,而在戰場上,就是她被抓。敵人利用她來圍屍打援。我的戰友,一共死了十名。最後是我開槍殺了她·····”強烈的痛楚從教官眼裡閃過。“我告訴你們,她,同樣也是我的夢中情人。我們一起在食堂用餐時,只要她跟我多說一句話,我都會欣喜若狂。如果當時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她活着。她當時不能說話,我看到了她的眼神,她請求我殺了她。”
沉默,絕對的沉默。似乎只有在這時,所有的學員才正式開始明白戰爭的含義。戰爭是野獸的行爲,一旦加入戰爭,請你用野獸的方式。不要去考慮,你還是一個人。
教官正式的訓誡,道:“你們要記住,一旦上了戰場,你們就是國家手中的利劍。這把利劍,國家揮着你們斬向那裡,你們就必須斬向那裡。你們可以想見,如果你們手持的軍刺,它若有自己的思想,不忍去殺人時。對於持軍刺的你們來說,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後果。利劍只管殺戮,從來都不需要思想。”
叢林之中,海青璇狙擊槍在手,潛伏在茂密的樹上。她看着眼鏡蛇的慘狀,沒有任何的慈悲憐憫。她永遠謹記教官的教誨,這時候的她是利劍,利劍不需要思想。
遠處的槍神同樣無法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弟弟,還有克爾林蘭失血過多而亡。就算前面有着刀山火海,他也必須去救。
槍神比眼鏡蛇謹慎的多,匍匐在叢林之中悄然前進,小心翼翼的找尋海青璇的位置。
海青璇的呼吸與樹林融爲一體,一動不動。她的上方,一條毒蛇緩緩爬下來。海青璇卻如不見,一動不動。這個時候的她,就算是被火燒到身上也不會移動一下。
那條毒蛇看見海青璇不動,便也不敢動,僵持着。海青璇的注意力全部在槍神身上,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終於,槍神完全暴露在海青璇的狙擊槍的槍口下。噗!海青璇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子彈疾射,穿透槍神的腦門。當場斃命!
那條毒蛇刷的一下,吐信竄向海青璇,咬了過來。
速度很快,海青璇微微蹙眉。出手如電,兩指夾住毒蛇的頭部,隨手丟出老遠。倒是沒有傷這毒蛇的性命。
此時是上午九點,海青璇將狙擊槍背在身上。跳下了樹,她俏麗的臉蛋上並沒有多少喜悅,快步來到眼鏡蛇和克爾林蘭的面前。眼鏡蛇痛苦的看着哥哥槍神的屍體,又看了眼克爾林蘭。最後雙眼迸出血淚,這一切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砰!”海青璇用勃朗寧手槍了結了眼鏡蛇。然後將克爾林蘭放了下來。放下後,將眼鏡蛇的無線耳麥放到克爾林蘭的嘴邊,再度站起,冷酷無情的開槍,將克爾林蘭的雙腿各開一槍,在她兩條胳膊上也是分別兩槍。
克爾林蘭再堅強,卻還是忍不住發出了痛嘶聲。
她的嘴巴被海青璇綁住,說不出話來。而這痛嘶,槍聲,卻清晰的傳到了克爾林蘭和山豹的耳朵裡。
克爾林蘭淚水嘩嘩,她終是個女孩子。眼鏡蛇和槍神的死都是她害的,而現在,這個惡魔顯然還想利用她來繼續害姐姐和山豹。她的淚水,是爲自己,爲同伴,也爲身上的疼痛而流。傷心之下,她嗚嗚的哭泣起來,嗚咽着,又無法完全哭出來。
做完這一切,海青璇再度後退,並將腳下痕跡去掉。她潛藏的位置,讓克爾林蘭都沒有看到。這一次,自然是又換了位置。
不讓克爾林蘭知道,是因爲克爾林蘭萬一用眼神告訴克爾林奇,自己的位置呢?那可就不妙了。
先前封住克爾林蘭的嘴巴,是因爲克爾林蘭並不是普通人。萬一她有大決斷,咬舌自盡可就不妙了。
教官教的戰術是一方面,靈活運用又是一方面。這一點海青璇做的很好。
很多事情,並不是當事人不夠聰明。而是關心則亂,隊友的影響。
山豹和克爾林奇在追蹤陳凌時,突然聽到了來自耳麥裡,克爾林蘭的壓抑哭聲,慘叫聲。
山豹和克爾林奇大驚失色。他兩都知道,以克爾林蘭和眼鏡蛇,槍神的本領。這個叢林裡,沒人能傷得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海青璇和那名男僱傭兵。
但現下正在追蹤呀?
很快,這其中的關節便被克爾林奇想透。中計了,前面逃的只有一個人。
克爾林蘭她們中了埋伏。
山豹聽的目眥欲裂,克爾林蘭他很喜歡,這便罷了。還有眼鏡蛇和槍神這兩個兄弟的安危,同樣讓山豹擔憂欲狂。
山豹停下腳步,眼睛血紅,對前方的克爾林奇道:“我們要立刻回去救他們。”
“不行!”克爾林奇是大局掌控者,慈不掌兵。即便是自己的妹妹,她也未必有多少感情。她清晰的分析道:“現在他們兩人分開了,克爾林蘭能發出哭聲,而不是警告聲,這代表她已經被控制了。眼鏡蛇和槍神沒有聲音傳來,便是已經遭了毒手。對方肯定已經潛伏起來,等待你過去救克爾林蘭,好趁機狙擊你。”
“那又怎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林蘭死。沒有親眼看見老二和老三的屍體,就不能證明他遭了不測。”山豹便要回去援救。克爾林奇一閃身,抓住山豹的肩膀,厲聲道:“山豹,你清醒一點。老二老三也是我的兄弟姐妹,克爾林蘭更是我的親妹妹,你以爲我心裡好受嗎?但是你不能回去。現在我們的情況很不好,外面一大堆國際媒體,同盟會,乃至全世界的觀衆都在等着看我們的笑話,海青璇和那名男僱傭兵已經分開了,我們繼續追那名男僱傭兵,逐個擊破,這纔是最正確的做法。也可以爲他們報仇。”
“教主,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對不起,我做不到不回去救他們。”山豹說完,身子如滑魚,從克爾林奇手上溜走。接着雙手着地。配合雙腳,如山林的美洲豹子,電閃一般往來時的路竄回去。
克爾林奇阻止不及,心中大恨。此刻她自然不能再跟山豹分開,克爾林蘭他們很可能全部遭了不測。自己不能再看着山豹死。無奈的克爾林奇只得放開腳力,運起狂猛的氣血,朝山豹追去。
克爾林奇與山豹回撤後,前面的陳凌也不傻。那種被追蹤的緊迫感消失,陳凌立刻就意識到海青璇的計劃成功。克爾林奇與山豹正在回去找海青璇。
讓海青璇一個面對克爾林奇與山豹,終是有太大的危險。陳凌便也立即打轉方向,變成在後面追克爾林奇兩人。
克爾林奇在回跑時,看見碧眼金雕也在迴轉。便知道前面的人也在回頭。這個時候,如果和山豹潛伏起來,擊殺這個人,絕對是十拿九穩。
但令克爾林奇愁悶的是,山豹心急救人,根本不肯配合。如果放任山豹一個人去救克爾林蘭,山豹肯定死翹翹。唯一的機會就是,自己和山豹利用前方的僱傭兵沒追來的時間差,先回去找殘殺眼鏡蛇的那名僱傭兵。
這個時間差打好了,這場叢林之戰便宣佈克爾林奇取得勝利。她會向國際證明,車臣尼西亞的聖戰士並不是紙老虎。消滅了海青璇和男僱傭兵,再聚集兵力攻下青璇僱傭軍,那是遲早的事情。
想法很美好,現實往往殘酷!
山豹遠遠看到了槍神和眼鏡蛇的屍體,再看到克爾林蘭還能動時,不顧一切的想要去救。他也是謹慎小心,身法展至極限,做不規則運動躲避暗處的狙擊手。
克爾林奇快步跟在山豹身後,凝神感應。只要對方一開槍,以她對叢林的熟悉,和她的修爲,要找出這個對手來,並不是不可能。
山豹速度再快,可在看到克爾林蘭的時候,他還是要停下來,卻給她包紮。克爾林蘭失血過多,面色如金紙一般,奄奄一息,眼看已經是活不成了。
克爾林蘭看到山豹時,眼中閃過驚駭之色,她是怕山豹也遭到不測。山豹看到了克爾林蘭眼中夾雜的痛苦,當他看到兩個兄弟的死後,更是目眥欲裂。
“噗!”海青璇半閉着眼眸,狙擊槍扣動扳機。
本來應該射中山豹頭顱的,但山豹對叢林的敏感太強,在那一瞬間,身子突然動了一下。雖然如此,子彈還是在他臉頰上劃過長長的血痕,鮮血混合着焦糊味,山豹的半邊臉算是毀了。
可是這一下,克爾林奇與山豹都沒有找出海青璇的位置。
如果是沈出塵的本事,倒是可以敏感的判斷出海青璇的位置。山豹的修爲還差遠了,克爾林奇未遭受到攻擊,也無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