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乘坐的士前往深圳軍分區。
來到軍分區前,大門前,守衛的士兵站的筆直。陳凌下車,馬上有兩名警衛上前來,立正敬禮,“首長好!”
陳凌回了一個軍禮,道:“帶我見單局!”
單東陽在三樓辦公室外迎接陳凌,辦公室裡寬敞,簡潔,大氣。
本來他這個國安局長,跟軍分區是兩個部門。但現在中央授令各軍分區嚴密配合國安,所以國安的權力空前增高。這也是緣於目前國內緊張的局勢。單東陽家中在軍委也很有分量,所以他得到的支持更多。這也是喬老推舉他來擔任的國安局長的原因。
換下海藍,自然還是想要有新氣象的。以前的國安,在海藍的帶領下,中規中矩,發揮不出應該的實力。
軍分區的司令叫做洪坤,五十二歲,老當益壯。他來見過陳凌後,寒暄了幾句便即離開。對於陳凌這些人,洪坤沒必要巴結。
他離開了也好,因爲陳凌有話要跟單東陽單獨說。
燈光明亮,泡的茶熱氣騰騰。陳凌和單東陽落座在茶几前的沙發上後,陳凌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的道:“我抓的那個玄洋社殺手,我要帶走。剿滅玄洋社的事情,你們交給我。我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會再聯絡東陽兄你。”
單東陽不禁怔住,隨即乾笑一聲,放下茶杯,道:“陳凌兄弟,我們是一體,剿滅玄洋社自然應該共同進退。你這樣把所有困難攬在身上,我心難安。”
陳凌淡淡道:“東陽兄,你雖然是軍人,但因爲出身的家庭原因。對政治更敏感,搞政治是把好手,說起話來繞着彎兒。但是我不同,我是個武夫。所以我開門見山,那個殺手,我一定要帶走,是一定。我不希望傷了和氣。”
陳凌說完後,氣氛頓時凝固下去了。他的話沒有任何迴旋餘地。單東陽臉色陰晴不定,在冒着熱氣的氤氳下,又有一絲飄渺。
“陳凌兄弟,那我可否請問你,你要這個殺手的意義何在?”
陳凌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東陽兄智計非凡,難道猜不出來嗎?”
“你想去香港發展新勢力,你想將玄洋社裡的殺手納爲己用?”單東陽臉色很難看。
陳凌默然,表示默認。
單東陽沒想到陳凌竟然這麼直接承認,而且表現的這麼強硬。他嘆了一口氣,道:“陳凌兄弟,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們國安。”
“我可以相信嗎?”陳凌的語氣很不友好,道:“對田野農,你是怎麼做的?當時你開槍的居心,騙不了海青璇,更騙不了我。我之所以那麼說,是不想你們兩鬧得不可開交。但這並不代表我陳凌是個任你愚弄的傻子。”頓了頓,道:“你說我不相信你們,你們何嘗不是同樣不相信我。”
說到這兒,陳凌冷笑一聲,道:“東陽兄,你不覺得你們的行爲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嗎?又要依靠我,又怕我坐大。我們的敵人是誰?沈門啊!沈門的強大需要我多說嗎?這樣還沒開始對付他們,我們自己就互相猜疑,壓制,有意思嗎?如果這樣都能對付沈門,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單東陽陷入沉默。
陳凌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我也無所謂再掩飾。你把人交給我,日後我能配合的,一定會配合你。如果你不答應····”說到這兒,聲音發寒,道:“我保證你今天走不出這道大門。”
單東陽眼中綻放出精光,道:“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陳凌淡淡道:“顯然,我是知道的。那你要不要跟我賭一賭?賭一賭我是不是在嚇你玩?”
這就是屬於陳凌的氣勢,完全的壓制單東陽。對付單東陽這種政客型的人物,態度越柔越見鬼。就是需要強硬的打壓,這樣他纔會老實。
單東陽沉默半晌後,擡頭看向陳凌。他所有的負面情緒已經消失,緩緩而低沉的道:“陳凌兄弟,之前我有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鄭重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凌怔住,不由也有些佩服單東陽的能屈能伸了。既然他已經低頭,陳凌沒必要再強硬下去。當下借坡下驢,道:“東陽兄,我是個粗人,說話沒有分寸,希望你不要見怪纔好。”
單東陽心中吐血,操,你這還叫粗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問題解決,比那些老政客的手段還要辛辣。
東都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這時是凌晨一點。
這間套房在十六層樓,從落地窗往下看,地面的車,人都是那麼的渺小。
玄洋社的李紅淚,此刻正坐在電腦前。她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穿了深紅色的吊帶衫,水晶涼鞋。看起來就是個非常時尚的美女,大明星。又有誰知道,她卻是一個絕頂的女殺手。
陳凌在另一間套房裡。
在帶李紅淚出來時,李紅淚表現的很冷漠,她的這種冷漠與殺氣混合,是與生俱來的。長期的死亡訓練,讓她幾乎沒了人類的情感。從本質上說,她與小傾是一樣的。小傾慶幸的是,有雪狼王疼愛。而李紅淚卻是殺手,記憶力只有血色訓練,殘酷生存法則。
陳凌沒有爲難她,只是道:“你是一名中國人。我給你看一些關於玄洋社的資料,如果你看完後,還想回玄洋社,我絕不阻攔你。”
陳凌表現出了足夠的大度,因爲他相信。一旦明白真相的李紅淚,一定會來找他。
因爲只要是人,就無法容忍玄洋社的所作所爲。更何況,李紅淚是深受其苦的。
果然,在一個小時後。李紅淚敲開了陳凌房間的門。
李紅淚的臉蛋精緻,如冰雕玉琢一般。玄洋社在抓她們時,首先也考慮到了姿色問題。
“陳先生。”李紅淚的眼神中蘊藏了一股難以描述的火山。那份資料是真是假,不用陳凌多說,李紅淚自己也可以分辨出來。
陳凌向李紅淚努了一下嘴,道:“坐吧,我們坐下說話。”
李紅淚坐在沙發上後,道:“我願意今後效忠於您,但有個條件。”
陳凌微微點首,道:“你說,只要我能辦到。“
李紅淚道:“幫我殺了玄洋社的井田下野,解救我餘下的五十三名兄弟姐妹。只要您能解救我們,我們會從此全部效忠於您。”
陳凌心中大喜,竟然有五十三名。這可是不小的戰鬥力。當下道:“你不說,我也會去做,這個你放心吧。”同時驚奇道:“井田下野還活着?”
李紅淚道:“還活着,他的修爲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頓了頓,又道:“陳先生,解救我們不是那麼簡單。我們每個人都被注射了病毒,一年之內不注射一次疫苗,就會全身機能衰退而死。”
陳凌怔住了,靠,怎麼都來這一招。
“負責給你們注射疫苗的人是誰?”陳凌道:“你只要告訴我,如何能夠幫你們解除病毒,我會竭盡全力去做。”
李紅淚道:“島上的怪醫生負責疫苗,他的行蹤詭秘,很不好查到。我猜井田下野和幾位長老是一定知道。”提到這些人,她眼中的刻骨仇恨終於不再掩飾。
當她什麼都不知道時,她還可以爲了生存去忍受玄洋社的壓迫。可是一旦知道,她在那一剎那,差點就崩潰了。豈是殘忍兩個字可以形容,玄洋社簡直就是滅絕人性。那資料裡,一樁樁的殺害小孩全家父母的事件,有的還有照片。照片上是她熟悉的長老。
玄洋社抓了她們這些女孩兒,殺了她們全家。又將她們當做狗一樣養大,並且強 她們。最後還要讓她們去殺自己的同胞,殘暴,滅絕人性的東西!
天有天道!人有人性!玄洋社如此滅人慾,自當人神共誅之。應該說,陳凌這麼容易爭取到李紅淚,並不是因爲他陳凌有王八之氣,虎軀一震,所有英雄美女皆來歸附。而是因爲李紅淚她們本就一直被壓迫,而當知道真相的同時。陳凌那日的強大,也在李紅淚心中有着很深的印象。陳凌給她帶來了一絲掙脫地獄的希望之光,她自然要牢牢抓住。
這一夜,陳凌和李紅淚幾乎都在商量着怎麼處理。陳凌闡明瞭立場,他想要建立勢力,需要李紅淚她們。所以,他會不遺餘力的來幫助李紅淚。李紅淚從小生長環境殘酷,跟她講感情,講民族情分顯得飄渺。最實在的利益掛鉤,才能讓她信服。李紅淚也表示,只要能夠除掉玄洋社,解救她的兄弟姐妹。她敢擔保,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會從此效忠於陳凌。
這五十三名殺手中,只有三名男子。他們其中兩個是丹勁修爲。其他的差不多都是化勁修爲。還有五個暗勁修爲的。另外,有不少化勁修爲的姐妹,她們都有些特殊的本事。比如下毒,比如用暗器,比如耳力超強,比如敏感度強到逆天。
玄洋社的實力,陳凌也有所瞭解。井田下野是修爲深厚,並不瞭解。因爲井田下野長期不露面。另外玄洋社還有六名長老級別的老怪物。具體修爲,李紅淚卻也是不清楚的。
李紅淚在玄洋社裡,在那些殺手裡面,有很高的地位。她到時可以聯絡她們,讓她們一起反水。
一般來說,殺手組織都會讓旗下的殺手互不聯絡,彼此都不認識。但玄洋社不同,他們將旗下的殺手像豬一樣圈養在島上。讓她們彼此產生深厚的情誼,這樣每次派個別人出去執行任務,便也不怕其真的不怕死,一去不回,或則反水。因爲她若不回去,裡面的兄弟姐妹就要受到懲罰。
再則,成本低廉。這樣養着,完成任務,不必給殺手支付什麼報酬。她們所住的地方,被厚密的電網圍住,想逃出去簡直就是找死。
陳凌也深知了玄洋社的實力雄厚,單憑一個人前去,怕是不行。必須等到師姐回來,商議後再對玄洋社下手。
玄洋社的孤島很隱秘,並且據李紅淚說,那塊海域受美國政府保護。想帶一些霸道的武器根本帶不進去。唯一能進去的方式,是悄悄潛伏進去。
另外,更坑爹的是李紅淚也不知道玄洋社的具體位置。每次出任務,都是被蒙上了眼睛,坐飛機出來的。
鑑於種種原因,陳凌無法對玄洋社立刻下手。他與李紅淚商議一番,決定讓李紅淚先待在深圳,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深居簡出。一定不能讓玄洋社的人知道她還沒死的狀況。等陳凌這邊一切準備妥當,再對玄洋社的總部進行剿滅。
本來讓李紅淚進入軍分區是最安全的,但是陳凌對單東陽的信任有保留,所以還是免了。
陳凌給李紅淚留了足夠的錢以及聯繫方式後,在第二天幫她找好隱蔽的住所後,便與她道別。
香港!
下午三點,豔陽高照!
陳凌乘船從深圳前往香港,上了維多利亞港口後,樑峰開車親自來接,還是那輛邁巴赫。
樑峰自持功夫高超,身邊從來沒有保鏢隨從。他今天穿了一件很平常的黑色唐衫,特別的有飄逸韻味。
陳凌則是新買的範思哲白色襯衫,釦子多解開了一顆,下 身穿白色褲子,白色皮鞋。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清爽高貴。若是出現在一羣青春期的小女孩面前,絕對可以秒殺一片。他的這種氣質,風度,是任何小屁孩都模仿不來的。絕不是帥氣兩個字可以概括。
陳凌與樑峰擁抱,一聲乾爹讓樑峰喜不自勝。
“你在香港這邊,就住在我的別墅裡。我已經讓下人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今天咱們爺倆不醉不歸!”樑峰拉着陳凌的手,一邊朝車上走,一邊意氣風發的說。他確實很久都沒這麼高興了。
陳凌能感覺到樑峰的情真意切,心中也是感動。他自己親生父親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經很飄渺。依稀記得父親是個比較沉默,卻很志氣的中年人。父親很聰明,就憑着寫文章,都能賺上一大筆。那時候,父親對自己很嚴厲。但每次都捨不得打自己。
那種父愛,在陳凌生命裡,很長的時間,他不敢去想。一想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哭。
而現在,樑峰讓他有種重新擁有父親的感覺。
樑峰的別墅有些偏向大陸內地老家的風格,有堂屋,有庭院。
陳凌以前來過一次,現在是故地重遊。
別墅的大廳裡,古色古香。
這時候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大廳有四扇通風窗戶,窗戶外分別種植了綠色藤蔓,爬山虎,還有鮮豔綻放的牡丹花。這個午後,突然起了風,穿堂風吹進來,帶着一股花香和植物的清新味道。
雖然這兒是香港的繁華金融大都市,但在樑峰這兒,卻有種鄉下老家的親切。
令陳凌意外的是,楚向南和厲若蘭以及樑幼凌也來了。他們竟然是乘坐同一輛車而來,這不由讓陳凌有些警惕和不是滋味。楚向南包藏禍心,如果厲若蘭也完全信任他,那麼陳凌在香港這邊將會很難做。
與楚向南之間,陳凌知道,絕對不會有和平。香港這邊,陳凌志在必得。樑家是他的平臺,起點。
那麼對於楚向南這種野心家來說,如何也不能容忍陳凌來剝奪他的利益。
況且,就算陳凌無私一點,不在乎樑家的基業。以楚向南的性格,也絕不會放過樑峰,厲若蘭她們。
陳凌與楚向南雖然纔剛見面,但他們之間的博弈卻已經早在陳凌決定進駐香港那一刻開始。
楚向南安排那麼周密的計劃殺陳凌,最後的結果卻是玄洋社被瓦解,田野農也失蹤。這讓楚向南駭然,原來在不知不覺間,當初那個僅僅是化勁修爲陳凌已經成長得如此恐怖。
面對陳凌,並不像面對那些師兄弟又或者樑承豐。面對他們那些人,楚向南是壓倒性的優勢,高傲的姿態。輕鬆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但現在的陳凌,楚向南對他有着深深的忌憚。楚向南一生的支柱,彼岸都在梁氏。他也絕不會向陳凌妥協。
楚向南穿着藍色的休閒襯衫,戴着墨鏡進來。看起來就是標準的富家公子。他是抱着樑幼凌下車的,表情和藹寵溺。
事實上,楚向南也一直表現的對厲若蘭母子關懷備至,也非常的尊敬。這是他的謀劃,策略。就像厲若蘭在公司裡,那些身邊的秘書高管,其實都是向楚向南效忠,而厲若蘭卻一無所知。
搞起陰謀詭計來,厲若蘭在楚向南面前,跟嬰幼兒似的。
厲若蘭的性格,帶了大家閨秀的溫婉柔弱。一旦有所依賴,就會充分信任,很容易被人矇蔽。
今天的厲若蘭,穿的是露肩的紫色吊帶裙,高貴而優雅。她的臉蛋還是那般俏麗,成熟,很美麗的少 婦,人 妻類型。
樑華在半年前已經離世,她也早接受了這個悲劇,如今活的還算不錯。至少不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
當初厲若蘭對陳凌是起過一絲漣漪的,隨着陳凌結婚,時間的推移,卻都已恢復平靜。至少,陳凌是這麼認爲的。因爲陳凌與進門的厲若蘭目光相觸,她微微一笑,很禮節性的微笑,沒有別的任何含義。
倒是樑幼凌非常的有良心,小傢伙虎頭虎腦的,一看到陳凌,便從楚向南懷抱裡掙開。撲向陳凌,興奮異常的喊道:“師父!”
陳凌在一片陰霾中,唯獨被樑峰和樑幼凌的真誠而溫暖。笑着一把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師父,你怎麼纔來看我?”
陳凌颳了下他的小鼻子,笑道:“想師父沒有?”
“想,想死了。你都不來看我,也不給我打電話。”樑幼凌不滿的道。
陳凌笑笑,歉然不已,道:“那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就當是罰我不來看你。”
樑幼凌稚聲稚氣道:“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以後可以經常看見師父你就行。”
陳凌不由感動,對這個小傢伙。從來沒爲他做過什麼,他卻是這樣的掛念自己。從當初在飛機上第一次見面,他就是這般的親暱自己。
這時厲若蘭上前,將樑幼凌從陳凌手上抱了下來,道:“乖一點,師父還有正事要做。”樑幼凌是個非常乖巧的傢伙,當下便也聽話。
楚向南向陳凌伸手,誠聲道:“凌哥,我和師父可是一直在盼着你來。有凌哥你加入我們梁氏,我們以後一定可以在師父的帶領下,將梁氏更加發揚光大。”
陳凌微微一怔,隨即也微微一笑,與他握手,道:“我也同樣期待。”
“好,好,好!”樑峰看到這一家子其樂融融,不由老懷安慰,當下上前牽住楚向南和陳凌的手,道:“我們吃飯,吃飯,今天老傢伙我要不醉不歸,哈哈···”
這頓飯,本來也就是家宴。厲若蘭母子,楚向南,陳凌,都是樑峰認爲的家人。只不過,壞就壞在樑峰有着偌大的家業。既然有家業,又有人存在,那麼就不可避免的有爭鬥。
菜餚很豐盛,是專門請的酒店廚師來做的。有港式的特色玉蘭菜系,清淡卻很有滋味。花色也很唯美精緻。
另外,還有幾盤大肉的菜。在陳凌的朋友圈子裡,沒有人不知道陳凌是肉食動物。吃飯的時候無肉不歡。所以紅燒肉是必備的。
高檔一些的鴛鴦鮑,魚刺也準備了。
滿滿的一大桌,琳琅滿目,讓樑幼凌這個小傢伙看的開心不已。拿着筷子,這也要吃,那也要嘗。樑峰笑呵呵的,對於樑幼凌,他自也是疼愛的。現在樑幼凌是樑家的獨苗苗。
“師父,你嘗這個。”樑幼凌夾了一筷黃金茄茄給陳凌。大家都還沒動筷,厲若蘭想呵斥樑幼凌,樑峰擺手道:“沒事,家裡人吃飯,那來那麼多規矩。”
由厲若蘭給大家倒酒,酒是飛天茅臺!
粘稠絲線,金黃色澤!
厲若蘭自己則以飲料代酒,樑峰舉杯,大家一起站了起來。樑峰紅光滿面,道:“今天我很高興,嗯,高興。只要你們這羣孩子好好的,我就什麼都不掛心了。梁氏,交到你們的手上,我很放心,來,這杯酒,爲我兒子接風。”說完一飲而盡。
楚向南笑意吟,也是一飲而盡。陳凌自然也是面帶微笑,不過卻微微詫異。楚向南這小子的城府越發深了,竟然一點不滿的跡象都未露出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樑峰做事向來不繞彎子,道:“上次陳凌你說要建情報網,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我讓向南做了個計劃,向南,你詳細跟陳凌說一說你的計劃。”
楚向南點首,他放下酒杯,正兒八經的看了陳凌一眼,又面向樑峰,態度真摯誠懇,道:“在師父要我做這個計劃之後,我一直很爲難。因爲我實在不知道凌哥你想要做成什麼樣的規模。但是凌哥的想法,我不能不支持。眼下也算是摸着石頭過河,這段時間裡,我委託我的朋友,在國際上找了兩位專業情報大師回來。另外,我初步設計,招一百名搞情報的退伍偵察兵,國際上有名氣的退役特種兵之類。時間尚短,還只招收了十名人員。其中三個已經到了香港,還有七個在趕來的途中。兩位情報大師也答應在各自的國家辦好手續後,便趕過來。”
頓了頓,楚向南道:“至於培訓辦公地點,我讓人去找了一下,就在理想國際大廈,上面三層樓全部被我包了下來。設備上,我不知道需要些什麼。等兩位情報大師來了,或則凌哥你來了,大家商量着辦。”
“好,好!”樑峰聽了楚向南的,覺得一切都安排的很好。陳凌也沒表示什麼,只舉杯說謝謝乾爹以及向南兄弟的幫忙。
這事,楚向南就是個高級黑。說的倒是滿動聽的,又是專業國際情報大師,又是國際退役兵種。加上三層辦公大樓,聽起來滿唬人的,架勢也還不錯。
但實際上了,什麼專業大師不知道在那兒玩泥巴。就算真請來了,估計也是廉價的便宜貨。這年頭,最貴的人所帶來的價值。短時間內,也無法評估一個人的價值。
楚向南真正給陳凌做的,就是包了個三層樓。還是租的,跟打法叫花子似的,您慢兒玩泥巴去吧。
陳凌自然也不能拆穿楚向南,那個三層樓,陳凌覺得能用上。先作爲楚門的初步落腳辦公地點。具體的事情就等搞定玄洋社,然後和流紗師姐商量一下。怎麼開始辦實業。
至於陳凌爲什麼一定要看中梁氏。很簡單,要做實業還是做別的。得從梁氏來入手。香港就那麼多資源,各行各業都已被巨頭佔領。梁氏可以成爲陳凌的一個突破口,慢慢的融入香港這個經濟圈。
陳凌不急,他目前就打算先對那三層樓來進行裝修,佈置好一切。
所以,這頓飯吃的氣氛融洽。融洽到楚向南心裡又不淡定了。陳凌肯定不是傻子,被自己這麼糊弄卻不吭聲,肯定在想什麼壞主意。
楚向南越發警惕起來。反正自打陳凌進入香港,楚向南就沒有一天安心過。他下定決心,必須把陳凌趕出香港。
吃過飯後,樑峰喝多了,被楚向南扶着進臥室休息。陳凌則就住在這棟別墅裡,楚向南與陳楚約定好,明天去看租的大廈。隨後,楚向南載着厲若蘭和樑幼凌離開。離開的時候,樑幼凌很不捨得陳凌。但被厲若蘭強行抱了起來,爲此還疾言厲色的呵斥了樑幼凌。
厲若蘭的冷漠態度,讓陳凌很不是滋味。按道理來說,以自己跟樑華的兄弟關係,厲若蘭應該是傾向自己這一邊的。她這怎麼跟楚向南像是一夥的?
庭院裡有大樹歇蔭,陳凌坐在一張湘妃椅上。時間是下午五點,日頭在展現它最後的威風。
五月的天氣,還算不得太熱。陳凌悠閒的躺了下去,他發現自己好像對香港這邊兩眼一抹黑。硬是找不出一點頭緒。當初想建立情報網,思想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尤其是已經到了香港。才發現這個頭要打開,是多麼的艱難。
這讓人有種挫敗的感覺,甚至在大部分人的眼裡,都覺得陳凌會思想不成熟,跟過家家似的。你空人一個,對於情報之類什麼都不懂,竟然妄想建立情報網,還覆蓋全球,簡直就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