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點頭,他覺得不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許彤了。她已經逐漸懂事,當下認真的道:“彤彤,爸爸要去辦很重要的事情。等爸爸事情辦好了,就接你到香港去玩好不好?”
“真的?”許彤眼裡閃過欣喜。陳凌道:“我們拉鉤!”許彤道:“拉鉤是騙小孩子的。”陳凌大汗。
陳凌穿了拖鞋下牀,然後蹲在牀前跟許彤平視,他發自內心的道:“彤彤,對不起,爸爸不能經常陪你。但你永遠是爸爸和媽媽最寶貝的,知道嗎?”
許彤眼眶頓時紅了,她小女孩兒雖然懂事,但心底還是脆弱的。突然間媽媽不在,爸爸不在。她還是會有種被遺棄的感覺,這時候陳凌這麼認真的說話。她不由重重的點頭,道:“嗯,我知道了,爸爸。”
陳凌伸臉道:“香一個!”小妮子臉微微一紅,最後還是給了陳凌一個啵。陳凌摸了摸她的頭,也在她臉蛋上吻了一下。
上午十點,陳凌與流紗,單東陽僞裝好後,登上了北京到香港的航班。.國家機構僞造的身份,假的也是真的。再則,香港這邊,也不會排斥陳凌進入來解決麻煩。兩邊都是心照不宣。
與此同時,陳凌讓海青璇帶李紅妝,李飛鳳,周飛,文濤僞裝身份前來香港。這次田野農聲勢搞的不小,陳凌不敢大意,決定小心應對。
也是不知不覺中,陳凌發現自己的力量空前的大了起來。妙佳島上,三十名高手聽他調遣。流紗師姐,海青璇這種超級高手也是隨時援助。如果他還貪心一點,跟道左滄葉聯繫。道左也不會拒絕,另外還有塵姐的天縱,也會給予各種幫助。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不知不覺中,陳凌所能帶動的力量,已經足以讓國家,讓沈門重視。
天氣晴好,客機飛上天空後。陳凌看了眼窗外的呼嘯而過的藍天白雲,心中的意志更加堅定,爲了許彤,爲了妻子,女兒,妹妹,他都不能敗,必須一路勝利下去。
三個小時後,陳凌一行人到達香港。出機場時,陳凌三人全部不說話,而是默默觀察行人,對方能夠拍到陳凌那些私密照片,證明了強大的情報能力。所以現在不得不小心。
不動聲色的掃視,沒有任何的發現。如果陳凌和流紗小心的注意後,還發現不了情況,那也就證明真的沒有人監視了。除非對方的修爲比他們兩還高。可是那麼高的修爲的人,怎麼會來做監視的行當!而之前被**到,陳凌歸結爲他沒有在意,所以被有些修爲的人隱瞞住了。
離開機場後,單東陽的電話響了,他只聽,沒有說話。嗯了幾聲後便即掛斷了。掛斷後,單東陽道:“我們現在驚鴻酒店落腳,行李放下後,我們去西崑崙殿看個虛實。”
陳凌與流紗點頭。這時候陳凌也分別收到了冉靈素和厲若蘭打來的電話。兩女自然是關心陳凌,也無條件相信陳凌不是那種媒體裡說的漢奸。
大致上,只要認識陳凌的人,都不會去相信那種無稽之談。
陳凌跟她們報了平安,並表示要她們自己注意安全就行。卻也沒說身在何方,只說一個月之內會解決這些事情,匆匆聊了幾句陳凌便掛斷了電話。
入住驚鴻大酒店後,陳凌三人分別在各自的房間洗澡。洗澡後,換上清爽涼快的衣衫出門。
六月的天氣,真正已經開始炎熱起來。大街上的姑娘們都已經打起了遮陽傘。貌似再大的太陽,也阻止不了姑娘們逛街的心。
陳凌穿了白色的T恤,牛仔褲。很清爽的小夥子,不過面膜是那種很平常的。流紗的臉蛋也是普通姑娘家的面膜。她穿了紅色寬大T恤,像個鄰家姑娘,一點也沒有貴族公主的氣息。
單東陽則是藍色襯衫,比較正統。他這個人的氣質,骨子裡的軍人氣質怎麼也去不掉。
國安的人安排好了一切,由一名國安成員服食藥物發燒。然後陳凌三人扮作他的家人。西崑崙殿是教堂改造,每次只能接待三十名病人進入。病人自然是要由其家人帶進去的。
國安的人連號碼都排好了,陳凌三人到達西崑崙殿後,不到十分鐘便允許進入殿內。這個西崑崙殿坐落在深水埗的位置。西崑崙殿前面還有教堂的旗杆,掛鐘。環境清幽,入門前是一個大院落,院落裡種植了兩排銀杏樹。
院落裡有大約五十來副擔架,擔架上躺滿了病人。上面遮了遮陽傘,家屬們在一旁給其扇風。這些都是排上號的。而在西崑崙殿院落外面,不少家屬都在排長蛇隊爲中了疫症的家屬排隊。陳凌掃了眼擔架上的病號,病號全部神智不清,臉色痛苦,似乎每一秒鐘都是煎熬。陳凌不禁對田野農更加痛恨,這個傢伙爲了一己之私,喪盡天良。偏偏最大的諷刺就是,現在香港民衆都對這傢伙感恩戴德。
西崑崙殿純陽真仙已經被香港民衆譽爲真正的大善人,仙人!因爲在他這兒,無論病患是什麼達官貴人,有多少錢,都沒有絲毫的特權。全部排隊。更重要的是,他不收分文,而且已經一連工作了兩天兩夜。這位大慈大悲的純陽真仙爲了讓病患脫除痛苦,一直不肯下火線。
陳凌與單東陽擡着擔架進入教堂內後,教堂裡有大功率的空調在運作。門被拉了簾子,一進入後就有冷風撲面,煞是舒爽。
陳凌他們排在後面,前面還有二十九名病患。陳凌三人不動聲色的打量,這是顧忌田野農的修爲太高,免得引起他的警覺。
陳凌掃視了一眼教堂最上邊的臺上,那雕像旁邊赫然站的就是一身白袍的純陽真仙。還真是仙風道骨,慈眉善目。陳凌看了心中都生出這種感覺。
什麼狗屁純陽真仙,分明就是田野農。陳凌明白這傢伙的本性,自不會被其外表迷惑。
整個治療過程很簡單,田野農全神貫注的祈求,然後將符水燒到碗中,讓病患服下。病患服下後,田野農在口中念念有聲,手中出現金色光芒,在患者頭上撫摸一下,然後讓患者去雕像前誠心跪拜。
陳凌認定了,符水是假。這次的疫症,與金色能量有關。他這下金色光芒撫摸纔是真正的解毒。而陳凌佩服的是,田野農如此辛苦作爲,最後讓患者去跪拜。並恐嚇不誠心跪拜就好不了。這樣別人必定不敢心地不誠。這番跪拜後,恐怕患者與患者家人都會從心裡信仰這位西崑崙真仙了。
也就是說,只要這輪疫症治療下來。包括患者,家人。田野農就會擁有超過一萬多人的忠實信徒。再經這些信徒宣揚,整個香港,他的信徒恐怕會迅速傳至百萬衆。信仰的傳播,絲毫不比瘟疫慢。
大約十分鐘後,陳凌三人觀察的差不多了。便悄然帶着那名國安成員離開,誰也沒有注意到。
出了西崑崙殿,陳凌三人肚子都有些餓了。便決定先回酒店,一邊吃飯一邊談。
酒店的套房裡,簡單的四菜一湯。
陳凌三人警覺意識很強,先用探測儀查了下房間裡是否有竊聽狀況。一切保證沒有狀況後,陳凌方纔收了探測儀。
三人吃飯很快,吃完飯後,一人開了一聽冰的黑啤。大熱天喝這種東西是絕對的享受。
流紗先喝了一口冒着白色寒氣的冰啤,道:“師弟,單局,我在殿裡仔細探查了很久。沒有探查到任何隱藏的高手。田野農的修爲沒有顯露出來,不過我猜他大概已經到了如來巔峰。混元返璞歸真,沒有他這層骨子裡的仙風道骨。我是如來中期,但是對上他,還是有種壓力,這樣得出來的結論就只能是如來巔峰。”
這個分析很中肯,陳凌和單東陽都贊成。陳凌不由皺眉,二十天多天前,田野農還是如來中期。短短這幾天,他竟然突破了。看來危機,災難對人的磨練不是一般的大。只是····陳凌道:“就算他是如來巔峰,以我和師姐的實力,再加上東陽兄,殺他並不是難題。不管他金色能量有什麼鬼,都不可能打破天地之間的制衡規則。就像是人永遠不可能突破地心吸力飛起來。所以我很奇怪,田野農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頓了頓,陳凌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涼透心。他道:“這條老狗,就算他能以西崑崙戰士來做威脅。.但這樣頂多讓我們忌憚着不敢殺他。而香港只有這麼大,遲早我們都能找到他的戰士。戰士一除
,他再多的信仰信民又如何?殺了他,我們再利用媒體的口舌,一樣可以正名。”
單東陽陷入思索。
流紗思忖着,半晌後沉吟道:“信仰,底蘊。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對這些氣運的要求很高。他會不會是利用積聚信仰的法子來達到混元的修爲。所以他才如此做,而其實並沒有什麼陰謀來針對我們?要知道,他的西崑崙戰士縱使對香港很有威脅,但要殺我和師弟你,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流紗的思路太敏捷了。陳凌也是霍然一亮,道:“定然是如此了。”頓了頓,道:“混元聖境不是那麼好悟的,如果他一旦真成就了混元。那時候還真是我們的災難。加上他的金色能量,只怕到時候縱使我們全部聯手也奈何他不得。那麼當今之計,就是要儘快找出西崑崙的戰士。”
單東陽贊成道:“我會加大力度的追查,不管他是什麼詭計。先破除他的戰士威脅,然後拿下他,一切便都消弭了。”
流紗微微蹙眉道:“其實一切都只是我們的揣測,如果真是如我所猜測的,那便也罷了。最大的未知數是莫名的金色能量,如果田野農背後還有更厲害的詭計,只怕這次,我們會很難破除。也許一個不好,就真陰溝裡翻船了。”
陳凌臉色肅然,他的敏感很強。其實剛纔商量這麼多,看似一切都已經明朗,但他心裡總覺的不踏實。他只要不踏實,不安的心緒出現,就絕不是心理作用。從當初被海藍騙着中毒,到被田野農下百屍粉時。這種不踏實都出現過,而最後也證明這種不踏實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有更大的危機。
陳凌與流紗正自沉吟,單東陽忽然道:“陳凌兄弟,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什麼事?”陳凌問。
單東陽道:“當初在武漢的時候,你被沈門的人追。你應該領教過他們一樣東西,可以將方圓五公里的範圍,利用紅外線熱像技術探查的比衛星雲圖,比電子探頭還要全面。”
陳凌想起武漢那次,不禁也是心有餘悸。當時一舉一動都在天堂組的眼裡。後來還是自己機智,逃出了紅外線的監控,也才能想出辦法來算計白休紅三人。
這種監控,在尋找犯罪證據,蒐集情報時,只要鎖定一個地址。那將有鬼斧神工的作用。陳凌點頭,對單東陽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單東陽道:“這種技術探查,其中還有幾個技術難度,是我們目前還沒有攻破的。國內的紅外線熱像技術,以及國外叢林中用的都還有很大的缺陷,根本做不到這種技術探查這麼快捷細緻。而且沈門的紅外線熱像探查更絕的是,他們能通過金屬反應,將屋子裡的情況探查出來。每棟樓房的建築都有鋼材,所以,沒有紅外線熱像技術看不到的。後來我們也研究過,可能是因爲沈門的紅外線熱像技術裡,有一種罕見的BD金元素,所以才能通過鋼材裡的金元素而反射出屋子裡的情況。”
說到這兒,單東陽抑揚頓挫的道:“而目前,這種BD金元素,市面上還不存在。這也是我們不可複製的一個重要原因。”
流紗擡頭看向單東陽,道:“這種紅外線熱像技術,我聽說過。你現在說出來,想必是因爲不止沈門有這種技術。而是在香港,有跟陳凌很熟的人也有,所以你才拜託他去求這種技術過來對嗎?”
單東陽多看了眼流紗,道:“公主的反應敏捷,令東陽佩服。”
陳凌也猜出來了,三人都是聰明人。說起話來很好理解。陳凌想的更快,道:“難道你是指歐陽家?這種技術歐陽家有?”
單東陽點頭,道:“沒錯,我說直白一點。這種技術就是歐陽家賣給沈門的沈公望的。全球,各國,此項技術,只有歐陽家有。但歐陽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知道的人沒幾個。國際中,大家都只知道沈門有這種技術。而沈門,再厲害的恐怖組織也不敢來惹他們。”
陳凌道:“我有些明白了。歐陽家之所以賣給沈門,也是有種禍水東引的意思在裡面。”說罷話鋒一轉,道:“既然這個熱像技術如此珍貴,我不確定跟歐陽家提起,他們是否會答應,但我會盡力試試。”
單東陽道:“陳凌兄弟,最好是能借鑑過來。讓我們國安也能配備出來,這樣一來,以後我們國安的工作成效會提升很多。”
陳凌努了努嘴,表示儘量。他知道單東陽打的好算盤。這傢伙一當上國安局長,先滅玄洋社,再招精兵強將,如果再得了熱像技術,那他的聲譽還不如日中天。陳凌拿出電話給歐陽麗妃打電話,同時對單東陽道:“這麼珍貴的東西,你想借鑑,只怕歐陽家沒那麼大方。”
單東陽也明白這一點,但終歸要努力一下不是。
電話很快就通了,陳凌拿着手機來到落地窗前。落地窗是拉了窗簾的,有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
“喂!”歐陽麗妃聲音恬靜。她似乎變了許多,猶如蓮花般優雅恬靜。
陳凌對歐陽麗妃則是知無不言,無形中覺得這個女孩子是絕對可以信賴的,當下道:“我已經在香港了,今天去看了一次所謂的純陽真人。他是密宗的掌教,真名叫做田野農。”
“你怎麼知道的?”歐陽麗妃驚訝的道。
陳凌道:“我在來香港之前他曾經企圖殺我,不過後來在我手上吃了點虧。”
“那你覺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歐陽麗妃微微蹙眉,道:“現在的香港到處充斥着歇斯底的氣息,這個田野農已經威脅到了香港的政府,並且挾持了民衆。這對於我們香港來說,他就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頓了頓,道:“況且,他的這些做法非常讓人害怕。太沒有人性了,爲了他的香火,信仰,不惜製造出這種疫症來。”
陳凌明白歐陽麗妃的意思,她是怕自己會退縮,跟田野農妥協。當下道:“我既然已經來了,就是要着手對付他。要殺他不難,難的是他身後可能帶來暴動的崑崙戰士。但是國安查了很久,沒有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歐陽麗妃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當下道:“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因爲你需要我幫忙嗎?”
陳凌道:“是的,我需要你們家的紅外線熱像技術來監視西崑崙殿,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來。只要除了那些會威脅香港的崑崙戰士,一個田野農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什麼紅外線熱像技術?”歐陽麗妃愣住了。
陳凌也怔了一下,不過他卻是也知道歐陽麗妃絕不會跟他揣明白裝糊塗。轉念一想,這個紅外線熱像技術太過變態,一旦被國際上的人都知道,歐陽家怕是從此永無寧日了。所以歐陽麗妃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當下道:“你去向老爺子問一問,如果他說有就有,沒有的話,大概就是我打聽錯了。”
“好的,你等等,我馬上去問我爺爺。”歐陽麗妃說。
掛斷電話後,陳凌等了不到五分鐘。歐陽麗妃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陳凌連忙接通,意外的是,話筒裡傳來的卻是老爺子的聲音。
“臭小子,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啊!”老爺子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調侃,卻沒有惱火的意思。陳凌鬆了一口氣,當下帶着討好的語氣道:“老爺子,還請您一定要幫忙。我不知道純陽真人背後還有誰,他的情報系統確實非常強大。而且他所謂的崑崙戰士,一個也查不出來。時間拖久了,還不知道他要鬧出什麼樣的風波來。”
老爺子微微一嘆,道:“這個純陽,心術不正!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大惡人,梟雄也都不少。但像他這般不光明磊落,又要圖千古美名的無恥之徒還是第一次見。香港的信仰要真是他純陽,那是香港人的恥辱。”頓了頓,話鋒一轉,道:“本來這個紅外線熱像技術,我是絕不朝外透露的。但這次爲了大香港,我沒有藏私的理由。”
“多謝老爺子!”陳凌大喜。
老爺子又哼了聲,道:“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肯定跟國安的單東陽在一起。那小子的鬼心眼我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你們想掌握我這不傳之秘,門兒也沒有。你們需要監視那裡,言語一聲,我會讓人佈置好。然後你們到監控室裡來查看。”
“額····好!”陳凌也無奈,是真有心幫單東陽。但是老爺子是成精的老狐狸,想忽悠他,門兒都沒有。
“就監視西崑崙殿方圓五公里。”陳凌說。
與老爺子掛了電話後,陳凌回身看向單東陽,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其實也在單東陽的預料之中,他倒是沒有太過失望。
香港的這一天,白天在平靜之中度過。夜幕悄然降臨。單東陽是大忙人,出去忙事情。陳凌和流紗在套房無聊的拿了骰子猜點數。陳凌發現這個骰子的點數,只要瞭解多,聽的多了。其中的點數還真是可以聽出來。
流紗同樣也猜的出來,兩人玩的沒有什麼樂趣。主要是各自心中不踏實,這種感覺就像是要結婚了,跟未婚妻的感情也很好。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剛剛通過電話,她依然甜言蜜語。但是,就總覺得明天婚禮會出現狀況。
陳凌和流紗都有這種感覺,這可就絕對不是偶然了。
天色黑了後,流紗打電話叫了餐。點的菜,葷素分明。她喜歡吃清淡的,陳凌喜歡吃肉。
飯菜上來後,陳凌點開了電視機。第一個臺就是翡翠臺的本港新聞。
記者正在採訪治癒的疫症患者,被採訪的患者一臉虔誠,講述着純陽真仙的偉大人格還有神奇本事。這名患者的深情描述,再加上媒體的渲染。陳凌可以想象到西崑崙殿會火爆到不可想象的程度。
張大導演拍過滿城盡帶黃金甲。而現在香港的局勢就是滿城全談西崑崙。這也就罷了,陳凌還看到新聞裡有學生義憤填膺的遊行,要求當局嚴懲大漢奸陳凌。
陳凌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用完餐後,陳凌接到了歐陽麗妃的電話。紅外線熱像技術已經佈置完成,請他到秘密監控室來觀察。
陳凌連忙應好,歐陽麗妃說了地址後,又怕陳凌找不到,便說要他到深水埗東路的麗合大酒店,她在酒店外面等候。
真是個體貼滴好女子!
陳凌掛了電話後,給單東陽打了電話。單東陽事情也處理好了,於是三人約着在麗合大酒店前集合。
半個小時後,陳凌和流紗乘坐的士來到麗合大酒店前,單東陽居然先到。不過他不認識歐陽麗妃,所以先來也只能在一邊打醬油。雖然都戴了面膜,但是陳凌向等候的歐陽麗妃走過去,歐陽麗妃就立刻明白了。
歐陽麗妃穿了白色長裙,素淨優雅,頭髮挽着,又顯得幹練乾淨。
她看了眼流紗,卻也沒有任何異樣情緒。
監控室在酒店的監控室裡,原先的酒店監控設備被紅外線熱像技術取代。這家酒店是歐陽家的產業,自然他們怎麼說,怎麼算了。
所有的保安都被趕走,監控室裡還有歐陽家的兩個技術員。都是男的,一個二十多歲,叫賀軍。還有一個五十來歲,大家稱呼他爲炳叔。
歐陽麗妃介紹完畢後,要求賀軍與炳叔配合陳凌他們,然後便即告別。陳凌出於禮貌,對歐陽麗妃道:“我送你。”歐陽麗妃沒有拒絕。
這個送,很平和。期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隨後歐陽麗妃上了她的那輛紅色法拉利,然後揮手與陳凌道別。
陳凌也沒想其他的,接着回到了監控室。
單東陽與流紗正在對紅外線熱像技術嘖嘖稱奇,陳凌看清楚後,也不禁爲之嘆服。一共十二個八寸屏幕,一個三十八寸大屏幕。全方位的覆蓋籠罩住了深水埗,包括這間麗合大酒店。圖像清晰,角度可以隨意調整。賀軍爲了演示技術,敲擊鍵盤,將畫面隨意鎖定了路上一輛寶馬車。鏡頭一直追蹤,調轉角度後,連寶馬車裡的人都可以看見。是一名時尚的摩登少女。賀軍咦了一聲,道:“這個女人我認識,朱麗華,三流小明星,最近傍上了李家的二公子。”
陳凌三人可沒心情來追蹤八卦新聞,陳凌道:“鎖定西崑崙殿,找到純陽真人,看他在幹什麼?”
賀軍道:“可以。”隨後又道:“不過他在殿裡,可能就看不到那麼仔細了,只能通過熱像技術看到一些輪廓。”
大屏幕的鏡頭鎖定了西崑崙殿,由炳叔和賀軍一起操作。漸漸的,崑崙殿的建築中,鋼材構架的輪廓初現,被滲透。接着,整個崑崙殿裡的景象映入大屏幕。
這一幕,堪稱神來之筆了。讓陳凌三人不由齊齊面現驚歎之色。造物神奇,科技也真太變態了,這都可以啊!
景象沒有那種真正拍攝的清晰,但通過熱像,BD金屬元素的反應,起碼陳凌還是一眼看出來田野農這條老狗,他繼續在扮演白袍甘多夫,不辭辛勞的爲患者治療。
他這是打算要連續七天七夜,最後吐血死掉。再七日之後復活,跟上耶穌老大哥的步伐嗎?
不得不說,田野農這苦情牌打的非常妙。將來評選感動香港,這老狗肯定是第一名。在外界看來,也許會有作秀的說法。但真正親生經歷,誰也說不出這種話來。而田野農就是要靠這些親生經歷的人去傳播。
衆人觀察西崑崙殿整整一個小時,田野農沒有絲毫要休息的意思。陳凌覺得再觀察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便讓賀軍繼續查看西崑崙殿二樓的房間。二樓的房間細細掃描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崑崙殿有地下室,好不容易掃描過去,裡面卻全是藏的洋酒。
太荒謬了,教堂裡怎麼會藏洋酒?這肯定是上任神父乾的事情啊!因爲田野農怎麼看,也是個不會喝洋酒的人。
方圓五公里全面觀察,一直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陳凌三人倒沒有灰心喪氣,欲速則不達。想這麼快就有成效,本身就不現實。但陳凌相信,田野農這麼演戲,遲早有要演完的時候,他背後的人不可能不跟他聯繫。
到凌晨三點的時候,賀軍和炳叔熬夜,有些睏倦。陳凌三人也有些過意不起,讓他們爲了自己的事情,這麼勞累。
爲了犒勞賀軍和炳叔,陳凌特意跟流紗一起出去買了宵夜。
宵夜買回來後,吃着辣辣的海鮮河粉,冰啤酒,燒烤。倒也是個痛快的事情。也就是在大家吃的最痛快的時候,流紗眼尖,看到了一個左上角一個屏幕裡,有一個人的身影快的不同尋常。
至少是化勁修爲!流紗驚呼道:“賀軍,鎖定他!”
賀軍也是眼尖手快,迅速放下河粉,做好後調動鍵盤。幾下便鎖定了這道黑色人影。
衆人注意力全部到了黑影身上,陳凌三人心中都生出四個字,崑崙戰士!
炳叔神情嚴肅,他和賀軍知道目標出現。兩人快速操作鍵盤,隨着黑影行動。黑影最後果真進入了西崑崙殿。
黑影繞到了西崑崙殿的後門,還沒進入建築裡,所以這黑影的身形清晰無比。詭異的是,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下。大屏幕現在是黑影,而殿裡的田野農在小屏幕裡,陳凌看到黑影的電話打了一會後。這邊田野農立刻似乎有所感覺。隨後,田野農治療好一個病患後,向殿裡衆病患以及家屬說了些什麼。說完後便離開了大殿,向後門走去。
田野農與黑影匯合,兩人在交談。大屏幕鎖定了兩人的面部表情。本來,有電話可以打,黑影卻親自跑過來傳話就有些詭異。更詭異的一幕是,黑影似乎極爲無禮,呵斥着田野農。田野農表情上閃過憤怒,卻又壓抑住憤怒l來解釋。兩人爭吵了幾句後,黑影拂袖離開,霸氣威武極了。
這一幕,看的陳凌三人莫名其妙。神馬情況?田野農不是最大的BOSS?一個化勁修爲的黑影敢吼如來巔峰的田野農,這是唱的那一處?
不管那麼多了。陳凌按好耳麥,對單東陽道:“給我報告這傢伙的座標,我去把他抓來。”說完便快速出了監控室,隱沒進夜色之中。
單東陽跟陳凌保持隨時通話,剛纔陳凌的決定是沒有經過商量的。這時單東陽通過耳麥道:“陳凌兄弟,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驚動他,放長線釣大魚纔是我們目前要做的。”陳凌斷然道:“不行,你沒看出不對勁嗎?這傢伙能呵斥田野農,背後有貓膩。不審問清楚,很可能我們怎麼死了都不知道。”
流紗聽的分明,便也對單東陽道:“我師弟說的有道理,從來這邊。我和師弟都不踏實,背後有大情況。”
單東陽沉吟一瞬,便也表示贊同了。
那化勁哥們兒在夜色裡跑的跟箭一樣快,但是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了。背後忽然勁風刺激,接着,一頭兇猛狼王的氣息壓來,讓他後背生寒,呼吸不暢。陳凌白駒過隙的身法天下無雙,趕了過來,直接擒龍手施展出來。活生生提住黑影的後脊椎,然後一摁,將其摁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