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出雲大師面現悲苦之色,道:“施主殺戮太重,既然殺心不減,我乃肉身菩薩,今日願已己身來化解施主的殺戮之氣,望施主能回頭是岸,立地成佛。”
“佛祖有割肉喂鷹的大慈悲,和尚你卻連命都不要,勸我回頭。可見這佛毒真夠害人的。”陳凌覺得,出雲大師就如被傳銷之類的東西蠱惑到深信不疑,認定自己是佛。他說自己執着,他何嘗不是更執着。
“若施主不肯放下屠刀,懇請施主成全老衲!”
“殺了你,成全你?”陳凌道:“身體髮膚,受諸父母。你如此作爲,還談什麼向佛。”
“施主即要到達彼岸,若連途中的妖魔都不敢斬殺,如何到達?”
陳凌眼中精光閃爍,道:“你是想試試,殺你這座肉身菩薩,能不能抵消我的殺戮?你說得對,我即要殺戮,你也在這三千殺戮之中。殺你,又有何不可!”
“隊長!”田雅琪見陳凌真動了殺意,急忙閃上前,攔在出雲大師前面。“大師一心度你,與世無爭,你如何能下得了手?”
陳凌不及答話,出雲大師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請讓開!”
“不,我絕不讓開。”田雅琪怒視向陳凌,道:“你要殺大師,除非先殺了我。”
陳凌冷哼一聲,出手如電,在她脖頸處一摁。她頓時暈死過去。
出雲大師眉毛低垂,神態祥和,就像真是要去成佛一般。
陳凌目光卻到了無爲大師身上,道:“大師,你是我敬重之人。這個和尚若是你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殺。”
無爲大師淡淡道:“出雲是我的弟子,他慧根深重,今天執意要來度化你,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選擇。”
陳凌最後的退路斷掉,老實講,他殺人如麻,但在要殺出雲這樣的佛緣之人,他真有些猶豫。但隨即,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內心動搖,魔念已起,當下融合凌雲大佛的氣勢,磅礴氣勢轟然而出。殺機駭人,一掌拍出,勁力吞吐。這一掌力道足可開山裂石,更別談人了。
蓬得一聲,出雲大師腦袋上鮮血*了光頭。
若換了常人,受這一掌早會腦袋粉碎。而出雲大師卻仍然保持了生機,臉上閃過痛苦之色,嘴中卻依然念着經文。
“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意,隨緣一生。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煩惱即菩提,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至無餘,佛渡有緣人,是諸佛教·····”唸到後來,語音越來越弱,漸漸的垂下了頭,生機全斷。一代大師,日本人心中的活佛,就此死去。
這個和尚,無論他癡與不癡。他這份赴死的勇氣讓陳凌敬重,陳凌對着他的屍身,深深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無爲大師道:“回頭吧,施主!”
“大師,我當你是朋友,請你不要再勸我。”
“若是出雲抵消不了施主你的殺戮,那便在加上我這具肉身菩薩吧!”無爲大師說着盤膝在地,低下眉毛。
“大師,你與我都是炎黃子孫,爲何要偏幫島國之人?”陳凌心中怒意一起。
“天下人,皆是衆生,皆是我佛要度之人,無分國籍。”無爲大師道:“你執着彼岸,那麼就踩着貧僧的屍身過去吧。”
“大師對我而言,有如救命之恩。”陳凌肅然道:“我絕對不會大師動手,反之,大師若要我還那業報,要我送上這條賤命,也不無不可。”
“一心向着大道,就該無情,天道無情,所以強大。你若執着恩報,如何得道?”無爲大師道。
“大師莫不是也中了佛毒,這世間,無仙也無佛。更沒有要得到的道,我的彼岸,是做我自己認爲該做的事。任憑大師你如何說辭,我都不會對大師你動手,即便刀斧加身,我也不會動手。”
“好!”無爲大師臉上突然泛出紅光,站了起來,讚歎道:“施主心志堅定,不正不偏,果然不愧是天煞皇者。”
陳凌頓時迷惑了,神馬情況。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又恢復成了當日那個和善可親的大師。他道:“貧僧是聽喬老說了你的情況,他怕你們殺戮太重,回不了頭。貧僧一過來,出雲便將貧僧接到了他那兒論禪。”
“大師,恕我直言,出雲大師雖然德高望重,修爲深厚,但在我看來,不過是空論樹下禪,千年也枉然。”
無爲大師淡淡一笑,道:“每個人都有執着的彼岸,最重要的是堅持。你無須說他的不是,他和你是一類人。”
頓了一頓,道:“真正的大慈悲,是需要人來做,而不是說。施主所做之事,爲了國家,爲了百姓。縱有殘忍處,在貧僧看來,卻是施主的大慈悲。”
陳凌一震,隨即眼中閃過難以言狀的感動和喜悅。他這一路來,沒有人不質疑他,只有他自己在苦苦堅持。現在無爲大師這樣德高望重的人肯定他,他如何能不感動歡喜。
無爲大師輕吟道:“莫道前路無知己,將來天下誰認不識君!”
“有大師一知己,陳凌已經無憾!”
“哈哈···”無爲大師爽朗一笑,道:“陳楚,貧僧觀我華夏氣運,五年後必有大亂。這個亂,在造神基地,在沈門。喬老是貧僧的至交好友,他和施主你一樣,是有大慈悲之人。貧僧身爲華夏一員,也自當要竭盡全力相助。亂相一出,唯有皇者鎮壓。貧僧走遍五湖四海,所遇能人,青年才俊甚多,即使是道左滄葉那位驚世之才,我也見過。但是沒有一人,能如你這般善惡分明,也沒有一人,有你的命格高。所以我才斷定,你是天煞皇者。”
陳凌苦笑,道:“您說得神乎其神,我覺得您像神棍。”
無爲大師失笑,道:“觀一個人的氣運,和一片土地的氣運,這都是有科學依據的。風水寶地施主你當是假的?開國領袖毛先生,說句不打誑語的話,貧僧就能看到他身上的紫氣。若不是有紫氣庇佑,那麼多槍林彈雨,那麼多暗殺危險,豈能讓他一一躲過。有大成就的偉人,他們最大的依仗,是他們的氣運,反過來說成運氣也不無不可。”
陳凌不置可否,也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無爲大師隨即又道:“所以貧僧提醒施主,你的命格很高,很寬,將來在進入造神基地時,領到那通神秘密時,不妨選高一點。也只有如此,才能抗衡沈門。”
“什麼通神秘密?”
“這個貧僧還沒有查到,不過那些真氣,寒冰,火焰,恐怕與苗疆蠱蟲有關聯。能想出這個辦法的首領,必定是驚天之輩,也不知道他創立這個組織的野心到底有多大。”說到這,無爲大師面現悲天憫人之色。
隨後,無爲大師道:“貧僧雖然不會搏鬥技巧,但卻自個琢磨出一套洗髓之法。能將人的骨骼,氣血之力發揮到極致。貧僧看那沈少和基地的首領,之所以能傲視天下,怕是也參透了這門終極洗髓的法子。”
陳凌眼中閃爍過興奮的光芒,道:“您既有這等秘法,當日在舊金山怎麼不乾脆交給我?”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當初施主可沒想加入造神基地,既然不想參與是非之中,貧僧自不會教這殺人之法。”
當下也不再多說,無爲大師開始以身演示洗髓法。一般的洗髓法都是固定的呼吸吞吐法門。而無爲大師卻是全身骨節在動,而且腳步按天罡禹步的步法走着。這樣能明顯的讓身上的氣血自動旋轉,沸騰,如一個太極印一般。各種繁複的大手印,站樁之法配合。骨關節抖動之間,讓整個倉庫的地面都微微震動,而且發出噼噼啪啪的骨關節聲音。
洗髓洗到這個地步,可算是猛烈至極了。陳凌看得目瞪口呆,暗想大師說這門洗髓法難怪能挑戰人體極限,進行大換血,大造血了。
無爲大師足足演練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裡。陳凌覺得自己渾身舒暢,血液流動,連因爲殺目幕大師而燃燒肝臟的內傷也全數好了。他仔細看無爲大師的手印,樁法,努力的銘記於心。
良久後,無爲大師收功,他的氣色顯得紅潤,印堂發出亮光,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施主,你覺得貧僧這門洗髓法如何?”
陳凌由衷的感嘆,敬畏,道:“大師真乃神人也!”無爲大師微微一笑,道:“這門洗髓訣你現在還練不得,不入丹勁,氣血骨髓還承受不住這樣的猛烈。而且即使你悟了丹勁,這門洗髓訣每天也只能練上半個小時,否則過猶不及,會將你氣血和骨頭壞死。”
“丹勁?”陳凌心中一凜,道:“大師,我覺得我的修爲,氣血已經圓滿,卻不知爲何,總是突不破那一絲絲薄膜,始終無法進入丹勁。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機緣未到,施主不必心急。機緣一至,你自然而然會進入丹勁。”
陳凌覺得無爲大師不去當官可惜,經常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問他,他倒是回答了。不過等於沒有回答。當下也不糾纏這個問題,就無爲大師所教的洗髓訣,詳細請教其中幾個繁複的手印。
這些手印是配合樁法,讓氣血運轉到想要的位置,非常的重要,所以大意不得。無爲大師一一耐心講解,陳凌領悟力驚人,不多一會,便全部吃透。無爲大師便道:“此門洗髓法訣還未命名,今日既然教給你,就該有個名字了。世人所造諸惡孽,皆由無始貪嗔癡。就叫無始訣吧!”
這個陳凌沒有意見,無爲大師自創的,當然是他想取什麼名,就什麼名。
隨後,無爲大師便要離開。離開前,提出帶走田雅琪。這個陳凌當然是樂意至極,有這田雅琪在,做什麼都不行。俗話說的好,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這次的日本之行,讓陳凌深刻體會到隊友不行害死人。
當下,無爲大師將田雅琪夾在肋下,並提醒陳楚道:“日本這個國家,名爲日出之國,歷史底蘊深厚。不可能這其中高手就這麼大貓小貓兩三隻,據貧僧所知,就有一聖門。因爲早年不滿其軍國主義對我華夏的殘忍屠殺,憤而隱居。施主也千萬莫要小看出雲,他以身證道恐怕還有一層用意。那聖門與出雲有很深厚的淵源,如今出雲被施主所殺,貧僧估計聖門恐怕會就此出手。所以施主一定要謹慎對待。”
無爲大師對於陳凌一行人的撤退地點一清二楚。加上他雖然打法不行,但是跑路功夫天下無雙。所以由他帶走田雅琪,陳凌很放心。不過田雅琪的揹包留給了陳凌,裡面有很重要的照片和吃食。
無爲大師離開後,陳凌背起寧歌的屍體進了山林之中,徒手刨坑,將他簡單的葬下。隨後對着墳坡深深鞠了一躬,想起與寧歌初始時,他是那般熱血激情,而現在卻落得這樣的境地,心中不由自主的傷感悲涼。
埋好後,陳凌聽見山林外的公路上傳來一連串的小車開過聲音。他擡目望去,卻是那些警車從山上下來。倒很警覺,沒有發出任何警報聲。不過諒他們也是抓不到鐵牛。
鐵牛到天亮還未回來,陳凌留下暗號,延着公路往上尋找。一直找到中午,最後在山澗的地方發現警車失控掉下去的痕跡。
陳凌悚然而驚,鐵牛,難道你也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了?他不敢置信,當下放出信號棒,耐心的等待。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始終沒有鐵牛的蹤跡。他心中悽惶一片,自進*便與鐵牛,小傾是搭檔。三人曾經一起保護首長到國外,曾經那麼歡樂無垠的體會那夜晚的異國風情。那時鐵牛正直不阿,笑容燦爛。小傾也總是會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時間對於陳凌已經不多,他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將包裡的吃食找出來,吃了兩瓶牛肉罐頭,喝了一瓶礦泉水。感覺精力已經無限,當下邁開腳步,朝山下如風一般奔去。
大阪市的夜裡,霓虹閃爍,繁華輝煌。
出雲大師的死被媒體曝光,激起了全日本民衆的憤怒。活佛都被殺了,兇徒的殘忍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而政府的壓力則更加的大,一天內就有各地民衆自發的在政府大樓前遊行,譴責政府不作爲。質疑首相野田先生的執政能力。
首相先生受了氣,自然要責令大阪市的府知事,你這省長幹什麼吃的。這麼多兵力,連幾個犯案的兇徒都抓不到。
知事受了氣,便譴責市長,市長又譴責警察署的局長小野。小野怪自衛部隊的長官不給力,自衛部隊的長官表示操小野的母親,老子好欺負啊,怪到老子頭上來了。兩位長官只差沒打起來。總之全體上下都愁眉苦臉,惱火至極。
剛找到的兇徒蹤跡,突然又消失不見,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沮喪。
警察署,小野眼睛血紅,站在機房裡。機房被擴展到像個巨大的辦公室。至少四十臺電腦全方位監控大阪市。不止如此,在另外的自衛部隊的大樓裡,也有四十臺電腦監控。
攝像探頭密集如雨的撒網。
此時是夜晚十二點,一名警察用日語興奮的喊,道:“局長,他出現了。”
小野快步到這名警察身後,警察將畫面放大。鏡頭裡,可疑人物陳凌,面容看起來是日本人,但身材不像。一身黑色飄逸襯衫,正步履從容向街道邊,戒嚴的十名警察靠近。
警察是站了兩排,另一邊面對陳凌的警察已經看到他。大吼道:“後面!”說着便舉槍瞄準向陳楚。只是這時,陳凌一個弓箭步竄上,如電如光。一掌切死背對着他的警察,奪了他的槍。瞬間發出三槍,將那對面距離稍遠的三名警察擊斃。
一切都只在剎那之間。最後兩名警察與陳凌離得近,但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陳凌撩腿踢死一個,接着再往前,靈鼠滾油鍋,滾至其面前,霍然而起,如龍昇天,猝不及防的抓住那警察的咽喉,雙指如鋼鉤,摳上去,脖子脈搏瞬間被扯斷,鮮血狂噴,當即氣絕。
這一幕看得小野他們目瞪口呆回不過神。這殺人速度,太快太快了。
“通知他們,全面堵截,堵死他!”小野激動的大吼大叫起來,憤怒,恐懼,驚駭,各種情緒充斥。
小野與自衛隊長官鬧意見歸鬧意見,但抓兇徒還是非常配合。所有警力在大阪的夜裡發出瘋狂警報。一切都在顯示,我們警方爲了抓住兇徒,正在晝夜不眠,竭盡全力。
接近百輛警車出動,自衛部隊的軍車也出動,接近千人的警力去圍追堵截陳凌一個人,也算是很給面子了。只是,他們的集合速度終是不夠快,陳楚見巷子穿巷子。穿過一條巷子後,被兩輛警車堵來,對方剛準備下車來開槍緝捕,陳凌已經電閃上前,鎖喉擒拿,奪槍擊斃。隨後又搶了警車猛開,前面警車堵來。他將車門打開,自己竄出去,讓警車無人駕駛的情況下撞了上去。至於跳下車的衝擊力,以他的下盤功夫,基本忽略不計。
警察們抓得叫苦連天,有種一千個壯漢抓一隻小老鼠的感覺。隨後,他們終於歡喜的將陳凌堵進一棟大樓裡。小野一衆狂喜起來,便要甕中捉鱉。結果狙擊手還沒到位,部隊還沒到尾,小野卻在附近的大樓裡發現了陳凌的蹤跡。對方對着攝像頭瀟灑揮手,離開。
其實很簡單,陳凌跑到頂層大樓,直接跳到另一棟大樓去了。兩邊距離隔了十來米,他發出全力,很容易就跳過去了。
沒有了隊友的羈絆,陳凌猶如魚兒游到了大海里,可以快活無比的折騰。他也不再殺平民,專殺警察。兩天下來,警察殺了接近一百個。
警察的家屬們憤怒沸騰了,民衆也挺惱火的。一天上演四遍絕地大追兇,那架勢跟‘鬼子’進城似的,誰受得了啊。孩子無法學習,大人無法晚睡,午睡。好吧,我們理解你們警察不容易,你鬧騰吧。但你天天鬧騰,光死自己人,敵人的影子都摸不到,有意思嗎?
小野局長也覺得挺沒意思的,這樣搞,經費耗費巨大不說,那麼多警察死了,家屬怨氣大。上頭也罵他,他真心想辭職不幹了。但是這個節骨眼,想辭職,別說門,窗戶都沒有。
副首相再次給北京的喬老致電,希望他不要這麼搞下去了,多不好。但是喬老拒接他的電話,副首相JZ一籌莫展。他心理壓力巨大,這件事情一天不平息,他就無法安穩。當初去東江屠殺,是他授意的。如果被戳穿出來,讓民衆知道如今的報復是因他而起,他覺得會被民衆生吞活剝。
大阪市長服部從這幾天的視頻攝像裡看明白了,自己這幫警察怕是永遠抓不到對方了。武術界裡的高手們,全部萎靡,追都追不上,更別談抓了。
服部悲天憫人,在經過一番深思後,決定前去聖門,請聖門的人出手。
聖門是在二戰時期,因爲一些悲天憫人的高手不滿軍閥們的殘忍掠奪,在阻止未果後,憤然而起,帶着一羣高手,離開了日本。找了一個小島,過起隱居世外的生活。
聖門是日本的武術聖地。常有很多年輕人前去聖門學藝,當年伊賀真木就是在聖門歸來後,達到了丹勁修爲。出雲大師也經常被聖門邀請着去聖門布禪論道。
聖門是拒絕見日本任何官員的。
經過多年的發展,聖門也沒有與世隔絕。反倒成了一個國中之國,裡面的人全民習武,武力值強悍。日本政府也樂見她們成長。畢竟,武術乃是一個國家的精神。你聖門發展再好,是一個島,如果有反意的話,幾艘軍艦開過去,把你們夷爲平地。最重要的是,聖門否認不了,他們是日本人。
在前段時間,政府官員前去聖門,請求聖門派出一名丹勁高手,以求進入造神基地。但是被聖門拒絕,聖門的掌門人水中月女士認爲帝國的官員還是爭強好戰。好戰必亡,這是自古以來,顛之不破的道理。當年的日出帝國何其強大,就是因爲好戰,弄到最後四面楚歌,國內建設被弄得一塌糊塗,民間生靈塗炭。
服部乘坐快艇出了關西港口,朝陽在海面上映射,波光粼粼,美麗絢爛。
海風吹拂,讓他沉悶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經過三個小時的快速行駛,終於到達了聖門的維也港口。
聖門的地方隱秘,外人是很難發現。聖門的秘密,也只有少數的日本高層知曉。來到港口,還未上岸,便有把守的聖門成員攔住服部。服部倒也聰明,沒有直接提大阪的危機。而是沉重的告訴他們,出雲大師的噩耗。
兩名成員大驚失色,另外一人連忙回去通報。片刻後歸來,鄭重的請服部進去說話。
過了港口,往裡走去。聖門在傳說中神秘,但現在看來,倒像是一個尚武之風盛行的村莊。他們採摘水果,種地,沒事的時候就練習武術。這裡通了電,但拒絕手機,電視各種現代化東西。因爲水月子認爲那些東西,只會讓修爲低的弟子們分心。也會讓他們嚮往外面,從而動搖聖門的根基。
聖門的居屋還是六十年代的模樣,豔陽高照下,服部隨着兩名聖門弟子一路朝裡面走去,沿途看見許多屋前曬了魚網,各種乾魚掛在外面。
往裡走,越發開闊,甚至看到了連綿的農田,蔬菜園,亦有山澗,樹林。這裡的物產豐富,而且空氣清新,風景優美,說是世外桃源一點也不過分。
沿途服部看到許多年輕人正在苦練武藝,這些年輕人目光淳樸而堅毅,每打出一拳,都發出雷鳴的響聲。武術之道,千金難買一聲響。練出了響聲,纔算練出了功夫。
服部最後被帶到裡面建築最宏偉的一棟房子前,這裡的把守明顯嚴密了很多。先進一個庭院,聖門成員對着裡面房子恭敬的道:“門主,服部市長帶到。”
“讓他進來吧!”水中月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聽起來悅耳動聽,如十八的姑娘。
“服部市長,請!”
服部想到即將要見的是傳說中最神秘的聖門掌門,傳說中,這位掌門年已六十,卻仍然貌美如花。
服部懷着一種激動,朝聖的心情步入會客室。
等真正見到水中月後,服部才明白,什麼叫傳說。傳說與現實的距離真是有太大的反差。水中月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年輕,但她坐在紅色藤椅上,頭髮花白,臉皮上的褶子已經能夾死蒼蠅。而且背部佝僂,即便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六十歲也不會蒼老如斯。
服部心中震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恭敬的道:“見過前輩!”
水中月眼中綻放出淒厲的光芒,喘着粗氣,道:“你說出雲大師怎麼了?”
服部被她的眼神弄得有些發毛,壯着膽子道:“前不久,大阪市被中國的兇徒闖入進來,不斷屠戮平民。這是那些平民無辜枉死的照片,請前輩過目。”
說着遞上早準備好的照片。
那一沓照片上,小孩,少女,老人,全是無辜平民。一張張,看得水中月瞳孔極度收縮,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殺意來。這個老太太看起來老態龍鍾,沒想到氣勢爆發,卻很是恐怖。
最後,是出雲大師慘死的照片。
“出雲大師是怎麼死的?”水中月留下渾濁的淚水。
服部悲痛欲絕,道:“出雲大師悲天憫人,眼見無辜平民慘死,便出手去勸兇徒放下武器,立地成佛。誰知道,誰知道這幫兇徒窮兇極惡,竟然連大師都不放過。”
“那你們政府呢,你們軍隊呢,你們的高手呢?你們全部是吃乾飯的?”
“前輩!”服部流下眼淚,悲憤的道:“看着這麼多無辜的百姓被殺,我比您更憤怒。我們科技雖然發達,但是論起武術,我們又怎是中國那邊的人的對手。上次講道館就被中國的一個叫道左滄葉的人闖進來,連斃了我們四名高手,講道館的館主被他一掌擊斃。伊賀真木大師氣不過,去中國找他們理論,也被他們殺了。如今我們那裡還有什麼高手,若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又怎麼敢來打擾前輩您?”
“好賊子!”水中月徹底被激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菊失,進來。”
馬上便有一名年輕人進來,道:“請門主吩咐!”
“去,把念冰和信子兩位聖女給我喊來。”
“是!”
念冰全名叫做石川念冰,信子叫失野信子。
兩名聖女在五分鐘後迅速到來,她們分別穿着很樸素的白色衣裳。石川念冰白衣飄逸,看起來不過十八歲,長得驚豔絕倫,美若天仙,一見就有種冰肌玉骨的氣質。
而失野信子則是美麗冷傲,看起來媚骨天成,眼神裡卻是傲氣十足。
服部在見到這兩人時,驚訝她們美麗之餘,卻有種見鬼的感覺。這個石川念冰明明不就是那個很出名的戰地記者,在很多次的小國家戰爭中,都有她採取到的珍貴資料片。但是對外,她只是叫冰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