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陽一直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很自信的。雖然他長的確實挺一般。一米七三左右的中等個子,加上並不算強壯的身形。再加上時常都是亂蓬蓬的頭髮。說他長的帥的,除了他,就再沒第二個人。儘管如此,他依然自信的恬不知恥。
所以,在潛意識裡,對於長相好看的,身材挺拔偉岸的,胸前有人魚線的,穿着潮流時尚的,他是沒一點好感。
就像眼前這位。偏偏這個傢伙不僅佔了上面說的全部,並且還極有紳士風度。微微一笑,流出一片春風祥和。
那人在駱陽和洪驚天面前一站,眼神僅僅在駱陽身上掃了一下,便直接跳過,落在旁邊洪驚天身上,笑容依舊,張嘴道:“真是有緣啊驚天,咱們能在這裡見面。”
“張大少,好久不見。”洪驚天禮貌性的微微一笑,伸出白蔥般修長的手臂,就要和那人握手。
“哦……原來是張少啊,幸會幸會!”駱陽本就對眼前這傢伙不感冒,偏偏他還估計將自己忽視,心裡別提多不爽,大笑一聲,伸手在洪驚天之前和那人握在一起。
張少有心要躲,確是晚了一點。但還是禮貌的握了一下。不過眼神卻始終關注着洪驚天。只是手上卻用了暗勁,加大了一點力氣。
駱陽豈會怕他。在受力的同時,手上幾倍於他的力氣立馬還給了他。隱隱聽到‘咔嚓’一聲微響。張少瞬間疼的牙根後咬,差點沒忍住叫出來。
只是在洪驚天面前,強忍着裝出和之前一樣的表情。收回手的那刻,便不經意的將手背在身後,心裡更是將駱陽打死的心都有。
“聽說你最近請了好幾個保鏢,這位估計就是其中之一吧?”張少若無其事的指着駱陽問洪驚天。
虛僞!駱陽心裡暗暗嘀咕,喜歡就說嘛,疼就叫嘛,恨就罵嘛,隱藏個什麼?裝着一副風度翩翩的紳士模樣,估計心裡都壞成渣渣了。臉上卻不顯露,故意氣他的插話道:“我是洪洪的男朋友,駱陽。”
“男朋友?”張少微微皺眉,再看下他們挽在一起的手臂,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強擠出幾分笑容道:“驚天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大家說一下,慶祝一下。”
他們兩人這麼一唱一和,洪驚天瞬間臉紅了半邊,嗲怒的瞪了駱陽一眼道:“別聽他瞎掰,他就是欠抽的大嘴巴子。”
說完心裡又覺得尷尬,接着道:“不是聽說你去國外學習了嗎?”
“我這不是剛回來,朋友們非要說給我接風洗塵,沒辦法,都是生意上的夥伴,面子撥不開。”
“張少胸懷大志、年輕有爲,拓海集團能有你這樣的未來接班人,我都爲你們高興。以後還希望張少多多照顧才行。”洪驚天混跡商場,嘴上功夫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此時再沒了一點和駱陽在一起時的張牙舞爪。一臉真誠含蓄。
“嘿嘿……驚天說這話就是見外了。”那張少也不糾纏話題,不漏痕跡的接口道:“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一起來,不如我做東,請你吃個飯吧,不知道洪大美女肯不肯賞個臉?”
在他感知裡,駱陽在洪驚天面前頂多算是個有好感的人,或者是合作伙伴。
在她苦追洪驚天的一年多裡他早把洪驚天的爲人瞭解的透透的。洪驚天是那種極爲保守的人,保守到了骨子裡。他不相信自己才離開海城僅僅兩個月裡,洪驚天就能接受眼前這個土包子。
況且看他穿着舉止也不像有錢有勢之人,長相還和洪驚天如此不般配。更重要的是說話還如此鄙陋不堪!
對於洪驚天這種所有都追求完美的人,能接受這樣的人,任誰也不會相信。
“不好意思,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吧!”洪驚天直接拒絕道。好不容易甩掉工作,想和駱陽好好放鬆一下,她可不想被打擾了。
張少霎時臉上陰晴不定。他沒想到洪驚天會拒絕的如此果斷。無論對於自己身份還是感情,他都覺得洪驚天一定會答應。此時卻吃了個瞥。失望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改天我再約你。”
“好啊!”洪驚天笑着迴應。拉着旁邊一臉小人得志的駱陽從張少身側走進大廳。
兩人剛走過不久,張少身後幾個青年男子就圍了上來。
“張少,那孫子是誰啊?”其中一箇中等身材二十七八模樣的男子先開口問道。
張少看着已經往遠處包房走去的洪驚天背影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敢搶我兄弟的女人,你們等着,老子乾死他孃的。”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開口道。身材精瘦,就跟夜生活過多一般氣血兩虛。嘴上叼着菸捲兒,一副眼高於天的表情,說完就要去追駱陽。
“小晨,別發火。要幹也不能現在幹啊。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要幹大事,沉不住氣怎麼能行?”張少笑笑安慰那男子道。
“老子看着他就不爽,一副鳥樣,洪驚天這種女人就只有張哥你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讓那王八蛋站在旁邊,老子看着都來氣。”那小晨將菸捲丟在地上使勁踩兩下,恨恨的道。
“這就對了,你看他不爽,難道洪驚天看他就爽?”張少摟着他,帶着衆人扭身往裡走去,“兄弟們好久不見,今晚上好好慶祝一番,不醉不歸。”
“不行。老子看他不爽喝酒都沒興致。掃了老子的興還想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吃飯,門兒都沒有。”那小晨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伸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打完,大手一揮道:“走,怎麼現在找樂子去。”
衆人都知道顧家顧羅晨的性子。顧家在海城也是世代傳下來的一頂一的大家族,家族產業更是遍佈海城,身爲家族幼子,顧羅晨自小便在家族長輩的溺愛中長大,囂張跋扈慣了,此時在這一羣人中也算是地頭蛇一般的人物,衆人見他一定要找駱陽麻煩,也就不好再勸他。
畢竟有什麼事情身後有顧家這個大靠山。
不過對於駱陽,被他收拾了,頂多就是事後賠點錢了事。他們都覺得駱陽這樣的小人物在顧家一個大家族面前簡直就是螞蟻與大象。
駱陽和洪驚天剛剛坐定。洪驚天拿着菜單給駱陽介紹每一道菜的特色甚至出處。
話說駱陽雖然是個純正的華夏人,但自小便被騙到m國,對華夏各種典故還真是知之甚少,津津有味兒的聽洪驚天講着。
“既然這個佛跳牆這麼有意思,那就他了。”駱陽對一旁的服務員說着,略想了嚇,問道:“這道菜多少錢?”
“兩千八百八十八。”服務員很漂亮,笑起來很甜。
“噗……”駱陽一口茶沒進肚,先噴了出來。一臉不可思議,瞪着服務員:“這……金子做的?”
服務員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來這裡吃飯的哪一個是缺錢的主,幾千塊錢的人家問都不問。不經意間駱陽在她心裡被打了折扣。
“那就這個。”洪驚天說道。
“不要,不要,太貴了,咱有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都是自己拿汗水辛辛苦苦換來的,不帶這麼糟蹋的啊!”駱陽痛心疾首的道。
洪驚天滿頭黑線。
“不是。”
“那你們……最便宜的菜多少錢?”駱陽覺得自己還是隨便吃點算了,省出百八十塊都夠自己買個肘子下酒了。
“最便宜的清炒菜心,二百八。”
駱陽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黑……店。”
剛說完,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沒錢就別往這來,自己沒用不會賺錢就不要嫌棄店家。老子最看不起你這種沒用的玩意兒,吃着軟飯還要故裝清高。艹,沒看見大門口牌子上面寫着嗎,軟蛋和狗不得入內。”
隨着聲音,顧羅晨領頭帶着剛剛那五個年輕人走進了房間。只是沒見到張少的影子。
在他看來,駱陽頂多就是跟着洪驚天來的,否則連這個大門都進不來。心裡打定了注意,只要把這不開眼的傢伙收拾爽了,哪怕得罪洪驚天也無所謂。
她洪驚天一個弱女子難道敢和堂堂海城最大的顧家抗衡不成?
他的話,駱陽倒是絲毫不在意,只是坐在一旁的洪驚天已經忍不住了,若不是想着顧家在海城勢力太大,她都已經開口大罵,叫保安攆人了。冷笑兩聲,起身道:“我當是誰說話這麼橫,原來是顧大公子。怎麼?我跟朋友來吃個飯惹顧公子不高興了?”
“嘿嘿……那倒不至於。只是聽說洪大美女來了,我就特地冒昧的來請洪總吃個飯,沒想到碰見這麼個玩意兒。”顧羅晨大刺刺的坐着,笑嘻嘻看着駱陽道。
“你……”
洪驚天剛要發火,駱陽一把將她拉坐在自己身邊,道:“那感情好,你也看到了,我這就是一窮苦出身,今日真是老天開眼啊,有冤大頭不宰,天理難容啊!”
說完還忙招呼服務員,指着菜單上的一堆名菜,“這個紅燒獅子頭來一個、佛跳牆要了、還有這個……什麼雙色剁叔魚頭。”
“什麼剁叔魚頭啊,那是剁椒魚頭。”剛剛還對駱陽大加鄙視的服務員,看到他竟然敢和會所的常住戶:顧家少爺,頂着幹,心裡對他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着給駱陽糾正。
旁邊本來在氣憤中的洪驚天,眼看駱陽氣淡神閒,再加上他胡亂的念,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其實駱陽懂得。他是故意的。你不是說我土、沒錢嘛,那就土的徹底一點。免得你想動手時有了顧慮。我也就有了發財的理由。
“再給你來個‘霸王別姬’。”顧羅晨將腳翹在桌子上,點起一根菸,冷笑着看着駱陽道。
“哈哈哈……”顧羅晨身後跟着的幾個年輕人瞬間明白顧羅晨的意思。肆無忌憚的大笑着。
“那更好。老子吃飽了,吃好了纔有力氣跟你們玩兒嘛!”駱陽軟硬不吃的說道。此時的顧羅晨在他心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只是不知道我吃完了這霸王別姬,最後到底是你別姬還是我別姬?”
一句話將剛剛還在冷嘲熱諷的顧羅晨激怒。起身指着駱陽道:“你tm找死,大爺我今天不廢了你,以後就跟你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