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庸的病其實並不致命,若是換做年輕人有這樣的症狀,駱陽幾乎根本不用廢什麼力氣,但是難就難在文德庸本身的身體狀況,或許是因爲工作眼裡太大,也可能是因爲身體過度透支,身體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身體各項機制幾乎已經接近於退化的邊緣,所以才讓駱陽如此的耗費神力。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而駱陽全身也足足真氣運行了一個小時。駱陽幾乎將自己全部的真氣都要耗盡纔將文德庸全身經脈梳理一遍,再之後,便將文德庸全身血脈用真氣過濾一遍,直到文德庸身體精血充沛,駱陽纔打出收氣決將自己真氣收回。
在收回真氣的一剎那,駱陽只感覺自己全身如同被抽空了一般,雙手雙腳頓時不受控制,身子直直朝地上倒去。
不過還好,腦袋還算清明,能夠感受到外部的所有情形。
駱陽知道自己是真氣耗費過大所致,並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休息片刻,用九九乾坤決運行一個周天之後,身體便恢復如初。
而駱陽的動作落在正在門口的衆人眼中卻不一樣。
洪驚天、陶云溪、周琳以及文文剛纔在駱陽給文德庸治病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駱陽逐漸泛白的肌膚,而當駱陽突然癱軟在地的時候,他們瞬間便明白駱陽是被累壞了。
四個女人驚叫一聲,齊齊的朝駱陽撲過去。
而洪驚天反應最爲機敏,一把將駱陽即將到底的身體抱在懷中。
“陽哥……”
“駱陽,你怎麼啦?”
周琳以及陶云溪同時叫道。
洪驚天反倒是極爲清醒理智,沒有一絲的慌亂,右手放在駱陽的鼻息之下摸了一下,看着衆人說道:“沒事,累的了。”
“你確定?”陶云溪不信,看着洪驚天皺眉問道。
“我確定。”洪驚天點頭道。此時洪驚天茫然間想到了子偶記和駱陽在莫干山時的情形,當時駱陽爲了救自己,被龍威埋的炸彈炸傷,當時自己就是和現在陶云溪一樣的狀態,自己還以爲駱陽即將離自己而去,不過後來駱陽依然醒來了,甚至還聽到了自己傷心之餘對駱陽說的話。
‘以前都是你抱着我,以後我抱着你,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這是當時洪驚天對昏迷中的駱陽說過的話。茫然見想到此,洪驚天嘴角一歪,微微一笑,雙手抱起駱陽將駱陽抱出書房,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沉睡中的文德庸只感覺全身身體和心裡都沉寂在一種極爲輕靈舒暢的感覺之中,身體心靈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釋放,只覺得從腳心到頭ding都通暢無比。
或許是長期的工作壓力,精神緊張所致,文德庸並沒有在這種舒暢的狀態下呆多久便猛然醒來。
掙開眼睛,看到文媽媽正在拿着一塊溼毛巾給自己擦汗,環顧四周,一片清明,似乎自己眼睛都比以前好使了許多。
此時他如何還不知駱陽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神醫?
“駱陽哪?”文德庸突然問道。他記得剛剛明明是駱陽給自己治病來着,醒來怎麼就看不見他了。
“文文說他太累了,正在客廳沙發上休息哪!”文媽媽見文德庸醒來,心裡懸着的一塊石頭落地,長舒一口氣說道。
文德庸立馬站了起來。
當他站起來的那一剎那,似乎感覺腳下都輕便了許多,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如雲端一般。
深呼吸一口氣,xiong前也不悶了,氣也不喘了,喉嚨也沒有絲毫不適了連身體夠感覺暖騰騰的。
文德庸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大廳,見到周琳、洪驚天、陶云溪三個女孩子正圍在駱陽身邊,給駱陽擦汗。
“文叔叔,您醒啦!”洪驚天看到文德庸,急忙起來打招呼道。
文德庸她見過,驚天國際作爲海城名副其實的民營領頭企業,在海城倍數關注,自然和眼前這位海城的一把手瞭解頗深。
“駱陽沒事吧?”文德庸看了一眼洪驚天,眼神便落在躺在沙發上的駱陽身上,神色緊張的說道。
儘管他對中醫來哦接不算很深,但也知道中醫講求用氣療法,傳統的中醫推拿澆灌之術不正是運用身體的內氣給病人舒緩經脈,減緩病痛,直至治病的效果。
再聯想剛剛駱陽給自己治病時自己的身體感受,便知道,駱陽必定是因爲給自己治病耗費太多的神力,所以纔會老了過度,身體虛脫。
“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洪驚天笑笑的看着文德庸說道。
而此時周琳正在駱陽身邊抹眼淚,反倒是陶云溪看着文德庸有些不冷不熱,似乎對文德庸還心存一些不滿。因爲她還不確定駱陽能不能好好的醒過來,甚至還在想,若是駱陽醒不過來,自己決不能放過這個只知道耍嘴皮子的老傢伙。
“真的?”文德庸俯身摸摸駱陽的額頭,擔憂的看着洪驚天問道。
“真的,之前駱陽有一次爲了救我,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洪驚天看着文德庸微笑的說道。
“好好好……不愧是神醫啊!有你這樣的神醫,是海城人的福氣啊!”文德庸得到洪驚天的肯定答覆,頓時放下心來,滿是興奮的說道。
“您過獎了,我可不是什麼神醫,更沒有您想的那麼高尚,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吊兒郎當的不、良少年。”雖然駱陽看上去好像暈倒一樣,其實是他太累了,不想睜開眼睛罷了,身體、內的九九乾坤決不斷的在運行着,給自己療傷,聽到文德庸這樣說自己,駱陽急忙睜開眼睛看着文德庸說道。
其實他突然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說出這樣的話是有目的的,他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爲了表明自己的態度、降低自己的姿態,他可不想讓文德庸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過人之處從而生出拉攏自己的心。若是文德庸真的想要拉攏自己,並且拿出什麼民族大義之類的東西圈住駱陽,那駱陽纔會騎虎難下。
隨心所欲的駱陽纔是真正的駱陽,哪怕是做所有的好事都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做的,或者說是自己心裡對自己的要求,絕對沒有想着因爲自己做過的某些善舉而得到名聲或者財富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主動與被動的關係。
主動去做,他覺得自己做的理所當然,但是被動去做,他便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從而做的越多,得到越多的承認,便揹負更大的心理壓力。
“哈哈哈哈……好一個不、良少年,以前我看人總是看他的出世方式以及心態,但是今天,你讓我長了見識,原來品行操守這種東西還真不是輕易便能看得出來的。古人云: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我算是徹底見識了你這個不、良的英雄少年。”文德庸自然明白駱陽話中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不能給年輕人有太多的心理負擔,頓時指着駱陽哈哈大笑說道。
駱陽忍不住嘴角漏出一絲苦笑。
心道:說了別給我戴帽子,你還非要給自己扣上一ding,難道你不給我扣帽子我就不會繼續做好事嗎?還是說你以爲給我扣上一ding帽子我就會多做一些?
“今天心情好,晚上你們都別走,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兩個我的拿手好菜,我們爺仨好好喝兩杯。”文德庸沒有等着駱陽回答,看着駱陽和師懷武笑着說道。
爺仨?
駱陽和師懷武對視一眼,臉上一頭霧水!就連一旁的文文都被自己爸爸的話給說愣住。自己父親什麼樣的人自己最是清楚,從來都是與工作以外的人保持距離,絕不與他們有過任何的親近接觸,甚至還經常告誡自己不要與外面的人有關係來往,以免被物資矇蔽了眼睛,做出一些糊塗事。
但是今天是怎麼啦?見到駱陽就如同見到自己的接班人一般,甚至還將駱陽喚作自己家裡人?
“怎麼?沒聽明白?”文德庸看着駱陽二人笑着問道。
駱陽和師懷武愣愣的看着文德庸。駱陽是有點糊塗,而師懷武卻是感覺有點心虛,因爲他知道文文貴爲海城一把手的千金,而自己卻是一個公司的保安頭子,論身份地位,來年個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論學歷,師懷武只能仰望文文,論家世,來年個人更是沒法比。雖然他很想得到文德庸的肯定,但是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你是文文的男朋友對不對?”文德庸看着師懷武笑着問道。
“對。”師懷武猛然被文德庸這麼一問,頓時心裡忐忑不已。
“駱陽是你的好兄弟對不對?”文德庸繼續問道。
“是。”師懷武繼續點頭。
“那我們是不是爺仨?”文德庸接着問。
繞了一圈,終於將駱陽繞明白。
“謝謝您,文伯伯。”駱陽起身再次朝文德庸九十度彎腰說道。其實駱陽的這一鞠躬是替師懷武鞠的躬,駱陽今天來的目的除了答應文文替他治病,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爲的替師懷武說一說他和文文的事情,而現在竟然如此輕易的便得到了文德庸的同意,駱陽自然要感謝。
“傻啦你,還不趕緊謝謝我爸。”此時師懷武還沉寂在一種巨、大的幸福之中沒回過神來,旁邊的文文一把掐住師懷武的手臂,臉蛋兒紅撲撲的輕聲在師懷武耳邊提醒道。
“嗯,哦,謝謝爸。”師懷武被文文猛一提醒頓時回過神來,慌忙將腰彎的低低的,說道。
“如願了吧豬頭?”文文抓着師懷武的耳朵,笑顏如花。
“嗯。”師懷武衝着文文重重的點點頭。
“以後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告訴陽哥,讓陽哥好好收拾你。”文文折身拉着駱陽的手臂笑道。
“放心,他若是敢欺負你,我把他工資全扣光了交給你。”洪驚天看着此時幸福的兩人,調笑道。
“好好,你們繼續玩吧,我去給你們做菜去。”文德庸心情大好,擺擺手說道。
“好多年沒見爸爸下廚啦,我爸做菜最好吃啦,今天你們有口福嘍。”文文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折身衝着文德庸說道:“爸,我幫你。”
說完便跑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