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抓我?”白俊逸反問道。
慕珂珂喘了兩口氣,說:“等我好了我就抓你!”
“那現在就別吭聲了,等到了醫院再說。”白俊逸說道。
慕珂珂按着額頭,感覺一陣陣的暈眩和噁心感讓她很難受,光潔的額頭也滲出了汗水,她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醫院治好你了我跟你說。”白俊逸探過了手摸了摸慕珂珂的脈搏,微微皺眉,慕珂珂的脈象越來越亂了。
“你剛纔說到車裡跟我說的。”慕珂珂不開心地說。
“保存體力,否則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白俊逸平靜的語氣中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要是擱在平時慕珂珂哪裡受得了白俊逸這樣說話的方式,但是現在她張了張嘴,居然真的不敢說話了,好像十分害怕看到白俊逸那灼灼的眼神,最後只是示威性地哼了一聲……那軟膩膩的聲音讓慕珂珂自己都臉紅。
安靜的車廂裡,在慕珂珂心情有些忐忑的時候,白俊逸忽然嘿嘿笑了笑,在黑暗中這笑聲更加顯得下流,讓本就有些心虛的慕珂珂更是覺得白俊逸好像在告訴他我剛纔聽見了,注意到了,也成功地想歪了……
“你要死啊!”連慕珂珂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的語氣多麼像是一個對男朋友撒嬌不依的女孩子。
來到醫院,因爲晚上比較晚了,所以只有急診,而當白俊逸抱着慕珂珂走進急診室的時候卻見到值班醫生正一臉笑地對着電腦屏幕在聊天。
“醫生,我的朋友中毒了,需要你看一下。”白俊逸皺眉說道。
那五十多歲的醫生回頭看了一眼,因爲白俊逸的打斷而有些不耐煩,本來在急診室被安排值班就已經非常不爽的他揮手沒好氣地說:“等着等着,這不是沒死嗎?急什麼!”
他孃的!
白隊長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這個醫生的後衣領子,嘩啦一下把他從椅子上拖了下來,把他像是死狗一樣摁在桌子上,白俊逸咬牙說:“要是死了我還來這裡幹什麼?我讓你幫我朋友看病,你聽不聽的懂?聽不懂的話你馬上就要讓別人爲你看病了,你信不信?”
那醫生平時呵斥別的病人呵斥習慣了,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摁在桌子上恐嚇過,但是看着白俊逸的眼神他實在沒膽子去嘗試一下,搞不好就真的如白俊逸所說讓別人幫自己看病了。
臉色發白的他嚥了一口唾沫,艱難地點頭說:“我,我你知道了,你先放開我,我一定幫你朋友看。”
這個星球上有些人就是五行屬賤,不用拳頭恐嚇他一頓是絕對不老實的,比如眼前這個醫生。
在白俊逸的虎視眈眈下他的效率空前地高,膽戰心驚地問了一下慕珂珂的症狀然後測血壓和量體溫之後,他確定了慕珂珂屬於食物中毒,要先洗胃……
“我朋友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吸入了有毒的氣體,我已經給她吃了解藥了,現在我需要你們幫她把血液內的毒素排出去。”白俊逸皺眉說,當眼前這個半百醫生得出了慕珂珂是食物中毒的結論之後他對這個醫生的醫術就徹底地失去了信心。
醫生顯然無法容忍病人家屬居然質疑他的醫術,他臉紅脖子粗地瞪着白俊逸,但是白俊逸之前的積威太深,讓他不敢發作,只能憋屈地說:“但是目前的症狀和臨牀反映來看……”
“我說是吸入有毒氣體就是,你按照我說的問題去解決就行了。”白俊逸毫不客氣地說。
嘶!醫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很想抓着白俊逸的脖子問他到底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然後把眼前這個煩人的傢伙給趕出去,但是……他不敢。
他怕自己要是真的這麼做了,被趕出去的絕對是自己。
於是他黑着臉寫了一張病例,說:“你說的,把血液的毒素排一下就行了,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不負責,那麼先住院,輸血再輸液,你去交錢吧。”
得到了醫生開的藥方,白俊逸抱着慕珂珂就輾轉來到了病房,大醫院的辦事效率還是比較高的,沒多久就有護士端着針劑過來要輸液,白俊逸交代慕珂珂好好休息着,他去繳費。
“押金先繳五千吧,不夠再通知你。”窗口裡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打了一個哈欠,說。
白俊逸點點頭,自己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嗯?這手感不對!錢包怎麼瘦了這麼多?
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白俊逸明明記得出門之前一個晚上拿了一萬塊的現金在錢包裡的,這厚度絕對不對啊。
打開錢包,看着裡頭僅剩下的五張紅老頭和一張便籤,白俊逸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出個差帶這麼多錢幹什麼,已經沒收,留下五百塊應急用,卡我也幫你放起來了,現在外面很亂,外地的治安沒魔都好,怕你被偷了,不用謝,勿忘心安!”還勿忘心安……白俊逸現在心安的好想去死……
唐凝娟秀的字跡寫在便籤上,白俊逸好像能看到唐凝嘴角帶着惡作劇的笑容寫下這行字……白俊逸顫抖着雙手把便籤放回去,心虛地看了一眼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大媽,乾咳一聲說:“我錢沒帶,去樓上給你拿,等會送下來。”
大媽警惕地說:“要是不繳醫藥費的話明天一上班你們就要被趕出去的!”
擦,白隊長不開心了,這還是救死扶傷的聖地麼這?
不管怎麼樣,自己這是一毛錢都沒了,他扭頭跑去找慕珂珂去。
在病房裡剛掛上點滴的慕珂珂聽見白俊逸居然跟自己要錢立馬就翻臉了,“我沒錢!”
“不帶這麼玩的,這也是爲你住院纔來的!”白俊逸十分想不通慕珂珂這麼理直氣壯地住霸王院是怎麼做到的,厚臉皮如自己都不好意思幹這事。
“你給我出了會死呀!就你跟我計較的這麼清楚!”慕珂珂負氣道,說着,劈頭蓋臉地丟出一張卡,然後翻身不理這個死人,她覺得是白俊逸心疼那錢捨不得給自己出,這讓慕珂珂十分的不爽,難道老孃在你心裡還不值幾千塊錢?
可等了一會,感覺白俊逸還沒走,背對着白俊逸的慕珂珂嘴角得意地上揚,還算這個傢伙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知道反省了。
哼哼哼,鑑於他今晚這麼着急自己的良好表現,等會他說兩句知道錯了的話自己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他吧!
等了一會,慕珂珂有些疑惑,白俊逸怎麼還沒說認錯的話?
大男子主義不好意思拉下臉?慕珂珂一想到這差點都哼起歌來了,感覺頭暈和噁心都好了很多,哼哼哼!
好半天,白俊逸終於吭哧吭哧地開腔了,“這個……密碼是多少?”
白隊長好冤枉,你丟出一張卡來又不告訴我密碼,這是鬧哪樣啊?
慕珂珂的身體僵住,良久良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出一組數字。
白俊逸聞言哎了一聲,歡天喜地地跑了。
交了費回來,白俊逸很不明白慕珂珂爲什麼一直都繃着臉,不過他還是把整個經過給說了出來……他知道慕珂珂愛聽這個。
果然,慕珂珂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來,之前一直繃着的臉也出現了一抹驚疑和憤怒。
不管是誰,被人莫名其妙地買兇暗殺也會不爽的。
“你覺得這個背後的人是誰?”慕珂珂問道。
“傅一臣。”白俊逸明瞭地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來到蘇城之後唯一遇到,而在蘇城也唯一有這個能力的人就是傅一臣,白俊逸不能不把這個懷疑的目標放在他的身上。
慕珂珂拿了一個靠枕墊在背後,坐在病牀上她說:“的確傅一臣最有可能,不過會不會是另外的人?”
白俊逸揚起眉毛看着慕珂珂。
“既然那個幕後黑手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情況不對而壯士斷腕地把一噸毒品主動扔掉,那麼他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調查,今晚就是他做出來的一次試探或者警告?能殺掉我們最好,如果沒有殺掉,那麼也完全可以試探出我們的底細?”慕珂珂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白俊逸聞言微微皺起眉毛,沒有說話。
慕珂珂也在沉思中,目前來看兩個懷疑目標都有可能,但無論是誰,都沒有太明確的證據。
當然,這是針對慕珂珂而言的,至於白俊逸,他懷疑什麼人做什麼事情……根!本!不!需!要!證!據!
沉默之中,白俊逸笑眯眯地說:“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兩者之間本身就有聯繫?”
慕珂珂被白俊逸的話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俊逸,說:“你的意思是說?”
白俊逸淡淡道:“這本來就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能弄一噸毒品進來,這個幕後的人所在的位面不會太低,而傅一臣所在的傅家在蘇城可以說是最高的一層,哪怕是這個人和傅家本身沒有關係,但是蘇城只有這麼大,他們之間有接觸是必然的,或許我們可以想個辦法從這裡面找突破口。”
慕珂珂抿着嘴脣說:“你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但這一切都需要證據支持,傅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的,我們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這件事情明天我會和專案組碰頭一下,我們或許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了。”
白俊逸身了一個懶腰開始脫衣服,說:“也是,不過一切都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我們先睡覺吧,累死了。”
慕珂珂看着白俊逸脫掉了衣服居然開始解皮帶,她驚恐又憤怒地說:“你,你幹什麼!”
白俊逸錯愕道:“什麼幹什麼?脫衣服睡覺啊。”
慕珂珂抓緊了被子,盯着淫賊一樣盯着,憤怒地說:“你打算睡在這裡?”
白俊逸哼哼唧唧地把褲子丟在桌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隔壁陪護用的牀上躺下,說:“這裡還有一張牀,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放心,我不會送羊入虎口的。”
慕珂珂見到白俊逸不是打算和自己睡一張牀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不過聽到白俊逸的話越品越不是滋味,等到白俊逸都縮在被窩裡要關燈了,慕珂珂這才一把抓起一個枕頭砸在白俊逸的牀上,她惱羞成怒地說:“你說的羊入虎口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句我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又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你自己在我旁邊脫衣服讓我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