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不凡出了候機大廳的門,兩個人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朝着市內行去。
“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姜不凡問白俊逸。
白俊逸想了想,他覺得傅凰肯定會來找他,而傅凰找他容易,讓他找傅凰的話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於是白俊逸決定回去守株待兔,他說:“我們先回去酒店。”
出了機場大道,前面的司機忽然轉頭說:“兄弟,前面封道了,是換一條稍微遠一點的路還是在這裡等?”
白俊逸看了看前面的確大車小車停了一串,於是說:“還是換路吧。”
繞上了一條車流較少的大道,姜不凡一個勁地誇獎津城的出租車講良心,不像是魔都的出租車,不給你拉着繞出個百八十塊根本捨不得踩剎車云云。
白俊逸才懶得搭理這沒出息的貨,堂堂一個魔都特警大隊的副大隊長出門居然還坐出租車,這不是把官老爺的臉都給丟光了?
不知不覺之間,車子漸漸地開到了荒郊野外。
“師傅,這不太對吧?我們去市裡,怎麼這都到鄉下了?”姜不凡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對,問出租車司機說。
那司機呵呵笑了笑,把車子開進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小院子裡頭,然後打開車門,走下來拉開了白俊逸這邊的車門,說:“接下來你們將迎來一場神奇的旅途,歡迎你們正式開始這段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旅行……現在下車吧,你們馬上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不先恭喜一下自己嗎?”
白俊逸和姜不凡對視一眼,然後師徒兩個很有默契地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這個大變臉的司機。
“見過裝逼的。”白俊逸說。
“沒見過這麼裝的。”姜不凡很配合地說。
“這麼裝逼也就算了。”白俊逸繼續說。
“怎麼能裝成傻逼呢?”姜不凡接完這一句之後就咧開嘴大笑,似乎對自己的妙語連珠十分的滿意。
砰。
這是惱羞成怒的出租車司機一巴掌拍在車頂上的聲音,他惱羞成怒地大吼道:“你們有完沒完?現在你們是人質!懂不懂什麼是人質?給我滾下來!”
說話之間,這貨已經掏出了一把黑乎乎的槍對着兩人。
被槍口對着,姜不凡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住了自己嘲諷技能點到了滿級的笑聲,聳聳肩說:“早這麼說嘛,現在這年頭什麼事情都講個效率,你一上來就說你是綁匪然後我們被綁架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非要把臉湊上來給我打幾個巴掌。”
那僞裝成出租車司機的劫匪似乎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質,他的表情一陣扭曲,咬牙切齒地瞪着姜不凡。
白俊逸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這樣的事情到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沒有想到這麼快罷了,不過無所謂,唐凝已經回魔都了,那麼這羣人怎麼折騰他都無所謂,來一個捏死一個,來兩個捏死一雙,唯一的區別就是……很麻煩啊。
一直看到兩個人下車來,那劫匪好像才找到了身爲劫匪的那種我說什麼你們就要做什麼的優越感,不過隨即,看到白俊逸和姜不凡臉上非但沒有一旦應該有的害怕反而一臉好奇地東張西望的時候,他再次忍不住怒聲說:“你們是人質!我有槍!你們懂不懂這是什麼?我一開槍你們就要死!這不是水槍!不要東張西望!你們來這裡不是旅遊來的!王八蛋……!”
“師父,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姜不凡小聲地對白俊逸說。
“那你還不配合人家一下?現在做劫匪也很難的好不好,不但要擔心人質逃跑,甚至還要擔心人質吃不飽穿不暖人家不給錢了,完了還天天害怕警察找上門來,你以爲綁匪這麼好做?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難處啊,互相體諒,理解萬歲。”白俊逸語重心長地說。
姜不凡震驚地說:“這麼說來他的壓力豈不是比我還大?”
“不要說的你有壓力一樣,你知道那玩意是什麼東西麼?”白俊逸沒好氣地說。
姜不凡很認真地思索壓力是什麼……最後他撓頭憨笑。
而那劫匪……要哭了。
在這個劫匪快要被師徒搭檔玩弄得精神失常的時候,院子裡頭的門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身材欣長氣質溫文爾雅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着兩個體格魁梧的小弟,他笑眯眯地看着白俊逸說:“這位一定就是白先生了。”
“既然是有目的的綁架,我和這頭豬站在一起你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纔是白俊逸了,否則的話你就太讓我失望了。”白俊逸說道。
瞬間被隊友狠狠地捅了一刀的姜不凡憤怒地說:“他爲什麼就不能把我當成你了?”
“你以爲他瞎了嗎?這麼帥氣英俊的名字怎麼可能長在你的身上?”白俊逸反駁道。
姜不凡手腳顫抖,他覺得自己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微微一笑,似乎對兩人的表演一點都不在意,男人走到了白俊逸的面前伸出比一般女人還白淨的手說:“你好,我叫鳳鳴,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白俊逸瞥了一眼他的手,板着臉說:“我沒有和男人握手的習慣。”
鳳鳴絲毫不在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聳聳肩說:“之前就聽說白先生你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對手,現在看來白先生也不會是一個很配合的人質了。”
白俊逸聞言生氣地說:“你們不問青紅皁白地綁架了我,還想我好好地配合你們?這是什麼邏輯!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回去有多麼重要,那個酒店的房間一天要好幾千塊,空了一天就等於讓我白白損失了幾千塊,這麼大的損失你們賠的起嗎?”
鳳鳴狹長的眉毛微微上揚,說:“我請白先生你來肯定是有比這幾千塊更加重要的事情。”
“……”
“白先生,你也知道你在這裡得罪了一些不該得罪的人,坦白的說,我挺佩服你的勇氣的,不過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而白先生,現在輪到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鳳鳴依然保持着風度翩翩的笑容,從容地說。
“所以你決定讓我損失這好幾千塊?”白俊逸不滿地說。
饒是從容如鳳鳴,此時臉皮也狠狠地不受控制地抖動了兩下。
這個星球上,真的有一種人五行屬賤,這種人以白俊逸爲典型代表。
當然,這是別人甚至包括唐女神對白隊長的評價,白隊長本人是對這種評價非常的不滿的,因爲他覺得自己想的自己說的都是言之鑿鑿的大道理,怎麼能說是賤呢?
就像是現在,他就真的覺得不管是鳳鳴也好,還是他背後的什麼人也好,這一次是真的抓到他的軟肋一刀致命了……幾千塊啊!對於常年處於破產然後去街頭賣藝生存邊緣的白俊逸來說,這是一筆多麼巨大多麼不容忽視的鉅額財產簡直就沒法說。
是的,沒法說。
鳳鳴現在心裡的複雜他也沒法說。
今天算是開了眼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質。
不過鳳鳴的心理素質顯然比他的僞裝成出租車司機的手下要好多了,他呵呵乾笑了兩下,說:“白先生,這麼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什麼意義不是嗎?現在顯然你處於弱勢方,而如果我是你的話會選擇乖乖地配合,因爲你也知道,我們綁架你並不是爲了錢財,所以我們不在乎你的身體零件是否完整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撕票,這樣的話我們的顧忌也會小很多,相應的,這一部分風險就轉嫁到了白先生你的身上,爲了我們接下去會有更愉快的談話,你爲什麼不老老實實地選擇聽從我的安排呢?”
白俊逸看着鳳鳴沒說話。
鳳鳴覺得是自己的話產生了作用,畢竟有些東西都不用他說出來,大家都是聰明人一眼就看明白,現在的局勢下,自己盡是優勢,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擅自選擇對自己不利的舉動的,因爲那樣的後果真的很可怕。
他微笑看着白俊逸說:“白先生,你已經想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太好了,我也不希望傷害你,所以我們應該更加友好一些,所以現在請你進門去吧,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聽見鳳鳴的這句話,一直都瞪着鳳鳴的白俊逸忽然鬆了一口氣,他如釋重負地說:“終於聽懂一句了,你讓我進去是吧?好的。”
說着,白隊長就帶着自己的徒弟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子裡去了。
鳳鳴僵在原地,事實上在聽見白俊逸那句“終於聽懂一句”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已經石化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之前都在用外星語和這個人在交流嗎?還是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外星人完全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鳳鳴惱羞成怒地發現自己之前一系列的言辭,白俊逸根本不當一回事,甚至……他都沒聽懂!
這種羞惱來的比講了一個醞釀很久自己覺得好笑到爆炸的笑話然後說出來之後發現大家都平靜地看着自己的冷場尷尬一樣,讓人恨不得立刻殺掉幾個人來發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