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銀魚般的劍光在空中艱難的飛行掙扎着,就似乎陷入了泥沼之中。
白俊逸忽然踏前一步,一拳轟出,猶如五嶽傾倒,龐大無比的壓力轟然砸下,方圓數十米之內,盡陷於他的拳力之下。
番天印!
他身前的白衣青年臉色驟變,左手引指成劍,拼命催動半空中的飛劍,右手疾速變幻,化拳爲掌,迎向白俊逸的殺招。
但只不過是瞬間,空氣中似乎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白衣青年的臉色直接變得蒼白無比,雙足更是直接陷入地面。
“我敗了!”
良久,白衣青年才苦澀的開口道。
自己身爲嶺南劍派真傳弟子,修爲已在四脈境的巔峰,身處人榜第兩百位,居然如此輕鬆就被眼前的人所擊敗!
白俊逸!
他曾經聽說過這個名字,修行界中極爲神秘的聖女門的護法,之前因爲與巴山劍客莫鶴一戰,勉強列入人榜,但僅僅只是一年不到的時間,居然就進步到了此等境地,輕易就能戰勝自己,而他的修爲,也不過剛剛突破四脈境而已。
“承讓!”
白隊長拱了拱手,微笑着道,故意無視了身邊那幾個滿臉怒容的青衫劍客,自家師兄被人擊敗心裡肯定不爽,所以自己還是低調點算了,雖然自己身邊站着孫仲謀。
一路行來,白隊長已經挑戰了四名人榜中的武者,算上現在這個嶺南劍客,已經是第五個了,自己的人榜排名,也從最開始的四百多名,現在晉入前兩百名。
修行界本來潛伏於江湖之下,如果不是孫仲謀帶着自己,肯定是找不到這些人的。
“差不多了,以你目前的境界,能輕鬆戰勝秦玉,已經算不錯,修行磨礪,便是如此!”
孫仲謀雙手負背,淡淡的說道。
白隊長嘿然一笑,體內真氣涌動,恢復着經脈間的創傷,這個秦玉的小子,戰力確實不錯,飛劍凌厲之極,比當初所遇的莫鶴,應該還要強上不少。
孫仲謀拍了拍白俊逸的肩膀,開口道:“我馬上就要離開,準備靜修以突破第二重天梯,順便挑戰天下高手,你是否還要與我一同?”
白俊逸遲疑了片刻,沒有說話,若是當年的蠻王,無牽無掛,絕對是願意和這位大哥一起潛心進軍武道之路,但是如今,他心中卻還有放不下的人。
見到白俊逸的神情,孫仲謀已經瞭然,他微微一笑,拍了拍白隊長的肩膀,“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我總有相見之時,到時希望你已經能與我一戰!”
白俊逸豪氣頓生,大笑道:“大哥,一年之中,你如果還未突破六脈之境,我們在虎丘劍池相見!”
虎丘劍池一年後開啓的事,白隊長在路上已經跟孫仲謀說過了,雖然孫仲謀離六脈之境僅有一紙之隔,但是第二重天梯,誰也說不準一定就能突破。
二重天梯,心魔考驗,而且一旦失敗,立時身隕,毫無後悔之路,當初清虛觀的觀主道清老道,卡在五脈境巔峰數十年都不敢衝擊,準備煉製元靈丹纔敢一試,可見其中危險。
不過以孫仲謀強大之極的武道意志,戰勝心魔,突破第二重天梯,應該有八成以上把握。
孫仲謀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言,足下微動,身形已經出現在千米之外,轉瞬之間,已經消失。
望着孫仲謀消失的身影,白隊長心中有些感慨,太國之行,多虧有孫仲謀,不然自己九成九要栽在巴頌的手上,而孫仲謀只是自己當初一個敵手而已,人生際遇之巧妙,莫過於此。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自己該回魔都了!
……
夜色深濃,浪潮酒吧依然人潮洶涌,熱鬧非常。
唐凝依坐在一個角落的卡座中,很是僻靜,纖長白皙的手指夾着一個酒杯,緩緩的晃動着其中鮮紅的酒液。
她的眉頭微皺,目光雖然望着舞池中瘋狂扭動的人羣,但焦距散亂,很明顯在想別的事情。
“北國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個穿着修身西裝的青年男子朝着這個角落走來,手裡握着酒杯,看着唐凝,忽然朗聲吟詩。
只是唐凝就似沒有看到一般,連目光都沒有移動一下。
趙伯儒的臉上一滯,他本來以爲憑着自己的外形氣質,不敢說讓唐凝立刻投懷送抱,但至少攀談一番,肯定沒有問題,誰知道居然連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不過趙伯儒的眼神卻變得熾熱起來,他剛到魔都,無意中來到這間酒吧,想不到這間沒什麼名氣的酒吧中,居然有這樣極品的女人。
容顏身材氣質,俱是超一流的水準,他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年,也來過幾次南方,從沒發現過如此完美的女人。
她屬於自己了!
趙伯儒輕輕的吐出口氣,鬆了鬆自己的紀梵希領帶,直接走到唐凝對面的卡座坐下,朝着唐凝伸出了手,眼神中閃過一抹貪婪,開口道:“京城趙伯儒!”
幾秒後,唐凝似乎回過神來,發現了坐在自己對面的趙伯儒,她清冷的眸子中露出一絲不耐,朱脣輕啓,“滾!”
空氣中似乎忽然變得沉寂無比,趙伯儒的臉色難堪異常,他怎麼也想不到,唐凝會這麼無視自己。
自己是誰?京城趙家的太子爺,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於對自己這麼說話,哪怕是傅家那頭鳳凰!
他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瘋狂,但轉瞬即逝,隨即輕笑了一聲,開口道:“小姐一個人喝悶酒?”
好玩!
趙伯儒的興趣更大了,漂亮的女人他見過許多,雖然以唐凝絕世之姿,勝過自己以前所見,但是關鍵還在於這股冷若冰霜的氣質,直接讓他充滿了征服的慾望,以他的目光,自然能察覺,唐凝是真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而不是那些故意想接近自己的女人一樣裝出來的。
“滾!”
唐凝轉過頭,望向趙伯儒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之意,聲音變大了一些。
她此時心中正在煩躁,白俊逸一離開就是幾天,直接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死人,等他回來了一定要讓跪十天主板,不,一個月!
在這個時候,趙伯儒如此不長眼睛的屢次搭訕她,已經讓她勃然大怒。當初自己做大唐集團總裁的時候,哪個男人在自己說了滾之後還敢糾纏,除了白俊逸這沒臉沒皮的……
趙伯儒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也有些怒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說兩次滾。
雖然卡座在極爲偏僻的角落,雖然酒吧之中音樂狂猛,但是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裡,畢竟唐凝容顏絕世,早就有許多男人關注。
只不過這些人大多是熟客,知道唐凝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娘,更知道有個彪悍無比的老闆,沒有人敢上前搭訕,所以見到趙伯儒不知死活的上前,早就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此時看到趙伯儒直接被唐凝說滾,有幾個直接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趙伯儒聽到笑聲,緩緩的轉過頭,望向那幾個人,眼神冷冽之極,忽然,他放在沙發上的左手不可察覺的微微一彈,人羣中發出嘲笑聲的男人頓時如遭重擊,直接就飛了出去,甚至在空中就口噴鮮血,悽慘無比。
整個酒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原本喧鬧的人羣手足無措的望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幾個男人,酒吧內只剩下刺激的音樂聲音,空蕩蕩的,詭異無比。
趙伯儒矜持的轉回頭,從衣袋中取出一塊精緻的刺繡手帕,擦了擦手掌,再次朝着唐凝道:“京城趙伯儒,希望有幸能認識小姐!”
見到這一幕,唐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她知道這一幕肯定跟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關,秀眉緩緩皺了起來,剛要開口,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師孃!”
一個身材健壯的如同猩猩一般的男人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手上還拉着一個冷豔的女人,是姜不凡和司馬如男。
姜不凡每天下班都準時拉着司馬如男來浪潮酒吧,尤其是這段時間,白俊逸不在。
雖然知道憑着大唐集團和蘇媚在魔都的能量,幾乎沒有人敢在浪潮酒吧鬧事,但還是以防萬一,就如同現在。
姜不凡一進酒吧就感覺到了不對,原本喧鬧的酒吧只剩下音樂聲,原本應該在舞池中瘋狂扭動的人羣居然都安靜的看着地上的幾個男人的慘叫呻吟!
而且在角落的卡座裡,居然有個陌生男人坐在唐凝面前,姜不凡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直接大喝一聲,鬆開了司馬如男的手,大步朝卡座走去。
師孃?
趙伯儒下意識的覺得那個猩猩樣的男人在叫自己面前的女人,自己看上的這個女人居然已經有男人了?
他的目光中瞬間掠過一道瘋狂的殺意,誰敢搶自己的女人!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到,但他已經把唐凝當成了禁臠,只要自己喜歡,就一定只屬於自己,不管是女人,還是其他任何東西,敢於擋在自己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因爲他是,趙伯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