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這麼打招呼的!白俊逸一頭的黑線。
“我們已經有七個月零二十一天十三個小時又八秒沒有見面了。”伊卡洛斯平靜地說,說着,眼神閃爍了一下,轉頭看着白俊逸。
伊卡洛斯的眼神很平靜,卻看的白俊逸渾身發毛。
自從那一次偷看伊卡洛斯洗澡被抓住之後,白保安在這個女人面前就有點擡不起頭的感覺,沒底氣啊!
“你說你要退隱,我見過電話聯繫的,也見過電子信箱留言的,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你退隱的消息居然還是叫別人告訴我的,怎麼,你就這麼怕面對我?大名鼎鼎的蠻王,你還有怕的人?如果不是我千方百計地找到了你的消息,設下這麼一個局來勾你出來,你是不是打算躲着我一輩子?”伊卡洛斯平靜的語調用那張特有的略微沙啞和低沉的聲音說出來,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白俊逸乾咳一聲,張嘴剛要說話,又被伊卡洛斯打斷了,“算了,這些事情我不想再談了,你放心,在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不會輕易地動手殺你了,說吧,你找過來是爲了什麼?”
白俊逸底氣不足地說:“大唐集團的珠寶!”
白俊逸這話都還沒說完,伊卡洛斯又打斷了,“不行。”
“我都還沒說完!”白俊逸毛了,有這麼專門等着打斷別人說話的嗎?有這樣的嗎?
“這一次的任務是有委託人委託過來的,雖然委託人把對這批珠寶沒有興趣,但是這也是天團的報酬之一,既然是天團的東西,規矩你明白的,沒有還回去的道理。”伊卡洛斯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幽暗的環境中青色的煙霧形成一道煙箭,噴吐在空氣中,絕大多數女人抽菸是沒法看的,怎麼看怎麼膩歪,而伊卡洛斯不同,這個女人抽菸很有味道,而白俊逸也很清楚她抽的全部是特製的煙,味道醇香,很是難得。
“不行,一定要還!我說還就必須要還!”白俊逸板着臉說,說着,伸出手一把搶走了伊卡洛斯手指之間的香菸,他就見不得女人抽菸,伊卡洛斯也一樣,抽的再好看都不行。
這娘們還蹬鼻子上臉了,給點陽光就燦爛,不好好教訓教訓不知道現在是男人當家!
旁邊的亞當聞言見狀,用簡直是信仰的眼神看着白俊逸,這地球上居然還有敢這麼跟團長說話,還敢搶團長的煙的男人!同樣是男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伊卡洛斯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她一隻手支撐在吧檯上,站着身轉過身來,看了白俊逸一眼,淡淡地說:“既然你想要,就來搶吧,打贏了就給你。”
就!知!道!
白俊逸就知道這事跟鬼面天團牽扯上了關係就一定要動手動腳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更何況老夫都退休了。
“我們這再談,臥槽,這麼多人是幾個意思?羣毆啊!”白俊逸說着說着就發現周圍走上來七八個帶着鬼面的人,呈包圍的趨勢朝自己走過來,這龍行虎步的架勢,一個個都是好手啊。
“跟蠻王打,上的人再多都是公平的。”伊卡洛斯嘴角一翹,正說着,對面的白俊逸卻閃電般地出手,擒賊先擒王,把伊卡洛斯拿下了就不信這個娘們不就範!
但是正如同他了解伊卡洛斯一樣,伊卡洛斯對他的心思似乎早就已經摸準了,在白俊逸出手的一瞬間身體那麼詭異地一晃,竟然憑空後退三米,就是這三米的差距,讓白俊逸失去了最好的攻擊範圍,而此時,那些鬼面已經衝上來了。
白俊逸扭轉過身來,後背靠着吧檯,伸手用手臂擋住一個鬼面橫掃過來的長腿,砰的一聲悶響力道極大,但在白俊逸的手中卻不動如山嶽,白俊逸足尖一勾,那吧椅整個兒橫飛起來砸想另外一個從旁側撲過來的鬼面身上。
而之前打算用鞭腿偷襲白俊逸的鬼面完全不顧忌自己的一條腿還被白俊逸握着,整個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彈跳起來,以被白俊逸抓着的腿爲支點整個兒扭轉過來,另一條腿藉着這旋轉的力量狠狠掃向白俊逸腦袋。
馬拉個靶子的,上來就拼命,這就沒意思了啊!
白俊逸再伸手,用手肘擋在側臉,那一條腿勢大力沉重重地砸在他的手肘上,連白俊逸那如同山嶽一般的身體都忍不住晃了晃,但只是這麼一晃,卻已經完全化解了這力道,反觀那鬼面,此時力道已經用老,身體完全騰空着沒有任何借力點,這孫子自己不要命地打,白俊逸哪裡還有客氣的道理,抓着他的一條腿就朝着鋼琴吧的承重立柱上砸去。
而這個時候,一個真正的團隊優勢被完全地體現出來。
在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向立柱的時候,另外三個鬼面同時跳起來抱住了他的身體,只是蠻王的力量那是跟你玩笑的?整四個大男人被這狂暴的力量衝擊得向後飛了足足三四米才落地,至於之前被白俊逸丟出的那傢伙更是倒黴,連面具都掉了下來。
白俊逸一看頓時就樂了,這倒黴催的竟然是鬼面天團的副團長,一個來自俄羅斯的大漢叫阿納託利。
今天來的陣容可謂龐大,鬼面天團的團長副團長都來了,這要是被一鍋端了,整個鬼面天團也就算是玩完了。
不過阿納託利的出現也讓白俊逸鬆了一口氣,鬼面天團到處都是瘋子,唯獨這個阿納託利是個正常人,有他在起碼不會讓伊卡洛斯這麼胡來。
果然,阿納託利見到自己的面具掉了,誇張地躺在地上大喊,“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了很嚴重的傷,不能再打了!”
他這麼一開口,剩餘的鬼面頓時停了下來,一個個看看阿納託利又看看伊卡洛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其實大家都不想打,白俊逸在鬼面天團裡也算得上是人人都認識了,這個男人跟自己團長那麼點破事是大家每天睡前必然要拿出來侃一侃的,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團長每次像是今天這樣命令他們把白俊逸朝死裡打,你看,打又打不過,真的打傷了,天知道團長會不會拿自己開刀?人家小兩口的事情自己跟着瞎摻和什麼啊。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伊卡洛斯的身上。
對於這個結局,伊卡洛斯一點都不意外,自己手底下這羣人執行任務的時候捨身忘死,但是面對白俊逸的時候一個個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束手束腳。
伊卡洛斯緩步走到白俊逸面前,微微揚起下巴說:“你打贏我那麼東西就可以還回去,否則別想。”
白俊逸頭疼道:“咱再商量商量?”
伊卡洛斯淡淡地說:“你還不瞭解我?”
得,沒餘地了。
白俊逸扭頭一看,差點氣的吐血,鬼面天團那羣人居然在阿納託利的帶領下一個個地搬了椅子坐在旁邊看大戲,就差拿花生瓜子啤酒來了。
“全給我滾出去!”伊卡洛斯冷着臉喝道。
這麼一聲喝出來,阿納託利等人的臉色一苦,垂頭喪氣地滾蛋了,在天團內,伊卡洛斯絕對是說一不二的那個。
很快,鋼琴吧內就剩下了伊卡洛斯和白俊逸兩個人。
“小伊啊,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這也不用打打殺殺的了,咱倆誰跟誰啊,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地說?”等人一走,白俊逸臉上那點兒氣勢消失的一乾二淨,嘿嘿笑着對伊卡洛斯說,一邊說還一邊搓着手要靠過去。
只是才走了兩步,白俊逸的表情就僵硬住了,這邁出去一半的第三步也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一支袖珍的手槍頂在白俊逸的胸口,而握着手槍的,則是伊卡洛斯那隻精巧無雙的白皙小手。
“如果你答應放棄這批珠寶,我就答應跟你好好地說。或者你試一下,說不定我不會開槍。”伊卡洛斯嘴角上揚,漫不經心地說。
白俊逸呵呵乾笑了兩下,不敢再上前,伊卡洛斯的性子他太清楚了,惹急了這個女人她是真的會開槍的。
“得得得,打就打!”白俊逸一臉不爽地說。
“爲了那個女人你還真的什麼都妥協了。”伊卡洛斯冷笑道。
白俊逸沒好氣地瞥了伊卡洛斯一眼,說:“你打不打?還有,我們的事情是我們的事情,你衝我來,別找她麻煩,她一個普通女人,經不起你折騰。”
伊卡洛斯見白俊逸居然這麼維護那個叫唐凝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冷聲道:“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着,還沒等白俊逸張嘴反駁,這瘋娘們手中的槍砰地一聲響了。
白俊逸到嘴邊原本要反駁的話變成了一聲變了腔調的“臥槽”,整個人用一種極其詭異驚險的姿勢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這一槍,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要不是吃過了大虧的白俊逸時時刻刻地防範着伊卡洛斯這瘋娘們的癲癇發作,指不定就栽了。
“你真開槍啊!朝死裡打啊?”白俊逸低頭看着胸口上被子彈擦出的一條血痕,怒了。
回答他的是第二聲槍響。
日!你牛逼!
白俊逸連滾帶爬地躲開,之後的槍響接二連三地襲來,白俊逸根本不敢停,身體如同靈貓一般地在鋼琴吧內閃動,還好,鋼琴吧裡的東西不少,這些桌子椅子凳子甚至連鋼琴都成了白俊逸躲避子彈的遮擋物,而就算是這樣,白俊逸都被追的夠嗆,人家手裡頭有槍,白俊逸摸了摸身邊,就一條椅子腿,這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啊。
白俊逸靠在吧檯的後面,壓根不敢把腦袋伸出去,剛纔他這麼做了,差點兒整個腦袋都被打成篩子,一臉烏黑的白俊逸罵罵咧咧,抓起了地上散落下來的一個透明玻璃杯,朝着上空一扔。
砰!
那玻璃杯很唯美地在半空被打得粉碎,而趁着這個機會,白俊逸猛地竄起了身,身體高高地躍起如同長龍出水,伸手支撐在吧檯上,整個身體展現出一種和身材完全不同的靈活,繼而足尖反轉落地,一點地面,身體如同炮彈一般電射向伊卡洛斯。
白俊逸眼神專注,如同盯着自己獵物的獅子,而此時的他,其勢如龍吟虎嘯,一腳蹬在地面,那地板上竟硬生生地被蹬出了一片龜裂,其力量之大簡直令人髮指。
短短的距離在眨眼之間穿越而過,白俊逸如同一陣狂風呼嘯着捲到了伊卡洛斯的身邊,下一個呼吸,白俊逸的手已經放在伊卡洛斯的脖子上,而他整個人站在伊卡洛斯身後,半抱着她,一切的發生,只是在眨眼之間。
把這纔是蠻王,真正的蠻王,永遠的蠻王!
伊卡洛斯眼中光芒閃爍,這纔是她熟悉的蠻王,對於一個強大到令人髮指的女人,只有另一個比她更強大的男人才能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