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裡,唐凝面無表情地坐在最上首,而另外一面則是兩個穿着看不出來軍銜軍裝的年輕男人,年歲不大,但是眉眼裡卻滿是高人一等的高傲。
之前說出那句話的,就是其中一個帶頭的,板寸頭,看起來很精幹的模樣,只是盯着唐凝看的眼神閃爍着猥瑣的光芒,恨不得把唐凝一口給吞下去的模樣,顯得貪婪無比。
唐凝哪裡能看不出來這種猥瑣噁心的眼神,心中極度不滿的情況下,臉上本就嚴肅的表情更加冰冷,她硬邦邦地說:“身爲華夏公民我自然會支持祖國的建設,但是絕對不會成爲某些人收受回扣甚至是貪污的理由,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商人,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這一批超聚合材料目前只有我們擁有,並且能夠長期提供,但是你們給出的價格實在是讓我沒有辦法接受,如果這是你們的最後態度的話,我想我們無法繼續合作了。”
唐凝話裡的意思很明白,現在都什麼念頭了就不要打着國家的旗號上門來坑蒙拐騙了,東西我有,也能賣給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有錢,沒有錢你說個屁啊。
話糙理不糙,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這話聽在周俊傑的耳朵裡就無比的刺耳。
身爲周家的子弟,哪怕不是最核心的接班人,但是他曾幾何時被人這麼說過,含沙射影地說他要求回扣和貪污這麼大的罪名也就算了,刺痛了他男人自尊心的是唐凝那好像看着一條蛆一樣的眼神,這讓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的周俊傑非常的怒火中燒。
“唐總,我希望你還是繼續考慮一下,我們代表着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哪怕你不清楚,你可以回去問問唐江山,他會知道應該怎麼做的。”周俊傑冷笑着說,說完豁然站起來,走向了門口。
經過唐凝身前的時候,周俊哲還極度輕佻地伸出手點了點唐凝,然後說:“我在魔都會停留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的飛機回去京城,所以我希望在這段時間內唐總可以好好地考慮。另外,我很期待我剛纔所說的能夠邀請唐總吃一頓晚飯的事情,那樣的話說不定其他價格方面我們還可以談談。”
說着,他不管氣的發抖的唐凝走到了門口,臨末了還不忘回頭對唐凝笑了笑,說:“對了,唐總,不要忘記你在哪裡做生意,你的公司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在這,而在這,你知道商人永遠都不能跟哪種人鬥嗎?哪怕是再有錢的商人?沒錯,就是我這樣的人。”
劉俊傑說完,然後這才帶着同伴揚長而去。
大搖大擺地從會客室出來,劉俊傑一擡眼就看到了很搓地提着一個便當在外面走廊上靠着牆壁抽菸的白俊逸,乍一眼還沒有看清那張臉,忽然樂了,對自己的同伴說:“你看,這個傻子嘿,還提着個便當。”
白俊逸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口煙霧,好像沒有聽見他們說的是自己一樣,等到劉俊傑走過來了,剛要有所動作的他忽然收住了身體,那一邊會客室的門口忽然唐凝跑了出來。
聽見之前劉俊傑侮辱白俊逸那句話的唐凝再也忍耐不了心中的怒火,走出來怒道:“站住!”
劉俊傑一臉得意洋洋笑容轉過身來,在他看來唐凝不可能不屈服,自己是什麼人?不說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光是一個周家子弟的名頭就足夠無數人對他卑躬屈膝,而他已經習慣了享受這種感覺。
只是劉俊傑臉上得意還沒有持續一秒,給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粉碎。
真的是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得白俊逸聽着都覺得齜牙咧嘴的疼。
這個耳光煽懵了周俊傑和他的同伴,讓白俊逸都懵了。
唐女神打人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就是發生了。
毫無感情地看着周俊傑,唐凝說:“敗類,噁心!”
四個字,讓周俊哲的臉色朝着烏黑髮展,而那上頭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顯得格外的刺眼和醒目。
“你敢打我!”周俊傑憤怒得聲音都幾乎扭曲。
唐凝都懶得理他,扭頭就回去自己的辦公室。
而被晾在原地的周俊傑死死地握緊了拳頭,神色陰毒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他身邊的同伴出主意說:“要不要我過去?”
劉俊傑忽然笑了,笑的無比的森冷,他撫摸着自己臉上的巴掌印,說:“過去幹什麼?難道你還打算告他襲軍?這要是傳回去了讓我怎麼擡得起頭來做人?沒關係,這樣潑辣的女人玩起來才更有味道,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我們走。”
至於一開始被他們嘲笑的白俊逸,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壓根不覺得這樣一個人算的上什麼威脅。
而周俊傑剛扭過頭?
啪。
第二個耳光在他另外一邊的臉蛋上開了花。
這個耳光比起之前唐凝打的那個更勢大力沉,快的讓人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事實上週俊傑的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被煽第二個耳光。
這個耳光煽的他頭暈目眩,耳朵一陣嗡鳴,好半天都回不過氣來。
只是聽見身邊一陣肢體接觸的悶響,然後腳邊一重,好像什麼人撞在自己腳上,周俊傑踉蹌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壁上這纔回過神來,擡起頭來幾乎要吃人一樣地盯着動手的白俊逸。
可看清了白俊逸的臉,周俊傑臉上要吃人的憤怒就變成了活見了鬼一樣的驚恐和不敢置信。
周俊傑是認識白俊逸的。
當他看到白俊逸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那種衝擊比被人連續煽十個八個耳光都來得強烈。
“你,怎麼是你!”周俊傑的聲音都扭曲的變了形。
白俊逸咧嘴一笑,說:“怎麼不可能是我?”
說着,白俊逸伸出手在周俊傑那張臉上拍了拍,說:“你很吊嘛,怎麼的,我出來這麼段時間,都輪到你這樣的小貓小狗上來人模狗樣了?”
周俊傑的臉色鐵青,敢怒卻不敢言,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魔王,他會殺了自己絕對不是開玩笑,也絕對不會顧忌自己背後的周家。
哪怕是事後報仇成功了,但是有用嗎?自己人都死了,報仇有個鳥用!更何況,一想到眼前這個蠻王以往的那些功勞,他就覺得一陣無力,如果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恐怕輸的只能是他,這個男人可是憑着自己一己之力讓周家都不得不讓步的人。
不爲別的,就爲這個男人的功勞到了可以說擁有免死金牌都不爲過的地步。
他這樣的權貴之後,裝起13來能讓人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了,但是一旦覺得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認起慫來也很乾脆,他的臉色變幻了一陣,然後乾澀地說:“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你要是知道就不會來了,最起碼不是你來,整個兒周家能有一個帶把的爺們?”白俊逸嗤笑道。
對於這種赤裸裸的蔑視,周俊傑深吸了一口氣,他想要發作,但是看着腳邊自己同伴只是自己一陣暈眩的功夫就昏迷過去的身體,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他握了握拳頭,低聲說:“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走。”
白俊逸淡淡地看着周俊傑,說:“裡頭那個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懂?”
周俊傑身體一顫,隨即艱難地點頭,說:“我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現在就去道歉。”
不得不說人家見識多的公子哥就是上道,說話做事聰明,乾脆利落不用人煩心,但是白俊逸現在卻不需要他的道歉,要不然的話他怎麼跟唐女神解釋一個破保安忽然變成了一個讓京城的二世祖低頭認錯的蠻王?
關於這個問題,白俊逸還沒有想好,所以也不打算讓唐凝知道,就現在的保安形象挺好的。
“不用了,你自己找個時間用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說清楚。”白俊逸說。
周俊傑艱難地笑了笑,能不當場就認慫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一想到之前自己在會客室裡對唐凝說的話,再想到那個巴掌,現在自己卻要去道歉,就好像是自己欠揍,不噴的別人打自己一耳光就不舒服一樣,這種感覺讓周俊傑渾身難受。
“那,我們先走了。”周俊傑試探性地扶起了地上自己的同伴,看着白俊逸小心翼翼地向門口走。
白俊逸不置可否。
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白俊逸掏出手機給劉鐵柱發出去一條短信,放過他們?開玩笑,太把蠻王的人格品行想的高尚了一些。
而就在他發出短信的時候,站在電梯裡頭,周俊傑的同伴也緩緩地醒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劉俊傑求證白俊逸的身份。
“的確是他。”周俊傑擡手想要抽一支菸,卻發現自己的手抖的厲害,完全沒有辦法點菸,還是他的同伴點燃了打火機湊過來給他點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這個時候電梯也到了地下停車場,兩個人上了車,周俊傑這才說:“馬上把這件事情傳回去。”
那人深以爲然地點點頭,又心有餘悸地說:“他會不會不放過我們?畢竟,之前有很多例子?”他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因爲周俊傑看着他的眼神很可怕。
“他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畢竟他已經不是軍人了,但是,我們絕對不能這麼算了,周家跟他的恩怨實在太大,他之前消失無蹤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忽然又出現了,難保沒有什麼對付我們的計劃,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先回去酒店再說,我大哥現在在秘密訓練沒有空出來對付他,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吃過他的虧,這些人也足夠讓他焦頭爛額的!”周俊傑越說越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對付白俊逸的好辦法,嘴角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