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太一如此,顧青巖也沒有再問,他明白江太一既然已經晉升,就不可能再會跟着自己去歐洲了,這是心態所決定的,這也是極爲正常的事情,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準備轉身離開,到了他們這種修爲境界,確實不用再講太多。
江太一袖中一顫,一柄銀色飛劍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此時他晉入六脈境,已經可以御劍飛空,他雙足一振,整個人騰空而起,然後一道銀色劍光直接將他的身體裹起,朝着全真教的所在而去,他這次下山幾十天,原本就是應了白俊逸的承諾而來,現在這樣的局面,白俊逸不可能再生還而來,承諾自然也已經失效,所以他直接回山了。
顧青巖牙齒一咬,對江太一有些不滿,他選擇離開這並未有錯,但是直接扔下白俊逸所託付的一家不管,似乎有些說不過去,顧青巖倒是知道白俊逸有個好友叫孫仲謀,以武入道,戰力恐怖的一逼,但是那人當時被血禁所囚,不知道此刻出來了沒有。
他略微琢磨,準備聯繫顏萬仞,那個奔雷山莊的小胖子,雖然他師兄顏絕當初喪命於沈紅袖之手,而沈紅袖和白俊逸的關係許多人都知道,但他卻對白俊逸並未有什麼排斥之意,反而有些臭味相投的感覺,此時讓他來守護這裡,應該問題不大。
想到此處,心中也有些無奈,白俊逸仇家太多,如果沒有強大的修士守護,說不定真有沒有底線的勢力或者個人會對白俊逸的家室下手。
剛在此時,他的心神微微一動,轉頭望向另外一處地方,一位短髮的青年正在朝自己走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容顏美麗絕倫的女子。
孫仲謀!
顧青巖的瞳孔瞬間放大,相比於剛纔江太一引起的驚訝,這次是徹底的震驚,他曾經在那次拱衛司成立的時候見過孫仲謀,讓他印象極爲深刻,一拳就將南宮家的兩個六脈境巔峰的老不死的轟成重傷,幾乎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但是顧青巖記得清清楚楚,孫仲謀當時雖然戰力卓絕,幾乎讓人感覺到絕望,但修爲只是六脈境界而已,而且只是剛剛突破,這纔是讓所有人最爲震驚的地方,如果以更高的修爲轟殺對手,那就沒有什麼直接震驚的了。
可是如今,天可見憐,已經是五脈境巔峰的顧大公子,一直以五識靈動著稱,但此時竟然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因爲他感應到這個短髮青年身上的氣息,明明就是八脈境界!
這特麼的絕逼不是孫仲謀!
只要還是人類,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從六脈境界修煉到八脈境,最關鍵是他曾經聽白俊逸說起過,孫仲謀真正開始修煉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一年多時間從一個普通武者修煉到邁過第二重天梯,這已經是駭人聽聞了,可是這種情況雖然少見,歷史上卻也有過一些,一朝悟道,數年之中就衝擊二重天梯成功。
但是幾個月時間從六脈境到八脈境,這已經完全顛覆了顧青巖的價值觀,哪怕修行經驗上沒有任何疑問吧,真元的積累總是需要時間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師尊,光從七脈境到八脈境就花了六年時間,要知道他師尊已經是聽雨樓之中極爲超卓的天才了。
在顧青巖一臉懵逼,還在原地思緒一片混亂的時候,孫仲謀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他大概可以猜到顧青巖在想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微微拱手,“我剛從血禁之中出來,不知道我那白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白俊逸在歐洲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了,但基本全是華夏修行界中的最高層,或者是門中最爲核心的弟子,又或是那種消息最爲靈通的存在,孫仲謀別說剛剛從血禁中脫離出來,哪怕他一直在外面,估計也是沒有渠道知道白俊逸的事情,但是剛纔他看到顧青巖和江太一的交談,直覺感到和白俊逸有關,剛好此時蘇媚就在他的身邊,跟着他一起走了過來。
顧青巖的神情還有些恍惚,他沒有回答孫仲謀的話,而是猶豫着道:“孫……孫前輩,你現在的修爲真的已經是八脈境界嗎?”
他考慮了下,還是叫孫仲謀前輩,修行之道,達者爲先。
孫仲謀此時頭上的頭髮本來已經比較長了,又被他剪的很短,而且他此時的面容極爲年輕,只有雙眸中隱約可見的滄桑,才能意識到他與普通青年不一般的地方,聽到顧青巖的話,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剛剛突破到八脈境界。”
似乎知道顧青巖繼續會問什麼,他淡然道:“我的修行和一般的情況確實不一樣,你可以理解成佛教之中的頓悟,或者說醍酥灌頂,我從那道血禁之中又悟出了些東西,才突然連破兩重境界,其實不破第三重天梯,其他的對我用處不大。”
聽到孫仲謀的話,顧青巖想了想,確實是如此,當初六脈境界的孫仲謀就可以輕鬆秒殺六脈境巔峰的南宮家的兩大高手,戰力上已經跟自己師尊那種老牌八脈境巔峰相差彷彿,他再晉升,也不可能越境戰的過天榜強者,最多也只是八脈境中無敵而已。
不過天榜以下最強,這種名頭,確實是可怕。
顧青巖這麼想,只不過是他沒見過歐洲那位神秘的華夏老人,否則就不會這麼想了,這世間,確實有最爲強大的那些存在,他們的意義就是在推翻各種常識。
“顧先生,白俊逸到底如何了!”
蘇媚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從孫仲謀的身後站了出來,向前一步,朝着顧青巖問道,她是知道白俊逸去做什麼的,此行一去已經時間極長,但是白俊逸卻是絲毫回信,而且以她的勢力,居然查不到半點信息,但偏偏她直覺的又感到白俊逸正陷於危險之中,當初一同去的顧青巖現在正在她的面前,她怎麼可能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