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傀儡微微搖了搖頭,聲音轉爲冷漠,“對不住了,我確實怕你到時會真有機會翻身!”
這真的是浮士德的心裡話,他發現在血色地獄中的伊卡洛斯還未死亡,而血腥荒原之上,隨着光天使可以被複活,至少在那六位主教死亡前,它們就是無窮無盡的,暗族強者們,數量越來越少,空間裂縫中的那些對戰也不知道勝負如何,但是超階者的戰鬥,基本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束,哪怕有人修爲更高,除非有一方不計生死的猛攻,但是大家都好不容易修煉到了這個境界,哪怕黑暗議會真的完了,自己也不是活不下去,只要低調一點,又怎麼會爲了議會拼死一戰呢,所以光明教會之中那些大主教也好,圓桌騎士也好,基本也只是纏住對方就是他們最大的目標了。
而且格里高利身後那個暗宗的存在,讓他一直有些不安,如果霍根真的不來會怎麼樣,到時如果格里高利真豁出去,用大命運術纏住自己,由暗宗來全力一擊的話,哪怕自己是巫妖之體,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他準備在其他事發生之前,先把眼前這隻力量雖小,但是讓人煩躁無比,甚至帶來傷害的螻蟻,給毀滅掉!
傀儡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的右拳突然伸出,然後那麼簡單無比的轟了出去,哪怕是白俊逸自己所創的番天印,和這一拳相比,也成了弱渣,大概只有孫仲謀出手,纔有這等的威勢。
但是隻有浮士德心中才知道,他方纔在出手的瞬間,又隔空給這具傀儡加了部分本源,幾乎已經讓這具傀儡到了大公爵位階的巔峰之境,哪怕是那位血族大公爵羅德尼,和這具公爵相比,在魔力強度上,都會有所不如。
所以他這一拳轟出的瞬間,連身前的空間,都似乎被轟出了一個黑洞,無盡的吸力朝着周圍席捲着一切,如果僅僅是大公爵的力量的話,哪怕是巔峰,也轟不出這一拳,這是浮士德千年的經歷所糅合成的絕殺魔法,化成了一式普通的拳招。
“結束吧!”
浮士德在心中滿意的自語道,以這種待遇的死去,白俊逸確實應該覺得滿足了,要知道這可是大公爵巔峰級別的傀儡加上資深超階強者的意識聯合起來的最強一擊,無論對方是誰,只要是超階者以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接的住!
白俊逸望着眼前這可怕到極點的一拳,心中明白無比,哪怕自己怎麼躲,也不可能躲開,至於說防禦的話,恐怕在第一時間裡,自己就會被拳上所帶着的強大力量撕成碎片。
“結束吧!”
白隊長也無奈的在心中自語道,此時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只能動用玉簪了,但是他的心中真是不甘心啊,唐凝此時已經懷孕,自己還沒有見到孩子出生,沒有見到他長大,還有蘇媚,傅凰,慕珂珂,等等,都在等着自己回去,真的回不去了麼!
白俊逸的一縷神念,已經進入到了玉簪之中,那無窮盡的神識,似乎都在歡呼着,“進來吧,進來吧孩子,只要和我融合在一起,你就能無敵……”
“對不住了,只能來生再與你們相見了!”
白俊逸牙齒一咬,所有神念就要涌向玉簪之中,但是就在此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白兄,俯身!”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不過他此時也來不及想什麼了,下意識的就俯下了身體,在剛剛低下頭的瞬間,他就聽到一陣尖銳之極的呼嘯之聲,然後自己的背上,就有一股同樣可怕到極大的力量掠過,朝着對面的傀儡那一拳轟去。
“砰!”
龐大到了極點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又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中,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房間中所有人都炸懵逼了,尤其是剛好在爆炸點下方的白俊逸,雖然沒有被這股力量直接被轟中,但是恐怖的衝擊波直接把他幹到了地面上,甚至深深陷進去了一截,就是不知道肋骨斷了多少根。
而其他的兩具傀儡畢竟實力弱了不少,之前在白俊逸的滅世蓮華下就受了傷,此時被這恐怖的衝擊力一波及,終於壽終正寢,緩緩的碎成了粉末,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白俊逸只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全是嗡嗡嗡的鳴叫聲,甚至還有液體流出,不僅僅只是耳朵,連眼睛鼻孔都是,曾經被迫擊炮就差着幾米轟中的白俊逸有這種經驗,明白自己此時估計是七竅都被這恐怖的衝擊力給震傷了,現在要是去醫院,估計評個嚴重腦震盪不成問題……
在自嘲之中白俊逸緩緩轉了個身,他此時已經爬不起來了,也沒無謂的嘗試。
眯着眼睛的白隊長,終於在緩緩落下的灰塵之中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居然是顧青巖,這個看上去有些跟僞君子的傢伙,居然真眼巴巴的跑過來送死……
白俊逸此時忽然有了一種感動,在唐小三死後,除了刀鋒小隊的那些成員外,他基本沒覺得什麼人夠得上做自己的兄弟,孫仲謀其實不算兄弟,更像是自己的師長,此時,他真正認可了顧青巖,之前在倫敦大教堂之中,他勸顧青巖離開的時候,其實心中早就想清楚了,大概只有傻逼才真的會回來,因爲這真真切切的是來送死。
而且他也不信顧青巖請的來哪個天榜強者,這明顯就是一個局,之前也就是顧青巖自己想不清楚,但是白俊逸卻也沒想到,他猜到了沒有一個強者肯來支援,卻猜不到顧青巖卻是如同傻子一樣的來了。
此時的顧青巖,也是狼狽到了極點,原先整潔的衣物,此時撕扯的七零八落,差點就得裸奔,比白俊逸還要悽慘,至少白隊長整個人直接被炸到地面上,他的背上是光溜溜的血肉模糊,但前面那一半還是在的。
“噗……”
顧青巖吐了吐口中的塵土,勉強睜開眼睛,望向了白俊逸,發現他正在看着自己,不禁微微苦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