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時節,房內沒有任何取暖設備,白金臉上和額頭全是汗水,身子不規律的顫抖着。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跳躍,似乎想活生生的把他撕成碎片,甚至是粉末。
依娃淚如雨下的看着他,心如刀割,想爲他分擔什麼,卻力不從心,想幫他抹汗,又怕驚擾他。除了眼睜睜的看着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無用,眼看着心愛的男人不斷承受無邊無盡的撕裂之痛,她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流淚,剩下的只是哭泣。
白金的身子每次大幅度的顫動,她的心都會揪緊一分,兩隻粉拳越握越緊,牙齒悄然咬進了下脣,她沒有一點知覺,目不轉睛的看着牀上的白金,恨不得爲他分擔一點痛。哪怕只有一絲一毫,至少可以一起面對。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個小時過去了,白金的身子在不規律的顫抖。兩個小時過去了,情況依舊,沒有任何好轉。三個小時過去了,仍然如此。漫長的黑夜消失了,可白金的情況和夜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依娃真的害怕了。她記得桑夢說過,陽蛇之毒是晚上發作。現在已是白天了,太陽都出來了。白金體內的蛇毒還沒有停息,仍在瘋狂的,像惡魔一樣折騰着他。
在度秒如年的痛苦中等待。她又堅持了一上午,精神臨近崩潰邊緣了,想向別人求助,希望可以減輕白金的痛苦。轉念一想,除了桑夢之外,不能讓別人知道白金回來了。桑夢不懂修煉,也不知道玄冰珠的用途,估計幫不了什麼。
無助之時,她只有求助於月神村的創始人望舒,筆直跪了下去,虛空叩頭,不停祈禱,“望舒女神,求求你幫幫依娃的愛郞,只要減輕他的痛苦,幫他順利度過難關,依娃原意用自己的壽命交換。”
依娃咬緊牙關堅持到黃昏,實在六神無主了,準備向桑夢求助。牀上的白金停止了顫抖,眨着睫毛睜開了雙眼,發現依娃臉上全是淚水,臉色微變,吸過她摟在懷裡,“娃,你怎麼了?”
“金郞,嚇死娃了,你終於醒了,感覺怎樣?”依娃輕擰自己的臉蛋,確定不是幻覺,緊緊抱着他,傷心哭了,“金郞,你知道嗎?你的身子一直在顫抖,看着一直受苦,娃卻不能爲你分擔,我的心比刀割還痛。”
“傻瓜!你的金郞是在練功,受苦是正常的。別說中了詭異的陽蛇之毒,就是平時修煉,遇上這種瓶井關卡,一樣要承受很大的痛苦,還有瘋險。”白金髮現她雙眼通紅,兩眼腫得像核桃一樣,心裡一陣痛惜。
白金閉上雙眼吸氣,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陽蛇之毒平息了,體內卻有一絲冰冷的陰寒之氣,掀起睡衣打量,發現單色玄冰珠不見了,“完蛋了,陽蛇之毒沒有煉化,難道把玄冰珠煉化吸收了?”
“金郞,別急,我先找找。”依娃趕緊爬下牀,掀開被子和牀單,四處尋找,始終不見玄冰珠的影子,也沒有碎片之類的,地面找了,牀下也找了,還是沒有,喘着氣從牀底爬出,眨巴巴的看着他,“難道真被你的九陽能量融化吸收了?”
“天知道!我只知道體內多了一絲陰寒之氣,正好剋制住蛇毒的炙陽之氣。回去之後,用七星劍吸出體內的蛇毒,兩股外來的陰陽之氣就會失去平衡,我有可能承受更大的寒氣侵襲之苦。最大的變數只有一個,我的九陽能量可以抵擋這種寒氣,煉化並融合。”白金閉上雙眼再次感應,無法分辨是整粒玄冰珠在體內或是一團氣流在活動。
“你沒有突破之前的瓶井修爲?”
“我醫術雖然比你高明,卻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怪事。一時之間,無法弄清楚其中的玄機,需要時間慢慢探索。”白金長長吐了一口熱氣,“本來可以突破的,玄冰之氣似乎比蛇毒的陽性強,多餘的寒氣剋制了我的九陽能量,功虧一簣,還是差臨門一腳。想要突破,必須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