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會驚呼出聲，因爲老人這張臉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新聞上，屬於那種過世之後，新聞聯播都要專程發訃告的大人物。
“已經忙完了。”
司馬子謀十分乖巧的在老人身邊坐下，替老人滿上杯裡的茶水道：“今天晚宴，熊家那小子去找晦氣了。”
“熊繹嗎？”
老人接過茶杯，問道：“沒有發生什麼衝突吧！”
“沒有，他過來送了個花圈。”司馬子謀回答道：“我和宋亦凡都沒有說什麼。”
“可以理解。”
老人呷了口茶，昏黃的雙目忽然爆射出一抹果決：“當初你們鯨吞對方家產的時候就應該做的乾淨些，不然又怎麼會像現在這麼被動，還給人留下一個吃相不好看的印象。”
許多人都知道老人算是一個書生，可當一個書生執掌過數十億人口的發展後，身上又怎麼可能沒有點殺伐果決的氣質？
司馬子謀搖頭道：“當時局勢有點複雜，根本沒想到熊家能回過神，而且下決心割肉。”
“也沒關係，熊家翻不起什麼浪。”老人又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祥和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退休老頭。
司馬子謀接着道：“前期的鋪墊工作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下個月中期投資應該就會到賬，到時候我……”
老人揮手打住了司馬子謀的話，開口道：“這件事你自己辦吧，以後也不能什麼事都找我這個半死老頭給你出主意，說不定那天我就起不來咯。”
“您身體一向健朗，肯定還能再活二十年。”司馬子謀急忙道。
“老而不死是爲賊。”老人笑着道：“還是得服老哦。”
“……”
……
江城集團。
段飛剛進辦公室，聞訊而來的苟貴陽便帶着份早餐走了進來。
虎橋炒肝！
牛肉餡包子！
摸了摸還是溫熱的早餐，段飛意味深長的看着苟貴陽道：“以後這種小事就不用你管了，專心做好你的工作。”
劉雪離開，苟貴陽自然而然的接手了副總的工作。
事實上，這段時間名義上是苟貴陽幫助劉雪，但具體的工作幾乎都是苟貴陽在做，以劉雪目前的能力還真的很難能扛下這幅擔子。
之前段飛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也許有點馬虎，可見了江羽瑤之後他便糾正了自己的思想，打算分點心在工作上。賺不賺錢另說，這攤子事起碼也不能被人下黑手陰了啊！
“不要緊，反正也順路。”苟貴陽依舊是一副諂媚的樣子。
段飛倒是沒有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上和苟貴陽計較，出聲道：“你自己看着辦吧，別出差錯。待會你去拿一下項目所有合約的複印件，以及這幾次洽談會的記錄。”
“嗯？”
苟貴陽一臉茫然，小心翼翼的問道：“段總，你是不是生病了？”
“讓你拿你就拿，哪裡那麼多廢話！”段飛沒好氣的回答。
“好嘞！”苟貴陽急忙答應。
“……”
……
花了一天的時間，段飛將此前並沒有花費半點心思的項目資料全部翻看了一遍。
簡而言之，三方合作計劃很簡單。除了共同出資，司馬家找門路進口原油，在石化行業有點基礎的宋家出技術，江家跟着佔便宜。
這個合作聽上去就有些古怪，可偏偏三方都答應了，而且進展的很順利。段飛用局外人的眼光審視了一下這些資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或者有含糊不清的地方，中規中矩。
一個狡詐，一個虛僞？
段飛忽然想起熊繹對司馬子謀和宋亦凡的評價，心裡卻是對熊繹本人好奇了起來，覺得有機會應該和熊繹認識一下。
別的不說，單憑對方送花圈的事情，就值得被刮目相看了。
到了下班時間，段飛依舊那個第一時間起身離開的人。
開着那輛已經被柳燕暫借的奧迪，段飛駛出公司後便琢磨着先去哪吃頓晚飯。不料剛轉上公路，旁邊一個原本停着的自行車忽然加速，迎頭撞了過來。
嘭……
段飛的反應速度很快，第一時間就已經踩下了剎車，可騎着自行車的年輕人卻沒能控制住自己，直接撞了上去。
僅僅只是摔了個屁墩的騎車年輕人站起身，一拍前車蓋道：“會不會開車，下來！”
段飛皺眉下車，走到車前看了一眼。
奧迪保險槓有些破損，自行車還算是結實，只是前輪擰了起來。幾乎不到片刻，圍觀羣衆便已經聚了上來。
騎車年輕人似乎很熟悉這方面的套路，直接問道：“公了還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