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似乎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微笑着點起一支菸。
“當然了,肯德基與尚湘情況不同,而且我說我曾經的事也不是要向大家顯擺什麼,只是想說明一點,就是不管多強的對手,也並非不可戰勝的。只要我們有智慧,我們有幹勁,我們有勇氣,那我們就有希望。”
“哦……張總,可是…………”汪廠長神情遲疑,好像還有什麼想說。
“沒有可是!”張敬立刻打斷他的話,不給他再廢話的機會,“這次我們的敵人就是皇泰就是尚湘,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敗他們,我能讓百順勝利,也可以讓宇威勝利。我不會選擇在夾縫中生存,那不是我的風格,我想,也不是宇威的風格。”
“啪啪啪啪!”突然,車堂燕鼓起掌來。
沒有人應和,車堂燕無所謂,哪怕只代表她自己,也要爲張敬鼓掌。接着,孫冠清也鼓起掌,慢慢地,全會議室都鼓起掌。
掌聲越來越熱烈,幾欲破頂而出。
“好了,好了!”張敬微笑着做出手勢,示意大家把掌聲停止,“從今天起,宇威正式復工,所有人員迴歸崗位,我要看到你們最優秀的表現。我剛纔向孫冠清做出了承諾,這個承諾同樣適用於任何人,只要你們表現出色,無論是官還是財,我都可以給你們。我可以坦言我是一個商人,我知道該怎麼鼓勵我的職員!”
全場鴉雀無聲,都死死地看着張敬。每一張臉都非常地激動。
“下面,我要做出一些安排。首先,汪廠長和宋廠長,你們兩個人的工作從今天起,直接向宋副總負責,你們所做地每一件事,都要讓宋副總知道,我想宋副總還會對你們有一些具體的要求。這個,你們可以在會後,再開一個局部的小會議。我就不參加了。其次,有一個情況我要告訴你們。皇泰已經對南平的鋼材市場做出動作。他賒貨給鋼材商,以迅速拉開自己的局面。”
“什麼?”
“啊?”
“皇泰居然放帳期?”
整個會議室裡又沸騰了。大家都爲皇泰的膽大而感到驚訝。要知道,鋼材產品賒貨可不是小事,那東西賒出去一家,就不是幾萬或十幾萬那麼簡單的事,放全南平的鋼材商帳期,這要有極大豐厚的財力做支持才行。
有一些人又開始沮喪了。本來尚湘就夠強大了,剛進南平還玩了這麼一手。這擺明是不準備給人活路走。
“大家鎮定一點!”張敬見狀皺起了眉頭,這宇威的人真是沒見過大場面,這麼點事就慌成這樣,“其實,他們這麼做,正合我地意!”
“張總。我們可沒有那麼多資金賒貨啊!”汪廠長急忙對張敬說。
“天啊,要賒全南平的貨,宇威非破產不可!”宋廠長也顯得很急躁。
“嗯。有點麻煩!”孫廠長爲人懦弱,不過這時也發愁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賒貨了,他們賒,我就要陪着他們賒嗎?”張敬冷冷一哂。
“那我們怎麼辦?”宋廠長追問。
“孫廠長,現在我們宇威有多少產品積壓?”張敬沒理宋廠長,而是望向了主管生產地孫廠長。
“哦……”孫廠長簡單地心算了一下,還要儘量準確,“每種產品的積壓量都不同,也沒法說有多少,最少地有幾十噸,最多的幾百噸。其中錳鋼原材與冷彎少一點,無縫管要多一點!”
“差不多了,宋廠長,你是主管銷售的。從現在起,宇威所有的銷售人員要全部扎進南平的鋼材市場與相關建築商***裡去,我們宇威要搞一個活動,就叫‘八年回饋”好了。暫定一個月內,所有的產品以成本價的百分之六十進行銷售。”張敬眼睛都沒眨一下,斬釘截鐵地對宋廠長說。
“啊?百分之六十?這不行,這絕對不行!”宋廠長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地膽量,在震驚後,立刻回絕張敬。
“我說行就行!你是老總還是我是老總?”張敬神情立寒,聲音也一下子冷厲了下來。
“張總,你要三思啊!”一向不多說話的孫廠長這時也急了,“如果賠四成銷售,我們宇威的損失將不可估計,搞不好,我們連下一次原料採購的資金都套不回來了!”
“不用三思,我已經一百思了!”張敬噌地站了起來,狠狠地瞪向孫廠長,“現在宇威庫存壓力這麼大,再不釋放就要崩潰了。產品不換成錢,扔在倉庫裡就是廢鐵,只會讓我們的價格越來越高,形勢越來越被動。這個時候我們只能割肉,我也知道損失會很大,但也比慢性自殺來得好。我要讓皇泰連一噸鋼材都賣不出去,我告訴你們,皇泰的壓力比我們大一百倍,不然地話,他們也不會傻到去賒貨拉市場。只要我們挺住了,敵人就會自己崩解,現在我們就是和對方熬,看誰先熬不下去!”張敬聲容俱厲。
張敬的話再次引來全會議室的震驚,所有參加會議地人,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費力了。
“我還告訴你們,這裡面有很多事我不能多說。但是你們永遠要記住一句話,在市場上,能站到最後一刻的人,就是勝利者,現在虧一點不要緊,賺錢的日子在後面呢!散會!”說完了最後的這半段話,張敬也不管是不是還有反對意見,一揮袖子,自己先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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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一走,會議室裡又陷進了沉默。幾分鐘後,才漸漸有人站起來離開會議室,走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孫冠清,迫不急待要回去自己的工作崗位,要幹出一番成績給張敬看。
宋妖虎裝起了副總的派頭,她把汪廠長和宋廠長留了下來,另外車堂燕也被她留了下來,她要主持一個小會兒。
在宋妖虎主持的小會兒上,氣氛卻異常的和諧。宋妖虎和張敬的風格不一樣,她幾乎就是在嘻嘻哈哈間,完成了整個會議。汪廠長和宋廠長被宋妖虎搞得哭笑不得,一會兒被宋妖虎抓抓頭,一會兒又被宋妖虎拉着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先發言,車堂燕在宋妖虎身邊坐着,一直都在抿着嘴笑。
不過宋妖虎再怎麼鬧,也把正事安排完了。她主要針對原料採購和銷售這兩個方面進行的,首先,她要求汪廠長要儘快與一些比較穩定的、經常合作的原料提供商籤長期合同;其次還要汪廠長搞清楚原料採購運輸時間混亂的原因。
在銷售上宋妖虎覺得千頭萬緒,沒辦法一點一點地要求,乾脆就直接架空了宋廠長的權利,讓他帶着全宇威的銷售人員直接對她負責,所有的決定和動作在彙報她之前,不可以實施。
宋廠長沒什麼不高興的,第一,宋妖虎領導他也只是暫時的事,並不是永遠的。第二,這段時間他也樂得清靜,只需要做就行了,不再需要思考,而且出了什麼事,也是宋妖虎負責,不關他鳥事。
張敬從會議室裡出來,一直走到宇威辦公樓前的綠化帶上,才發現雷純始終就跟在他的身後。
“雷純,我忘了郭大哥的事了。你通知郭大哥,立刻全面接手宇威的宣傳工作,宇威原宣傳科的人都轉爲他的團隊成員;另外,關於宇威的宣傳計劃也讓他快一點,我沒什麼時間了。”張敬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轉頭對雷純輕聲說道。
“我知道!”雷純走到張敬身後,很溫柔地挽起張敬的胳膊,還把頭倚在了張敬的肩上,“敬哥,我有點怕!”雷純的聲音裡透露着她的擔心。
“你怕什麼?”
“我怕…………”
“你怕我會失敗?”張敬替雷純說了出來。
“哦,敬哥,現在宇威賠本賣貨,本身底子就薄,我真地怕宇威支持不了多久!”
“呵呵呵!”張敬突然笑了,笑得非常有自信,還非常“奸詐”,“雷純,宇威沒錢不要緊,我們不是還有五千萬嗎?”張敬的話裡透着玄機。
“啊?你是指……小虎的那五千萬?”雷純一下子就蒙了。
“是啊,你看啊,這段時間**作了一些前期的工作,花的都是我們公司自己的錢。我不太想用小虎的那筆錢,可是我當時沒想到皇泰會玩得這麼瘋狂,如果真把我逼急了,那五千萬不用也不行了。無所謂,反正那錢是盤王給小虎交的學費,大不了,將來賺了錢再還給他,就算我借盤王的好了!”張敬很輕鬆地攤了攤手。
“對了,敬哥,你剛纔在會上說皇泰的壓力也很大,是爲了安慰宇威的那些領導嗎?”雷純聞言突然想到了在會上張敬說過的話。
“不是,我說的是事實!”張敬收起輕鬆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這一次畢茂山犯了一個大錯誤,這個錯誤他犯得太幼稚了,這將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什麼錯誤?”雷純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