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了房燈,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空下的霓虹燈,輕輕的搖晃着手裡的那杯水,“我回來了。”
他回來了,可一切都不復往昔。
楚歌收回思緒,轉身的同時眼睛飄到茶几上的文件夾,好奇的打開看了起來。
看着裡面一張張的戒指的設計手稿,以及後續的設計方案,包括形象的設計來源,還有如何打入市場,都寫得非常詳細。
看來這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楚歌認真的看着,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份資料沒有署名,只有一個公司的名字。
突然腦光一閃,剛回國發展的他想要在中國站穩腳跟,來個合作伙伴也是不錯的選擇。
“齊亮,幫我查一下風華珠寶。”
慕冰瞳一夜未睡,此時正頂着一副熊貓眼站在老總面前挨訓。
“你說說你來公司才幾天,有哪一件事是辦成的?”李遠樹無奈的看了一眼慕冰瞳,要不是她的設計的確很吸引眼球,這樣的馬虎員工早就被他開了。
“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慕冰瞳低着頭,沙啞的聲音說道。
一夜未睡的她此時滿腦子就跟打了漿糊一樣,李遠樹說了些什麼,她全程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李遠樹的電話適時的想起。
“李總,楚氏集團的總裁來了,說有合同要和您談。”
“什麼?”李遠樹以爲是自己的耳朵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你是說楚氏集團嗎?”
慕冰瞳聽到合同二字時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昨晚的畫面,糟了,她的合同忘帶走了!
楚氏集團是全球性的大企業上市公司,他們的總裁竟然跑來親自與李遠樹談合作,看着眼前的李遠樹樂開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幫子後了,慕冰瞳在心裡默默的唸叨,拜託大金主一定要和我們公司簽約,一定要和我們公司簽約……
李遠樹樂得合不擾嘴,一時也忘了還有個慕冰瞳要受處罰,“行了,你先下去吧。”
慕冰瞳愣了幾秒鐘,就這麼讓她走了?
“別讓楚氏的老總看到你這苦瓜臉,快走快走!”李遠樹擺了擺手,催着慕冰瞳出了辦公室。
慕冰瞳低着頭,頭髮自然垂落,遮住了半張臉,憔悴的臉看去一下子老了幾歲。
楚歌手插在口袋裡,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裝,渾身透着一股王者之風,步伐穩健,正朝着李遠樹的辦公室走去,身後跟着一個同樣年輕的小夥,手拿着一個黑色的文件夾,所經之處,無論男女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擡眼緊盯着他們,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瞬間綜合辦公區炸開了鍋……
慕冰瞳低着頭,眼光看到一雙黑色發亮的皮鞋從身邊經過,黑色西褲裁剪得體,將腿顯得分外修長,但她未駐足去歎賞擁有這完美體型的男子是誰,她的頭快要炸了一般的疼,可不知爲何,她總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走到拐角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兩個筆直的背影走進了經理辦公室。
慕冰瞳打了個哈欠,揉着太陽穴向衛生間走去……
楚歌經過慕冰瞳身邊時,餘光瞟見她的側影,像極了一個人,忍不住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她長髮及腰,一時錯覺。
“總裁?”齊亮也跟着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啊。
楚歌收回目光,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手扶了一下領帶,繼續朝前走去。
“李總,這是你們的計劃書?”楚歌伸手示意,齊亮將黑色的文件夾放到李遠樹的面前。
李遠樹疑惑的看了一眼楚歌,忐忑的心打開文件夾,這不是昨天他讓慕冰瞳交給張董的資料嗎?怎麼會到了他的手裡?
李遠樹眼角閃過一道精明的光,心裡打起了小算盤,臉上堆起笑容說道:“正是鄙公司的,不知怎會到了楚氏集團的手中?”
楚歌的一雙深褐色眼眸,直盯着李遠樹的眼睛,沒有想要回答李遠樹問話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齊亮反倒開了口,“我們總裁想與貴公司合作,不知李總意下如何?”
“這個……”李遠樹摸着下巴,故作遲疑,雖然知道此次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天生愛面子的他又不想掉價,讓對方覺得自己很樂意與他們合作。
“既然貴公司不想,楚某也不會勉強,打擾了。”說着楚歌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準備站起身來離開。
李遠樹早就聽說楚氏的老總是個奇葩,不管生意上還是人際交往上從不拐彎抹角,看來想從他這裡大撈一筆是枉費心思了,不過能抱上這顆搖錢樹,就算不多賺,他的腰包也會鼓鼓的了。
“不不,楚總誤會了。”李遠樹慌忙站起身來攔住楚歌。
“喔?”
“我願意與貴集團合作。”
“那很好,過幾天我會派人來與李總談合約的相關事宜。”楚歌露出一絲笑容,李遠樹看着他明明在笑,卻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笑意。
“不知楚總可否賞光,今晚喝幾杯?”李遠樹不想失去巴結楚歌的好機會,見楚歌又擡腳準備走,上前一步說道。
“今晚我已經有約了。”楚歌客氣的迴應了一聲,伸出手來看了看手腕上表的時間。
“那明天呢?”李遠樹一副約不到不死心的架子,期待的眼神看着楚歌。
楚歌的眉心稍微一皺,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後天吧。”
聽到楚歌的迴應,李遠樹差點沒激動的上前握住楚歌的手,連聲稱道:“行行行,後天我訂好房間等楚總來。”
楚歌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擡腳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對李遠樹說:“請李總後天將這個設計師一併帶來。”
說完便轉身離開,李遠樹錯愕的眼神看着楚歌離去的背影,他說的設計師是?
李遠樹恍然道:“慕冰瞳啊慕冰瞳,看來沒有開除你是明智的選擇啊。”
走到電話跟前,按下鍵說道:“張秘書,叫慕冰瞳進來。”
慕冰瞳走進洗手間,將頭髮簡單的紮起,洗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任她怎麼洗,涼水傳來的涼意蔓延全身,她仍擺不去渾噩的感覺,頭愈加的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