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娃娃口中的大數字，讓張羽心中也是微微一跳，眼中露出一絲渴望之色，他現在是真的很想多賺錢。
畢竟在這昆墟錢就是潛力，就是前途，就是力量，沒錢連下個月的貸款利息都還不上，窮鬼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娃娃接着勸說道：“而且這件事情的風險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你之所以會感覺很危險，不過是因爲公司的宣傳，這種宣傳不斷將‘不要與公司爲敵’、‘與公司爲敵下場會很慘’這種想法植入到你的腦海中。”
“黑暗補課界能一直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聽了娃娃接下來的一番介紹，張羽纔對其中的情況進一步瞭解。
各大公司對昆墟一層有着極深的掌控，還能恭請八部正神幫助他們查探各方信息。
但這天下並非所有地方都被他們絕對掌控了，也並非沒有力量能遮掩住八部正神的探查。
“越窮的地方，窮鬼越多的地方，越是沒有人修仙的地方，基礎建設便越差，監控都沒幾個，最容易逃過公司的監察。”
“至於八部正神和市政府，那但凡大型幫派，誰不是依法納稅，信仰虔誠？頭上照樣有正神罩着的。”
張羽無語道：“依法納稅，信仰虔誠，就能違法了？”
娃娃理所當然道：“依法納稅，信仰虔誠，這還不能違法？”
“而且每個大幫派的背後，全都有其他大公司撐腰。幫派就是大公司用來對付其他大公司的工具之一，畢竟十大宗門壟斷昆墟，但十大宗門下面的公司之間……可還要競爭的。”
“幫派就是公司手裡的夜壺，自有其生存空間。”
“聽我的，如果你是普通的高一學生，我一定不會推薦你去，但你掌握着10級的功法，就太適合隱藏身份去非法補課了！”
“而且我們現在同舟共濟，你出事我也要跟着倒黴，怎麼會騙你？”
過去的張羽也曾經聽到一些關於幫派的隱約傳聞，但這麼多內幕消息卻是第一次聽到。
而這一切雖然聽着很像一回事，但張羽還是無法完全信任眼前的邪神，於是他給張翩翩發了消息，詢問了一下關於黑暗補課界的問題。
張翩翩：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張羽：聽我一個朋友說的，我這不是缺錢嗎？就想找點賺錢的辦法。
張翩翩：嗯，你能拿武道第一，確實有一定資本了。
張翩翩：去這個地址試試看吧，能做就做，做不了就繼續積蓄實力。
接着張翩翩打來了一個視頻電話。
張羽接通之後，便看到對方指尖畫符，一道隱匿符已經順着網線落在了他的頭上。
張翩翩：“好了，這張隱匿符可以在12個小時裡，讓別人看不出你的成分，幫你隱藏身份。”
“除此之外，你如果想要遮掩面容和身形的話，還可以試試你新練的赤髓渾元氣。”
張羽好奇地看着張翩翩畫符的過程，問道：“這手隔着網線畫符的本事，要多少信仰等級才能做到？”
張翩翩：“你現在就別想了，先做手頭的事情吧。”
掛了電話，看着張翩翩發來的地址，卻是個距離嵩陽市市中心近70公里的地方，可以說是遠郊中的遠郊了。
而品味着張翩翩發來的話語，張羽心中一動：“姐也知道黑暗補課界的事情，但她好像覺得我不一定能接到課？”
“是因爲不知道我已經有數門10級功法的關係，所以覺得在黑暗補課界混不開嗎？”
張羽對於張翩翩的信任，肯定是超過娃娃的。
再一看外面夜色正濃，霓虹燈影高懸天際，正是個出門的好時間，再加上還有着隱匿符爲他遮掩身份。
“不過要去暗黑補課界的話，確實要隱藏身份，姐說我可以試試赤髓渾元氣？”
想到這裡，張羽目光突然一動：“難道是要我控制全身肌肉，變化形象？”
就在張羽想着怎麼用赤髓渾元氣來改變形象的時候，脖子上掛着的娃娃卻是驚訝道：“你還有一位這麼厲害的女人罩着？竟然能隔網畫符，她符籙修爲不低啊。”
張羽沒有理會娃娃，而是嘗試着改變自己臉上的肌肉。
以他10級赤髓渾元氣的修爲，對於全身筋肉的掌控早已經達到了過去所沒有的巔峰，只不過以前沒有意識到能用這招來改變形象罷了。
此刻稍稍嘗試，便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形象大變，從玉樹臨風，變成了普普通通，甚至在他對全身肌肉進行控制後，連身高都縮了一段，看上去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陌生人。
……
半個多小時後，隨着張羽的位置越是接近那塊地方，道路上的基建便越差，在還有十多公里的時候，更是連公交車站也沒有了。
張羽不得不靠着自己的一雙腳跑過去，好在以他如今的肉體強度，跑起來不算慢也不太累。
只不過這一路上的房屋越來越矮，道路越來越差，兩側的小巷中一片黑漆漆的，一片安靜，連燈光也見不到多少。
張羽感覺自己這一路走來，就像是從科幻大都市來到了破舊的小縣城。
相比起這裡，張羽感覺自己住的出租屋都能叫好地方了。
而看到這麼安靜的夜晚，也搞得張羽都有些不適應了。
“是了，住在這附近的都是凡人，那晚上自然都是睡覺時間了。”
睡覺，一個對張羽來說都已經漸漸變得遙遠的詞了，讓他心中一時間有些感嘆。
“不過也正是這樣夠窮的地方，才缺少監控和管理，公司都不願意在這裡投入太多建設，纔給幫派留下了生存空間吧”
繼續一路前進，當張羽感覺到身體微微發熱，開始有出汗的感覺時，他也終於抵達了地址上的位置。
氣派的大門，時不時進出的車輛，還有門口的保安亭，以及那個‘嵩陽北月高新技術服務業園區’的招牌……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張羽以爲的陰暗潮溼的幫派駐地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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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意外道：“這裡是做非法補課生意的幫派地盤？看上去也太正規了吧？”
娃娃說道：“人家依法納稅，信仰虔誠，本來就是正規幫派。”
張羽皺了皺眉頭，從沒想到幫派還能和正規兩個字聯繫起來。
張羽疑惑道：“幫派不應該都是打打殺殺，見不得光的嗎？”
娃娃輕笑一聲：“你說的那些都是混在最底層的小癟三，用完就丟的工具人。出來混講的是錢和背景，只知道打打殺殺，遲早橫死街頭。”
娃娃對此似乎已經如數家珍，只聽她介紹道：“你看這個服務業產業園區，那就是暗學幫的地盤，專門搞非法補課、功法破解和改造、傳播盜版功法等等各種生意，背後的公司就是深海教育集團。”
張羽又驚訝了：“深海教育集團？”
他記得原身找的補習班就是掛在深海教育集團名下的。
張羽疑惑道：“我記得深海教育集團自己不就是開發功法，搞補習機構的教育集團嗎？爲什麼支持暗學幫？”
娃娃又笑了一聲：“多新鮮啊，做教育生意的又不止他們一個公司，暗學幫就是他們用來破解對手公司的功法，幫忙做功法實驗，還有打擊敵對幫派的……總之就是幹各種髒活的工具。”
說話間，張羽已經走進園區，按照張翩翩給出的地址，找到了一棟小樓的號碼牌。
而在這一路上，園區裡的保安彬彬有禮，路邊景色宜人，張羽真是一點都看不出這裡是幫派的地盤。
看着眼前的小樓，張羽推門進去，想了想還是按照張翩翩教給他的說法，向着前臺說道：“我是來出課的。”
前臺微笑着說道：“好的先生，請您到105室稍作等待，我們的銷售人員馬上就會過去。”
張羽朝着前臺手指的方向走去，路過幾個房間時，聽到其中隱隱約約傳來的爭吵聲。
“特麼的……爲了賣這套武功，我手下有2個兄弟被罰到破產，1個兄弟被公司肢解後賣了，你現在還給我壓價？”
“狗眼，你跟我兇也沒用，幫派裡的規定就是這樣，7級出課就是這個價。”
“規定！規定！老子以前一個人去砸金課幫的場子，一個人點了他們十六個地下補習班，你們怎麼不和我說規矩？現在我老了，學不動了，你們跟我說規矩……”
似乎察覺到了有人接近，房間門被關了起來，張羽也再聽不到其中的動靜。
走進105房間，張羽稍等了一會之後，一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關上了門，然後禮貌問道：“先生有什麼事？”
就在這時，張羽的腦海中響起了娃娃的聲音：“跟他說我有一批課要出，先驗驗貨吧。”
“你不瞭解本地幫派，照我說的做，別讓對方把你當成菜鳥，讓我幫你談價格，肯定能賺更多。”
張羽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娃娃還能直接傳音到他的腦海之中。
不過感覺娃娃要他說的這句話也沒什麼問題，而接下來他便打算結合娃娃給出的信息，來和對方進行對話。
張羽壓着嗓子說道：“我有一批課要出，你先驗驗貨吧。”
只見張羽身形一震，道道乳白色罡氣已經從他體內涌出，轉眼間便化作一陣雲霧將他環繞。
正是10級的無極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