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達梅苑的時候,這裡已經燒得只剩下斷壁殘垣,到處是燒得烏黑的木頭,還有刺鼻的濃煙。
“水兒!水兒!”若柏大驚,顧不得危險,衝進梅苑裡到處尋找若水。
“王爺,王爺——”趙寒雨帶着一干人急匆匆跟來,在看到若柏竟然不顧自身安危,穿梭在未燒完的梅苑中,趙寒雨臉色一沉。
看這樣子,若水似乎是凶多吉少!自己可是看着讓人燒的,況且肯定屋裡沒有走出一個人......
趙寒雨一點兒都不爲自己的選擇而後悔,若柏焦急的模樣已經表明若水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她不死,就沒有自己和若雨,若露的翻身之日,所以若水該死。
跟來的端木硯看到眼前場景,吃驚地站在那裡。那個以前唯唯諾諾的見到自己就發花癡,太后壽宴上大放異彩讓自己驚豔的奇女子就這樣死了?雖然太后壽宴上皇兄賜婚讓他娶若水並非他所願,可她好歹也解了他的困境,讓他不至於對不起芯兒。現在她這樣死了,葬在這一片烏黑中,想起跟若水之前的情境端木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來。
“王爺,水兒已經遭遇不測,請您節哀——”調整了心態,趙寒雨走進殘破的梅苑。
“放屁!你給我住嘴,不許你詛咒若水。”
若柏回頭,額前的發有些凌亂,濃眉下的雙目卻含着濃濃的冰霜,“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突然失火?到底是誰害了水兒?”
面對若柏的強大氣場,趙寒雨一個腿軟,癱坐在地上。
“王爺這麼說是懷疑我麼?王爺認爲是我害了水兒麼?南宮王妃去世這麼多年,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打理,這麼大一個家上上下下都是我打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爺剛從邊關回來對我不聞不問,卻一口咬定是我害了水兒,王爺,你這是要逼死我麼?!”
趙寒雨這麼一說,若露立刻衝過去跪在若柏面前,“爹爹,娘沒有害姐姐!爹爹……”
不但若露,玉夫人和三小姐也都跪在若柏面前。今天的事情,她們都有份,若這事兒被查出來,她們也沒好果子吃。爲今之計只能咬定趙寒雨是冤枉的,這樣才能保住她們自己。
面前跪着一羣哭哭啼啼的婦人,吵得若柏頭皮發麻。他不是傻子,不會被女人們的小伎倆騙着。
現在若柏唯一想知道的是若水的下落,剛纔若柏尋遍梅苑並沒有發現人的屍體,也就是若水並沒有遇難。他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想誘出真相,沒想到趙寒雨還真的以爲若水死了,還順着說了下去。看來趙寒雨就是縱火的罪魁禍首,那麼其他人肯定是幫兇!自己纔剛走幾個月若水就被人這麼欺負,真是該死......
一羣人在若柏哭哭啼啼,突然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了過來。“咦,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熱鬧,怎麼都湊到我的梅苑來了!”
聽到這聲音,趙寒雨臉色發白。不對!若水不是應該被燒死了麼?等她回頭,看到一身白裙的若水,趙寒雨叫了一聲“鬼啊”,隨後暈了過去。
“水兒——”看到若水,若柏大步走到女兒面前,將她好好檢查了一番。見若水沒事,若柏才徹底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若柏說話的時候,若水也在心裡估量自己的父親。她原以爲一國的翼王應該會顧及趙家在朝廷的勢力,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理這件事情,但是他卻爲了自己而斥責趙寒雨,這個王府現在的當家主母。想到這個父親在自己剛穿越過來後對自己的關心跟偏愛,心裡暖暖的。父王這次從邊關回來,皮膚膚黑了也粗糙了,濃黑的眉毛下一雙眼睛閃着睿智的光芒,下巴上一圈短鬍渣,雖然瘦了,卻很結實。
“爹,你回來了——女兒好想你----”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吃苦了!”若柏的大手摸了摸若水的頭,那眼神彷彿在說一切有我,閨女,你有什麼委屈都跟爹說,爹給你做主!
有了若柏的肯定,若水拍了拍手,驚魂把老道提到若柏面前。
“爹爹,我剛剛回來,不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在門口抓到了這個老頭,他看上去鬼鬼祟祟,實在是可疑,我就把他抓來了。”
若水這麼說若柏立刻明白了裡面的意思,飛腳踹在老道胸口,只聽得“咔嚓”一聲,老道斷了一根肋骨,狗一樣趴在地上。“大人饒命啊!我招,我都招!”
不等若柏恐嚇,老道就將趙寒雨如何找到他,跟他說的那些話,還有剛纔火燒梅苑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剛醒來的趙寒雨在聽到這些話後,又差點兒暈過去。“王爺,我從來不認識這個人!我是被冤枉的!”
看着趙寒雨那張梨花落淚的臉,若柏冷哼了一聲,“是不是冤枉,我自有分寸。”
若柏招來翼王府的下人,一陣恐嚇後,所有人都指證趙寒雨請老道來抓鬼,就是要弄死若水。趙寒雨越聽越慌,“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衊本妃,你們不想活了是不是?”
趙寒雨的威脅,讓膽小的奴僕打了個寒顫,他們的賣身契可都是在趙寒雨手裡,要是得罪趙寒雨,日後恐怕沒有好果子吃。看到趙寒雨還不知悔改,若柏掃了眼跪着的女人,沒一會兒玉夫人就站了出來,“翼王,妾可以作證,大家所言屬實,是趙寒雨要害二小姐。”
玉夫人的倒戈在趙寒雨的意料之外,“你這個賤人,竟然落井下石?”
“趙寒雨,不是我落井下石,而是公道自在人心!”玉夫人如何不知若柏剛纔的眼神,趙寒雨的確不能得罪,可是翼王府的主人是若柏,她要依附一生的人是若柏,不是趙寒雨。
“賤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過是嫉妒我掌管內務,想分權,所以才這樣陷害我。王爺,她是在陷害我,是陷害我啊!”
對趙寒雨的歇斯底里,若柏並沒有心軟。若柏讓人寫了狀子,讓那些人都簽字畫押按了手印,起身來到端木硯面前。
“今日還請碩王做個見證,我要休了這個毒婦!”
一聽若柏說要休了自己,趙寒雨直接跳了起來,“王爺,你怎麼能休了我?我嫡姐是太后,你怎麼能休我?”
“你這樣惡毒的婦人,我不休你簡直是天理難容!難道我還留着你害我的水兒麼?!就是鬧到太后那裡你也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