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樹龍鬚,是味風屬性的藥物,可以賣二十個青銅晶幣。”瑪雅仔細瞧過之後,幫雲逸解了疑問。
“瑪雅,看來你跟着我,還是有點進步,這一趟出來,採的藥材都要賺不少晶幣,不過不要驕傲哦。”叢林菜鳥雲逸大言不慚地掩飾自己的無知。
小侍女瑪雅白了他一眼,心情愉快地收起樹龍鬚。
暮色如同洗墨,越來越濃,蠻荒叢林豔麗的花朵,蔥綠的樹葉失去了鮮活的色彩,變得黯淡無光。
“小逸哥,前面有條小河,我們就在離河不遠的地方選處地勢略高的地方宿營吧。”瑪雅看了看周圍的地勢,偏着頭眨巴着明亮可愛的大眼睛提議道。
叢林菜鳥根本就沒有發言權,何況瑪雅賣萌的氣場強大,在她的指揮下,在林間略微空曠地形稍高的地方拿着狼嗥刀,將周圍清理出來。
雲逸眼前一亮,灌木叢裡有一窩白花花的鳥蛋,欣喜地捧了起來:“瑪雅,晚上我們可以吃煎蛋。”
“哇,這是咕咕雞的蛋,待會你到這邊灌木叢中捉幾隻,用我們採摘的野菌燉鍋雞湯。”瑪雅小心翼翼接過那窩鳥蛋,先放進儲物戒。
“還可以抹上鹽和香料先醃製一會兒,然後用芭蕉葉裹上溼泥燒烤。”叢林菜鳥憧憬到美味,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瑪雅放了龍鱗馬,讓它去小河去尋找魚蝦填肚子,然後和雲逸開始動手搭建帳蓬,先將地面的雜草燒了,接着將金鐵般堅實的紫竹聯結起來,再覆上驅蟲氈布,在房間掛上照明用的月光石,地面鋪上厚實的防潮地毯。
從雲帝府弄出來的帳蓬就是高級,幾個帳篷相連,客廳廚房廁所齊備,臥室都有兩間,而且搭建帳篷的紫竹和氈布雕刻有堅固聚靈陣,鑲嵌上地系魔獸晶核,就是龍鱗馬那樣的魔獸撞過來,也把帳篷踢不倒。
這些東西都是戰帝雲橫秦出外冒險用的,留給了雲逸。
小侍女在臥室鋪上魔熊皮,袍皮睡袋,客廳放上摺疊桌椅,看得雲逸目瞪口呆:“瑪雅,你的儲物戒究竟能裝多少東西?”
“老莫給我的,比你的高級,能裝一個屋子的東西。”瑪雅大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爲啥你不給我早說,我把那張大牀搬過來,晚上我們還能睡在一起,多舒服。”雲逸嘖嘖讚道,心頭開始憧憬起少男少女在莽原荒林的……。
“滾,馬不停蹄地滾,狗嘴吐不出象牙,去捉幾隻咕咕雞回來。”小侍女小臉漲紅,又羞又怒,嬌嗔起來別有風情。
雲逸嘿嘿笑了兩聲,走到先前找到鳥蛋的地方,黑白水銀異瞳轉動,場景重現,看見幾只咕咕雞撲入草叢,將它們的窩找到,又弄了幾窩鳥蛋,放進儲物戒,然後屏聲靜氣等着咕咕雞回窩。
等了沒多久,幾隻咕咕雞撲騰撲騰落到了灌木叢的窩,雲逸盯着這羣咕咕雞旁邊的一棵倒伏着生長的小樹,心神晉入空明境界,以天地靈氣爲橋,用念力慢慢將那顆小樹搬彎成弓狀。
雲逸修煉念力到了虛念境七階。
然後念力一鬆,倒伏的小樹失去了牽扯力,一端猛地彈射着橫掃過去。
小樹彈性驚人,橫掃過去快如閃電,那羣咕咕雞怎麼躲得開,驚慌地鳴叫着被掃到灌木叢中,有幾隻還撲棱棱地扇着翅膀掙扎。
雲逸已經像大鷹一般撲了上去,手裡拿着個布袋子,抓着咕咕雞就往袋子裡扔。
一隻咕咕雞都沒跑掉,雲逸也沒數,估計也有十來只,正要提着布袋回去,一株合抱粗的大樹後似乎有人影晃了一下。
雲逸半蹲在灌木叢,黑白水銀異瞳立刻轉動,將剛纔的場景緩緩重現。
雲逸心頭一顫,原來是出城遇見的那夥獵獸大戰師,想不到他們色膽包天,跟上來了。
難道那夥獵獸大戰師全來了,雲逸心裡一緊。
“該把龍鱗馬牽回來!”雲逸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朝小河邊緩緩走去。
獸骨獵隊只來了三個傢伙,以七階大戰師鬼骨爲首,他蹲在樹椏上,藏身在一片濃密的樹藤裡,一左一右相隔十來步遠的兩棵樹後藏着另外兩個五階大戰師。
三個久經荒林搏殺的大戰師正好形成了一個三角伏擊陣。
只要雲逸再往前走幾步,剛好踏進他們的伏擊圈。
鬼骨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青銅弩,拿出一面傳訊鏡朝左右兩個方向晃了晃,藏身樹後的兩個五階大戰師臉上浮出一抹獰笑,從儲物戒中取出形狀像狗腿的刀,刀身褪了火,暗啞的色澤沉浸在暮色裡,冰冷得仿似死神的鐮刀。
雲逸黑白水銀異瞳轉動,將鬼骨他們剛纔商議的場景重現。
獸骨戰隊的兩個五階大戰師跟領頭的七階大戰師鬼骨商議。
“鬼骨,我們一路跟蹤,也沒發現那個姓莫的戰宗,立刻就去殺了雲逸那個廢物,然後,嘿嘿。”這個五階大戰師較胖,橫肉微顫的胖臉浮出一絲淫笑。
“蠻骨是六階大戰師,都傷在這小賊手上,據他說,小賊至少有五階大戰師的實力,我們還是小心點,等到下半夜他倆弄得精疲力竭,睡熟了纔好下手。”多年的荒林獵捕生涯讓鬼骨異常小心,他是獸骨獵隊最老的成員,除了獸骨,蠻骨和他,獵隊其它成員都換了好幾批。
“蠻骨是爲自己臉上貼金吧,九階戰者紈絝廢材的稱號整個雲帝城都知道。”另一個偏瘦的五階大戰師眉頭皺起,懷疑道:“蠻骨恐怕是被那個姓莫的戰宗暗算了。”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覺得還是等到下半夜動手最好。”鬼骨臉上的黑痣抖了抖,謹慎讓他做了決定。
雲逸的黑白水銀異瞳緩緩停止了轉動,此刻精神像存糧耗空,極端的疲憊,他似乎還未回到現實場景,察覺出獸骨戰隊設下的埋伏。
“喀嚓!”一段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藏在樹藤中的鬼骨屏住了呼吸,舉起了青銅手弩瞄準雲逸,只要那個紈絝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必殺的最好角度。
那個紈絝突然停了下來,扯開嗓子發出一陣龍吟,小河那邊也響起龍鱗馬的嘶鳴聲,那個紈絝跟着轉身,提着一口袋咕咕雞扯開大步朝帳篷走去。
就差那麼一點,埋伏在樹後的一名五階大戰師懊惱地望着雲逸的背影,又擡頭望了一眼鬼骨的方向,見他沒有行動的指示,悻悻然只好作罷。
雲逸回到了帳篷,還不知道他剛纔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將裝着咕咕雞布袋隨手丟在地下,急忙拉着瑪雅進了最靠裡的臥室。
連吸幾口猛氣才平靜下來的雲逸連比帶劃:“有……有三個大戰師,就是路上遇見的獸骨獵隊,就在外面等着下半夜對我們出手。”
“呃,我早知道了……我早就猜到了。”小侍女有種與年齡不想稱的鎮定。
雲逸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上品魂器流炎弩,不由分說地塞給她:“你就留在帳篷,有誰進來就扣動扳機,我知道他們藏身的地方,我先下手爲強!”
瑪雅身子微微一震,心中的安排瞬間都被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所衝散,這種感覺像潮水般迅速佔據了心裡所有的位置。
“不要着急,我們商量一下。”瑪雅低下了頭,將這把小巧精緻的手弩拿在手上把玩,掩飾自己的內心
手弩的材質非金非鐵,入手非常輕巧,弩身雕刻着風火聚靈陣,還鑲嵌着一枚雞蛋大小,風火雙系黃金級的魔獸晶核,望山懸牙都是精巧的構件,不知道是什麼獸筋做的弓弦,極富彈性。
整把手弩封印着一頭烈火鷲獸魂,弩身好似一頭展翅欲飛的兇禽,一股殺伐凶氣撲面而來。
“流炎弩既可以裝箭矢,也可以空弦射出六道風火流炎。”雲逸緊張地拿過弩,將弩弦張開,裝上三支爆炎箭。
“逸哥哥,那幾個傢伙這會新鮮,就讓他們在外面被蚊蟲叮咬半夜,我給你做了鳥蛋煎餅,再弄咕咕雞做兩個菜,我們吃飽了再去收拾他們,到時候……”瑪雅湊近了雲逸,溫熱如蘭的吐息噴在他臉頰,說出了她的打算。
“你……你這個主意太餿了!”雲逸一臉的正牌純潔,斷然拒絕瑪雅的計劃,低頭想了想,打量了瑪雅好幾眼,遲疑道:“可……可以試一試,你不會藉機吃我的豆腐吧?可以借位,借位懂不,我給你演示一下……你先去弄菜,我修煉一會念力,唉,精神疲憊得要死。”
月光石柔美朦朧的光暈下,小侍女瑪雅的模樣很鎮定,但臉龐上剛染出的紅暈卻無法掩蓋,彷彿一隻澀澀的青蘋果,很青澀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