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中+文/網)“司徒琉雪……”李彌略帶詫異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蒲+公+英/中+文/網目光落在那廝殺的人羣裡面,一襲白衣被血染得通紅的司徒琉雪分外的引人注目。
齊蒼黑瞳微微眯起,目光落在那人羣之中,原本古井無波的黑瞳瞬間翻起滔天巨浪,是她,她怎麼會來,誰讓她來的,既然都這麼久毫無牽扯,是誰讓她突然要插上一腳來影響他的生活。
上畫面花上河河畫。朵朵此時也注意到了那被黑衣人圍剿的身影,司徒琉雪,而司徒琉雪身邊之人卻愕然讓她睜大了眉目,孃親,是蒼的孃親。10831770
“走……”齊蒼拉緊了繮繩,加快了墨駒的速度。
整個溝谷幾乎已經被黑衣人盡數佔據,司徒琉雪等人被圍在正中央,兩隻冷箭無聲無息的朝着司徒琉雪和齊蒼孃親的方向而去,看不清楚冷箭的方向,烏雲壓的整個天空空暗沉沉的,冷箭沒入血肉的聲音分外的清脆。
司徒琉雪和孃親兩人同時中箭,整個身軀微軟,緩緩朝着地面的方向跌落。蒲+公+英/中+文/網
“丞相,老夫人……”守在司徒琉雪身邊的心腹一臉驚駭的喚道。被黑衣人如此猛烈的攻擊着,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那突如其來帶着破風之勢的冷箭。
“孃親……”司徒琉雪臉色蒼白的可怖,手中的軟劍早已握不住,軟軟的跌落在地,想要扶起孃親卻發現根本就力不從心,鮮血順着脣瓣滴落,打在黑色的泥土裡瞬間隱匿了蹤跡。(nbsp;“琉雪,你,你……”冷箭之間沒入心臟,一句話尚未說完,已然斷了氣息。
齊蒼拉着繮繩的大手驀然變得僵硬,墨駒揚蹄發出清脆的嘶鳴聲,深邃的黑瞳死死望着那被零星侍衛包裹住已經躺在地上的二人,隔得老遠看不到情況。
朵朵緊握的手心裡已然起了一層細汗,心底的擔憂和害怕一瞬間上升到了頂點,不會的,不會有事的,不過接下來那一聲淒厲的慘叫卻讓她心底唯一的顧忌瞬間瓦解,整個人若同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一般,滿目滿目都是傷痛的不可置信。
“孃親……”司徒琉雪撕心裂肺的聲響似乎要穿透厚厚的雲層。蒲+公+英/中+文/網
齊蒼一言不發的翻身下馬,鬼魅般的身軀快速朝着那溝谷深處而去,手中的長鞭和軟劍若同嗜血的惡魔一般,所到之處盡是鮮血紛飛的生命凋零,李彌等人快速跟了上去,護在齊蒼的四周,似乎要殺出一條血路。
墨駒因着齊蒼的離去受驚的揚蹄,朵朵因爲根本沒有拉繮繩,重重的被甩了出去,整個人狼狽的跌倒在地,疼痛從哪裡而來,四肢百骸,還是心口間,又或許整個身軀都在疼痛,她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只知道疼,疼到幾乎讓她背過氣去。
孃親是蒼唯一的親人,是唯一一個血濃於水的親人,雖然不親,可是她也知曉孃親在蒼心中的分量,不重卻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兩人的冷漠都只是表面,心底卻有着他們獨有的牽扯和情感存在。
攤開雙手,手心裡密佈着月牙形的指甲印,隱約的血絲看起來分外的觸目驚心,沒有鮮血,白皙如常,可是此刻她卻覺得她的雙手沾染了血腥,而且都是蒼至親之人的手心,是她,若然不是她不聽蒼的話,豈會將他逼至幾近死亡的地步,豈會讓他身邊信賴之人,他唯一的親人死去,死亡的空洞和力量的巨大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擋的,都是她的原因,是她害死了孃親,這樣……這樣讓她如何留在齊蒼的身邊,如何……
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看不清楚那遠遠的殺戮,也看不清楚周邊的景象,目光似乎想要看清楚齊蒼所在的方向,卻發現整個世界都成了一片讓人絕望的墨黑,蒼,蒼……原本便血肉模糊的脣瓣再次被貝齒死死咬住,鮮血滴落,打在素白的衣袍上開出一朵朵絢麗的梅花。那清淺的香,卻是帶着灼燒人心的疼痛。
齊蒼如同嗜血的惡魔一般,一路殺進了包圍圈中,他像是感覺不到生命存在的魔鬼,若同收割的鐮刀一樣一路收割着性命,沒有憤怒,沒有冰冷,有的只是那令人感覺到絕望的悲痛,因着悲痛而衍生出來的殺意疼入心口,那些黑衣人有些忌憚齊蒼如此不要命的殺法,頓時不敢靠近齊蒼的身邊,明明是豁出命的死士,可是在那般裸的壓力之下,心中的忌憚幾乎讓他們丟下手中的器械。
沒有受到多大的阻擋,齊蒼已然進入了包圍圈中,黑衣人如同洪水般涌了進來,李彌等人代替了司徒琉雪心腹的位置抵擋着外圍的敵人,其他人不知曉爲何將軍突然會發狂,但是李彌是知曉的,司徒琉雪身邊那個婦人,是將軍心底不可觸摸的一處,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柔軟,總之那一處不能觸碰,雖然將軍裝作不在意,但是將軍曾經刻意囑咐他們保護司徒府上一人,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能讓她死了,即便沒有情分存在,但是至少有那麼個人活着,存在着就好。
“蒼,是我的錯,我不該同意帶孃親來的。”司徒琉雪臉上佈滿了淚痕,她是猜到了危險,方纔想來救齊蒼,卻不想沒有救到,反而變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齊蒼像是沒有聽到司徒琉雪的話語一樣,一把抱起司徒琉雪摟在腿上早已氣絕的婦人,感覺到那尚留着餘溫的屍體,卻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波動,既然要無情,爲何不能夠無情到底,爲何要來,爲何要來……
“啊……”如同受傷了的野獸發出淒涼的嘶吼,齊蒼雙目血紅,大手緊緊抱着那早已了無聲息的屍體,他與她之間並無情分,他甚至在記憶以來便沒有叫過她一聲孃親,而且以後也都再也沒有機會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能爲力襲上心頭,這種感覺多久不曾存在過了,久到陌生,久到讓他無法承受……
“將軍……”李彌一臉擔憂的喚道,見齊蒼幾乎失控的模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手打在齊蒼的脖頸處,被點了昏穴的齊蒼帶着如同野獸般的表情昏迷了過去,李彌臉上的沉重之色愈發的凝重,若然不是心神不靈,他豈能偷襲成功將軍。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