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瀰漫,室的暖意。
司徒琉雪端坐在畔的位置,手中的烏黑的湯藥散發着苦澀的味道,瓷勺翻滾着那燙的藥水,在脣邊輕輕吹吹,然後送至那半躺在上臉色蒼白如紙的中年脣邊。
那推開那送至脣邊的藥,柔和的五官滿是慈溫柔的氣息,那份孱弱和蒼白更平添極美分柔軟的氣息。
“孃親,若然不喝藥的話身體豈能康復。”司徒琉雪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這身體已經油盡燈枯,喝不喝藥都沒有區別。”那低低笑,脣角的笑意帶着分釋然,完全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和擔心。
“孃親,那些江湖郎中的話並不可信,我已經像皇上奏明,皇上已經同意讓御醫來替孃親看病。”司徒琉雪見那要起身,頓時放下手中的藥碗,將那被子疊高分,讓她可以半坐着。
“你去見他。”低聲咳嗽起來。
司徒琉雪臉色微變,原本爲那着手蓋被子的手也微微僵,小心翼翼的將被子的角按好,許久之後那低啞的嗓音方纔淡淡的響起,“嗯……”
“不過是些無關之何須再見。”臉上依舊是死寂般的漠然,聲音不大,卻異樣的清晰。
司徒琉雪按着被子的手再次變得僵硬起來,目光落在那臉平靜的身上,從未覺得齊蒼和她有何相似之,可是這刻她覺得他們驚的相似,都可以如此的冷漠麼,就像這個女明明住在他們司徒府,明明向着她,卻安靜的像是從來都是個樣,對誰都溫柔,可是任誰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走不進她的心,“他畢竟是孃親的孩子,這是應該的。”司徒琉雪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我和他並無這些情分。”那軟軟笑,黑瞳中依舊是死般的平靜,“倒是你受委屈吧。”
“沒有……”司徒琉雪低聲說道,小手點點收回袖中微微緊握,孃親也算是極爲疼寵她的,可是這份疼寵他總是覺得少些什麼,即便到如今她也看不透究竟少什麼,這份不可易見的疏離很多時候都會讓她覺得她和眼前這個女不過是陌路之罷。明明這個女當初犧牲自己的子只爲保她安好,爲何會有這種想法,即便到她油盡燈枯之時這種想法依舊存在,是否自己的真心也不夠,自己對她好,絕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爲她是齊蒼的孃親,而自己望得到齊蒼的原諒,這個女是自己和齊蒼之間唯的羈絆,所以她生病,她纔會如此的躁動和不安。
“是麼……”那低低應聲,沒有訝異也沒有覺得理所當然,彷彿只是聽聽而已。
“孃親,將藥喝吧。”司徒琉雪的心有些浮動不安,似乎想要找些什麼話題,卻突然看到旁冒着熱氣的湯藥,瞬間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