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莫少璃冷冷地看着宋恪,“三爺如今人在通州,你們想要如何拿我和他交換?”
她說着,又轉頭對曹維道:“我這金針上的毒雖不至七步封吼,卻也在會在一個時辰內奪命,你們想要拿我去問遠在通州的三爺換藥,那也是妄想!除非,你們不想要這條命了!”
曹維也亦感覺傷口處越來越不適,不由又朝地上的宋恪看去:“王爺?”就想要過去扶宋恪。
“不要管我!先抓他!”宋恪厲聲道。
“你讓他抓我有什麼用?抓住我能救你的命麼?”莫少璃對宋恪冷笑一聲說道,“解藥我(身呻)上並沒有帶有,沈策那裡你想換也鞭長莫及換不到,至於我爹爹和母親……你覺着我會讓我爹爹和母親知道我用毒藥這種東西麼?更莫要說他們手裡會有解藥了。”
她說着也不再與宋恪多費脣舌,只對曹維說道:“該說的話我已經都說了。時間不多,你若想要你家主子活命,便將我的人解了(穴xué),速速帶着你家主子離開莫府,半個時辰後自有人送解藥到許王府。如若不然……”
她面色一凜:“……也由得你們去了!”
莫少璃知道,這種時候宋恪頭腦一(熱rè)也許會犯二犯狠,曹維卻不管什麼時候應該都不敢拿他家主子的命來賭。她和宋恪那裡說不通,在曹維這裡或者反而能打開缺口。
卻果然,曹維聽了她的話,臉上就現出了猶豫之色,遲疑着對宋恪道:“王爺,咱們還是先且回府去罷?”
“你……”宋恪怒視着他,正想要下死命讓他抓了莫少璃。
卻哪知,他中了莫少璃的毒針到此時也已有一陣子了,毒氣已然上行,本就有些暈沉沉的了,再這麼一怒,氣血加速運行,毒氣攻心,“咕咚”一下……他暈過去了。
“王爺!”曹維驚叫一聲,側着(身呻)子朝宋恪撲過去,蹲下(身呻)扶起宋恪細看。
見宋恪臉色發暗,太陽(穴xué)處隱隱聚着黑氣,顯見得毒氣已經上了頭。
“王爺?”他又叫了一聲。
宋恪(身呻)體歪斜,耷拉着腦袋,毫無聲息。
曹維心裡一緊,擡頭朝莫少璃望去。
莫少璃袖箭依然指在宋恪(身呻)上,神態淡淡地望着曹維,不說話,更不催促。
曹維一咬牙,從地上撈起宋恪,奔到綠珠(身呻)邊,伸手給綠珠解了(穴xué),回頭對莫少璃道:“三少(奶奶)(奶奶),在下這便帶着王爺離開,希望你說到做到,半個時辰內將解藥送到許王府上!”
莫少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他沒有說話,右手腕上的袖箭指定宋恪絲毫不放鬆。
曹維嘴角抽了抽,卻也無奈。
到了此刻,他已經越來越被動,沒了和人談判的資格,也只能選擇相信。雖然他用內裡((逼逼)逼)住傷口處的毒極力不讓擴散,卻到底那毒氣已經漸漸蔓延開來,想要拎着宋恪從牆上飛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撈着宋恪向垂花門走去。
路上遇到莫家下人,曹維對他說道:“告訴你家大老爺,王爺(身呻)子不適,回王府了。”
下人惶惶然偷眼看了看他手臂中面色青烏,垂頭掛腦的宋恪,也不敢多問,忙飛一般地去嘉善堂給莫驕送信去了。
莫少璃直視着曹維的背影,看着他帶着宋恪漸行漸遠,消失在甬路拐彎處後,方纔鬆了口氣,收回袖箭。
綠珠盯着甬路拐彎處,輕聲問莫少璃:“少(奶奶)(奶奶),要不要奴婢……”
雖然正常(情qíng)況下一對一她打不過曹維,但此刻曹維中了箭毒,還又拖着個同樣中了毒,昏迷不醒的許王,此時她若趕上去偷襲,未必就沒有勝算,也正是反擊的絕妙時機。
許王和其暗衛欺人太甚,光天化(日rì)之下竟又再次偷襲點她的(穴xué),進犯她家少(奶奶)(奶奶)……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了!她若不把他們抓來扳回這一局,如何嚥下心中之氣!
“不用。”莫少璃卻搖了搖頭說道,“窮寇莫追。別人只知宋恪今(日rì)來莫府作客,還專程帶了太醫來給老太太治病,並不知剛纔發生的那一幕,更不知是他們先偷襲了咱們。
如今咱們絲毫未損,宋恪卻中毒昏迷……他們若就此離開倒還好了,若是當場反咬一口,拿此大做文章,說是咱們無故傷了他,這事卻就說不清了……鬧到皇上那裡,不定會做成什麼事端。”
雪鳶聽着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真是,以許王那(陰陰)險的(性性)子,說不定真會做出這種倒打一耙的事來!”
綠珠忙道:“是奴婢欠慮了。”
莫少璃笑道:“我知你所想,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知道綠珠(身呻)負保護自己的職責,卻屢次被曹維偷襲得手,上次在御花園還差點釀成大禍,心裡早就對他耿耿於懷了,有此機會,當然想乘機虐他一把。
但,在她看來,曹維虐是要虐的,包括宋恪……雖然直到此時她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宋恪爲何偷襲自己,但她不必去明白,就知道他沒什麼好意……只今(日rì)卻不是虐他們兩個的時候,也不是地方。
雖然一筆寫不出兩個莫字來,但時至今(日rì)莫家老宅早已是莫老大的地盤,誰知道今兒的事,或者說剛纔的事莫老大還準備了多少後招在等着她呢,她還是謹慎爲好。
尤其,今天一同來莫府的還有有孕的繼母,倒是能少一事不要多一事爲妙。
莫少璃正想着,雪鳶忽然問道:“少(奶奶)(奶奶),剛纔,解藥不是就在少(奶奶)(奶奶)(身呻)上麼,少(奶奶)(奶奶)怎麼對他們說咱們沒帶解藥?”
綠珠道:“你傻啊?少(奶奶)(奶奶)要是告訴他們咱們有解藥在(身呻),他們不來搶麼?”
“你說的也對!”雪鳶點頭道,“不過,剛纔那陣子我可是擔了老大的心了,唯恐那個黑麪神般的暗衛看出來少(奶奶)(奶奶)(身呻)上帶着有解藥的,一言不合就過來搶。”
莫少璃笑道:“我自然,不會讓他看出來。”
談判的過程大多數時候不過就是心理的較量,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她前世在商場上這種活做得多了,對付那個呆頭呆腦的暗衛,自然手到擒來。
“那麼,”雪鳶問道,“少(奶奶)(奶奶),等下咱們到底給不給他們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