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這裡,感受着這樣的情景,忽然讓她想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可能,曾有那麼一日,她也想今日一般,孤獨地躺在一個大紅色的場景之中,只是那場景是是遍地的紅花,而不像現在這般的奢華,那花看着甚是眼熟,是彼岸花嗎?
何爲彼岸花?
彼岸花開開彼岸,
斷腸草愁愁斷腸。
奈何橋上可奈何,
三生石前定三生。
她的印象裡爲何會有彼岸花?那是今生的緣,還是前緣的因,亦或者今生的是果?直到見了他之後才知道,原來忘卻亦是一種幸福,只是現在連忘卻也很難做到了,她想要忘卻一些根本就不應該記得的事情,可是腦海裡卻浮現出了一些自己毫無認知得記憶片段,更是讓她驚慌不已。
她爲何會有另一個人的想法?爲何會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場景,殷紅如血的彼岸花,永生的開在彼岸,她怎麼會突然地想到這些?記憶破碎的只剩下些些的殘片,殘破的連拼湊起來的可能性都沒有!
衛莊不可置信的看着這樣的紅花,連忙現身在傾月宮外,招呼了兩個宮女進去伺候她,生怕她別在出些別的什麼事情,他可是答應了那個人不會傷害她的,大概的佈置了這裡的事情,就連忙舉步向那個人的寢殿走去。
“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人,他還以爲是誰呢,這個時候,他以前從來不會輕易的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出了什麼事?是伍子胥他,?”
“不是。”他斷然的搖了搖頭,”是紅花!”咬緊了牙關,還是下決心告訴了他,畢竟那是他最在意的,他不能讓他後悔,不能讓他與自己一樣失去最在意的。
“紅花?”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陣緊張的驚恐,”她出了什麼事情?”
他感覺不對勁,變換了口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記得她不是好好地呆在傾月宮嗎?傾月宮有他的暗衛保護,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她又怎麼可能會出事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上次不是告訴我誰一定要注意這不能讓紅花頭疼嗎?”衛莊緩緩的道。
“她頭疼了嗎?”他驚恐得問。
如果她頭疼的話,那不就代表着她想到了過往的一切!
“可是這次她疼的是心!不知道意味着什麼?”衛莊面色凝重地說,他還是周錫的時候,曾對自己說過,等到紅花頭疼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不然的話,將會出大事的,這次紅花疼的是心,他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便匆
匆來到了這裡。
“心?!”他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但是他依然不變的着急她怎麼樣了,着急離開去看她的同時,還不忘了丟下一句話給衛莊,”她如今再不是紅花了,他是孤王的西施!”
衛莊的臉色驟然一變,連那紅花的身份都沒了,難怪他這麼自信,原來是因爲這樣,可是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會不會怪他的隱瞞?
他的命運,他的命運,她的命運,真的還會有明瞭的那一天嗎?他們各自的歸宿究竟在哪裡?生命也許不能夠長久,也許死亡纔是永恆吧!
夫差急忙來到了西施的傾月宮,這是整個吳王宮中最豪華的地方,他把這份殊榮給了他最心愛的女子,可是他真的就讓她快樂了嗎?他真的就得到了她的心了嗎?爲何她的心,還是會那麼痛呢?
他邁着沉重的步子走進了傾月宮中,那個絕美的女子還如他昨日離開的時候一樣,躺在牀上,看上去是那麼的安靜嫺熟,寧靜祥和,可是眉宇之間不能掩蓋住她現在的痛苦,他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看着她,他不想看着她痛苦,真的,可是他真的應該這麼做嗎?
看着她那痛苦的摸樣,最終他下了一個決定,與其讓她這樣痛苦下去,還不如讓她就此遺忘了過去的一切,所以他將懷中的玉瓷瓶拿了出來,輕柔的喂到了她的嘴裡,喝了下去之後,她面上的痛苦之色果然減少了,他溫柔地笑了笑,也許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收好了玉瓷瓶,放回到自己的懷中,等待着牀上的美人兒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自己,而不是別人,她那麼美麗,那麼的好,究竟是怎樣喪盡天良的人才能忍心傷心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子。
漸漸地,她醒來了,醒來的第一眼就如他所願的看見了他,她只感覺還是很朦朧,什麼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剛剛自己好像真的很難受,但是自己爲什麼會難受,卻已經記不得了,爲何好好的居然會記不得剛剛發生的事情呢?
“我怎何以會忘記剛剛纔發生的事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艱難地從牀上起來,他趕忙就來到了她的身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怎麼下牀去了,不舒服的話就躺在牀上吧。”他扶住了她之後,就將她抱回到牀上去了,順便找了姑娘過來,”去把姑娘的藥端過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小宮女剛剛下去沒多久,就將她的藥端了過來。
結果小宮女手中的藥邊讓那小宮女下去了,他便將她扶好,喂她吃藥,可是藥剛剛入口,她就發現了不對勁了,這藥的味道好熟悉啊,好
像曾經范蠡也讓她喝過類似地藥,與范蠡有關的東西,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碰,一手就推開了他的手。
“我不想喝這藥。”她虛弱的說道。
他的眉頭一皺,”良藥苦口利於病,不喝藥怎麼會好呢,還是喝了吧。”
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可是他哪裡知道她不想喝藥,不是因爲藥苦,而是因爲心苦,卻偏偏還要把藥往她的嘴邊送去,她依然沒有張口將那藥喝下去。
“爲什麼不喝?”他面色不悅的問她。
她只是輕輕的搖搖頭,”那上面有曾經的味道,在將軍府的時候,他經常會讓我喝這個,後來我就不喝了,總是趁浣浣不注意的時候就給倒了。”
開玩笑,在將軍府的時候就不願意和這個,現在是到了王宮裡了,怎麼可能還會願意喝這個東西,於是他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以前范蠡也給她喝過,難怪她會把以前的事情忘得那麼的徹底,原來如此,可是這件事情卻不能讓她知道。
他不動聲色的安慰她說:”這是補身的藥,哪裡都有,你一切喝過也很正常,但是現在你的身體不好,必須要把它喝完,最多等到你好了以後,我就不會再讓你喝了。”
他勸了她很久,她才勉強地把今天的藥給喝了下去,他依然擔心就陪在了她的身邊,她的心中泛起了一陣感動,可是她也很奇怪,他就什麼事都沒有嗎?終日這樣陪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的嗎?自己畢竟只是一個后妃而已,這點,她的心裡還是有數的。
“你這樣陪着我,怎麼處理你的政務?難道就不怕別人會說你玩忽職守,疏於政務嗎?”她疑惑的問他。
他笑笑,”誰告訴你我每天都很忙的,君王也是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忙於政務,再者,政務也不是天天都很忙,也不是一次就能永遠的處理完的,更何況,我已經將政務都搬到你這裡來了。”
他的手一揮,順着他指的方向,她果然看見了呢高高的書簡,都快堆成山了,每天都在看這些東西,難道就不煩嗎?要是自己的話,肯定早就煩死了。
他好笑的看着懷中的美人兒,他可是這吳國的君主,誰敢說他的不是,誰敢指責他的玩忽職守,疏於政務,什麼事情還不都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於是他這幾天接下來的所有的事情都在傾月宮裡處理了,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他就沒有離開過傾月宮,一方面是因爲擔心她的安慰,而另外一方面卻是因爲監視着她,那藥必須要好好地親眼看着她喝完了才行,不然的話,鬼知道接下來她會想起什麼東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