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驍便也看着宋解意,“五公主倒是乖覺,平日裡她總跟在你身後,倒也將你的性子學了幾成,只是到底比不上你的風範,還得要點時間才能出來獨當一面。”
宋解語脣角微彎,“不錯,五妹妹的確乖覺。”
姜驍一笑,“你們姐妹情深,等你嫁來齊國便要分開了,你若是捨不得她便將她帶來齊國好了,到時候你們姐妹在一處也好常見面。”
宋解語眉心一跳,“你是什麼意思?”
姜驍見她神色忽的緊張起來不由一愕,“你是嫁到齊國的,五公主年紀也差不多了,齊國不論是王室宗親還是貴族世家都可爲她安排,到時候你們豈不是可以常聚了?”
宋解語心中微微一鬆,脣角一彎,“原來如此,親事還是要問五妹妹自己的意思的,何況還有父王在,待回了宋國,我會和父王提的。”
姜驍失笑,“你說什麼宋王不會聽?我是否可以爲五公主尋個好去處了?”
宋解語又是一笑,“不錯,若是去處不好,怕是委屈了五妹妹。”
姜驍搖頭,“怎麼會……你既然看中她,我自然不會將她隨便推給別人,必定是年少英傑的人物方纔可配的她,待我有了人選,定然會給你過目。”
宋解語又轉頭去看,便見宋解意還是十分安靜的站着,彷彿不知道他們在看她,那模樣恬靜而安然,當真是乖覺無比,宋解語眨了眨眼,卻忽然想到了君冽前幾番說過的話。
宋解語不知自己怎麼忽然想到了君冽那種吊兒郎當的人,眉頭微皺生出兩分嫌惡,隨即身子一轉擡步要走,可目光一擡卻見前面來了個齊國侍衛,正氣喘呼呼的朝他們跑過來,宋解語眸色一暗,拉了拉姜驍,“怕是來找你的……”
姜驍回神,一眼看去也皺了眉!
那侍衛大汗淋漓的跑過來,行的一禮之後擡手便遞上來自齊國的加急信,“大公子,這是王上剛纔纔派人送到的,說是一定要您親自過目。”
姜驍皺眉,放開宋解語接過了信封,一邊拆一邊道,“國書不是兩日一封嗎?今日一早才送來了信,怎麼今次又來了?那送信的人還說了什麼嗎?”
侍衛忙搖頭,“不曾,說您只要看了信就明白了!”
姜驍抽出信箋揚手一甩,一張寫滿了幾百字的長信頓時映入眼簾,宋解語見此忙轉過目光避嫌,那侍衛也低着頭不敢多看一眼,姜驍越看那信神色越是暗沉,待看完那信眉頭已緊緊地皺起,將信重新裝回信封,他竟然站在那裡僵了住!
宋解語擡頭便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神色一緊,“怎麼了?是齊國出了什麼事?”
姜驍仍然皺着眉,彷彿在思考什麼不可置信的事,宋解語眼底露出兩分擔憂來,“到底怎麼了?齊國生了亂子嗎?眼下山高路遠的,若是有急事你馬上啓程回齊便可!”
“不是齊國出了亂子……”
姜驍搖了搖頭,面上的冷凝散去,又掃了一眼手中的信封之後卻是擡眸看向了眼前的淮陰侯府,他們正走在一處花圃之間,四周皆是亭臺樓閣水榭雕樑,他眯了眯眸,語氣忽然有些危險,“不是齊國出亂子,是這裡,淮陰侯府要出亂子了!”
宋解語呼吸一緊,隨即卻有些疑惑不解,“什麼意思?明日便是試劍大會這裡還能出什麼亂子,前幾日出的亂子夠多了……還是……”
姜驍苦笑一下,忽然擡手將信封給了宋解語,“不是試劍大會,你自己看吧,咱們來這裡就只是爲了試劍大會,可誰能想到淮陰侯如此的……”
宋解語猶疑的看了那信封一瞬才接了過來,將信箋抽出,剛看了一眼神色也是一沉,姜驍便嘆了口氣道,“淮陰侯府到底是沒落了,不僅對各諸侯國低聲下氣,連……連這等事也敢做……咱們這些人本是來捧場的,如今倒是要給自己惹一身禍事!”
姜驍說完,宋解語也將信看完了,她也是和姜驍一樣的久久怔愣,隨即纔回過神來將信裝好,“起初知道沈家要來人之時我就十分詫異,再後來來的竟然是沈家少主就更……現如今倒是有了答案,沈家的人不出馬便罷,一出馬必定帶着帝君的暗令,那位少主根本不是來湊熱鬧的,只可惜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還在盼試劍大會,到了如今,即便明日出的是焚天一樣的絕世寶劍又有誰敢要呢?和這樣的事扯上關聯,即便是個誤會也要自損三千,更莫說真的有點什麼真憑實據,即便只有一條,淮陰侯府也要萬劫不復了!”
姜驍淺吸口氣,又牽住了宋解語的手,“此消息旁人都不知,若非父王在鎬京有些人脈連咱們也要被矇在鼓裡,既然如此,明日咱們只管看戲便可。”
宋解語將信遞回去,沉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