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蹭了蹭玉風流的掌心,嗚咽一聲跳上了城牆,就那麼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如同一支射出的箭,目標明確,直直的朝馬車前那抹身影飛奔而去。
廖峰見狀大驚,“保護王爺!快,保護王爺!”
高呼響起,衆人一怔驚愕,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何況那樣飛奔而來的兇殘猛獸有誰敢阻擋?只那麼一瞬間的遲疑,白狼跳躍而起,如一道白光直衝到了白枕濃身前,一口咬住了衣襟甩在背上飛奔折回,在人羣中左躲右閃快的詭異。
半空中,一隻蒼鷹緊隨。
攔截不住,眼睜睜的看着白狼跑進了山寨大門。
廖峰一愣,正欲跟上去,頸間一涼,冰冷的刀鋒已經抵住了頸動脈,轉頭是那張笑的有些欠扁的臉,“廖副將,我的刀可不長眼,傷到你那可就不好了。”
方纔殺到關前,見首領皆被擒獲,衆人見狀一片混亂,頓作鳥獸散。
結束,鳴金收兵。
大獲全勝,衆人乘興回山,自然被俘的白枕濃廖峰也被押解上山,這一戰準備很充分,只是朝廷似乎並沒有來多少兵力,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原以爲是下了狠招想一舉剿滅呢?今日一看派來的兵力不過三四萬人,領兵的還是一個對兵法毫不知曉的病嬌王爺,甚至靈狼山做的迎戰準備還沒開始用,江湖來助陣的朋友都還沒趕到。若是注意觀察就會發現這一戰有兩個很重要的人沒有出現,那便是慕殊同與蕭厲,雖然很看重這一場戰鬥,但是更想借此機會讓玉風流徹底統領靈狼山,一爲訓練二爲示威,畢竟以後靈狼山的大任是要交到玉風流手上,他們遲早都是要放手的,何況還是在這樣的特殊時期,自然想讓玉風流盡快的獨當一面,結果果然沒讓人失望。
遠遠地便聽到了山下傳來的聲音,慕殊同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去,“看來少主已經贏了。”
“贏了?”蕭厲聞言一怔,驚詫的轉頭,“二哥,你怎麼知道贏了?誒?這……什麼聲音?山下傳來的人聲!這麼興奮?難道真的是贏了?太好了,阿流這丫頭果然不能小看!這纔多久的功夫居然就將朝廷大軍打敗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們都還沒出手呢!二哥,我們快迎下去看看!走!”說着,便興奮的拉着慕殊同朝山下迎去。
兩方同時進行,一上一下,很快便在半山腰回合了。
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蕭厲揚眉笑了,揚手揮了揮高聲喊了出來,“丫頭!阿流丫頭!少主!”
慕殊同失笑,“老三你到底要喊幾個稱呼啊?”
這小子高興壞了罷?也是,他們兄弟三個只有大哥有一雙兒女,他們都未婚配,阿流阿骨他們權當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疼,甚至更甚,特別是老三,別看那麼粗獷的一個人卻很喜歡孩子,這兩孩子從小就愛黏着老三,幾乎都是跟着老三長大的。
其實這次讓阿流當上寨主,老三遠比他要擔心。
聽到呼喚,所有人都擡頭望了過去,當看到慕殊同蕭厲時皆是一怔,繼而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看着那兩抹身影,玉風流有一瞬的恍惚,這樣的情景似曾相似,以前她每次出戰出來的時候父親也是這樣遠遠地迎接她回來,輸了從沒責備過只有鼓勵,贏了便聽到那爽朗又驕傲的笑聲,那麼一個重情重義愛憎分明的人……所以父親的死她一直都無法接受,哪怕是以她的死作爲代價也要報仇,如今亦是同樣,雖然她已不是她,但親情是一樣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一定會報仇雪恨,讓真想大白於天下,還給已逝之人一個清白公道。人生來坦蕩蕩,去時自然也要明明白白。
“丫頭!你終於回來了!真快啊!怎麼樣了?都解決了麼?”人未近,蕭厲便心急的問出了口,眼睛隨意轉了一圈,當視線落在後方那兩個被押解的陌生面孔上時不禁一怔,“這兩個人是誰?難道是俘虜?”說着,腳步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穿的還是鎧甲,這裝備看着怎麼着也是個將領之類的罷?長得還挺結實的,就是這臉不太好看。這個人嘛……嘖嘖嘖,那小皇帝可真有意思居然也派了個女人來,而且還是一個病懨懨的女人……等等,那小皇帝不是派什麼小王爺來的麼?”
一番評頭論足,最後的話終於讓衆人笑了出來。
白枕濃眉尾抽搐,女人?居然說他是女人?這個一臉鬍子的蠻力熊是什麼人?他雖身形纖細,但總不至於被認成女人罷?
沒急死皇帝倒是急死了太監,廖峰忍不住發話了,“大膽!不許對我們王爺無禮!居然說我們王爺是女人,真是豈有此理,靈狼山的人眼睛都有問題不成?我們王爺哪兒像女人了!”
“王爺?”蕭厲瞠大雙眸,手指不由自主的指向了白枕濃,“你就是那個領軍前來的小王爺?”
看着那張驚愕的臉,白枕濃勾脣,輕輕點頭,“是,我就是那個小王爺白枕濃,請問有何賜教麼?”
“啊?”蕭厲愕然不已,轉眸看了慕殊同一眼,“二哥你聽到沒,他說他是白枕濃?這分明是一個姑娘,怎麼就……”
話我說完便被慕殊同打斷,慕殊同一臉無奈,“好了老三。”
瞅準時機,玉風流開口,“我們還是先回寨再說罷。”衆人一直頷首,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山頂而去。
靈狼山大獲全勝,玉風流下令犒賞全寨,酒肉之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玉風流並沒有立即回到居風樓,而是到了軟禁白枕濃的居所墨白樓,到了門口停住了腳步,“容寂容止你們在外面等我。”
“啊?!”兩人聞言錯愕的轉頭,“可是小姐……”
“沒事。”看了兩人一眼,玉風流伸手推開了房門。
“小……”容寂容止還想說什麼,那人已經進去了,兩人的腳步跨出去遲疑半晌又收了回來,容止一臉鬱卒,“容寂你說小姐爲什麼不讓我們一起進去啊?你說小姐現在是怎麼回事兒啊?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這……這像什麼樣子啊?小姐的言行怎麼就越來越不檢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