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喬玖笙笑得狐狸尾巴都翹上了天,她說,“還不止哦,這個價是最便宜的那一套哦,你這麼愛我,肯定不捨得給我用最差的吧,我要就要最好最貴的,就跟我找男人一樣,只要全世界最好的。”
噗——
方俞生聽到自己的心臟被匕首劃開的聲音。
他盯着自己老婆那張好看的臉,默默地盤算着,該怎樣教育兩個兒子才能成才,不然以後他們連給他們老婆買護膚品,都買不起。
“怎麼,不行?”喬玖笙眼神冷了下來。
方俞生雲淡風輕地點點頭,“…行。”
喬玖笙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用雙腿纏住方俞生的腰,她抱着方俞生狠狠親了幾口,才說,“我愛死你了,爲了表達我對你的愛,我決定給你做糯米排骨飯!”
方俞生嘴角微抽,“好啊…”
他十多萬,換她一碗成本幾塊錢的糯米飯…
方子愷和方子程剛起牀呢,遠遠地看着對面水泥路上抱作一團撒嬌的父母,方子程目光淡淡,並無波動。方子愷嘴裡咬着牙刷,左手端着水杯,他指着對面的父母說,“等我長大了,我也要跟我老婆這樣抱抱。”
聞言,方子程卻說,“等你有老婆了,再說。”
他懷疑弟弟這智商,可能娶不到老婆。
直到一道汽笛聲由遠及近,開進方家大門,方俞生和喬玖笙這才分開。
“你怎麼來了?”方俞生看着從車上下來的戚不凡,詫異問道。
戚不凡臉色有些古怪。
他對喬玖笙說,“夫人,我找先生有點事。”
喬玖笙配合離開。
方俞生問戚不凡,“發生什麼事了?”
戚不凡有些難以啓齒。
方俞生多少猜到了戚不凡來找自己的原因。
“會騎馬麼?陪我跑兩場?”方俞生邀請戚不凡一起。
戚不凡嘴脣嚅動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頭。
戚不凡就穿着寬鬆的褲裝,不用換衣服。
方俞生回屋去換了一身純白色的馬術裝。白色的馬術褲,將他筆直修長的腿包裹得緊實。他上身還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一頭棕色微長的頭髮隨意地撩到頭後。
方俞生戴上帽子,遞給戚不凡一頂。
戚不凡也戴上帽子,哪怕腳受了傷,上馬時的動作,依舊瀟灑。
方俞生也坐上馬,氣質矜貴,不失霸氣。
“跑五圈?”
“好。”
方俞生與戚不凡同時夾緊馬腹,策馬奔騰起來。兩個人在後面的山坡上,來回奔跑了五圈。結束時,戚不凡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他們鬆開繮繩,放任馬兒自己在操場上游玩。
方俞生坐在草地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着。他摘了帽子,甩了甩凌亂的頭髮。戚不凡偶然瞥來一眼,也有些被驚豔到。他趕緊收回目光,脫了鞋子,看着自己受了傷,還沒徹底痊癒的腳。
“我猜猜,是不是初空對你說了什麼?”
方俞生陡然開口,一語就說到了點上,這有些驚到了戚不凡。
“你怎麼知道?”
昨晚從方家離開,在車上,戴初空對他說了一些話。話的內容,叫戚不凡震驚到現在。
若非昨晚的那些話還歷歷在目,戚不凡都要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而昨晚的那些畫面,也只是一個夢。
見戚不凡是真的錯愕不解,方俞生搖頭失笑不已。他說,“也就你傻。”戴初空看他那個眼神,太直白了,丫頭年紀還小,藏不住自己的感情。日日面對自己心愛之人,充滿愛意的眼神,怎麼可能藏得住。
“她喜歡你,從她看你的眼神可以看出來。”
聞言,戚不凡只剩苦笑。“她昨晚跟我說了這事,我…”戚不凡摸了摸兜,找到一包煙。他正要點燃,想到方俞生不抽菸,忙問了句,“介意麼?”
方俞生搖頭。
戚不凡點燃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平復好自己吃驚的心,這才吐了煙霧,望着前方的小菜園子,說道,“說實話,我有些被嚇到了。我從來沒想過,初空她竟然…”
戚不凡用沒拿煙的那隻手在臉上摸了一把,他顯得很苦惱。
“我把她當女兒,從沒有二心。”
方俞生嗯了一聲。
正因爲戚不凡太實在,把戴初空當女兒,所以纔沒有驚覺過戴初空對他的心思。
方俞生問他,“你怎麼想的?”
戚不凡答非所問,“她是我戰友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一句話,代表了戚不凡的立場。
他說,“我不可能會接受她,我真把她當女兒,這不是要件衣服要樣首飾的小事情。這事關乎她的清白和一生,我是她爸爸…哪怕她不把我當爸爸,我也得做好爸爸這個身份。”
“身爲爸爸,是保護女兒的人,是教會女兒正確愛情觀的人,是給她安康生活的人。”
“我打算跟她坦白說明情況,她如果不接受情況,那我…”戚不凡深深吸了口氣,悵然嘆道,“最壞的結果,就是失去這個女兒。”失去她,跟害她一輩子相比較,顯得微不足道。
聞言,方俞生並不意外。
他太瞭解戚不凡了。
一日是女兒,一生是女兒,戚不凡是不可能會接受戴初空做自己的女人的。
在戚不凡的觀念裡,他們就是真正的父女,只是沒有血緣關係罷了。
如果接受了戴初空,那就是"luanlun"。
方俞生將手落在戚不凡的肩上,他說,“心裡怎麼想的,就去告訴她。不凡,既然給不了她希望,就趁早斬斷它。”
戚不凡點點頭。
他穿上鞋,站了起來,往方家屋子方向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看着方俞生,他問,“有空麼,晚上陪我喝一杯。”
方俞生站起來,點點頭,他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喝茶的話。”
“不介意。”
離開方家,戚不凡就去了濱江傳媒學院。
戴初空唸的是播音系,接到戚不凡的電話,她第一時間跑了出來。
戴初空上了車,打量了戚不凡一眼,見他臉色與往常一樣,並無奇怪之處。
她既安了心,卻又感到失落。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起吃個晚飯吧。”戚不凡說。